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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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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衣裤全湿了,要不要换身衣裤再……” “不了,这就走,大太阳,不消多少工夫便干了。” “好,房伯伯请在外面等,小侄把剑佩上一同启程。” 蝎王独自往外走,一面摸着脑袋嘀咕:“时衰鬼弄人,我蝎王练了一辈子武功,居然会平地失足,岂不见鬼?” 青年人站在院门口,转身用右手双指向蝎王的背影划了一个小圆圈,咧嘴一笑,方进门而去。 蝎王仍在嘀咕,突然一脚绊在一块小石上,“砰”一声大震,不但向前栽倒,而且来个前空翻,跌了个四仰八叉手脚朝天。 “哎唷!我的老骨头跌散了。”蝎王怪叫,龇牙咧嘴地坐起,一眼便看到那块碗大的石头,一声怪叫,一掌拍下,“啪”一声石碎如粉,骂道:“拍碎你这无知蠢石,王八蛋!” 接着,他左看看右看看,一蹦而起叫:“咦!我是怎样跌的?怎会跌了个仰面朝天的?怪事。” 华泉旁有一座小村,两人到村中借了两匹坐骑,开始向东赶。只走了十余里,蝎王的马突然发疯,猛地一蹦,把蝎王摔下马来,跌了个晕头转向。 蝎王大怒,一声怪叫,向仍在蹦跳的马冲去,口中在咒骂:“畜生,你也会欺负人?该死!” 坐骑离开官道,落荒而奔。 蝎王奋起狂追,不住咒骂,速度奇快。 青年人也策马跟在后面,不住暗笑。 蝎王的轻功十分了得,按理在半里以内,绝对可以追上任何神驹。可是,那匹普通的马居然像是腾云驾雾般快捷,把老蝎王远远地扔在后面,真是怪哉! 怪马不向直跑,从两里外绕到荒野中,又从荒野绕上官道,再进入小山区的树林,把蝎王逗得火冒三千丈,却又无可奈何。整整耗掉了一个时辰,方将马逮住。 沿途,这匹马就是怪,一直就不安静,走走停停,停停走走,午后时分,方到达先前的山坡。 “完了,看来今天追不上了。”蝎王唉声叹气地说。 “明天还追不追?”青年人笑问。 “追,追他到天涯海角。”蝎王乖戾地说。 入暮时分,到了龙山驿。这是一座小镇,约有百十人家,四周建了土寨墙,有寨门管制出入。 驿站不许平民百姓住宿,附近有客栈。进得栅来,一眼便看到驿站东首的龙山客栈前停车广场内,柏青山的两辆大车停放在那儿,牲口已经上槽,大掌鞭正与车把式检查车辆,替车轴上油。 蝎王哼了一声,咬牙切齿地说:“好啊!你们还在这里,我以为你们会飞了,今晚……”他一面说,一面本能地探手入怀,去摸他的心肝宝贝天蝎,往下说:“老夫要先让你尝尝天蝎的毒味,让天蝎弄死那些男女……哎唷!老天……” 他狂叫,手向外一扔,两条尺长的天蝎,各咬住他一根指头,连扔数次,方将天蝎摔出三丈外。 天色尚早,店门外的树下有不少客人,广场上照顾车马的人也不少。他两人的马已经到了广场,夭蝎落在广场中心,恰好那儿没有人。 所有的人,全被狂叫所吸引。 柏青山刚好踏出店门,不由心中一震。 青年人飞下马背,怒鹰般扑下,剑出鞘冷电一闪,“嚓嚓”两声,两条劫后余生的天蝎死在剑下。青年人身手之矫捷,出神入化。 “不要杀它……”蝎王厉叫,跳下马奔来。 可是,天蝎已经死了。 青年人收剑,讶然问:“房伯伯,这种毒物怎么不杀?老天,怎么跑到你老人家身上来了?被蜇了么?” “老天!完了,这是我养的嘛。”蝎王痛心疾首地说。 “哎呀!你老人家养这种东西?” “是的,完了,这鬼东西怎么会咬起人来了?你说见鬼不见鬼?” 不少人围拢来看,有人叫:“老天!好大的红蝎子,快成精了,快把它埋掉。” “走开走开!”蝎王火暴地叫。 柏青山转身入店,心中懔懔,忖道:“老蝎王带人赶来了,那青年人可怕,今晚不知鹿死谁手。” 他找店家借来了笔砚纸张,写了一封信,回到上房,他的住处是一间有内间的上房,内间安顿了鲁神医父子,邻房也有内间,只安顿了鲁伯母与若华母女。他叫出兆祥,将书信递给兆祥说:“如果我不能陪伴你们到登州,那么,大哥可带了这封书信,按址前往找到收信人,对方便可替你们安排一切的。” 兆祥尚未答话,廊下的房门悄然而开,若华跨出房门,粉脸惊容未退,颤声问:“青山哥,你不亲送我们到登州?” 他一怔,没料到姑娘会恰好在门内偷听,赶忙堆下笑容说道:“若华妹,小兄只说如果而已,当然我会送你们到地头,只是……” “只是还有凶险?” “很难说,但我希望你放心。” 若华凄然一笑,说:“青山哥,如果你有三长两短,我便不会到小蓬莱了。你能走,还是先走一步,他们追不上你的,我们慢慢再跟来。” 青山心中一震,这位小姑娘的话,令他悚然,弦外之音,令他暗叫不妙。 兆祥长叹一声,说:“小妹,你难道不知他们是冲我们而来的?” “所以我要青山哥先走,犯不着连累青山哥。” 青山淡谈一笑,接口道:“你们都在说糊涂话。放心啦!天掉下来的有我去顶。” 掌灯时分,店伙送来了晚膳。 青山即席宣布说:“今晚不管有任何响动,切记不可声张。风险是有的,只要大家能镇定,我便可专心对付那些恶贼了。” 膳罢,他亲自检查两座客房的门窗,只使用一间客房,鲁伯母与若华在内间,外间安顿鲁神医父子。他自己准备守候一夜,严加戒备。 二更天,下弦月已经升上东山,月华如水,繁星满天。 青山伏在廊下,心情因时光的消逝而逐渐紧张。 他看到了青年人下马飞腾搏击的神奇身法,心中耿耿,认为这是他平生所罕见的高手,今晚将是他破天荒艰苦的一战。他并不怕死,反正他来日无多,根本就无视于死亡,他只有一个信念,那就是“必胜”。死且不惧,何怕之有?因此他的紧张是替鲁神医一家老少担心,与他自己的生死无关。 正胡思乱想,蓦地院中草木摇摇,风声呼呼,竟然狂风扑面生寒,飞沙走石。 “咦!怎么回事?”他骇然自问。 一阵狂风卷到,一阵黑雾涌起,砂石如暴雨般洒来,令他彻体生寒。 云生屋角,雾起院中,突然传来了鬼声耿耿,兽吼隐隐。他吃了一惊,挺身而起。 左面不远,雾影徐散,出现了一个高与帘齐,浑身鬼火流动的的执叉鬼王。 右首的云影徐升,又有异物出现,是四个三四丈高,浑身金盔金甲火焰熊熊的金甲天神,赫然是寺院山门外的四大金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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