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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八


  说完,并将水东流的身子向寝宫内一推,紧接着房门也被带拢,只听一阵“格格”地媚笑,逐渐远去。

  这刹那之间的变化,实在太出人意外了,意外地不知使水东流如何自处?

  但那侍婢口中所说的“这是你的好朋友交待的”这几个字,有一股无形的力量,使他不加考虑地,立即将药丸纳入口中,咽了下去。

  也就当此同时,只听江玲的语声媚笑道:“水大侠,干吗愣在那儿啊!”

  水东流强定心神,一面暗中揣摩他那位好朋友托侍婢传言的言外之意,一面缓步前行并故意以讶异的语声问道:“嫂夫人,深夜召见,莫非有紧急事故不成。”

  说话间,已走至江玲的床前。

  只是柳媚花娇的江玲,正半倚半躺地,斜倚床栏,向他媚笑着。

  她那玲珑娇小的胴体外,仅仅披着一袭粉红色的丝质睡衣,峰峦丘壑,若隐若现,令人意荡神驰。

  她那一双欺霜傲雪的柔荑,正在将一条丝质香帕绞弄着.一见水东流,那目光一触之下,似乎悚然一惊的神情,不由掩面“格格”地媚笑道:“没什么急事情.就不能请你过来。”

  水东流入目眼前这阵势,心中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同时,也明白了他那位好朋友赠药传言的用心,不由一面暗中提高警觉,一面却故意装成尴尬地一笑道:“夫人说笑了,只是这么深更半夜的……”

  江玲伸手拍床沿,截口接道:“坐下来,听我说!”

  语气是命令式的.却含有令人不能违抗的媚力,水东流只好乖乖地坐上床沿,讪然一笑道:“夫人有何吩咐?”

  “吩咐?”江玲“格格”地一阵荡笑道:“你说得多客气,我要是吩咐你,你肯听话吗?”

  水东流正容接道:”嫂夫人但有所命,虽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
  “真的?”

  “水某此心,唯天可表。”

  江玲淡淡地一笑道:“那么,你给我乖乖躺下来。”

  水东流身躯—震,但他来不及有所行动,一只右腕已被江玲扣住。

  别看江玲是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,但真力之强,却令人咋舌。

  水东流但觉右腕上有如一道钢箍,全身真力顿失,只有苦笑的分儿。

  江玲另一只手的香帕向他脸上一拂,冷冷地一笑道:“别紧张,毋须你赴汤蹈火,我也不是老虎,不会吃人……”

  就这说话之间,水东流但觉一股似兰似麝的香气,充满了整个寝宫,他那本来有如止水的心境,也为之震荡不已。

  江玲入目之下,手上微微一带,水东流已不由自主躺倒到身边。

  水东流虽然心理上已有准备,但此情景,仍然禁不住心头一惊,脸色也为之一变道:“夫人意欲何为?”

  “意欲何为?”江玲得意地媚笑道: “水大侠几十岁的人了,这种事还不懂吗?”

  水东流尽管用力挣扎,但右手腕脉被扣,一身真力无法运用,只好怒喝道:“夫人怎可陷人于不义。”

  江玲道:“陷人不义,与你又何干。”

  话声中,顺手一带,来了个“软玉温香抱满怀”,但她仍然没忘记扣住对方的腕脉。

  水东流苦笑道:“夫人,你是我的嫂夫人啊!”

  江玲呢声笑道:“嗯!现在,你是男人,我是女人。”

  水东流一面强行挣扎,一面愠声说道:“夫人再不放手,我要叫啦!”

  江玲媚笑道:“叫吧!半夜三更,你侵入我的寝官,你说说看,是你有理,还是我有理?”

  口中说着,空着的一只手,已在水东流身上.上下乱摸。水东流只好改以央求的语气道:“夫人,这事情,如果给于兄知道了,你我都是死路一条,这是何苦来?”

  “哦!”江玲意味深长地媚笑道:“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哩!我还以为你真是木头人哩!”

  水东流道:“夫人,请你放冷静一点。”

  江玲截口媚笑道: “别废话了,冤家,我不妨老实告诉你!我与于大钧之间,订有君子协定,他不会管我的闲事的。”

  水东流道:“这简直不像话。”

  江玲笑道:“冤家,别迂了,于大钧后宫佳丽如云,他一个人,哪有精神去照顾这许多,所以,你能给他代劳……他连感激还来不及哩!”

  水东流轻轻一叹道:“好!你先放开我,咱们好好谈谈。”

  江玲道:“可以,但你必须先答应依从我。”

  水东流心想:“如果我料想不错,这该是冥冥中的报应。”

  他的口中却漫应道:“好!我答应你就是。”

  “这才乖。”江玲松开扣住对方右手腕脉的手,一面媚笑道:“我也不怕你跑上天去。”

  水东流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道: “夫人,你与于大钧之间,既然订有君子协定,这儿多的是精壮男人,那你何必要找我呢?”

  江玲荡笑道:“冤家,我喜欢你呀!”

  水东流正容接道:“可是我明天即将离去。”

  江玲截口笑道:“这有什么关系哩!离去还会回来的呀!而且,能于别后彼此留下一个甜蜜的回忆,不也很好吗!”

  这刹那之间,水东流脑际灵光连闪,他将目前的遭遇,与他那位暗中的好朋友赠药传言,以及他服药后生理上所引起的特殊变化,互相加以串连,业已猜透了对方此举的用意,自然地也已打好了应付的主意。

  他方自暗中冷笑间,只听江玲发出一串令人蚀骨销魂的荡笑道:“冤家,原来你也等不及啦。”

  但他话没说完,‘噗”地一声,案头烛火已被水东流一掌击灭。

  江玲不由娇嗔道:“你怎么把灯熄了!”

  只听水东流的语声笑道:“这!本来是不能见人的事呀!”

  “唔……你!”

  第二天辰牌时分。

  于大钧悄然进入江玲的寝宫。

  他那位宠妃江玲,独自拥衾而卧.好梦方酣。

  于大钧入目江玲那脂粉零落、鬓乱钗横的模样,尤其是江玲眼眶下的那一抹青痕,虽然,昨宵的一切,是他自己授意,但此情此景,也禁不住使他醋火中烧,伸手推江玲的香肩道:“卿家醒醒。”

  江玲娇躯一转,口中含含糊糊地娇应道: “不……冤家……我,不来了。”

  于大钧不由火上加油,伸手在江玲的香腮上一拧,沉声喝道:“什么时候了,还不起来!”

  这下子,江玲可是真的清醒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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