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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六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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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年前,你曾经想带走他,我也想收他为门人,但都没成功。” “你胡说些什么?” “他就是被大力鬼王用浑天掌打死的人。记得白眉神魔出现的事吗?” “哎呀……”九指红绡不自禁地惊呼。 “那次要不是你死缠不休坏事,这小辈该是我传衣钵的得意门人了。” “老天爷!我想起来了。” “想起什么?” “你栽在他手中。” “对!” “会不会是白眉神魔收他做门人?不然凭这点点年纪,能胜得了你吗?” “不可能。”勾魂阴判语气不稳定:“但……但愿不是。老天爷!天下间最好不要有第二个白眉神魔,免得平空多出一些残废的人。” 姚文仲是很聪明的,聪明人决不会在众多高手名宿的注视下,暴露自己的绝技奇学。 中年人站在他面前,垂手屹立气势极为冷厉,一双怪眼厉光极为慑人,光是眼神就可以让对手精神崩溃。 但他不但毫无所觉,而且神定气闷,对方可怕的凌厉眼神和逼人的气势,丝毫不曾影响他的情绪,他的胆气可以把对方的气势逼回去。 “你愿意俯首就擒吗?”中年人发话了。 “你睡醒了没有?怎么在说梦活?”他微笑着用话激怒对方。 果然不出所料,中年人暴怒地一耳光抽出。 他本来应该躲闪,或者出手挡架。 但他不躲不挡,噗一声撞入对方怀中。太快了,中年人做梦也没料到他敢不退反进,发觉贴身已来不及了,一耳光当然落空,人已相撞。 中年人的另一只左手来不及发动,仅来得及抓住他的右臂本能地往外推。 “砰!”中年人仰面便倒,直挺挺地象具死尸,身前的三处重要大穴,全被制住了:右期门、七坎、左将台,都用的是晕字决手法,五种手法中不轻不重的一种,制一穴便可令人晕厥,制三穴更不用说啦! 大意骄傲的人,失手是意料中事。 人影似电火流光,眨眼间退出廿步外去了。 “你们人多势众,少陪。”廿步外的姚文仲高声说,转身如飞而去。 “我好幸运。”勾魂阴判毛骨悚然地自语。 这出乎意外的惊人变化,竟然让人云龙八个人呆住了,忘了下令追赶,追也追不上了。 抢出两个人,检查昏倒的中年人身躯。 “是最普通的制穴手法,但制住了右期门、七坎、左将台。”一个人高声说:“属下可以疏解。” “走!去与昌其贤侄会合。”入云龙的嗓音却有点不自然:“这人如不早除,将是本庄的心腹大患。” 姚文仲见机退走,来去自如,发觉没有人追赶,便放缓脚步沿小径返镇。远出里余转身回顾,发现入云龙一群人已经走了。 “得想办法逐一收拾他们。”他心中暗作打算。对方人多势众,不能以鸡蛋去碰石头。 身后不远处的丛草中,钻出雨露观音和虎鲨。 “爷,可别忘了群策群力。”雨露观音埋怨他:“你一声不响独自行事,等于是一个人打炮仗。以后有何举动,先知会一声好不好?“ “哦!你们怎么跟来了?”他颇感诧异。 “我们当然处处留心,你是主人吧!那些人是……” “涤尘庄的二庄主,入云龙程大魁。有两绝却是他们的爪牙,九指红绡和勾魂阴判。敌势太强,我只好见好即收,日后你们得小心了。 “老天爷!他们真的大举出动了?” “巢湖水贼中,最少有一半头领被涤尘庄的人收买了。”虎鲨悻悻地说:“另一半,听命于水龙神毕大爷。假使毕大爷不卖涤尘庄的账,姥山大会将有一场你死我话的存亡之斗了。