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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


  四 美艳帮主

  —阵如同狂风暴雨的冲击,在董宛的体内流窜,她知道,再这么触电下去,她会活不成。

  甚至昏死过去。

  终于他的身子停了下来。可是她却见着房里多了一个人。

  莫神通。

  当她听到他与许正的一席对话,她知道这是武林的私人恩怨。

  她开始后悔了。

  后悔不该接这笔生意。可是一想到刚才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,她禁不住的望了许正一眼。

  他与刚才那股阳刚之气,完完全全的判若二人。

  眼前的他,是个可怜的老人,身后那些密密麻麻的针孔,不断的滴出乌血。

  她知道老人永远是个失败者,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。

  所谓:“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换旧人。”随着时代潮流,社会变迁,也该让年轻人扬眉吐气一翻了!

  但她却有个预感。

  “女人的预感一向很灵”。

  她预感这老芋仔会安然的脱险。

  她无法想的通,这种预感为什么一直萦绕于脑海。

  就在这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,一股子天旋地转传遍全身。

  “碰——”

  她与身旁的许正,同时跌落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。

  接着便是一阵子“戈登、戈登”,马车急驶的声音。

  大约盏茶时间,马车停了下来。这是一所宅院。

  宅院内,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。董宛扶着许正踉跄的来至后院。

  后院中,透出几许微弱的灯光。

  灯光下,停放着四辆马车。

  两旁站立几名汉子,其中一名发鬓斑白的人,扬声道:“见过大哥!”

  众大汉也纷纷拱手躬身为?礼。

  “各位免礼。”

  语气虽然无奈,但却掩饰不住那股严肃之气。

  许正望了望场中的每一个人,随及又道:“各位辛苦了,大恩大德,许正唯有来生再报了。”

  其中一名大汉,肃然的道:“许爷快别这么说,咱们等待这一刻已整整十年了,你的大恩大德,咱们无以为报,时间急迫,叩别许爷。”

  话一落,众大汉神速的跳上马车。那名发鬓斑白的老者,打开后院大门,急声道:“你四人分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,一路上百里绝不能停留,万一、万……”

  四人对望一眼,断然喝—了声“走——”

  四辆马车很快地便失去了踪影。

  那老者突然嘶声道:“楚云对不起大哥,”

  这名老者不是别人,正是许正的磕头兄弟——楚云。

  许正惊讶的望着楚云,不解道:“何有对不起我之说?”

  楚云缓缓道:“小弟无法一旁保护大哥,罪该万死。”

  楚云想了想,突然道:“小弟不解,那莫神通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大哥?”

  许正苦笑的答道:“别说是你,就连我也搞不清楚,不过……我倒是从他口中,套出不少线索。”

  楚云截道:“什么线索?”

  他又道:“这个小子竟然是沈媛嫒的儿子,而且听他的语气,他是为她复仇的。”

  楚云道:“大哥倒底与那妖女有什么瓜葛?那妖女武功深不可测,行踪又飘忽不定,咱们要找她,可难矣!”

  “这……”许正支吾了半天,竟答不出个屁来。

  他不能说。

  绝不能说。

  因为这是他:二十几年前的一段往事。

  不幸的是,这段往事牵涉的很广、很杂,他不能启口。

  因为只要他说出了口,他所有的一切将化为乌有,成为泡影。

  所以打死他也不能说。

  他咳了咳,无力道:“百毒透骨钉毒性非同小可,我得即刻逼毒,否则,性命不保。”

  楚云望了望他身旁的董宛,神色中隐藏一股浓浓的杀机。

  董宛虽说是欢场女子,但她阅人无数,她知道他们想干些什么?

  她急忙跪下身子,对许正泣道:“许爷!小女子一生命运坎坷,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您,说什么小女子也要跟在您身旁,照顾您,侍候您一辈子。”

  许正微微笑道:“这可是你自己说的,老夫可算得上是个躺在棺材里的人,只差没入土而已,你当真愿意陪着我,侍候我一辈子?”

  她断然然的点点头。“大哥!这——”

  许正截道:“不必多说,是吧!”

  这也难怪,一个垂死的老人,还能蒙此美女垂青,再狠心的男人,也不会对如此痴情女子下手。

  许正真的进了棺材!

