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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四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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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铁掌笑仙掌”尉迟景大喝一声:“看招!”身形猛挫,后退八尺。 公羊寿这一招原是问路,见尉迟景不接即退,遂毫不犹豫地一探左臂,变成“云龙三现”,一招三变,回环不绝,令人莫测虚实。 尉迟景微微一笑,轻松已极地右掌往外一吐,施展“擒龙手”法,连封带拿,亦守亦攻。 “行家一伸手,便知有没有”,尉迟景这一招,正是克制“云龙三现”的最佳手法。 公羊寿立刻甩肩撤掌,身形半旋,右臂借势挥起,一式“琵琶三叠”,带着三股劲风,分往对手小腹、两腰,三处要害撞去。 公羊寿在这一招“琵琶三叠”上,至少已运用了七八成内家真力,故而掌招未到,劲风已至。 尉迟景眉头一轩,抖手一招“手挥五弦”。 双方招术往外一递,掌与掌之间还相隔一尺多距离,“蓬蓬蓬”三声巨震,已如平地焦雷般凌空暴起。 掌与掌虽未接实,透掌撞出的强猛劲风,已是如此惊人地,震得四谷回响,“隆隆”不绝。 “铁掌笑仙翁”尉迟景和“恨天翁”公羊寿,齐都不能自主地,上半身微微往后一抖,目光交接,面上俱都现出一丝钦佩之色。 “恨天翁”公羊寿双掌一错,身随掌走,自右往左盘旋。 “铁掌笑仙翁”尉迟景则自相反方向,矮身猛冲过来。 台上面积,也不过是数丈见方,脚步方自活开,两人即已见面。 这一次,尉迟景抢先发难,离开尚有甚远,痴肥而臃肿的身子突然由台上纵起,凌空作势;一式“鹰翻雕击”,右掌蓄足了十成功力,斜向公羊寿头预拍下。 这一招势疾力猛,遂使“恨天翁”公羊寿不敢大意地,施展开看家绝艺,“霹雳神掌”中威力极强的“晴空霹雳”,举掌往上迎去。 “砰”然巨震响处,其声犹比先前强过数倍,余劲激成狂飙,疾往四面猛卷,离开较技台足有十多丈的峭壁垂藤,竟也被吹得飘飘荡荡,威力好不惊人。 凌空猛击的尉迟景,自然不可避免地,被反震之力,弹起达丈余之高。 公羊寿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,全身往后一翻,“砰”然跌坐台上。 在掌力上,皆有特殊造诣的正邪二翁,这一掌硬拼,又复棋逢敌手,不禁越发激起了满腔豪气。 一个身犹在空;一个尚未站起,但不约而同地,齐齐发出一声震天狂笑。 笑声未止,两条人影又自凌空再合,巨响也再度响起,于是,笑声巨响,循环不绝地震荡着整座“离魂幽谷”,使谷中正邪群豪,渐渐悚然变色。 原本表情冷漠,对尉迟景颇有不屑之色的“阴阳双魔”,也因这见所未见,闻所未闻的猛斗力搏,硬拆硬架,及令人怵目惊心的凌厉声势,观感大改地肃容凝目起来。 其他之人,更是不分正邪,俱都又惊又佩,又复暗暗担心,各自眉头紧蹙,预作万一准备。 笑声、巨响,由弱转强,再由强转弱,没有人还能记得,这正邪二翁,究竟已硬拼了多少掌。 “笑仙翁”的飞腾扑击掌力,向是最擅胜场。 “恨天翁”既称“恨天”,他的举掌上击,威力也较在任何角度发力,更为威猛。 这是巧遇地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旗鼓相当的对手。 