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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三


  少顷之后,美酒佳肴,一并送了上来,上官玄并请史天松等师兄妹三人作陪,史天松、邵友梅并坐上首,吕不韦、古琴,分坐两旁,上官玄则下首相陪。

  这一顿接风酒,一直继续了半个时辰,才宾主尽欢而散。

  当然,在酒酣耳热之余,史天松与上官玄等人,也曾有意无意之间,查询邵友梅闭关练武的情形,尤其是有关“慕容杰”与邵友梅搏斗的经过,更是问得特别仔细,但这些,都被邵友梅巧妙地应付过去。

  这时,已经是二更过后,那位美艳女侍,已准备好香汤,恭请邵友梅入浴更衣,然后,又献上香茗,媚笑着娇声问道:“爷,是否要早点歇息?”

  邵友梅边啜着香茗,边向这位美艳女侍打量着。

  只见她,不论面目、身材,都是中上之选,而仪态与举止应对之间,更显然是经过特别的训练。而且,凭邵友梅那超人的观察,也一眼就能断定她在武功方面,已有了相当成就。

  那位美艳女侍似乎被邵友梅的锐利目光,盯得有点不好意思,竟腼腆地撒起娇来。

  “爷,人家在问您的话嘛!”

  邵友梅这才“哦”地一声笑道:“我暂时还不须歇息,想先问你几句话,你且坐下来,咱们慢慢谈。”

  美艳女侍抿唇笑道:“爷,婢子还是站着的好,您有话,请尽管问。”

  邵友梅又啜过一口香茗之后,才含笑问道:“姑娘叫甚名字?”

  美艳女侍道:“婢子名叫水仙,俗气得很。”

  邵友梅笑道:“好名字!清丽脱俗,人如其名。”

  水仙媚笑道:“爷真会说笑,婢子可惭愧得很。”

  邵友梅正容接道:“我说的,可是由衷之言,姑娘,目前这……”

  水仙截口笑道:“爷,您还是叫我水仙吧!”

  “好的,”邵友梅含笑接道:“水仙,目前这‘天’字号住所中,连我在内,一共只住四人?”

  水仙点点头道:“是的,爷住的是第四号,其余三位令主住的是第一二三号房间。”

  邵友梅接问道:“我隔壁住的是古令主?”

  “不!”水仙摇首笑道:“您隔壁是吕令主,古令主住的是二号房间。”

  这已经很明显,史天松住的是第一号,与邵友梅相隔两个房间,虽然已毋须再行套问,但他却不得不含笑“哦”了一声,并端起茶杯,借饮茶机会,筹思着该问些什么。

  水仙见邵友梅未再发问,姗姗地走近床前,将床上的被褥整理好,然后回首媚笑道:“爷!时间不早了,还是早点安歇吧!”

  邵友梅漫应道:“好,你先回去吧!”

  “回去?”水仙“格格”地媚笑道:“婢子是奉命侍寝的啊!”

  邵友梅双手连摇,连忙接道:“不!不!我独宿已惯,不须有人侍寝。”

  水仙似乎愣了一愣,然后,才显得楚楚可怜地一蹙秀眉道:“爷,您是嫌婢子庸脂俗粉,残花败柳……”

  邵友梅连忙截口接道:“不!姑娘你误会了。”

  水仙飞快地接问道:“那么,爷是什么意思?”

  邵友梅只好苦笑着撒了一个大谎道:“没什么意思,只是,因为我练的是‘童子功’,不能破色戒。”

  水仙媚笑道:“原来爷练的是童子功,怪不得武功这么高。”

  说着,已自行爬上床去,并自说白话地道:“其实,那也不要紧,婢子只要占一个小角落,决不打扰您就是。”

  话声中,已径自宽衣解带,拉开锦被,先行躺了下去。

  邵友梅只好苦笑道:“那么,我只好在这儿打坐一夜了。”

  水仙连忙翻身坐起道:“那怎么行,还是婢子睡到地板上去吧?”

  “不必,”邵友梅摇手笑说道:“对我而言,打坐是家常便饭,可能比睡在床上还舒服哩!”

  因为水仙已经坐起,那半裸的娇躯,实在容易惹火,因而邵友梅这几句话,是转身面向窗外而说的。

  水仙笑道:“爷,您既然对床不感兴趣,那又何苦费偌大的劲,争住这‘天’字号住所呢?”

  “这是面子问题呀!”邵友梅含笑接道:“俗语说得好:人争一口气,佛争一炉香,你说,是也不是?”

  此时的水仙,仅仅披上一袭薄如蝉翼的丝质睡褛衣,蹲坐床头,双手抱膝,右颊倚着膝头,一双美目,斜睁着邵友梅的背影,算得上是每一分一寸,都充满了诱惑性。

  她,见邵友梅始终不回过头来,不由黛眉一挑,“格格”

  地媚笑道:“爷,我又不是老虎,为什么不敢回过头来?”

  邵友梅笑道:“你先睡下去,我就回过头来。”

  水仙以充满了诱惑的语声,“唔”了一声道:“婢子已经睡了嘛……”

  就这当口,邵友梅忽然看到一条人影,由窗口飞掠而过,连忙低声喝道:“噤声!”

  话声中,并扬手一记劈空掌,将案头烛火击灭,人也由窗口向外面注视着。

  这情形,水仙当然是意识到有了突然的变故,当下也悄声问道:“爷,您看到一些什么?”

  邵友梅低声答道:“有夜行人由窗口掠过,不知是不是本园中人?”

  水仙接问道:“向哪个方向?”

  邵友梅道:“横掠窗口,由右而左。”

  水仙悄声接道:“那是向‘地’字号住所方向……”

  邵友梅已察觉到水仙悄然下床,正向自己逼近,但他却伪装不觉地默然沉思着。

  少顷之后,一阵如兰似麝的幽香,由淡而浓飘来,同时,一个灼热的娇躯,也偎向他的身旁,耳边并响起一个令人荡气回肠的娇甜语声道:“爷,您在想什么呀?”

  邵友梅漫应道:“我在想,方才那个人,究竟是何来历?”

  水仙似乎因自己的狐媚手段,未收到预期的效果,而有点不服气,同时,也因对方未加峻拒,胆子也大了起来,一面得寸进尺地将一条欺霜赛雪似的手臂,搭上对方肩头,一面却花枝乱颤地媚笑道:“爷,可能是您眼睛看花了吧!”

  邵友梅不禁哑然失笑道:“你竟将我看得如此不中用了?”

  话声中,轻轻将她的手臂拉下,并低声说道:“水仙,你穿得太单薄了,当心着了凉,快点回到床上去睡吧!”

  水仙扭了扭她那水蛇似的腰肢道:“爷!您呢?”

  邵友梅道:“我已说过,我要在这儿打坐。”

  水仙不依地道:“爷,您分明是瞧不起我嘛!”

  邵友梅脸色一沉道:“水仙,你再不听话,我可要生气了!”

  水仙发出一串荡笑道:“爷,您生气了就打我几下吧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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