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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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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源正容说道:“第一,那人武功,显然也是出于‘翡翠船’,而且其身手之高,决不在你我之下。” 公冶如玉道:“我要提醒你一点,目前武林中,懂得‘翡翠船’武学的人,除了老不死所传的咱们这一批,以及长春谷的许家之外,理论上,应该还有一批人在。” 百里源含笑反问道:“你所说的另一批人,是指最初将‘翡翠船’由许家盗出来的那人吗?” 公冶如玉点点头道:“不错,所以,你方才的假设,也应该包括那一批人在内。” 百里源苦笑道:“如玉,但事实上,我却几乎肯定那人是老不死。” 公冶如玉一愣道:“为什么?” 百里源苦笑如故地道:“这是说不出原因来的,只能算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直觉,这也算是我所列举出来的第二项理由。” 公冶如玉呆了呆道:“如果真是老不死,我想他必然还没离开这梵净山区,也必然还会再来。” “是的,”百里源接道:“我也有此同感。” 公冶如玉沉思着说道:“我看,这儿且暂时由你主持。” 百里源讶问道:“那你准备何往?” 公冶如玉道:“我还不是仍在这梵净山中,我之所以说要你暂时主持,无非是想空出时间,以便对付你所说的老鬼而已。” 百里源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声,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 公冶如玉冷然注目道:“你以为要你暂时主持这儿,是一件轻松工作?” 百里源笑丁笑道:“我知道这工作,责任重大。” 公冶如玉沉声说道:“明白就行,我特别警告你,万一出了一丝差错,你就不用再见我了……” 说到这里,厅外传来一个苍劲语声道:“启禀夫人,桃林外发现有人窥伺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公冶如玉接口问道:“那是怎样的人物?” 那苍劲语声又道:“那人身手奇快,属下无能,瞧不出来。” 公冶如五微一沉思道:“现在是什么时间?” 那苍劲语声恭应道:“四更正。” 公冶如玉吩咐道:“按原令,暗中加强戒备,不许拦截。” “遵令。” 那苍劲语声的人,恭应着离去之后,公冶如玉才向百里源笑了笑道:“真是说到曹操,曹操就到。”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,才正容接道:“记好我的话,也别忘了子午二时,以真气协助那小子行功。” 百里源笑道:“这等大事,我怎会忘记!” 口中说着,一双桃花眼,却尽向外间小客厅中那个美艳侍女直溜。 公冶如玉人目之下,冷笑一声道:“别尽想好事,我离开之后,这儿侍应人员,全都更换为男的。” 百里源不由急道:“这……夫人……” 公冶如玉径自穿上外衣,佩上宝剑,一面向着他披唇一笑道:“忍耐一点吧! 时间不会太长的……” 她,也不管百里源那一副尴尬相,说完之后,立即悄然离去,并将小客厅中那个美艳女侍也带走了…… 黎明前的梵净山,显得特别暗,也特别寂静,只有那仲夏夜的“唧唧”虫声,给这死寂的山区,增添一丝生气。 沉沉暗影中,一道有若幽灵似的人影,轻飘飘,晃悠悠地飘落一株横生百丈峭壁上的古松顶上,身形所经之处,还带起一片如兰似麝的淡淡幽香。 由这一片如兰似麝的淡淡幽香,可以证明这一道幽灵似的人影,不但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,而且是一个武功极高的女人。 这,只要看看她方才所显示的轻灵飘逸的身法,和此刻俏立下临百丈绝壑的树顶上,所表现的那一份有若凌波仙子的安详神态,也就可以想见一般了。 她穿着一身黑色丝质衫裙,黑色丝巾幛面,如云秀发,披散肩头,那识趣的晚风,轻轻抚弄着她的丝质衫裙,使得她那苗条的娇躯,越发衬托得美妙已极。 最令人诧异的,是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一阵阵如兰似麝的淡淡幽香,不但使人闻之心醉,也能历久不散,只可惜她面幛丝巾,没法看到她的本来面目,确实令人有着美中不足之感。 半晌,箭远外的暗影中忽然发出一声幽幽长叹。 那蒙面妇人对那声幽幽长叹,似乎充耳未闻,仍然俏立树巅。不言不动。 又一声幽幽长叹之后,一道幽灵似的模糊人影,由箭外的密林中,缓步而出,带着一连串“沙沙”脚步声,向蒙面妇人俏立处逼近。 那是一位身材修长,束发不冠,年约四旬上下的灰衫文土,双目开阉之间,神光奕奕,但脸色腊黄,显然是戴着一副人皮面具。 那蒙面妇人的娇躯,似乎轻微地颤动了一下,但并无其他反应。 灰衫文士一直走到蒙面妇人所俏立的那株古松丈五左右处,才停了下来,注视着蒙面妇人的婀娜背影,双目中异彩连闪,却并没吭气。 蒙面妇人仍然静得像一尊雕像,没丝毫反应。 又是少顷过后,灰衫文士才冷冷地一笑道:“你很沉得住气。” 蒙面妇人还是没丝毫反应。 灰衫文士再度冷笑一声:“如果我由背后给你一记劈空掌……” 蒙面妇人这才截口娇笑道:“那你何妨试试看。” 灰衫文士道:“你以为我不敢!” “是的。”蒙面妇人幛面丝巾一扬道:“我谅准你不敢,也不忍。” 灰衫文士笑道:“那可不一定哩……” 蒙面妇人截口“格格”地媚笑道:“俗浯说得好。一夜夫妻百日恩,凭你我之间过去的恩情,你怎能忍心下这毒手!” 灰衫文士冷哼一声说道:“真亏你还记得过去的恩情,只町惜,那些恩情,都已经过去了。” 蒙面妇人媚笑说道:“过去了又有甚关系,只要你肯听我的话,咱们还是可以重温旧梦的。” “重温旧梦?”灰衫文士重复了一句,尽管他戴着人皮面具,却没法掩饰他脸上肌肉的强烈抽搐,半晌才忽有所忆地“咦”了一声道:“你,头都不曾回过来,又怎么知道是我的呢?” 原来他们谈了这—阵子的话,蒙面妇人却依然是以背向着灰衫文士。 蒙面妇人“格格”地媚笑道:“这叫做‘心有灵犀一点通’嘛!” 接着,又轻轻一叹道:“我知道你到了梵净山,但我没法找到你,只好用笨法子,以我专用的香粉,将你引出来。” 灰衫文士冷然接道:“真算是用心良苦。” 蒙面妇人笑道:“这叫做旧情难忘呀!你总算还有一点良心。” 灰衫文士披唇一哂道:“你把我引到这儿来,有何企图?” 蒙面妇人道:“方才我已经说过,自然是重拾旧欢嘛!” “没条件?” “当然有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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