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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他们有根有底,应该是他们伯我。”丘星河正经八百,也意气飞扬信心十足:“惹火了我,我要他们一天到晚做恶梦。积修外功期间,徒儿不愿造杀孽,见过不少风浪,深深感到二个忍字的确难熬,真的有如心头压了一把刀。今后,这些人最好识相些!”

  “你要造反?”

  “不,那多没意思。”丘星河回复,嬉皮笑脸的神情:“师父早年以九州孤客名号行道,迄今声威犹在,那不会是用忍字功夫所获致的成就吧?忍是忍不出什么好结果来的!任人宰割的德性,并无益于世道人心。”

  “狗屁!”老丹士又冒火了:“你用手中剑发挥忍无可忍,决不会有益世道人心。哼!简直离经叛道!”

  “师父,天下汹汹,弱肉强食,用孔圣人的经书行道,已经无用武之地,过时啦!师父不否认,法场上刽子手的鬼头刀,依然有益世道人心的力量吧?”

  “你这小子比为师当年更狂妄!”老丹士不住摇头:“你如果真狂妄滥杀,我要剥你的皮,哼!”

  “徒儿……”

  “好了好了,为师懒得管你的事,也管不了你。”老丹士泄气地说:“等你到了我这种年纪,想提剑杀人也力不从心,也毫无兴趣了。准备逗留多久?”

  “徒儿打算陪师父至岁妙,回家过完年再邀游天下。”

  “也好,正好陪我练丹。过两天,至此白山采药。”

  “徒儿陪师父走一趟,有事弟子服其劳……”

  “你少给我贫嘴。”老丹士笑骂道:“服其劳的鬼心眼,以为我不知道呀?”

  “徒儿……”

  “内丹仍差火候,对不对?不劳,能有成就吗?”

  “徒儿差劲,师父也不光彩呀。”

  “去你的!今后,你最好少给我丢人现眼。”

  颖州。豫皖交界的大埠;

  年关岁尾,太雪兆丰年,天候恶劣,阿气成冰,在对于浪迹天涯急于返家度岁的旅客来说,这种天气真令人气结,苫不堪言。

  可是,就有一批不畏旅途风雪的人,冒着风雪浩浩荡荡进入府城,没有任何人畏惧风雪,每个人皆穿袭着锦神气万分。

  一个个都像是贵官大员,当然也像是暴发户,因为摆出的气势就明显地令人觉得粗俗不堪。

  同时,他们佩在身上的刀剑,令普通旅客心惊胆跳,一看便知不是好路数,最好像避瘟神般远避为上,保持距离以策安全。

  人分两批,总数四十出头,男女道俗俱全,其中甚至有一僧一尼,乱七八糟。

  第一批领队落店的人,赫然是九杀道人玄玑子。

  第二批到达的人中,有九幽三厉魄两男一女凶魔,他们那阴冷狞恶的面貌,令店伙心惊胆跳,一个个战战兢兢,不敢怠慢这些凶神恶煞。

  府城最有名气,规模最大的客店,在大西门内的南街,提起阜阳老店,这条路上的旅客大都耳熟能详,知名度远及凤阳、南京,有口皆碑。

  规规矩矩的客店,不敢过问暴客的事,两批旅客住入,明显的是同伙,因此特地替他们安排了一座独院,以免与其他的旅客发生冲突。

  怕事,偏偏就有容发生。

  第二批人二十余名男女,正由店伙领向独院。

  前面过道末端,施施然来了一位丰神绝世,穿了狐裘的书生,身后跟着一位书悔与一位健壮的随从,昂首阔步迎面而来。

  走廊宽仅四尺,那容得下第三个人对进?

  书生对迎面而来的大群男女留了心,剑眉微挑,毫无让至一旁的意思,从中间昂然直闯了去。

  领路的两名店伙,肩上扛了旅客的几个行囊,一看书生不让路,心知不妙。

  “客官,公子爷。”一名店伙用近乎哀求的嗓音说:“对不起,借光,借光。”

  书生哼了一声,站住了,当路而立,有如临风玉树,气概风标蛮像一回事。

  有身分的人,对方必须卑谦地让路。公子爷是读书人,读书人就有特殊的身分,应该受到尊敬,走在街上,平民百姓就得让路。

  “滚到一边去,”哼冲书生冒火地叱喝,说的话半点也不斯文。

  两店伙的身后,恰好是九幽三厉魄的女魄。

  走路是男先女后,女人的地位低人一等,而三厉魄的女魄居然走在两男魄的前面,可知她的地位要比两男魄高。

  绰号难听的厉魄,岂是善男信女?

  “该死的东西。”女厉魄怒火上冲,开口骂人而且抢前两步:“老身要你生死两难,你……”

  “老大娘,我又怎么啦?”书生也虎目睁圆,气势更为汹汹:“要我生死两难,证明给我看,不要虚声恫吓,光说不练唬人。我无情秀士虽然出道没几天,多少曾经历过不少大风浪,你唬不倒我的,我等你。”

  “逼人,女魄怎受得了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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