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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六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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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一觉睡到未牌初,脸上的苍白才完全消失。 刚洗漱毕,便听到房外传来房东罗寡妇,带有七分男人味的大嗓门,似乎正在拦阻乱问住处的人。 “绝对不许骚扰我的房客。”罗寡妇才算得上真正的母大虫,说的话具有无可置疑的权威性:“我这里的房客,都是些夜不收的游魂,昼夜颠倒,这时正是他们睡觉的时光,你们打扰他,晚上他还要不要干活呀?要见他,等天快黑了再来。” “罗寡妇,你不要不认时务。”是一个男人饱含怒意的嗓音:“也许你不知道家主人的来厉……” “南京有大来头大来历的人多得很,车载斗量人人都可称大爷,老娘不管你家主人是老几……” “家主人是老三,大胜镇徐家的三少爷。” 罗寡妇不再说话,显然知道大胜镇徐家的来头。 “家主人在堂屋里等。”另一个人的声音说:“罗寡妇,是你去叫小雍出来呢!抑或是我们去叫?别让家主人等得不耐烦了。” 雍不容拉开房门,一眼便认出与罗寡妇打交道的四个打手,正是徐义的跟班,名义上是徐家武馆教师爷,过去曾经彼此照过面。 “喂!你们四个狗腿子,于嘛呀?”他跨出房门笑吟吟地打招呼:“你们这些狐假虎威的混蛋,以为欺负罗大娘这种妇道人家很光彩是不是?” 如果在往昔,他这几句话必定会惹起一场大灾祸。 “小雍,不要在嘴皮上逞能。”为首的打手恼怒的神情相当令人害怕:“给你三分颜色,你就开起染房来了,哼!三少爷要见你,请吧!” “哈哈!冲你这个请字,我姑且去见见你们的主子,尽管说这个请字的口气令人不舒报。”雍不容不理会对方的愤怒态度,经过罗寡妇身旁笑说:“罗大娘,谢啦!不要和这种下三滥豪奴计较,以免得胃气痛。 下次甚至多次,他们会不嫌烦来来去去,次次生气岂不苦了自己?” 大院的客厅是房客会客的地方。 徐义带了另两名亲随在厅中相候,雍不容领先踏入厅堂,大模大样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。 徐义与众打手往昔曾经见过他的可怜象,这时的神态却目中无人甚为托大,仍然感到不大习惯。 徐义更是脸色一变,却又不能不忍住没发作。 “徐老三,找我有何贵干?”他神气地在对面的排椅坐下,说的话流里流气:“你是大庙里的大菩萨,我这野地里的小鬼,见了你未免心中怕怕!” 你找上了门来,我更是心中懔懔。运气不好的人,闭门家中坐,祸从天上来,是不是我有什么祸事呀?” “该死!你给我放正经些。”徐义冒火地叱喝:“我是来向你道谢的?” “道谢?”他一楞:“你一定没搞错?” “昨晚你弄坍了含翠楼,那些隐藏在留香院的杀手,天还没亮就作鸟兽散,今后我可以放胆在留香院逍遥,当然应该向你道谢了。” “你果然搞错了。”他摇头:“按理,你应该知道自己搞错。昨晚令妹派人找我单刀赴会,我一看不对,保命要紧逞强不得,乖乖躲在院子里睡大头觉,避祸消灾,一早才离开令妹的虎穴龙潭,难道令妹没派人告诉你?可能吗?” “混蛋!我落脚的地方,我妹妹怎么可能知道?”徐义火气仍旺:“我半个时辰之前,才知道留香院出事的消息。” “令妹却知道你在留香院有相好。” “她不知道的事多着叱!喂,昨晚大闹含翠楼的人真不是你?” “哼!该是我吗?” “难道你不是天地不容?” “凭什么我该是天地不容?” “这……” “所以,你道谢找错了对象。天地不容既不是名,也不是姓,任何人都可以自称天地不容。像我雍不容,可就没有人敢冒用了,至少他该先姓雍。” “你找杨含翠,该不是假的了。” “不假,我本来是去找她的,不幸在留香院的大门口,便被令妹派的打手硬是拦走了。” “唔!也许天地不容真的另有其人。你找杨舍翠,到底为了何事?” “和你一样呀!你有钱有势,包下了柳含烟,含烟小阁成了嫖客的禁地。我最近手气特别旺,银子多得花不完。 有了钱,当然顺理成章想到色,所以我请人打听适合我需要的粉头,有人推荐柳含翠,所以我去看看,如果合意,我也会包下她。” “你没有机会了。” “她脱籍从良了?” “她失踪了。” “秦淮河每天都有粉头失踪,要不是跟着恩客跑了,就是受不了苦去跳河。” “原来她是天道门杀手的相好,利用她的含翠楼做秘窟,计算天地不容失败,杀手把她带走了。” “我一点也不了解天道门,天道门的杀手没有理由管我一个小人物地老鼠的事,我更不知道天道门与天地不容之间的恩怨。 你对我谈这些,有如对牛弹琴。杨含翠失踪,我一点也不介意,因为我还没见过她这个人。 帮淮河粉头有好几千,我可以另外再找一个合意的。” “今晚,我在含烟小阁等你。” “什么?” “留香院有不少人间尤物,杨含翠的几个姐妹都是出色的花国佳丽,我替你找几个……” “去你的!”他怪笑:“哈哈!你在秦淮河算是有名的花花公子,却一点也不上道。单嫖双赌,要找粉头我不知道自己去找呀?要你从中撮合拉皮条?你……” 话说得太重,徐义受不了啦! 他怒从心上起,恶向胆边生,故态复萌,土霸恶少的本性暴露无遗,忘了所面对的人已不是往昔的可怜虫雍不容,而是疑是可怕的神秘高手天地不容。 一声怒极沉叱,跳冲而出来,一记鬼王拨扇突下重手。 雍不容坐在椅内,对方一跳即至! 太快了,根本不可能闪避,眼看要被打烂左脸,这一掌显然已用了真力,说不定整个头部也被打破。 愤怒激动的人,很容易落入对方的计算中。 徐义真不该仍然认为自己是强者,睁着眼睛往雍不容挖下的陷阱跳,几句话一激,就忍耐不住动手动脚大上其当。 雍不容向下一缩,身躯前滑,上面恰到好处躲过一掌,下面双脚滑入对方的裆下,猛地一钩一挑。 徐义骤不及防,惊叫一声,下体上飞,上体后倒。 砰一声大震,跌了个手脚朝天。 雍不容长身而起,再加上一脚扫出,靴尖吻上了徐义的右肋。 “哎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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