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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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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衣僧人应刀立死,白发老叟向戚七雄叫道:“戚香主,你把弘法大师的人头带回示众,尸体则完化,不许留下丝毫痕迹!” 戚七雄恭身领命,缓步向前,从红衣僧人心窝内,起出金刀,把头颅割下…… 然后,又取出一些粉红药末,准备弹人红衣僧人的无头尸体颈腔,白发老叟,忽然喝道:“戚香主,且慢!” 戚七雄闻声一怔,正向回身注目白发老叟,欲待恭身请示,白发老叟已沉声说道:“他贴身囊中,还有主人所赐的三根‘万应戮魂针’,应该先予追回,然后,再化去尸体!” 孟迟闻言,觉得这白发老者,不愧被称为“师爷”,果然心思细密! 戚七雄遵命先从红衣僧人身上,搜回三根暗绿色的小针,然后才把粉红药末,弹入他颈腔以内! 哪消片刻,红衣僧人所遗无头尸身,便化作一滩血水! 白发老叟叫道:“戚香主赶紧率众回山,经过弘法大师这一疏虞,定必多事,我们要敬候主人的其他指示另作布置!” 说完,把手一挥,便与戚七雄,率同那两名精壮汉子,匆匆驰去。 孟迟倾耳细听,确定对方委实远去以后,方自低声叫道:“仇侄……” “仇侄”二字才出,公孙璇的清朗语音,已从身旁响起,接口说道:“孟师叔,我就在你身旁五尺之外!” 说完,果然从大堆蔓草之中,飘然走出。 孟迟望着公孙璇笑道:“仇侄原来也藏在草内,我还以为你是藏在藤蔓之中,或突石之上!” 公孙璇娇笑说道:“幸亏我是藏在此间,否则孟师叔可能会有点危险呢!” 孟迟愕然问道:“仇侄此话怎讲?” 公孙璇妙目微闪,向四周扫视一周,含笑答道:“这时变化尚未十分明显,再过片刻,孟师叔会自行发觉!” 孟迟听得越发惊疑,正欲再问,公孙璇又复笑道:“孟师叔,你在这场刑堂窥秘之中,有何所得?” 孟迟摇了摇头,苦笑说道:“对方言语极度谨慎,我们除了听得一个‘万应戮魂针’的暗器名称之外,可说是毫无收获!” 公孙璇道:“人呢?” 孟迟答道:“在人的方面,我只认识一个戚七雄,此人擅用各种霸道火器,号称‘火判官’,是相当手黑心狠的岭南巨寇,如今却不知人了什么门派?身为刑堂香主!” 公孙璇扬眉说道:“戚七雄还在其次,最要紧的是那被称为‘师爷’的白发老叟,孟师叔难道不曾凭你的丰富江湖经验,看出他丝毫来历么?” 孟迟愧然说道:“看不出来,我只觉得此人不单蒙面,连语音也有点故意拿捏,似乎曾大费心机地,作了一番掩饰?” 公孙璇点了点头,目光再度略扫四外,含笑说道:“孟师叔,如今的反应,够明显了,你再看看四外情况!” 孟迟目光扫处,不禁吓了一跳。 原来这片小平坡的四周草树,在这片刻之间,都呈现了即将凋萎的枯黄色泽! 唯一未起变化的,便是自己与公孙璇适才所藏身的那堆蔓草。 孟迟久走江湖,自然立即懂得其中奥妙,“呀”了一声,苦笑说道:“那白发老叟心肠好狠,他适才所洒,竟是无形剧毒,难道他已发现我们……” “他若发现我们,必对蔓草之中,直接下手,何必浪费毒物,四外乱洒?故而,只是此人生性多疑,随意加布的一层防范而已!” 孟迟笑道:“仇侄料得对,但你又怎会猜出对方有洒毒之举,而及时施展无形神功,加以抵御的呢?” 