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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二二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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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朋友?前辈别开玩笑,我这人会有老朋友?” “你这一生中,难道没有几个知已的朋友?”神偷淡笑着问,紧盯着他又加上一句:“想想看。” 他苦笑着摇头,肯定地说:“没有,我这个亡命之徒,不要朋友。” “呵呵!难道说,咱们不是朋友么?” “这是不同的,晚辈欠前辈一份情,如此而已。” “冷魔东方超,不是你的朋友么?” 他心中冷笑,忆起前年替冷魔治病的事,冷魔竟然派人至京师查他的底,委实令他感到愤懑,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,冷冷地说:“冷魔东方超一代白道之豪,晚辈即使想高攀,也攀不上去,他这段枝儿太高了,只希望他不要我的命,便阿弥陀佛了。” 神愉的脸上,显然流露着迷们困惑的神情,久久方问:“这么说来,这次他偷偷摸摸前来江西,不是为了你么?” “大概为了两千银子来的,他来了?” “听说已经来了。” “他会失望的。前辈所说晚辈的老朋友,到底指谁?” 神愉躺下了,笑道:“届时自知,大概不至令你失望,好好歇歇啦! 小兄弟。” 他确是有点好奇,不再多问,耐心等候这位老朋友。 四海狂生一群人,钉住了姚源贼,相距一里左右,前面分别派了三名监视的眼线,前后备距三四十丈,用手势传递信息,以控制行止。 走在四海狂生右首的人,是个年纳古稀相貌威猛的老家伙,举步从容不迫,神色泰然,一面走一面向四海狂生说:“贤侄,你已得到艾文慈已经向北逃往南昌的消息,为何仍断然跟踪姚源贼向南赶,不是南辕北辙么?” 四海狂生得意地微笑,用极为自信的语气说:“曾叔认为小侄荒谬么?不,放出艾文慈北上的人。定是姚源贼的诡计,要将咱们引往歧途,他们好独自行事打如意算盘,咱们怎能上当?” “怪事,姚源贼似乎没有计算艾文慈的理由。但事实上他们却全力以赴,这岂不是同类相残么?委实费解。” “这里面有两种可能,一是艾文慈与姚源贼有夙怨,一是艾文慈已暗中加入贼伙,摆出互相残杀火拼的姿态,以分散外人的注意,乱人耳目。两种可能,以第一种可能性较大,那艾文慈在做山东响马期间,据说就曾经倒过戈,亡命江湖的期间,黑吃黑的事可能发生在桃源贼身上,因此激怒了姚源贼,不惜出动高手千里追踪。云骑尉岳琳指定要活的,所以咱们又必须阻止姚源贼下毒手。” “那晚愚叔追赶一个黑影,竟然把人追丢了,姚源贼中有轻功比愚叔高明的可怕人物。切记必须谨慎行事。” “小侄理会呢。” 同一期间,仙都观下院前面的广场,气氛极为紧张。 下院四周古林参天,满山青绿。广场宽广三亩余,不大不小。观门的石阶前,九名千娇百媚的青年道姑一字排开。中间那位道姑尤其出色,瓜子脸蛋白里透红,五官秀丽,一双凤眼水汪汪流光闪动,薄施脂粉,很难看出年龄,美得令男人心跳,紧了腰带的青道袍,将上体的曲线衬托得十分突出。腰悬古剑,手执拂尘,含笑俏立,宛若仙女出尘。 东道,是二十余名穿劲装带兵刃的老少男女,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,每个人的脸上,皆流露着五七分傲慢和乖庚的神色。 西道,也有二十余名好汉,为首的是个五短身材,又干又瘦的驼子,背负长剑,瞪着一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,傲然地冷机着东道的人。