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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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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是——看那个人输了脱裤,他们好赶紧的坐上桌。 麻将并不是他们唯一的赌具。 赌马、赌狗、赌鸡、罗宋、六合彩…… 太多了,多的不胜枚举。 甚至没有赌具也可以赌。 赌手指头。 无论你怎么赌,输了脱裤也罢!倾家荡产也罢!但是你的性命一定还在,因为只有一口气在,还有机会翻本。有一种赌,是睹命的。 叫做“俄罗斯轮盘”赌。 发明这种赌法的人,打入十八层地狱、千刀万剐下油锅,也不足以弥补他所犯下的罪孽。 是俄国人,苏俄大鼻子发明的。 美军打越战的时候,不仅满街跑,更是处处的耍宝。 他们的人被俘掳之后,即被北越的人马五花大绑。 这个时候就会有人拿出一把手枪,膛上装了仅仅一发子弹,然后大家伙便下注。这便是“俄罗斯轮盘”赌。 运气背的人,第一发便回姥姥家报到啃汉堡去了。 运气稍好的人,虽然躲过此劫,但也会吓出一地的屎尿,三天不必上厕所。 因为他们已经拉空了。 “赌”这个玩意儿,还是少沾为妙,劳命伤财的不值得,不值得呀! 宋一刀没有赌。 因为他根本不会赌。 他叫了满桌的菜、却很少抓起筷子。 他只是不停的喝着酒。 唯有喝酒,才能压抑的住内心的激动。 他刚领了三万两的银票,而且又有他母亲的消息。 因为南希仁告诉他:“你要找的沈媛媛已有了下落。” 宋一刀急道:“在哪儿?” 南希仁诡谲一笑,道:“只知道在洞庭湖的附近,不过……” 宋—刀疑道:“不过什么?” 南希仁缓缓道:“在还没有正确的消息之前,你得先接手桩买卖。” “谁?” 南希仁道:“杨雄。” 说罢!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,递给宋一刀,又道:“全写在这上头、自个儿看。” 宋一刀摊开纸条,细目一看,上头写着:杨雄、四个月、—万两、苏州。 他突然冷冷的道:“这是最后一件,否则——” 南希仁微笑的截道:“你要找的,是个失踪近二十年的人,你认为这事儿,好办吗?” 他斩钉截铁的冷声道:“这是最后一件。” 他又干了杯酒,神色一片茫然。 叫化子轻声的道:“宋大哥!你有什么心事?” 宋一刀摇摇头,道:“没什么……我只是在想,喝完这顿酒,我们就要暂时的分开一段时间。” “分开一段时间?” 叫化子不解道:“为什么?难道你有什么急事?” 他答道:“我确实是有件要事,必须上一趟苏州。 叫化子讶道:“那真是太巧了,丐帮一年一度的帮会,正巧在苏州举行,咱们又可结伴而行罗!” “这……”宋一刀支吾了半天,也不知叫化子葫芦里藏的是什么,他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好,咱们同去苏州、不过到了苏州你开你的会,我办的我事,咱们互不干涉。” 叫花子嫣然一笑,道:“可以!就这么说定了。” 宋一刀即刻起身。 叫化子不解的道:“干嘛!现在就要走?” 他点点头。 叫化子也跟着起身离坐。 他二人付了账,便步出唐居酒楼。 黎明前夕。 天空一片暗灰。 满天的星斗,也消失的无影无踪。 他二人趁着酒意,奔驰在这罕无人迹的郊道上。 一路朝苏州赶去。 洞庭湖,为古时云梦泽之残余,区内五十公尺以下的低地,是过去大泽的范围。 大泽当盆地东北部,跨湘、鄂二省。实为本区最低处。 今日的洞庭湖,为大泽的南部,湖南面三七五〇平方公里,仍居我国淡水湖中最大。 洞庭湖及湖滨地带中诸小湖,皆与江水息息相通。江水落时,湖水入江;江水涨时,倒灌入湖,长江赖此,避免水患。 湖内。约有四十余处小岛,分散于各地。 位于湖心有个小岛,是各岛中最大的一座。名叫“鬼岛”。 鬼岛之名,乃是当地的居民所取。 相传鬼岛之上,恶鬼云集,尤其是当地的渔民,即使遭遇再大的风浪,也不敢停泊。 因为上了岸的人,有去无回。 所以渔民们宁可多绕行几里,也不敢冒然的上岸。 但今天却不一样。 有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。一人一舟的向鬼岛方位滑行着。 