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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四三


  “哦!梳洗毕,我会去找一壶茶来!”

  月华仙子强自镇静的点点头。

  随来的店伙,替他俩开了房门的锁。

  “两位请放心。”店伙热心地说;“两位的茶水,掌柜的不敢大意,每次皆亲自经手监督,不会有人动手脚的。”

  “呵呵!小二哥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卓天威目送月英进房,等店伙用灯笼的火点亮油灯:“有些祸事是无法躲得掉的,贵东主躲到太湖去,也难保证贵店不出事,他是个又聪明却又笨的人。”

  店伙讪讪一笑,出房陪卓天威进邻房。

  “那些人不肯干休,卓爷。”店伙一面点灯,一面压低声音说:“多加小心,晚上门窗得闩牢。”

  “谢谢关照,小二哥。”他拍拍店伙的肩膀:“小心撑得万年船,我不会大意的,可曾发现不寻常的旅客?”

  “没有。”

  “那就好……”

  “他们不会笨得让人看出不寻常的形迹,一切还得卓爷自己当心。”

  “我会的。”

  落店时光,是店队最忙的时刻,店伙和照料女旅客的老抠,忙着替旅客的送茶送水,忙得不可开交。

  一位半百年纪的老妪,挑了一担洗用水,进入月英的客房。

  水挑入内间,月英随后跟人。

  “一切停当。”老妪将水往桶里倒,语音随着倒水的声音响着:“可有什么消息要转告吗?”

  “没有。”月华仙子仍然感到惊恐不安:“迄今为止,我不曾发现他与任何陌生的人接触过。”

  “你准备好了吗?”

  “我……”

  “误了事,你该知道后果。”老抠的语气充满威胁。

  “你放心!”她一挺胸膛,事到头来不自由,她必须下定决心了:“如果有人误事,这人绝不会是我。”

  “那就好,祝大家顺利成功。”老妪挑了空桶往外间走去,伸手指指床下,这才出房走了。

  折出走廊,劈面碰列一名店伙。

  “咦!马四艘,你不是身体不舒服请了四天假吗?怎么又来上工了?”店伙颇感意外地问她。

  “是啊!人老了,闪了腰浑身都感到不舒服。”老妪信口答:“可是想了想,还是来上工好些,有事忙反而不觉得不自在,静下来……哎哟!短命的,腰又痛了,看样子真得回家躺一躺了,人毕竟不能不服老呀!”

  话未说完,已经离开店伙挑着水桶一瘸一瘸地走了。

  店伙摇头,也嘀咕着离开。

  卓天威的客房,也有店伙送来汤水,等店伙一走,他打开了近内间的唯一格子花窗,一手举着灯台,在窗前移动了几次。

  离开窗户三五步,得一声轻响,一只鹅卵大纸团从窗外飞入。

  他放好了灯,再回头去拾起纸团,关上窗上了窗闩。

  在灯下打开纸团,看到三行小字——

  “傅夫人母女未牌投帖进入日熙园,迄申牌末,仍不见出园,园中未闻格斗声传出,无法潜入侦察,知名不具。”

  他知道,这是杭霸主的人传给他的消息,用不着具名,将字条揉成粉末,他坐在灯下沉思。

  “不妙!”他悚然自语:“君子可以欺其方,傅夫人怎么斗得过这两头狡狐?进了日熙园,她们……真的不妙,我得去枫桥到她们的船上等消息,可能已太晚了!”

  但是,他迟疑了。

  这消息是不久之前传来的,目下已经是酋牌初,也许,申牌之后另有变化呢!

  再说,如果真有意外发生,长春谷兰应付不了的话,自会前来找他商量的,这时不见傅家派人前来,大概不会有困难发生,他也许白担心了。

  暂且放开心事,他进入内间洗漱沐浴。

  想起了凌月英这天来的言行举止,他大感烦恼。

  他知道凌月英心怀恐惧,对以往的上司七幻狐积威难忘、而且目下七幻狐已和灵狐结伙合作,心怀恐惧是正常反应。

  “明天,我一定要把她托给傅家的人带离苏州,以免她的精神崩溃……”他一面洗一面暗想着。

  打定了主意,他感到轻松多了。

  换上了一袭青袍,没忘了把盛飞刀的皮护腰系在袍内,刚准备出房找店伙亲自沏茶,邻房的墙壁突然传来三声轻敲。

  这是有所发现,有可疑警兆的信号。

  他不假思索地启门出室,急步到了邻房,叩门三下。

  房门开处,月英姑娘一袭罗衣,刚洗过的及腰秀发披肩,粉颊酡红酒意仍在,那双灵秀的明眸水汪汪,背着灯光,依然可以看出动人的面庞出奇的美艳,幽香阵阵自她的肉体散发出来。

  她脸上没笑容,指指房门。

  天威不假思索地入室,掩上门留心察看。

  她指指插闩的方孔,再拿起麻绳吊着的插拴。

  插拴是便于卡住门闩的木条,闭门上拴之后,加上插拴,门闩就卡死不能滑动了。

  通常双闩的门,只须一根门有插拴使可以防险,外在的人用力撬门,也不可能把插拴撬断,除非破门而入。

  插拴断了,断了一截卡死在插拴孔内。显然是有人故意弄断的,以便晚间切割门闩撬门用。

  “有人故意弄折的,我去叫店伙赶快修理。”卓天威说:“他们真的要对你……”

  蓦地,他僵住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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