双方的神色皆不友好,橡是要摩拳擦掌动手叫阵。 中间站着的美道姑轻拂着拂尘,沉着地向众人微笑道:“贫道不想再听你们分解,你们所说的话似乎都理直气壮,其实吵吵闹闹,皆无法解决这件难题。一方说与艾文慈是同伙弟兄,一方说与艾文慈是死对头,公说公有理,两方的理由和证据都不够充分。不管你们谁有道理总之,艾文慈还不知在何处,本下院不曾见过这个人,贫道久已不问外事;请诸位施主勿再前来打扰道友们的清修。现在,请你们离开,方外人不过问尘俗是非,你们不能在此褒渎神明。” 东首一名中年老道嘿嘿笑,高叫道:“道友既与艾文慈无关,置身事外好了,啰唆什么?” “贫道不是啰唆,而是名正言顺请你们离开敝院,要打要杀另找场地,贫道不想卷入漩涡。” “咱们只想在此地歇脚,并未入贵院打扰,道长似不应多管闲事。” “此地是女道院,不许你们这些臭男人接近。”女道姑声色惧厉地说,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,一脸肃杀地又道:“你们的恩怨与贫道无关,贫道也不过问你们的事。你们听清了,我五仙姑可不是好说话的人,给你们十声玉简送行,声止而不动身的人,他定然具有惊世奇学,练有金钢不坏法体,自以为不怕姹女浮香的侵袭,胆敢与本仙姑为敌,届时本仙姑倒要看他凭什么敢到此地撒野。鸣简!”院内应声传出一响玉简的清鸣,接着是钟声一振。 九名道姑鱼贯退入院中,第二声玉简也在此时传出。 老道似乎被激怒了,一声怒啸,身形如电,猛扑院门。 “神秀仙长不可造次。”有人大叫。 但叫声阻止不了狂怒的老道,人影已抢人院门。 蓦地,老道的身影突然倒飞而出,接着是罡风相接的爆响传到,最后是“嘭”声大震,老道跌了个手脚朝天。 玉简声震耳,第三声了,在钟声的应和下,显得庄严肃穆。 两名大汉抢出,扶起发僵的老道疾退。老道双手软绵绵地。口中溢血。脸色先白后转青,厉叫道:“骚狐狸,贫道记下了今天之辱。” 玉简四鸣,清越震耳。院内冷清,一无动静。 西首的人窃窃私议片刻,不久便徐徐撤走,有人低声吩咐:“咱们到路边去等,相机行事,派人监视这一面的动静。” 不等第十声玉简响起,两拨人已走了个无影无踪。 下院的后面山林中,十余名道姑的身影闪动,消失在林木深处。 官道南面,两个村夫打扮的人向北走,右首的人向同伴说:“咱们来回已走了两次,怎么不见形影?” “恐怕他不走这条路哪!”同伴不动感情地答。 “会走的,公子爷说,他必定回龙泉,必定这条路南下。” “这次他大闹吉安府,惹火了伍知府,他的麻烦大了,沿途侦骑四布,高手齐出,他又不傻,我敢说他决不会大白天公然赶路,咱们还是少辛苦两条腿,白天找阴凉处好好休息,晚上再伏路等候,岂不甚好?” “说得是,咱们也该歇歇了。”两人往路旁的树林一钻,不见了。 知府伍文定确是火了,被艾文慈闹了一夜,前后三天全城人心惶惶,风声鹤唳,搞了个翻天地理,怎受得了?下令召集各地高手巡捕,敦请本府武林名宿,全力追捕响马余孽艾文慈,人马络绎于途,草木皆兵。 艾文慈由于深知神偷的为人,因此十分放心,安心歇息靠在亭柱下假寐。神愉的两名同伴也在另一根亭柱下假寐,久久,其中一人向另一同伴说:“兄弟内急,去去就来。” 这人越过官道,进人对面的树林,走了百十岁,前面树根下草丛中,伸出一只手相召。他急走数步,向下一伏。 手的主人是个脸色苍黑的大汉,低声问:“怎样?有消息么?” “没有,小狗口风紧,只字不吐。听口气,他对冷魔意似不怿,不但不是朋友,反而有怨的可能。” “那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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