时当六月上旬,天气炎热,俏公子不时的抹着头上的汗水。 船已近岛,远远望去,岛上郁郁葱葱。一团绿、一团红、一团紫、端的是繁花似锦。 突然——远处传来阵阵的箫声,他定了定神,一抬头,只见皓月中天,花香草气在黑色中,更加浓烈。 他上了岸,跟着箫声曲曲折折的走去,有时路径已断,但箫声仍是在前。 他淡笑一会儿,并不理会道路是否通行,只是跟随箫声。 遇到无路可走时,就上树而行。果然,越走箫声越是明澈。 一转弯,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,重重叠叠,月光下宛如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,白花之中,有一块东西高高鼓起。 这时那箫声忽高忽低,忽前忽后,他听着听声音奔向东时,箫声忽的在西;循声往北时,声忽的在西;循西往北时,箫声倏尔在南发出,似乎有十多人伏在四周,此起比落的吹箫戏弄他一般。 忽的一顿。只听得箫声渐渐急促,似是催人起舞。 他听了一阵,只感面红耳赤,百脉偾张。他微微笑着,席地而坐,依照母亲所授的内功秘诀运转内息。 初时只感心中摇动,数次想跃起身来手舞足蹈一番,但用了一会儿功,心神渐渐宁定,到后来意与神会,只得丹田中活泼泼地,全身舒泰无比。 他到达这个境界,已知外邪不侵,才缓缓的睁开眼来,黑暗之中,忽见前面两丈远处,一对眼睛碧莹莹的闪闪发光。 “奴婢参见少爷。”黑暗处突传来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音。 那公子淡淡道:“免礼。快带我拜见娘吧!” 婢女恭身的道:“少爷请随我来。” 话一落,便领着那公子,消失在花堆深处。 他二人又经过几条密密麻麻的树丛花堆。眼前才出现一幢白色的宅院。 那宅院建筑的相当考究,置身其境,犹如进入西方的神话世界。 厅内。 早巳迎立两旁年轻的侍女。 当这些侍女见着这名公子之后,便齐声喝道:“奴婢参见公子。” 那名公子淡淡道:“各位免礼。” “我娘呢?”他又继续道。 其中一名女子应声道:“夫人正在房里等候公子前去拜见。” 公子又道:“带我前去。” 女子领着那名公子七拐八弯,经过二条回廊,四、五条甬道,便来到一间独幢的小木屋。 “启禀夫人,公子带到。” 房门里传来一名女子娇滴滴的声,道:“快请他进来!” 那名侍女轻轻的推开房门,公子便自个儿走了进去。 房内。 有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,床上的罗帐轻轻掀起,走出一名年约三十二三的中年妇女。 其实她已年过四十,但看起来却完全不像。 她生得长发披肩,全身白衣,发上束了条金带,与那雪白衣裳互映之下,更是灿然生光。 “肌肤胜雪、娇美无匹、容色绝丽,不可逼视。” 她细望这名公子许久,忽地一个箭步,迎上前来抱着他,口中说道:“通儿! 真的是你……你竟然长的这么大了。“ 赫——这名公子竟是许正最得意的助手——莫神通。 如此一说,这名女子该是他母亲,沈嫒媛无疑。 莫神通曲膝一跪,恭声道:“通儿即见娘。” 沈嫒媛急忙拉起莫神通,兴奋道:“快起来!让娘好好地看看你……” 她细细的望了望莫神通,接着道:“你长大、也长高了,娘都认不出是你。” 莫神通没说话,他仅是深望着眼前这名女子。 他很茫然。 他更是迷惑。 因为他不了解,为什么在他十三岁的时候,她将他千方百计的送往许家,为了只是做一件事。 杀了许正。 他一待便待了十年。 眼前的这名女子,再也不是他记忆中所熟悉的影子。 他感到生疏、生涩、甚至拘束。 “孩子!你在想些什么?” 耳边传来沈嫒媛的话语,惊醒沉思中的莫神通,他支吾的道:“哦……没……没什么!” 沈媛媛又道:“你杀了许正?” 他点点头。 沈媛媛继续道:“用百毒透骨钉?” 他又点点头。 “这真是太好!”沈媛媛神光中,突现一道异样的光芒,随及又慈祥道:“该子!辛苦你了。” 莫神通顿一会儿,突然问道:“娘!有件事孩儿想问您,不知……” 沈媛媛接着道:“没关系你问吧!自己母子还客气什么!” 莫神通一脸茫然道:“为什么要杀许正?” 沈媛媛大吼道:“你问这些干嘛?” “娘!我——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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