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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九


  贝秋霞是唯一与霍然多次接触,而没受到任何伤害的人,很可能是霍然对贝秋霞有了好感。

  上次在大湖,霍然公然向秘探威胁,用悍贼交换女人,定然是好色之徒。以美丽的贝秋霞,对付好色之徒成功有望,果然有了回应,霍然答应与贝秋霞见面。

  近午时分,贝秋霞沿山林中的小径,莲步轻盈走向西北角最高处的望江亭,身上没携带兵刃和法袋。

  她换了白色衣裙,飘飘若乘风凌云的仙于,明艳照人风华绝代,比在太湖时更为出色,像官宦人家的高贵夫人或小姐。

  前面树后踱出两个人。”一男一女拦住去路。

  她心中吃惊,但并不感到意外。

  她认识这俩个人,是江贼身边的十大保缥中的两个。

  江贼竟然把平时寸步不离的保缥派来,难怪江贼的儿子敢亲自带人前来冒险打先锋。

  这两个男女年岁已经不小了,白天江贼出现在公众场合,必定有十大保缥以随从身分;陪侍在左右专门对付可能出现的刺客。

  满脸皱纹长了一张朴实可亲面孔,年纪花甲的人,是江湖声威慑人的毗迪王王先禄,传说中十八重地狱主宰王之一,掌理剥皮地狱。

  道教有十殿王。

  佛教有十八重地狱,每一狱有一王掌埋,剥皮地狱的主宰,就是毗逸王。

  这位江湖魔中之魔王先禄,绰号就是毗迹王。

  别看他长了一张朴实可亲的面孔,骨子里碾心硬如铁,狠毒绝顶,连身上的血也是冷的,杀人剥皮仍然一团和气。

  据说,正德皇帝男;三副人皮马鞍,就出于这老魔之手,连硝制人皮的绝活也是超一流的专家。

  女的年在半百上下,比徐娘稍老些而已,但头发邑泛灰.白,头面倒还清清爽爽,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大美人,穿了青衫布裙,点着一根罗汉竹手杖,脸上经常流露出微笑,和蔼可亲母性味十足。

  可别让这女人的和蔼外表愚弄了,她却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母夜叉邹淑仪,绰号吓人,姓名却高贵。

  她衣内所暗藏的追魂毒匕长一尺,靶端云头有九合金丝链,可扣在手臂的护套上,可飞出杀人于三丈夕.这一双男女保缥,不但杀人的技巧威慑群雄,武功之高也超尘拔俗,正是具有奇技异能的可怕魔道顶尖人物,江湖人士畏如蛇蝎的凶残杀星。

  风秋霞当然认识这两个魔头,父玄灵教主,也是江贼礼聘而进入豹房的,与江贼有密切往来。

  江贼把最好的人才留为己用,所以这两个魔头并没留在豹房陪侍皇帝,仅在江贼出入豹房时,跟随在江贼身边任亲随。

  武林泰斗的少林寺,也派有三位长老在豹房陪侍皇帝。

  少林是唯一有僧兵建制的大寺。

  九锄白衣军东响马)的巨魁刘三、赵撞、杨虎,进兵毫州,把少林僧兵杀得七零八落。

  从此,少林开始·暗中积极训练俗家年轻子弟(年不满四十的男女,不许出家为僧道),也从此开创少林大开山门的局面。”

  据京都人士所知,少林在豹房的三位长老,禅功和兵刃,皆胜不了毗逸王手中的一把狭锋单刀,而且几乎伤在他左手暗藏的八寸剥皮刀上,可知这个老魔头的内外功,是如何惊世了。

  贝秋霞心中暗惊,也心中一宽,有这两位魔头在,不怕霍然活不投机反脸了。

  “两位俞辈难道是陪同晚辈前往的人?”她赶忙上前行札、“晚辈怎敢……”

  贝姑娘,不必介意其他的事。”毗迎王笑吟吟他说:“粉墨登场各扮各的,避免露出马脚,目下我和夜叉是你的随从,必须恰如其分。你先走,俗礼兔了.“恕晚辈放肆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讪再次行礼告罪,迈步走在前面。

  不久,望江亭在望。

  三人早到片刻,举目四望,草木葱宠视界有限。唯一可以远眺的是临江一面。

  他们的目光,落在北面的小山径上,果然所料不差,霍然是从捐江门方向来的。

  “这小狗指定时地约会,竟然不先行前来等候,未免太狂了,居然不怕我们可能带了大量人手前来对付他。”

  毗迎王脸上经常涌现的笑容消失了,鹰目中冷电乍现:

  “我一定要亲手剥他,哼!”

  指定时地约会,主人应该先到,如果对方带来的人数超定的人数,主人可以及早趋避,早到可以有所准备,甚至可以先暗中布置策应的人。

  主人居然后到,表示根本不在乎,对方是否依约带两个人来,来多也不介意。

  他甚至穿了青衫,没带兵刃,施施然沿小径登山,像一个游山的少爷公子。

  沿小径下望,可以远及两里外,山径上的确只有他一个孤零零的身影,没带有同伴。

  贝秋霞俏立亭中,高贵的风华令人不敢亵读。

  男女两魔头在身后懒散地分立,扮随从十分神似,像老仆仆妇,一点也没有会武的神态流露。

  。‘午正,霍兄真准时。”贝秋霞媚笑如花,态度亲切友好,“怎么没带同伴来?”

  她的扮像是主人,两魔头是随从,不需替随从引见,她也不想暴露两魔的身分。

  ‘呵呵!”霍然大笑着在石桌的圆石凳落坐,“你派人传活,要和我面谈。我派人回覆,指定时地和你会晤。双方并没提及面谈的性质,更没提及仇恨和责任,我不需带同伴来助威。

  贝小姐。你约我到底有何指教?对令师的不幸,我只能说我很抱歉:你提任何要求,我有权接受或拒绝。当然啦!只要是合情合理,我会考虑接受的,如果论王法,你就不必说了。”

  如果论王法,贝秋霞也站不住脚。

  玄灵教主既不是官,更不是捕捉盗贼的治安人员,不管是为公为私,霍然都可以堂而皇之置之不理。

  “我不是为了自己的事和你会晤的,要论师仇,将责任推给你负,也有欠公平。”贝秋霞表明自己是明理的人,“如果我请求你离开南京,不会是不情之请吧?”

  十有要我离开的理由吗?”

  “你继续在南京骚扰,知道会坑害了多少人吗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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