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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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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新亭得意笑道:“小弟设法先使公孙羊落入极端困窘之中,然后再派人尽力相助,等到公孙羊感觉衔恩太深,无以为报,心中万分难过之际,那故意示恩之人,再复略加游说,便使公孙羊心甘情愿地,自动投效到‘神工谷’内。” 许中阳伸手一拍卜新亭的肩头,啧啧赞道:“卜兄,难怪你号称‘眇目张良,,我看你用计之精,心思之快,虽汉室留侯,不过如是。” 卜新亭逊谢笑道:“许兄过奖,你请歇息,小弟既承厚赐,我要去寻那‘独臂欧冶’公孙羊了。” 许中阳含笑点头,把卜新亭送到楼口。 卜新亭去寻“独臂欧冶”公孙羊用蛟角、钢母,合铸宝刃之事不提,故事转到宇文娇的身上。 宇文娇不参加“四海厅”中饮宴,独自走往于玉凤的养病“静室”。 她到了室中,于玉凤刚好睡得极为酣美地,好梦初回,见了宇文娇,含笑握手低声问道:“宇文姊姊,外面情况如何?我爹爹他们……” 宇文娇不等于玉凤往下再问,便摇手笑道:“‘如今外人俱走,这静室内外,只有你我,和你那四名心腹侍婢,我们之间,说话比较方便,不必再那么低声细气了。” 说完,便把外厢的惊人事变,向于玉风详详细细说了一遍。 于玉风静静听完,也把自己所遇所经,对字文娇详加叙述。 宇文娇听清以后,“咦”了一声说道:“这事可真有趣,我所说的各事,与你所说的各事之中,有两点重要关联。” 于玉凤问道:“宇文姊姊所指的,是哪两点呢?” 宇文娇道:“第一点,许中阳老供奉在潭心水眼中,所取来的‘青昊匕,及’再造九还丹‘等昊天二宝’,竟是‘天机剑客’傅天华置入那黄色扁匣之内?”‘于玉凤点头说道:“事实如此,但傅天华为何这样做法,我也觉得奇怪。” 宇文娇继续说道:“第二点是‘倚红狂士’熊古香,于死前飞函,请来了精于‘大悲三艺’的孟玉飞和桑秀青,而凤妹却偏偏获得分明是‘大悲庵主’亲自留传的‘大悲三艺’。” 于玉风秀眉双蹙,苦笑一声说道:“那位‘天机剑客’傅天华,做起事来,委实神秘难解,为什么他对爹爹,好似誓不两立,仇恨如山,对我却又这等好法?” 字文娇叹息一声,接口点头说道:“这原因我倒晓得。” 于玉凤闻言大喜,一把抓紧宇文娇,急叫道:“宇文姊姊你,知道么?请快……快……快点说给我听。” 宇文娇看了于玉凤一眼,仍觉时机似乎尚未完全成熟,生恐有所误事地,摇头肃容说道:“不行,凤妹尚在病中,到少也要等你的病好了再说。” 于玉凤想起神秘蒙面人所留,而被自己阅后毁去的字条上所言,不禁扬眉笑道:“宇文姊姊放心,我这点儿内伤,马上可以痊愈。” 宇文娇表示不信地,向她摇头说道:“怎会马上痊愈?除非有甚罕世灵丹妙药……” 话犹未了,于玉凤已从枕下摸出那册“大悲三艺”来,向宇文娇嫣然笑道:“字文姊姊,你说对了,这册‘大悲三艺’之中,便藏有可以使我伤势立痊,功力大增的罕世灵药。” 宇文娇哪肯信她,目注于玉凤道:“凤妹并未发烧,怎么说起话来,有些颠三倒四,这是佛家秘笈,上载‘大悲七掌’、‘大悲七剑,、’无相般若神功‘的’大悲三艺‘,不是什么可以处方制药,立起沉疴的’华陀医经‘。” 于玉凤笑道:“宇文姊姊莫要不信,我背诵一封信儿给你听听。” 说完,遂就记忆所及,把神秘蒙面人所留指示,向宇文娇背诵一遍。 宇文娇静静听完,秀眉双扬问道:“既然如此,凤妹怎不把这‘大悲三艺’的对面拆开,看看其中是否果如其言,藏有三叶灵药?” 于玉凤道:“小妹刚刚睡醒,见室外诸人业已离去,正待加以拆开,恰好姊姊赶来,我们便一齐看吧!” 边自说话,边自把那“大悲三艺”的绢册封面,慢慢用指甲撕剥。 那绢册封面果有夹层,于玉凤才一略加剥开,便觉异香盈室,泡人神爽。 宇文娇喜道:“凤妹快点撕开,其中果然藏得有灵药。” 于玉凤把整个封面撕成两层,发现其中夹有三叶紫色芝叶以及一张小柬。 他们不管芝叶,先看小柬,只见柬上写着:“紫芝叶三片,每片可抵内家二十年吐纳之功,得者服之,不仅内力遽增,神智亦格外震朗,可于旬日内,参透‘大悲三艺,以及贫尼晚年,将’大悲七剑‘精粹所溶化而成的一招’佛法无边,、‘大悲七掌,精粹所溶化而成的一招’慈航法雨‘。但得宝之人,务须替贫尼清理门户,将逆徒素因,俗名桑秀青,以及勾引逆徒之’七巧潘安,孟玉飞一并诛戮。” 于玉凤看完小柬,苦笑说道:“字文姊姊,我又遭遇到一项难题!” 字文娇向于玉凤投以诧讶眼色,皱眉问道:“这算什么难题? ‘大悲庵主’已然指示,凤妹只要练会那两招综合众妙的‘佛法无边’、‘慈航法雨’,便能除去孟玉飞和桑秀青了。“于玉凤秀眉深蹙地,目注宇文娇说道:“我所谓的‘难题’,不是指‘能力’方面,而是指‘身份情理,方面。” 字文娇不解问道:“凤妹此话怎讲?” 于玉风道:“如今,‘七巧潘安’孟玉飞与桑秀青夫妇,被我爹爹聘为‘供奉’,是帮助‘神工谷’,共图大业之人,我却怎样对他们下手诛戮?倘若不遵,又愧对‘大悲庵主’赠药传艺之德,岂不是变得左右为难了么?” 字文娇听得长叹一声,缓缓说道:“人世间事,往往便充满了矛盾,即连亲如父女,到头来,也会翻脸成仇。” 字文娇是一片苦心,想逐渐在于玉凤的意识之中,埋下伏笔,免得将来一旦揭破身世秘密之时,有所承受不起。‘,但于玉凤却冰雪聪明,闻言之下,立向宇文娇问道:“宇文姊姊,父女怎会成仇,你好像话中有话?” 宇文娇向她深深看了一眼,苦笑摇头不语。 于玉凤妙目之中,眼珠微转,向宇文娇道:“宇文姊姊,麻烦你替我点根香儿。” 宇文娇如言点燃了、一根线香,递向于玉凤道,“这室中并无恶臭,凤妹突然要燃香则甚?” 于玉凤“咦”了一声,讶然说道:“宇文姊姊忘记我适才背诵给你的神秘蒙面人所作指示了么?他说只消用香烟熏烤这‘大悲三艺’的末后一页,便会现出有关我身世的重大秘密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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