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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五


  韩凤大骇,狂叫道:“你……你不能这样狠,你……”

  “药是你的。”

  “天哪!吃两颗元精丧尽,吃三颗人变色疯……”。

  “一瓶有二十余额……”

  “你杀了我吧。”韩凤厉叫。

  “我不杀你。”’

  “但比杀了我还惨,吃四颗之后,死状极为残忍,你还是行行好,杀了我吧。”

  林白衣将所有的药瓶全部打破,丹丸踏碎,开始替韩凤解绑,冷笑道:“如果你想活,招供。”

  “我……”

  “你不招,我要用刑。”

  “你……”

  “你不信我会用刑?”林白衣沉声问,拔下她的发钗,冷笑一声,在她的丰满胸膛上磨了磨。

  韩凤心胆俱寒;叹口气说:“你们这些年青人太可怕,好吧,我招。”

  “招,我在听……”

  这一听,听得林白衣脸色大变。倒不是听一枝花请韩家四杰出头寻仇而惊.而是听到宫前辈嫁祸崔长青的毒计而心寒,叫声苦也!丢下赤身露体的韩凤,长飞而去穿窗狂追崔长青。

  “定是大妹伤了他,糟!”他一面追一面心中暗叫。

  夜风萧萧,全城死寂,夜色苍茫,到何处去找崔长青?崔长青已走了许久,早已踪迹不见。

  崔长青得药力之助,已经出城走了。

  林白衣撞墙似的四面追了好几条街,最后心中焦躁,重回大楼找韩凤,韩凤已经不见了,

  他心中叫苦不迭,火速扑奔玉井巷延寿庵,迫不及待跃上木匠店的瓦面,不顾一切胆大包天地向下跳。

  人落天井声息全无,但依然警醒伏在内堂窗下的警卫,长声低喝:“流云飞瀑,那条道上的?”

  他不理睬对方的切口,身形一闪,硬撞入对方的怀内,一把便抓住对方拔刀的手,另一手叉住了对方的咽喉,沉声道:“要死要活,你就点头摇头。”

  是一个青衣大汉,完全失去抵抗力,恐惧地点头示意要活。

  他擒住大汉的右手脉门,扭转制住放了扣咽喉的手,沉声问:“千年狐宫曜藏在何处?”

  “他……他不在,全……全都出去了,家中就剩下我……我一个人……”

  “他把崔长青诱到何处去了?”

  “城……城外……”

  “城外何处?”

  “在下不……不知道。”

  “你敢说不知道?”,

  “大爷,你……你活剥了我,我也不……不知道,迫急了我……我只好乱……乱招,岂不是耽耽误你……你的事?”

  林白衣想想也对,有道理,转口问:“一枝花卜义呢?”

  “听说他找女人去了,好象是找一个厉害的女人。”

  “你全推说不知?”’

  “在下确是不知,只知梁大爷用一块抢来的连城璧,请来四个姓韩男女,要杀一个什么姓林的一群男士,其他的一概不知。”

  “你是什么人?”

  “在下王十六,是梁大爷的朋友钱木匠的徒弟。”

  问不出头绪,林白衣急得直冒冷汗,丢下王十六,跃上瓦面如飞而去。

  干年狐宫曜与一枝花几个人,偷袭燕京老农的宅院失败,被北丐吓得屁滚尿流如飞而遁,怎敢回到木匠店住宿?几个人一商量,决定野宿一宵,天快亮时方返回城中藏身,方圆二十四里的真定城有十余万人口,藏身容易安全些,在城郊反而最危险。

  千年狐本想到农舍探崔长青的消息,又怕昨晚乌锥马的下落传入城中,万一紫衣姑娘当晚赶回燕北老农处,带人去找崔长青,自己冒失地前往,岂不是睁着眼睛往刀山上跳?因此决定一动不如一静,先找地方唾大头觉再说,能逃出北丐手下,该睡一次没有恶梦的觉贺一番,不能再冒险走动了。

  崔长青真是命运多外,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,他不走北门走东门,跳下城根方暗暗叫苦,十丈宽的城濠,如何飞渡?胁肋受伤,既不能用登萍渡水轻功,也不能入水而游怕水浸入伤口。