公子爷,我们早到姥山去吧!我可以设法找船,夜间直奔姥山,在这里危险得很。” “提早前往姥山,岂不孤掌难鸣,四面楚歌?”姚文仲不以为然。 “水龙神是地主,还不至于公然对莅临的人动武。” “那可不一定哦!他不是与涤尘庄直接联络吗?” “那是正常的交往,他也派人与风云会联络。 “好吧,你去打点。”姚文仲意动:“在这里旦夕提心吊胆,确也不是滋味。” 三人谈谈说说,向长河镇走去。 廖巧巧拜望神鹰要求合作的事,遭到神鹰客气地婉拒,感到十分失望。她曾经礼貌地向余豪致慰问之意,可惜余豪受伤,无法与她合作,她不得不失望地离开。 目下唯一能与涤尘庄分庭抗礼的人,只有一个风云会了,除非她肯低声下气再次前往争取同盟,不然她南昌廖家将不得不孤军奋斗啦! 不久,她带了七个人投宿江左老店。 风云会的人并未离店,尽管涤尘庄的人已经走了。 有些人已经匆匆走了,是南门灵凤的四侍女,至于去了何处,大概只有风云会的重要人物知道。 由一个人增至三个人,目下又增至七个,可知南昌廖家的人,的确已经陆续赶到,廖家十剑是否到了,外人当然无法知悉。 这次,风云会的人不会出面阻挠,而且不再派人留置店堂,客店已交回给店伙计经营。 她们住的是另一座院子,与大力鬼王一群人,隔了一座小厅堂。这座小厅堂也是两院的人出人必经之地,双方的人难免碰头。 已是申牌末,黄昏届临。 长随陶振声刚从外面返店,经过小厅堂,劈面碰上灵狐偕同一位年近花甲、身材瘦小貌不惊人的小老人,从里面出来。 “听说廖姑娘带人前来住店了。”灵狐的笑容相当动人,先前忧急的神色一扫而空:“何不请至院厅小叙?敝长上为了曾经拒绝廖姑娘相助的事,迄今仍感到不安呢!真是十分抱歉。” “解姑娘,家小姐前议,仍然有效。”陶振声笑笑:“只要贵长上有所差遣,南昌廖家随时愿助贵会,向涤尘庄的人讨公道。 “奇怪,陶兄,老朽有件事请教,是否得当,请勿挂怀。”花甲老人的笑容有点怪怪的。 “前辈是……” “老朽戈坤,白藕堂的一位信使。这姓很少见,老朽也很少在外走动。” “戈前辈所问的事是……” “据本会所获消息,廖姑娘与姚文仲余豪三人,在巢县曾与银衣剑客多次冲突,廖姑娘与余豪,一度曾经被涤尘庄的人用诡计擒获,可有此事?” “不错,是姚文仲把他们救出的。” “那就怪了,廖姑娘反而要求本会提防姚文仲,委实令人莫测高深。” “这也就是家小姐怀疑的理由。涤尘庄高手重重埋伏之下,姚文仲居然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,便把家小姐两人救出小佛岭埋伏区,似乎太容易了。家小姐事后愈想愈不对,怀疑姚文仲是涤尘庄派在外面的秘间。至于姚文仲为何公然佩悬南门姑娘的灵犀剑亮相,其中秘义就无法估料了。” “姚文仲住在六福老店。” “家小姐曾经在六福老店谒见九华山庄的人。” “哦!原来如此。多蒙陶兄掬诚相告,不胜感激,谢谢,告辞。” 陶振声目送两人离去,眼神不时变更,沉思片刻,方一面沉思一面走了。 灵狐与戈坤出店,沿小街向北行。 “这人化了装易了容。”戈坤向灵狐低声说:“易容的手法极为高明出色,但瞒不了本堂主的法眼。” 戈坤自称是白藕堂的一名信使,现在却自称堂主。信使只是传信的小脚角,身份地位比灵狐的红花堂十大执事大爷,差了十万八千里。但现在自称堂主,显然地位比大力鬼王的座主还高一级。 红花堂的堂主是一尘子道长,戈坤却不是玄门道侣。 “堂主能估计他的本来面目吗?”灵狐问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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