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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一


  苟不理心胆欲裂,因胜负已分,自己可以伸手,遂纵身凌空,把苟不清被震飞的身形接住。

  他不能不接,因若再听让苟不清身形落地,禁受剧烈震荡,哪里还会有半丝生望!

  苟不理纵身接住,江峰与秋海棠则准备拦截尉迟巧巧,不令她退往壁下。

  石玉珊见状喊道:“江谷主,秋大侠,我们救治苟三兄要紧,不必拦截尉迟姑娘,何况有言在先,胜得此阵,任她离去,召唤她爹爹,和冷秋水等,到我‘天狼帮’中,彼此算帐儿便了!”

  她说得有情有理,秋海棠闻言,首先闪过一旁,不再阻挡尉迟巧巧的去向。

  但“鬼影子”江峰,却似有点不太愿意地,双眉一蹙,厉声说道:“这丫头好不容易才落了单,又放肆撒野,伤了苟三兄,若让她全发全尾而退,不带些惩罚记号,我……我有点心……心不甘愿……”

  石玉珊苦笑道:“江谷主,放掉小鱼,才能换来闹海金鳌,何况,苟三兄伤势不轻,我们目前急务,在于救人,不是截人,何必再起甚么费时费事的互相拚斗?……”

  江峰犹自神色悻悻,苟不理也在一旁双手捧抱苟不清,微蹙双眉,接口说道:“江谷主,石护法说得对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,你放她走吧!我三弟伤势太重,一人照拂不来,江谷主,石护法,秋大侠,恐怕都要赶紧帮帮我呢!

  江峰听得“铁心谋士”苟不理也是这样说法,这才一侧身形,让出了下壁之路。

  尉迟巧巧自鼻中,冷“哼”一声,扬长举步,飘身下壁,那种神情,根本就不把江峰等人,看在眼内。

  但她表面虽甚为从容,其实心中却是焦急……

  焦急的是江峰等人,既然全在左路之上,则走向右路的冷秋水,岂非必然扑空?……

  扑空无妨,多走些冤枉路儿也无妨,但万一“天狼帮”群凶,若在右路上设下阴毒埋伏,冷秋水虽绝艺在身,独自一人,也着实孤单可虑!

  自己追纵群邪之意,本在生恐小桃红有甚危险,暗加援手,以报深恩,如今小桃红既与周亭亭去了别处,眼前暂无灾厄,自己根本再无在左路逗留,或继续前行必要,应该赶紧前往右路,与冷秋水互相会合,彼此才有照应!

  主意一定,立付实行!

  但山岭重叠,路径迷茫,尉迟巧巧无法直接寻找冷秋水所行的右面山路,她必须先退回“白云壁”吓,再从石面壁下,重行开始。

  虽然尉迟巧巧下壁以后,立往回赶,但她一来一去,加上与”铁心箫客”苟不清等所作纠缠,也已耽误了不少时刻。

  等到她回到了“白云壁”下,目光才扫,便瞥见壁上多子一些东西。

  山壁间,被人画了九枚小小的金环,以及九柄小剑,以及一只似狼似狗动物。

  尉迟巧巧当然知道这些图形,被人画在壁上,必非偶然,多半和自己一行极有关系。

  九枚小小金环,与那似狼似狗的动物图形,虽不可解,却显然是代表“九剑书生”冷秋水决无疑问。

  问题有二,其一是这些图形,是否冷秋水所画?其二则是,那九枚小小金环,以及似狼似狗的动物图形,是何意义?

  尉迟巧巧怔了片刻,方想出那只似狼似狗动物,可能代表“天狼帮”,但对九枚金环,仍然难解……

  目光微瞬,她又解开了一项问题。

  因为她看见壁角之下的近地之处,还有入画了其他暗记。

  那是一朵极简单的花儿,花旁两侧,各绘一心,两颗心尖分指左右。

  尉迟巧巧自然到眼即知,这才是冷秋水所留绘的与金不换特约暗记。

  他们约定以心尖表示人去方位,则两颗心尖,一左—右,恰好是表示自己与冷秋水两人,在这“白云壁”下,左右分路。

  冷秋水所留暗记在此,则另外那九环九剑和一只兽形暗记,自然不会再是冷秋水所留。

  留画何人?留画何意?

  第一项疑问,尉迟巧巧无法凭空臆测,只能对第二项疑问,略作推料!

  从画面看来,似乎是冷秋水与一个名叫“九环”,或号称“九环”之人,去往“天狼帮”,作甚比斗,或有甚约会?

  但冷秋水为何突然放弃原则,不再按照原计追纵江峰,苟不理等,暗护小桃红的安全,竟又节外生枝,要去“天狼帮”中,斗甚“九环”,却令尉迟巧巧百思不解,莫名其妙。

  终于,她哑然失笑,觉得自己何必像只呆鹅般,在此空费脑筋,猜甚谜语?赶紧从右面山路前行,只要找到冷秋水所留的第二项暗记,更可明白大半!

  冷秋水一定会留第二次暗记么?

  会!答案是肯定的。因为金不换行前与冷秋水、尉迟巧巧约定,要他们到处都留下行踪暗记,并指定“玉笔峰”、“青松崖”、“白云壁”等三地,为必须留记之处。

  自己只要循着冷秋水所行的壁右小径,一路留心,最低限度也可在金不换所指定的“青松崖”中腰一株最高大的青松树干之上,及“玉笔峰”顶,寻见冷秋水所留指定暗记,看看他是否真的忽动争强斗胜之心,突变原计,迳去“天狼帮”内。

  不久之后,她便路过那片竹林,但林中此刻已无人声,尉迟巧巧自然电疾驰过,不曾入林,哪会知道冷秋水便是在这片竹林之中,中了“九环秘毒”身不由己地,便被“白眼狼神”铁无天,‘九环三娘子”等,以霸王请客方式,用软轿抬往“天狼帮”的总坛之内。

  到了,也找着了!

  尉迟巧巧赶到了“青松崖”,也见着了崖腰那株最高大的青松,旦青松树于之上却没有任何刻画痕迹?

  尉迟巧巧怔住了?

  这事太以反常,冷秋水绝不会落在自己后面,也绝不会忘了他,他……他……他……为何竟不在这松上留记?

  他想不透其中原故,只得以为自己所找的松树不对,可能另有其树?

  但几乎细细搜尽了“青松崖”的上下,群松如海,也找不到更高大的一株。

  “青松崖”失了望,只有再去“玉笔峰”。

  尉迟巧巧总算替自己想出了一种解释,她认为冷秋水不知因何事匆忙,在“青松崖”是仓卒留记,位置有欠正确,不是崖腰最高的一株青松,自己当然无从把所有青松,一一看遍,以致找不着冷秋水所留暗记。

  这理由看来可以成立,因倘非如此,便是冷秋水在“白云壁”到“青松崖”这段山路间,倏然失踪,这似乎不太可能,也不是尉迟巧巧所愿想像的事。

  冷秋水漏了这指定所在的暗记尉迟巧巧自然不能,因为后面还有金不换,甚至她爹爹尉迟天雄可能寻来,于是她在这株最高大的青松树干之上,画了花,画了心,用心尖表示自己去向,并多留了一个“?”记号。

  金不换是心细如发之人,他一见了这“?”记号,定知冷秋水与自己在途中曾出了小小问题,而会沿途特别留意。

  暗记留毕,尉迟巧巧便赶去“玉笔峰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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