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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〇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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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姓凌的,分金同利,独食不肥。”北丐大声说:“想把参予的人赶走,没那么容易。一路上你已经赶走了三批人,连剧贼灵官山结义三兄弟,也被你赶得亡命飞逃。这一次,你休想如意啦!杭姑娘,咱们埋葬他!” 这一次,老花子不再示弱,声落人到,拳掌交加。 玉狐并不加入,在一旁袖手旁观。 罡风虎虎,劲气袭人,两个高手中的高手,展开了一场空前猛烈的徒手相搏,每一招皆力道千钧,硬碰硬各不相让,地面的积雪被践踏得凌凌落落,拳掌着肉声像连珠花炮爆炸。贴身相搏且在黑夜中,花招派不上用场,全凭经验出招接招,力与力的凶猛拼搏,谁保不住要害,禁受不起打击,谁就是输家。 各攻了百十招,双方都慢了下来了,但发招的劲道愈来愈沉重,都已打出真火。 噗噗两声闷响,北丐击中阴司恶客的左肩左肋各一拳,打击力极为沉重。 阴司恶客禁受得起,身形略退立即扭转,出右手反击回敬,功贯指尖爪发如电,寒流勃发,武林朋友闻名变色的九阴鬼手,搭上了北丐的左肩。 “嗤”一声袭帛响,北丐的棉袄被抓掉了左袖。 但北丐滑溜如蛇,不等对方第二爪攻到,已闪出八尺外急叫:“杭姑娘!联手,这阴鬼厉害。一比一不知拖到何时方是了局。” 阴司恶客真怕玉狐夹攻,丢掉衣袖退至一侧,冷笑说:“凌某下次必定用剑毙了你们,今晚老夫还不打算开杀戒。如果你们不放手,下次见面,必定有人去见阎王,哼!” 说完,一鹤冲天登上瓦面,一闪即没。 北丐大概丢掉衣袖,感到脸上无光,也登屋溜走。 玉狐摇摇头,苦笑一声,回到客房掀起门帘,毫无戒心地推开虚掩的房门,举步跨入。 她只看到灯光,寒风从她身后刮入。灯火摇摇,一道淡芒在灯火摇曳中,自侧方一闪即至,厚重的狐裘挡不住沉重的打击,凶猛无比的力道击破狐裘与里面的衣物,击中右期门穴。 “哎……”她惊呼一声,沉重的打击力令她站立不牢,上体一仰,手脚立即失去控制,仰面便倒。 两个人影从房内奔出,其中一人将她扛上肩。 “我完了!”她心中狂叫。 她浑身发软,失去活动能力,但神智仍是清明的。对方暗器打穴的绝技委实了不起,比针灸郎中脱去衣衫下针刺穴还要准确多多。 当两个用迷香计算杨家骅的两个人,被阴司恶客击毙一个赶走一个,客房中被迷昏的三个人,陷入可怕的生死关头。房门下端离开尺余,寒风从门下灌入,房中火盆中的木炭加快净尽,要不了多久,便会被冻成冰棒。 幸而不久之后,也就是阴司恶客现身向玉狐警告小心暗器的同时,五个黑影到达杨家骅的客房外,第一个黑影首先便毫无顾忌地搬开门冲入,似乎早已知道门已被撬开,也知道里面的人失去反抗的能力。 第一个苏醒的是杨家骅,他感到脸上一冷,神智突然一清。 他看到明亮的灯光,看到七八张狰狞的陌生面孔,发现自己被捆了手脚倚坐在壁根下,两个骠悍的大汉,正用雪替他揉擦头脸。 他左首,同样被捆放在壁根下的包方山和陶永顺,正各由两名大汉用雪擦脸,仍在昏迷不醒。 这是一座并不太宽敞的客厅,门窗紧闭,寒气并不浓,空间里流动着老羊皮袄发泄出来的特殊气味,穿久了的老羊皮袄就有这种怪味。 堂上,一左一右坐着两名相貌凶暴的中年人,一刀一剑皆插在腰带上,两双怪眼涌发出肉食兽类特有的光芒,气势极为撼人心魄。 “醒了一个!”一名中年人站起说:“老大,飞杯击散摄魂掌力的小子醒来了。” “带他上来。”高坐左上座的大声说。 两大汉架起了他,拖到堂下放手一丢。 杨家骅仍感到晕眩,双脚被牛筋索捆住踝骨,双手背捆,因此无法站稳,砰然倒下了。 “小辈,通名。”左首的人沉声问。 杨家骅吃力地挺身坐稳,摇摇头让自己早些清醒。 “流水簿上有在下的姓名。”他定下神说:“姓杨,杨家骅。你们是……” “揍他!”那人沉叱。 两大汉先一脚将他踢翻,再抓起在他的小腹上打了五拳,把他打得浑身抽搐,五脏六腑似要从口腔挤出。 “只许你答,不许问。”上面那人狞笑着说:“以免自讨苦吃。你的身份,说!” “粮……粮商,贩……贩卖粮食。”他躺在地下呻吟着说,大难临头,他不得不屈服。 “流水簿上是这样写的,咱们已在店中查过了。你来了半个月,会是粮商?” “城东八家粮行,在下都与他们接过头。”他回过一口气,强忍痛楚:“山西泽州一带,今年闹旱灾,冬麦收成只有三成,高粱小米颗粒无收,今冬缺粮情形严重,有许多人挨不过岁尾。在下是来搜购的,此地也缺粮,价钱一直没谈拢,所以耽搁时日。” “你的武功出类拔萃,哼!粮商?见了鬼了!” “请在附近八府十九县查问一下,便知道在下是不是真正的粮商了。如果武功差劲,在下岂能活到现在?” “我会查的。哼!你瞒不了我,你是为杜家而来的。” “在下住了半个月……” “闲话少说,我问你,你对付得了玉狐吗?” “没有把握。” “你有,我相信你对付得了她。现在,我给你一次机会。” “在下洗耳恭听,什么机会?” “揍他!” 又是一顿好揍,他真不该问的。这次挨了十七八拳,四记耳光劈掌,可把他打惨了,好半天回不过气来,这次无法动弹了。 “和咱们合作。”上面那人说:“咱们已经派人去对付玉狐、阴司恶客与北丐那些混帐东西,他们妄想在虎口夺食分一杯羹。杜家这笔买卖是咱们的,不容许任何人染指。如果咱们的人对付不了玉狐,你必须帮助咱们毙了那鬼女人。” “在下……” “你不愿意?” “不是不愿意,而是没……没有把握。”他挣扎着坐起:“把在下的命送掉,事办不成大家没好处。” “你是不愿意合作的了。” “在下怎……怎敢不愿意?”他急叫,他知道对方话中的含义,不合作必定是死路一条,这些人无法无天,杀人如屠狗:“请给在下几个人,倚众群殴定有希望。” “我的人不能给你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 “你那两位伙计,手底下当然不差。” 陶永顺与包方山,这时已经醒来了,在他第二次挨揍时清醒的。 “他们……他们只能对付一些毛贼……”他垂头丧气地说。 其实,他在设法自救,一步步引对方上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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