  并不是躺。

  而是用走的。

  棺材下出现一条地道。

  他二人走人地道之后,棺盖便缓缓的阖起。

  许正拿起火石,燃起壁上的油灯,地道内才呈现一片光亮。

  地道内并不宽敞。

  长、宽约有四丈,左边有个大水他,壁旁摆放各式各样的食物。

  包括一些干肉、鸡、鸭、牛、羊、猪的一大堆。

  算一算,这些食物足够他二人吃上半年之久。

  许正进了地道之后,便来到石坑上调息起来。

  董宛不禁呆住了,方圆四丈之地,要她陪着这个老芋仔一辈子,这……太不可思议了。

  “你后悔了?”许正一旁突然的问道。

  她摇摇头。

  他又道:“没关系,若是你后悔,随时都可以走。”

  她不是呆子。

  更不是启智班毕业的。

  说的好听,走——走去哪里?

  是否能活着离开还是个问题。

  即使她能活着离开,又能逃得过莫神通的毒手吗?

  她不笨,所以她断然道:“我愿意留下来陪着你,而且——唯有你才能带给我真正的快乐。”

  这可是她一句肺腑之言,跟他上过床的男人成千上万,可是她总是无法感满足。

  唯有他!

  眼前的这位老芋仔,能够配合她、驾御她、给她满足、给她快乐。

  许正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我巴不得早些将毒给逼出来,好好的慰藉你一番。”

  她柔声道:“别急,慢慢来,我会等着的。”

  许正激动的握着她的手,久久……久久说不出个屁来。

  夜深。

  一名衣衫朴素的年轻人,在洛城郊外,一步步、一步步缓缓的走着。

  他的身后,跟着一名乞丐。

  城东,那间唯一的客栈已入眼帘。

  叫化子微笑道:“宋大哥!你来这儿干嘛,是不是又想喝酒啦?”

  那名被唤做“宋大哥”的人,正是宋一刀。

  他淡淡道:“没什么!只是来这儿办些事。”

  办事是假的,拿银子才是真的。

  因为他杀了郑阿财。

  代价是三万两。

  所以他来此真正的目的,便是拿银子。

  大约离客栈七、八丈之地,宋一刀停下身子,道:“小弟!你先暂且在此地等我一下,我去去就来。”

  叫化子点点头,并未答话,但神色中惧是惊讶与怀疑。

  宋一刀很快的进入客栈大门之后,大门便缓缓的关了起来。

  叫化子身旁,突然窜出一个乞丐装扮的老头。

  那老头赫然是神丐安达,丐帮中仅存的一位十袋长老。

  他并不像原先见到这名化子般的恭谨,他淡淡道:“这小子竟然与山口组挂勾,咱们——”

  叫化子截道:“不许对他无礼,他是我大哥。”

  “你大哥?”神丐安达满脸疑虑的望着叫化子。

  叫化子点点头,便把结拜之事大略的叙述一遍。

  神丐安达满脸惊讶,随及又冷冷道:“不管大哥小弟,帮主之仇,非报不可。”

  叫化子颤声道:“我不许你杀他。”

  神丐安达怒道:“身为帮中长老,我——非杀不可。”

  叫化子从怀中拿出一块玉牌,高举头顶。

  神巧安达一见此牌,急忙跪下身子,痛声道:“安达拜见帮主,帮主万福。”

  叫化子流出一串泪珠,喃喃道:“给我……给我一段时间,让我查一查是不是他……”

  神巧安达骨头格格作响,他咬牙道:“遵命。”

  话罢,一个飞身,人已刹时失去踪影。

  叫化子见其适才跪身之处,陷下二个大洞,可见安达气愤之心。无可言喻。

  他茫然的望着客栈大门,脑里一片空白。

  也不知道过了多人,叫化子身旁传来:“小弟!你在想什么,咱们走吧!”

  叫化子望望宋一刀,道:“走?走去哪里?”

  宋一刀断然的道:“当然是喝酒呀!你想想,我吃了你一顿,当然得回请你嘛!”

  叫化子道:“好——咱们去喝酒。”

  夜更深。

  但对于全洛阳城最大的酒楼,“唐居”而言,根本毫无差别唐居酒楼,占地约有半里之大,楼高四层。

  在这儿,你不仅可以吃到各地的名菜,最主要的是,它还有间赌馆,还有间妓院。

  酒醉饭饱之徐,试试赌运,找个好货色过夜,不仅白吃白喝、又可白嫖,何乐而不为?

  至于那些运气差的,则只有包袱捆捆回家吃自己的份。

  所谓:“妻不如妾、妾不如偷。”既然偷鸡不着蚀把米,只得回家抱着黄脸婆睡大头觉矣!

  中国人赌性之重,一向居于世界之冠,而中国人的赌性,又以广东人为最重。

  在香港各个场所,只要是人群聚集的地方,就有桌子。

  桌上又摆着一副既宽又大的麻将。

  四人打牌,看牌的人定有八人之多。

  他们一旁摇旗呐喊,深怕你露碰露糊,其心地之善良,可想而知。

  可是这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地。

  他们的目地只有一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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