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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九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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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兰含泪点头;宣:“是的!我知道,山主,他告诉过我!” 技素琼陷入一种神往中,没有再开口。 朱兰却哀求道:“为了那孩子叫念远,山主!您下山一次吧!” 杜索琼看着她摇摇头:“你在山上比我久,却没有我看得开!” 费姥姥恭敬地道:“山立智慧禀赋超人,要不然仙子从未晤面,怎会贸然以重命相托。山主,为了我们,您就下山一次吧!” 位素琼抬起眼光一扫四周,平静地问:“你们的意思怎么样?” 四周的女孩子接触到她的目光后,身不由己跪下道:“请山主找回念远吧!我们都舍不得她!” 杜素琼叹了一口气道:“好吧!为了你们,我就下山一次吧!” 众女欢呼雀跃,杜素琼却漠然地举步离开了。 再寻回是她自己的女儿,虽然她平时爱之甚切,然而却没有一人怀疑是为着自己而答应下山的。 在长江船上。 任共弃小心翼翼地调了解药,替杜念远灌下,然后又焦灼地守在一边,这杀人如麻的魔王,他的手居然在颤抖着! 苹果似的小脸上,问起一对明亮的朗星! 杜念远醒了! 任共弃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伸手扶着她的头发道:“孩子!你终于醒了!” 杜念远却一骨碌翻身坐起,鼓腮帮子道:“嗨!你们把赵大怎么了?这是什么地方?” 任共弃慈和地道:“赵大很好,现在大概也醒了,这儿是在船上!” 杜念远一摸自己的小辫子道:“船上?这船真大!比我们山上的大得多了!” 她虽身在陌生的环境中,却全无怯意,望着二人道:“你们是谁?我看你们不像好人!” 胡子玉哈哈大笑道:“这才是‘对面相逢不相识’了,他是你的父亲!” 杜念远睁眼望着任共弃道:“他说的是真话吗?” 任共弃忍不住热泪交流,慈和地道:“孩子!是的!我是你的父亲!” 效念远又仔细端详了他半天,才慢慢地道:“不好!还好!” 胡子玉大惑不解地道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 杖念远盯住地道:“我说不好,是因为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.不过还好你不是像他一样,一只眼睛一条腿,难看死了……” 胡子玉窘了半天,才哈哈地笑起来:“有意思!有意思!好侄女!才见面呢,你就挖苦起我这个老伯来了,这份见面礼可够重的了!” 杜念远却皱眉道:“你别这样笑好不好,像猫头鹰一样,显着你这个人太阴险,好用歪心思,我不喜欢你!” 胡子玉惊愕地止住笑声,口张大了却未闻拢。 任共弃忍不住笑起来道:“老胡!虽说童言无忌,我这女儿却知你颇深!” 胡子玉只得抬抬肩膀干笑着不出声。 任共弃却对杖念远道:“你想象中的我该是什么样子?” 杜念远摇头道:“我不晓得!我总觉得你不够英俊!” 胡子玉道:“你父亲刮掉胡子,也是个美男子呢!” 杜念远道:“我晓得,不过他总缺少一点什么,配不上山主!” 这回轮到胡子玉高兴了,指着任共弃道:“老弟!令援不但知我,对你也了解颇深!” 任共弃却全无惕意地道:“你叫你母亲一直都称山主吗?” 杜念远道:“是的!我明知道她是我母亲,可是她要我跟别人一样,叫她山主,我想总有原因的!爸爸!你知道吗?” 任共弃第一次听见她叫爸爸,心中大感安慰,可是她的问题,又令他的心头笼上一层阴影! 想了半晌才道:“我也不知道,等我知道了,我再告诉你吧!” 杖念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突然问道:“爸爸!你叫什么名字?” 这是一个极简单的问题,却问得任共奔异常伤感! 半晌才道:“我叫吴……不,我叫任共弃!” 杜念远道:“人应从父姓,我叫杜念远,要改过来吗?” 任共弃黯然地扶着她的手道:“不用了,你姓杜很好,它再适合也没有了……” 胡子玉虽然狡奸成性,想到他的遭遇与心情,也不禁替他难过起来!舱中一时变得颇为沉默! 杜念远突然开口道:“我们的船是在哪儿行驶?” 任共弃柔声道:“长江!” 杜念远高兴地道:“长江?不是又叫扬子江吗?听说它大得很宽无边际,波涛汹涌,我出去看看去,我一直就想出来玩玩!” 说着跳下就要就朝外跑,任共弃不放心,跟在后面道:“孩子!当心点,你身体复原了吗?” 杜念远道:“早就好了,那点迷药也死不了,我很小在山上,就是用灵药喂大的!你看这不全好了吗?” 说完纵身一跃,从舱门直弹出去,空中两个转折,轻飘飘地落在船板上,姿态美妙已极! 船上的水手都是水道的帮众,手下来得两下的颇有其人,见了也不由得衷心地喊出一声好来! 任共弃满怀得意地对胡子玉道:“这孩子想不到她还真不错,刚才那一手‘燕子翻云”,换在你我,也不过这种程度了,真难为她!” 胡子玉点点头道:“老弟!别替我们吹嘘了,你我也许能照办一下,但是在空中那两个转折,却绝对赶不上她俐落!” 任共弃一向很少服输,但这一次不但服,而且还是真心真意地服了输,含着笑容,走到杖念远身旁! 迎着强烈的江风,杖念远的兴致高级了。 她了视远方,口中念念有词道: “澹然空水对斜晕,曲岛沧茫接翠微。 波上马嘶看掉去,柳边人歇待船归。 数丛沙草群鸥散!万顷江田一鹭飞! 谁解乘舟寻范蠡,五湖烟水独忘杭。” “好!真好极了,我现在才懂得了‘读万卷书’是不够的!一定还要‘行万里路’才可以体会到世界是那样地大……” 一番话,把后面两个大人吓呆了。 胡子玉故意道:“你读的那首七律我很熟,——时忘了是谁的了?” 杜念远抢着道:“那是温庭筠的‘过利州渡’,温诗绮丽,独有这首另辟意境,可见一个伟大的诗人是不拘于一格的……” 胡子玉讶然无语。 任共弃却热泪盈眶,一把将她抱起来…… 杜念远奇怪地道:“怎么我说错了?” 汪共弃道:“没有错!孩子!太好了,你太聪明了,我就怕你 他的语调哽咽,说不下去了。 倒是杖念远突然地说:“山主讲过,我聪明外露,恐怕不长寿,我倒不怕死,蜉蝣的生命不过旦夕,比起它们来,我的寿长多了 任共弃凄然无语!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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