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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九


  郑进一狡狯的目光,转动三、二下,便将嘴贴进他的耳旁轻“哈哈哈”郑阿财狂笑道:“好!好计谋!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。”

  郑进—巴结道:“是是是,那还有什么问题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
  “只是什么?快说!”

  郑进一继续道:“事成之后,你只要赏我几个侍女,那儿子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
  郑阿财哈哈笑道:“有其父必有其子,只不过老爹我看你这副德行,三、二下就清清溜溜,真是不中用!”

  郑进一脸儿一红,道:“改明儿个就请老爹教我两招,也好早点给你抱孙子啊!”

  郑阿财沉下脸,道:“这事儿以后再说,咱们先除去那个老崽仔,还有什么不能得到的!”

  郑进一点点头,道:“那我走了!老爹,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口巴!”

  胡大丰是许家的一名家丁。

  说他是一名家丁,可能太委屈他。

  因为暗地里他是一名护卫。

  武功虽说不是很高强,但他肯拼、肯缠,足可列入四、五流的角色。

  他一点也不自傲,相对的他很自卑。

  因为他生得很丑,左脸颊上有条长约二寸的刀疤,身上更有大大小小十余处。

  他本是一名山贼,是许正将他从官府里保了出来。

  从此之后,他更洗心革面的待在许家。

  他老婆是洛阳城出名的美女,名叫“林静怡”,郑家二兄弟早巳对她垂涎已久。

  一年前林静怡在圣母庙还香许愿,郑家兄弟逮住不可多得的机会,将其架至荒郊野外企图非礼。

  就在即将上马的前一刻,正巧被胡大丰撞见,他不顾自身的危急,力拼之下,他的门牙断了四颗,肋骨被打断七根,足足躺了三个月才完全恢复过来。

  林静怡为感恩图报,就嫁给这个硬汉。许多人都说: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。”但她并不在乎,她知道唯有这种硬汉,才会深爱她一辈子。

  好景不常,四天前她还是躲不过劫数,惨遭被奸杀的命运。

  是郑家兄弟干的。

  没有证据,即使知道是郑家兄弟干的。胡大丰也没有皮条。

  许正只说了一句话:“血债血还!”

  胡大中感激得恨不得跪下来吻他的脚!

  今天便是复仇的机会。

  因为今天是她老婆出殡的日子。

  所以心情最激动的就是胡大丰。

  可是有一个人很不爽。

  许不了。

  他根本搞不清楚死了—个门相的老婆,还要大费周章的请他出马。

  他甚至怀疑他老爹是不是发烧了。

  不!

  许正并没有发烧。

  因为他算准郑家的人今天一定会来。

  为什么?

  不为什么!许正只是走了一步棋,这颗棋子已停摆了十年。

  所以他既然动了这着棋,就一定会得到些许的成果。

  牛大的汗珠从许不了脸上滑落,汗水更是早已湿透衣衫,他扬声道:“大家歇会儿!”

  出殡的行列在大肚上山连绵有一里之长,最可怜的该是那些孝子、孝女们。

  他们不哭都不行。

  涔涔的汗水滑落在他们的眼眶,所以他们哭的很凄惨,很真实。

  那些诵经的道士、奏乐的汉子,个个精光四射,步履轻便。

  因为他们都是许正特地调派前来的高手。

  唯有他们才最接近灵柩。

  大家伙一听“歇会儿”,个个停下身子伸伸懒腰。

  胡大丰一旁道:“少爷,再往前走就是一片隐密的树林,在那儿歇腿比在这儿让太阳晒好得多。”

  许不了皱眉道:“咱们先在这儿歇一会儿,到了前面再说吧!”

  众人歇息了约盏茶时间,便又开始走将起来。

  哭的哭,啼的啼,诵经的诵经,奏乐的奏乐。

  浓密的树林已历历在目。

  林中飞出几只鸟儿。

  太阳照不到这里。

  所以此地很阴暗。

  走在前头一名道士,突然一个飞身,纵至许不了身边!急声道:“少爷小心,前头有埋伏!”

  话声一落,便提起手中的佛杖,朝林中掠去。

  接着就有许许多多黑巾蒙面的汉子比四面八方涌来。算一算,约有近百名之多。

  那些纯粹只是前来送葬的善良百姓早巳跑个精光,留在场中的,则是另有目的的人。

  胡大丰悸动的心情早已无法平息,他手拿大刀,如虎入羊群的向前冲击。

  刹那间,刀光剑影,杀声震天,尸堆如山,血流成河。

  许不了没动。

  他人虽鲁莽,可是他竟然没有动。

 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林边望着那些蒙面人。

  这群人武功不凡,最主要的是他们默契极佳,只要是对方武功强过他们,立刻就有人递补而上。

  这就是:“愈打人愈多。”

  许不了眼见自个儿这边死伤过半,便按捺不住的抽出腰际的宝剑,向前掠去。

  也不知从哪儿窜出四个人,硬生生的封住许不了的身形。

  许不。了光看对方这种架势。就知来人定是这群蒙面人的首脑,他喝声道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

  其中一名年约三十上下的人。道:“咱们是郑老爷子派来的人,不过……这将会成为一个悬案,没有人知道的悬案。”

  许不了于笑道:“你们那么有把握?”

  那人摇摇头,道:“没有,不过有人有把握。”

  “谁?”

  “去问你姥姥吧!”

  话声一落,四人分别攻击不同的方向,将许不了整个身子罩住。

  好个许不了,怒喝一声,来个旱地拔葱,将身子暴起四丈之多。

  他将手中的宝剑一阵挥舞,接着又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身,俯冲而下。

  那名发话的汉子眼见许不了的剑锋竟指向自己,身形一顿,僵立场中。

  “哇”的一声。

  随着这声惨叫,许不了已将手中的宝剑从他心口中抽出。

  鲜红的血溅在他的身上。

  他并不在乎。

  只要能将对方击倒,他绝不会在乎。

  他反手一扬,又指向另一人的咽喉。

  那人还未回过神来就感觉自己的喉头被一只冰冰冷冷的薄剑贯穿。

  他手抚着咽喉倒下。

 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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