他们已拼得气喘如牛,汗出如雨,经常会一个由半空中摔了下来,一个被震得在台上连翻两个跟斗。 但是,他与他的面上却带着豪爽笑容,虽已脚步舱踉,眼花缭乱,犹自声嘶力竭地,笑着!拼着! 终于,双双在拼完尽力一掌,双双笑出半声,内腑中的翻腾血气,便自无法抑制地,夺口喷出。 “砰砰”两声,一位恨天翁,一位笑仙翁,也告同时倒地。 这时,六条人影,电射而至。 来自群侠方面的,计有崆峒掌门黄叶道人,“流云仙子”谢逸姿,以及风流倜傥的独孤策等三位。 来自群凶方面的,也是三人,这三人来势,快疾无伦。是“毒手天尊”祝少宽,及“阴阳双魔”杨叔度、楚绿珠夫妇。 就在正邪双方,六个人先后飞登高台的刹那之际,摔倒台上的尉迟景与公羊寿,居然又努力支撑着,坐了起来。 黄叶道人与“毒手天尊”祝少宽双双往前一凑,各自伸出一掌,分往自己人“气俞穴”上一按,以本身真气,缓缓透入受伤者内腑,保住他们仅存的一点真气,跟着用另一只手,反向他们腋下一抄,半扶半架地,分别撤到较技台的左右两侧。 独孤策意欲转身,帮助黄叶道人将公羊寿抱回座上,服药调治。 “三阳烈魔”杨叔度冷冷叫道:“独孤策,你趁早给我站着!” 独孤策闻言即知,“阴阳双魔”是要亲向自己,报复杀女之仇,遂停步转身,扬眉微笑问道:“杨叔度,你要我留步,是不是想报杀女之仇?” 杨叔度脸如寒冰地,冷冷“哼”了一声,正欲说话,一条人影,宛如绝世飞仙般飘坠台上。 来人正是“云雾仙客”范龙生,他纵登较技高台,便向黄叶道人与“流云仙子”谢逸姿,含笑说道:“有劳黄叶掌门与谢仙子,且将公羊兄扶归座上,先行隔体传功,助他稳住中气,再复用药调治,关于这欺世盗名,无耻已极的‘阴阳双魔’,交与我范龙生和独孤老弟应付便了。” 谢逸姿见是他来,自然大为放心地,点头笑诺,帮助黄叶道人将“恨天翁”公羊寿架回座上。 “三烈阳魔”则向“毒手天尊”祝少宽微一挥手,等祝少宽将尉迟景抱下较技台后,一抱双拳,向范龙生怒声说道:“范兄,杨叔度有事请教。” 范龙生笑道:“什么事儿?” 杨叔度眉腾杀机。冷然问道:“范兄,你适才所说的‘盗名欺世,无耻已极’之话。作何解释?” 范龙生双眉一扬,哈哈笑道:“你敢要我解释?我若当众解释起来,你夫妇这两张老脸皮,能够挂得住么?” 杨叔度与楚绿珠虽然各有亏心之事,但因被范龙生拿话僵住,不能不接碴开口,遂由杨叔度冷然说道:“范兄,你莫要血口喷人,我夫妇有什么失当举措?” 范龙生“哼”了一声,伸手指着杨叔度,晒然不屑说道:“杨叔度,我先揭你的疮疤,你这老不羞的无耻东西,活了这样一把年纪,居然还有贪花浪子行径……” 楚绿珠因生性奇妒,不等范龙生说完,便自接口向他问道:“你说他有贪花浪子行径,对方却是谁呢?” 范龙生撇嘴笑道:“哪里有甚对方?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,这桩事儿,我若说将出来,恐怕连你都会替他脸红,他竟想对那位年龄轻得足可做他孙女儿的慕容冰姑娘,强行非礼!” 楚绿珠闻言,摇头说道:“哪会有这种事?我不相信。” 范龙生怪笑说道:“这桩未遂兽行,曾有多人目睹,哪里能够抵赖得掉?你只要看看你丈夫那副脸色,就知道他是否问心有愧的了。” 楚绿珠回头一看,果见杨叔度满面尴尬神情,并急得一头大汗,遂又惊又怒地,厉声叫道:“老不死的,难道你当真有过这种无耻之事?” 杨叔度莫知所措地,皱眉嗫嚅说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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