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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二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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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牧心胆俱裂,大吼一声,赤手空拳冲向重重剑网。 仆人奋勇一跃,厉叫道:“少爷快……逃……嗯……” 仆人舍命救主,向剑网中跃入,剑立即刺入仆人的胸口。 罗牧扭头飞逃,他已无能为力了,再送上一命也是枉然,他不走仆人死不瞑目,他必须留下性命继续与凶手们周旋。 六名蒙面人衔尾狂追,眼看难逃大劫。 绕过山坡的树林,前面出现了一群向此地走来的村夫,有人大叫:“有强盗杀人……” “捉强盗哪!”有人跟着叫。 蒙面人一怔,不再追逐罗牧,互相一打手式,从容退去。 罗牧全力狂奔,冲过人丛,像是脚不点地,一口气逃近城门口,再也支持不住了,倒在城根下喘息。 久久,他缓过一口气,怆然地叫:“我必须去找师叔祖,那些使剑的蒙面人可怕极了,爹也绝难接下一击,只有师叔祖也许能对付他们。” 他整了整衣衫,拭净手上的血迹,一咬牙,入城而去。 □□□□□□ 昨晚柏青山回船住宿,不住思索通都桥的事,对那位病势不轻的邹源十分惦念,难以释怀。 次日一早,船家声称今天不开航,请客人多等一日,因为另一位客人尚未到来,如果等不及可以另行雇舟。 柏青山并不急于赶路,同时也惦念着邹源,不愿另行雇舟,多留一天无关宏旨。早膳罢,他换了一身青衫,信步登岸走向桥头。 朝霞已散,城门口赶早市的人潮亦已消退,往来的人不多。远远地,他便看到了昨天自称为巡捕的人,带了两名手下躲在桥头的柱子后,向桥中监视。 大白天,流浪汉们已经离开这里,到城内外打活计,不再看到或躺或卧的人,只有一个人躺着,那就是昨日发高烧昏迷了的邹源。 柏青山徐徐向桥头走去,想看看邹源是否已经退烧。 三名巡捕并未留意他的接近,目光落在桥那端大踏步而来的一名大汉。 大汉壮实如牛,村夫打扮,年约四十出头,生了一双光闪闪的火眼金睛,留八字须,背了包裹,佩了一根三棱铁鞭,很像锏,重约在二十斤左右,是属于可作刀剑亦可当鞭使用的外门兵刃,长仅两尺四寸。 大汉的目光左顾右盼,终于看到了蜷缩在桥柱下的邹源,赶忙趋前蹲下叫道:“贤弟,你……” “小……心对头……”邹源全力大叫,脸色苍白如纸。 大汉吃了一惊,脚步声急促,已有人抢到,两端都有人。 “快逃!”邹源大叫。 “怎么了?” “五爷的对……对头……已……已……” 话未完,有人扑上,兵刃破风声入耳,一柄铁尺已砸临顶门。 大汉旋身回头,大喝一声,一把抓住了击下的铁尺,“噗”一声一掌劈在对方的后心上,暗算的人连一声也未叫出,扑倒在地。 共有六个人包围住他,前面是三名巡捕,后面是两名青衣中年人,一个已被击昏,还剩下五个。 他拔出三棱鞭,立下门户,像是暴虎冯河,怒吼道:“什么人?混帐!怎敢在范某身后偷袭的。” 柏青山施施然走近,两端纷纷围上十余名看热闹的行人。 昨日与柏青山打交道的巡检李蛟,今天不敢出头,后端两大汉之一,正是施老三,手按刀把冷笑道:“金眼彪果然名不虚传,居然能将在下的同伴一下便击昏了。” “你们是什么人?我金眼彪范德全与你们有过节吗?” 李蛟取出腰牌亮了亮说:“咱们是巡捕,你昨天该来的。” 金眼彪哼了一声,伸手说:“腰牌我看看,范某从不相信不穿公服的巡检。” 李蛟反而将牌纳入怀中,冷笑道:“你这恶贼居然想验看腰牌,岂有此理。有理,你到衙门里去说。” 金眼彪哈哈狂笑,笑完道:“大概你们这些蟊贼事先并未摸清范某的底,不知范某曾在福州府做了四年巡检。你们这些鬼门道,不啻班门弄斧。狗东西!你这块腰牌从何处偷来的?说!快把腰牌交出验看,真伪难逃范某的法眼。” 李蛟哼了一声,大喝道:“动手!先擒下这恶贼。” 施老三单刀出鞘,向看热闹的人叫道:“走开!休叫江洋大盗走了。” 金眼彪突起发难,一声长笑,一闪即至,三棱鞭挥出大叫道:“你才是江洋大盗……” “铮!”施老三一刀硬架,火星飞溅,但并未架开三棱鞭,刀不但缺了口,而且脱手而飞。幸而一名同伴攻出一铁尺,围魏救赵迫金眼彪撤招自卫,方救了施老三一条狗命。 双方互指对方是江洋大盗,旁观的人怎敢介入?纷纷向外退开。 四个人围攻金眼彪,一名公人悄然从侧方切入,抢近邹源,单刀指向邹源的咽喉,大喝道:“金眼彪,如敢拒捕,在下先宰了姓邹的。” 金眼彪吃了一惊,一鞭震退四般兵刃,扭头抢来。 “站住!丢鞭就缚。”公人大吼。 金眼彪心向下沉,僵住了。 “丢鞭!” 金眼彪绝望地吁出一口长气,问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 “丢鞭!”公人声色俱厉地叫。 金眼彪的手伸出了,作势松手丢鞭。 旁观的柏青山已了然于胸,看穿了这些人的身分。如果真是公人,岂敢妄用杀人为要挟的手段擒人? 他不再袖手旁观,左手一扬,一颗豆粒突然飞射。 公人的刀突然失手而坠,跌落在邹源身上。 金眼彪一声怒啸,疯虎般急冲而上,一鞭砸出。 “不可伤人。”柏青山大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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