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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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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目老者吸了一口气道:“你别糊涂了,还有他们三个在这里,一知道了,麻烦大着哩。” 鹰目老者道:“又不是咱们做的事,咬咱们个鸟?” 独目老者怒声道:“老二,你还是那个毛病,非吃大亏不可……” 声音近于附耳道:“你当知道,‘古班拉’和‘鸠多伊’一向得上头宠信,倚为左右手,常说咱们不如他们,突然双双完蛋,老头子不会起疑吗?” 鹰目老者恨声道:“这两个该死的秃驴,报告上已经说明他二人是死在叛逆之手……” 独目老者截口道:“老头子会相信吗?” 鹰目老者目光飞闪,若有所悟地道:“老大,你是说……” 独目老者一字一顿地道:“十不离九,是老石和老许做的好事!” 鹰目老者干笑道:“不可能!即使老石和老许有此心,却无此力!” 独目老者冷然道:“那么,老二,你认为那班叛贼有此力?” 鹰目老者沉吟道:“这很难说,如以当年论,是两个老秃狠一着,这多年了,谁知道戚长春他们有多大气候了?” 独目老者哼了一声:“你快上去,等下再说!千万小心,他们三个也在!” 说罢,一扭身,自顾走了。 鹰目老者匆匆上楼,一直上了“承恩阁”。 一到阁下,先沉声报告:“奴才霍天恩应召。” 阁中一声道:“可以入见!” 鹰目老者霍天恩神色凝重地登梯入阁。 阁中太师倚上,端坐着那个紫袍老人。 只见他不怒而威,自有一种不可形状的慑人威力。 这时,四个侍女已经不在,只有三个喇嘛站在太师椅后,猫看老鼠似的瞪着霍天恩。 霍天恩真如仆人跪在主人面前,一副诚惶诚恐的奴才相。 半晌,才低头肃声道:“召见奴才,有何恩旨?” 乾隆穿的是便服,没有开口,站在他后面中间的年轻喇嘛声如洪钟:“圣上问你,刚才你在下面,有什么可疑发现?” 霍天恩一惊,背上直冒冷汗恭声应道:“圣上明察,奴才所豢养的黑奴带信回来了。” 膝行移动尺许,双手掉着那个布卷。 乾隆发话了,充满了威严的声音:“要经朕过目,有如此重要?” 左侧的喇嘛已大步上前,伸出巨掌,接过布卷,递给乾隆。 霍天恩叩头有声,道:“是,奴才不敢轻率!” 乾隆亲手拆开布卷,看了一眼,脱口道:“有这种事?” 站在他身后的三个喇嘛,当然不敢随便偷看,闻言都是浓眉一轩。 乾隆重重地哼了一声,右手重重地按在椅扶手的龙爪上,半晌没有动静,只有日近天颜的人,熟知他的习惯者,才知道他在大怒时,才有这种动作,难怪那三个喇嘛也是一惊了。 霍天恩虽心知,伴君如伴虎,对这自负的皇帝老头,喜怒难测之下,也够他提心吊胆的,低着头,双掌已见冷汗。 乾隆一拍扶手,右手甩出那个布卷,喝道:“天恩听旨,你立即和天泽、天德动身,查明此事详细经过回奏,联躬在五天内移驾扬州!” 霍天恩应声叩头:“奴才听到了,奴才一定不负圣意!” 俯身起立,就要退下。 乾隆想了一下,又道:“你听着,此行必须秘密调查,不得有任何疏漏隐瞒!” 霍天恩满头冷汗,颤声道:“奴才不敢,奴才领旨。” 乾隆一挥袖:“快去!” 霍天恩低头退下五步,转身下阁。 乾隆重重地哼了一声:“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” 能使这自命“英明神武”的天子如此大发雷霆,必是极大的事,使他受到震撼,才会如此。 看了那个丢在阁子角里的布卷一眼,道:“三位国师,你们可以自己看看!” 左首的喇嘛应声走过,单掌一吸,那个布卷就投到他手内。 他看了一下,浓眉倒剔,巨目一张,总算在乾隆面前,不敢失态,一声不响地递给中间的喇嘛。 如果不是在皇上面前的话,三个喇嘛一定会咆哮如雷,怪叫连天。 中立和右首的喇嘛已一同看过了那个布卷,都是目射凶光,神色狞厉。 乾隆头也不回,缓缓地道:“这真是难以置信的事,朕躬亦感意外,三位国师意思如何?” 三个喇嘛几乎同声道:“报复,报复!十倍报复,百倍报复!” 乾隆点头道:“这个当然,二位国师失手黄山,联甚痛惜,叛党如此猖獗,朕心甚为忧虑……” 居中喇嘛沉声道:“圣上万安无忧,老衲等必尽歼这班叛党鼠辈!” 右首的喇嘛接口道:“好教圣上得知,石磊、许汉忠二人只知争功,致使二位师兄失手,让叛党得逞,他二人难逃罪责!” 乾隆点头道:“国师所言甚是,朕已严谕调查,到扬州后,再酌情严处。” 左首喇嘛嘴皮连动,是向中间喇嘛传声。 中立喇嘛浓眉连轩,倏地目射怒芒,转到乾隆面前,单掌当胸,叫道:“老衲有话,请圣上作主。” 乾隆微一欠身道:“国师有话好说,不必拘礼,赐座。” 三个喇嘛同声道:“谢过圣上。” 然后俯身盘膝,坐在锦垫上。 乾隆温言道:“三位国师有话请说。” 要知道,自顺治入关,有清一代,把喇嘛尊为“国师”,不重视君臣之间的礼数,并非自乾隆开始。 三个喇嘛一坐定,仍由中间的白眉喇嘛发话:“对古、鸠二位师兄黄山尽忠之事,老衲等不无所疑,圣上英明,想必已有主张?” 乾隆道:“朕要先听听三位国师高见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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