  “好吧!回城找地方躲一躲。”他想。

  用飞爪爬城,出进两次,累得他满头大汗,伤处被牵动,痛得浑身发软。好不容易爬回城内,已经快将精力耗完,苦也。

  他沿城根向北摸索,不知走了多久,委实难以支持,头晕脑胀眼前发黑,必须找地方歇息了。

  四更天,正是霜毕最冷的时候,沿墙根一带是十丈余宽阔的空地,不许建屋,以便有战事发生后,兵马有地方回旋与登城防守,因此全成了荒地,脚踏在结了薄霜的草地上,响声可传数十步外。

  朦胧中,他向最近的一所房屋走去。

  眼前光芒一闪即逝,原来是壁缝中透出的一线灯光。怪!这时屋中怎会有灯光?

  屋中如果有尚未入睡的人岂不正好?找到人照料,也是一大幸运呢。

  他上前叩门,手刚伸出,门倏然而开,灯光入目有点刺眼,一个人影迎门而立,阴森森地叫:“进来,识相些。”

  门限高,他几乎被拌倒,向内一颠,对方把他抓住拉入,突然叫:“咳!血,这家伙一身血,受了重伤。”

  堂屋中有不少人,他一瞥之下。看到一个红影。’

  “把他先丢在墙角。”有人叫。

  “砰!”他被丢在厅角,只跌了个昏天黑地,几乎昏厥,虚脱地叫:“请……请给我水……水……”

  “不许开口!”

  “我要水……我姓崔……”

  “啪啪啪啪!”挨了四耳光,只打得他天旋地转。

  坚韧的意志与强烈的求生意识支持着他。

  他反而神智很快地恢复,看清了屋中的形势,他心中一紧。

  先前所看到的红影,赫然是紫衣女郎的同伴,穿的仍是红衣红裤,十三四岁的小姑娘,变成了杀气腾腾的小女杀星。她的剑电芒四射,左手扭制住一个大汉的左手掩在身前。所站的部位很糟,是厅堂的壁角绝境。

  被制住的人,是韩家四杰的老四韩虎。这位仁兄胞衣破裂,右颊有血迹;左手被反制,剑又搁在右颈侧,已完全失去了反抗力,被小姑娘置于前面,用他作为挡刀剑的盾牌。

  此外还有五个人,为首是一个年已古稀脸色青中带白的老人,却穿了一袭花缎袍,佩了剑,喜形于色,一双鹰目不转瞬地盯视着小姑娘,涌现着贪婪的光芒。

  另四人是两名脸貌狰狞的大汉,与两位穿罗衣胜雪半透明的蝉纱衣裙,隐隐可见胸围子与衬裙极为大胆艳丽女郎。佩了剑,‘而且剑已在手,正指向红衣小姑娘。

  将他抓入的人,是两大汉中的一个。

  老人莱架笑,向被迫在角落上,摆出暴虎冯河姿态的红衣小姑娘说:“小美人儿,你与这小辈的过节,与老夫无关,老夫不管他的死活,只要收你为门人,你还是乖乖丢下剑向老夫磕头,保证你有好处。”

  小姑娘哼了一声道:“你少废话,本姑娘不睬你那套鬼话,让开!”

  老人脸一沉,冷笑道:“你竟敢如此对老夫无礼,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?”

  “我不管你是谁,再不让开,本姑娘要骂你了。”

  “哈哈!你骂吧,打是亲,骂是爱,江湖道上,谁不知我色魔夏侯信喜欢这个调调儿?本来老夫并不喜欢象你这么小的黄毛丫头,你的年纪还不算是女人呢。可是老夫看你气质大佳,这么小就美得令老夫心动,因此要收你为门人,这可是你的大造化,你怎敢拒绝?”

  红衣小姑娘一听老魔自报名号,脸色大变,如中电殛,惶然旁顾想夺路脱身。

  色魔已看出她的心意,大笑道:“丫头,你不必枉费心。机,你已经插翅难飞。你如果顺从,老夫会善待你。如果你不知趣,老夫擒住你剥光,送入美人洞,玩腻了再赏给老夫的男门人享受,你将后悔嫌迟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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