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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七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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鱼鹰静静地听完,惑然地向柴哲道:“贤使,据我所知,昨晚狂鹰在乱葬冈埋伏,事先曾经过周详准备,消息之准确灵通,委实无懈可击。可惜他先一刻被萼山奴才派人召至老鸦矶,因此功败垂成,未能亲主其事。听说只擒了一位姑娘,由萼山奴才作主,先押在船上,希望在碰上你时用人质迫你就范。后你并未在船上出现,加以形势恶化,因此改变主意派人将那位姑娘送至紫莲庄,何时可送到却不知其详。听你说来,怎么是两位姑娘而不是一个?怪事。” 柴哲心中大急,变色问:“郭叔,送到紫莲庄的姑娘,姓名……” “我不过问这些事,也没听人说过那位姑娘的姓名。你不必焦急,我……” “小侄心急如焚,必须立即前往紫莲庄救人。” “不行!紫莲庄高手如云,雷中天的艺业超尘拔俗,更有萼山奴才带了大批严府的鹰犬……” “不怕他刀山剑海虎穴龙潭,小侄非去不可,告辞。” “且慢!” “救人如救火……” “贤侄,事不关己则已,关己则乱,此事只可智取,不可力敌,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。且听我说,你可以做我的跟从,我带你到紫莲庄。” “不行,我不能连累你……” 蓦地,厅外有人大叫:“鄱阳蛟潘爷一行四十六人,即将来村。” 鱼鹰大喜,笑道:“贤任,不连累我,可见你的大仁大义胸怀。这样吧,混在鄱阳蛟的人群中到紫莲庄,办得到吧?” “办不到,行不通的,郭叔。鄱阳蛟在贵村留有爪牙,村中出事,他们岂有不知之理?只消透出半句口风,便会弄巧成拙。” “哦!这……” “目下唯一可行的是,让小侄与鄱阳蛟一决,别无他途。” “但……他手下高手众多。” “黑夜间高手多并无大用。” “你刚才所重创的神龙谢魁,只是鄱阳蛟手下一名分舵主而已,艺业已是出类拔萃,其他的人……” “不管怎样,小侄要会他一会。假使小侄打发不了鄱阳蛟,那么,到紫莲庄救人,岂不等于飞蛾扑火?紫莲庄的高手自然比鄱阳蛟多。郭叔,请派人在演武场点起火把,小侄要在那儿和他公平一决。” “这……” “这一来,鄱阳蛟该不至于迁怒郭叔。当然,小怪希望能说服鄱阳蛟,要他与罗龙文断绝往来。” 鱼鹰略一沉吟,凛然地说:“贤侄,我可不是伯事的人。请记住,我是站在你这边的。不管鄱阳蛟将作何打算,他休想在我这儿撒野,我反对你和他动手。” 岷江墨蛟哈哈一笑说:“郭兄,放心啦!公平一决,不是兄弟小看了鄱阳蛟,在柴老弟手下,他除了受伤或死亡之外,毫无侥幸可言。要武林朋友心眼,除了真才实学之外,别无他途。陆上有柴老弟,水中有区区岷江墨蛟,咱们陪他们玩玩,或许可以争取他做朋友呢。” 鱼鹰推椅而起,放颜笑道:“也好,到时在下自有计较。走!到倚潭阁前的广场。” 倚潭阁是一栋三层高的建筑,面临鱼鹰潭,阁与潭之间,是一座宽广约十余亩大的花圃,中间临潭一段是短草坪,春夏之间,坪中绿草如茵,但这时已成了枯草满地的广场。这是鱼鹰郭庆平时练水性的休息处所。 当四周皆燃起火把,一切准备停当之后,二爷已将鄱阳蛟一行四十余人,从西面引入场中。大概二爷在鄱阳蛟面前,已委婉的将经过说了,因此。双方的人皆脸色沉重,气氛紧张。 鱼鹰是主人,率领了三十二名高手站在东首。柴哲、氓江墨蚊、九幽鬼王、伏魔剑客、白衣吊客五个人,则站住南面。 鱼鹰独自迎至场中,四周共有四十名大汉,高举着毕剥作响、火焰熊熊的竹缆火把,照得附近一片通明,光亮如昼。他迎上抱拳行礼,歉然地说:“中孚兄,兄弟的处境,舍弟大概已经……” 鄱阳蛟潘中孚生得高大结实,留了刺猾般的钢虬髯,年约半百,暴眼狮鼻,脸色敖黑中略带苍黄,满脸横肉,黑凛凛像个金刚,浑身流露着粗犷暴厉的气息。背上系着一把紫金分水刺,腰带上有一把八寸匕首。他用一声冷哼打断鱼鹰的话,用打雷似的嗓子叫:“郭庆,你还有脸与我称兄道弟?呸!一个小辈便把你制住,你居然乖乖地将在下的俘虏交出,还待柴小辈为上宾,你简直岂有此理。” “中孚兄,请听兄弟……” “呸!我不听。告诉你,你鱼鹰郭庆完蛋了,今后你除了改名换姓退出江湖之外,别无他途。你给我让开些,看潘某收拾这几个该死的东西。”鄱阳蛟大声怒吼。 柴哲举步进场,哈哈狂笑道:“老兄,你神气够了吧?哈哈哈哈!话说得太满太狂,小心眼前报应。” “你就是柴哲么?”鄱阳蛟狠狠地问。 “正是区区在下。” “呸!乳毛未干,我还以为是什么三头六臂的金钢,原来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娃娃。哼!你要和潘某公平一决?” “不错,你敢是不敢?” “潘某决不会令阁下失望。” “在下深感荣幸。” 鄱阳蛟向鱼鹰厉声问:“郭庆,你到底有何打算?” “兄弟要看看你们公平一决。”鱼鹰泰然地答。 “我告诉你,天下间决没有公平两字。” “潘兄是想倚众群殴不成。” “必要时并无不可。” “那么,兄弟要……” 柴哲用一声长笑打断鱼鹰的话,接口道:“柴某与郭前辈已恩怨两消,郭前辈请勿介入。姓潘的,如果你打算倚众群殴,咱们五个人大概还应付得了。不过,在动手之前,柴某认为阁下已经心怯,所以说出这种话来。当然,事实上你阁下只不过是鄱阳湖的一个水寇而已,艺业有限,有自知之明,不倚仗群殴便必败必死,在柴某面前,你岂敢称道好汉、轻生找死?” 当着这许多人面前说这番话,任何人也受不了。鄱阳蛟明知对方用激将法,但已别无抉择,登时激怒得像吞了疯药的狗,怒火如火山般爆发,一声怒啸,疯狂般猛扑而上,双手算张,来一记猛虎扑羊。 鄱阳蛟的身材比柴哲稍高,但躯体要雄壮结实得多,如果双方艺业相当,大个儿永远占便宜。鄱阳蛟当然已经知道柴哲的底细,更知道昼间湖面恶斗,罗龙文被击伤遁走的事,因此早怀戒心,被激怒出手,心中仍然清明,希望利用自己的优势体型,和练了金钟罩气功绝学不怕打击的长处,与柴哲徒手相搏,必可稳操胜算。金钟罩不怕钝器打击,但难抗以气功所驭的刀剑刺戮,他用徒手进击,柴哲自不会用剑回敬,所以必可稳占上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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