公孙璇微笑说道:“说来真巧,我暗运神功之举,不是防毒,只是防声,我因认为这番偷窥秘密,必然收获甚大,故而等孟师叔进入蔓草丛中以后,便不惮费力地,施展佛门绝学‘无相神功’护住整堆蔓草,这样一来,纵令稍有疏虞,也不致声息外泄,被对方有所看破!谁知……” 孟迟接口笑道:“谁知竟万分凑巧地,抵御了白发老叟所洒的无形剧毒!这种事儿,正所谓‘天道无亏,冥冥相佑’……” 公孙璇道:“孟师叔不要谈‘天道’了,‘天道’太以渺茫,我们还是尽尽人力,来研究目前应该采取什么行动吧。” 孟迟深思片刻,扬眉说道:“假如仇侄不反对的话,我们似乎应该先回‘菩提坪’?” 公孙璇诧道:“要回‘菩提坪’则甚?” 孟迟正色说道:“根据适才所闻,对方虽已暗杀了‘铁胆神龙’秦悟非,并将对秦剑吟不肯放过,不是设法引诱,使其走上歧途,就是设法加深误解,使秦剑吟去向其他无辜之人,报仇雪恨!” 公孙璇颔首说道:“师师叔的这种判断极有可能!” 孟迟双眉一扬,目光电闪说道:“既有可能,我们便该重回‘菩提坪’,去找秦剑吟,把所见完全相告,必对他为父报仇之举,大有助益!” 公孙璇被孟迟说服,点头笑道:“孟师叔说得有理,我们再去‘菩提坪’找趟秦剑吟吧!” 孟迟一面动身,一面向公孙璇叫道:“仇侄,还有一件事,我们应该加以慎重考虑!” 公孙璇道:“什么事?孟师叔请讲!” 孟迟苦笑说道:“根据已知情事,足证我们的一切行动,均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之下,我们应不应该来个化装易容,抑或仍以这副面目……” 话方至此,公孙璇秀眉双挑,接口说道:“即令易容化装,也未必能逃过对方耳目?我认为索性大大方方,就这样与那般万恶奸邪,周旋到底便了……” 孟迟笑道:“不必易容也好,倒看对方还有些什么样的阴险手段?” 公孙璇娇笑说道:“不单不必易容,等到崂山之后,我并打算索性恢复我公孙璇的本来面目,不再叫‘孙天仇’了……” 孟迟诧道:“你要恢复本相,随时皆可为之,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去往崂山之后?” 公孙璇道:“因为我以‘孙天仇’之名,与人订过了一项崂山之约。” 孟迟问话,公孙璇遂把自己在“好汉坡”上,巧遇平天仇之事,向孟迟细说一遍。 孟迟听完,有所会意地,向公孙璇含笑问道:“仇侄,依我猜测,那位平天仇定然比秦剑吟更生得英俊漂亮!” 公孙璇玉颊飞红,佯嗔说道:“孟师叔,你怎么发神经了?平天仇与秦剑吟之间,根本是风马牛,不相关及,你却比较他们的英俊漂亮则甚?” 孟迟懂得女孩儿家的娇羞心理,遂也不再多对公孙璇调侃,两人又复回转“菩提坪”,欲对秦剑吟告以所知情事。 谁知合当有事,在孟迟与公孙璇到了“菩提坪”上之际,却见一座新坟,业已高高拱起! 坟前供果犹鲜,纸灰飘舞,却不见秦剑吟的人影! 公孙璇“呀”了一声,向孟迟皱眉说道:“孟师叔,恐怕秦剑吟葬父既毕,业已走了!” 孟迟沉吟说道:“我们且去那‘菩提小筑’之中,看上一看再说。” 公孙璇自然点头,两人进入“菩提小筑”,再复察看,但室中也无人影! 公孙璇噘着嘴儿说道:“奇怪,这秦剑吟怎么说走便走,走得这么仓促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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