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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拾得儿道:“好是好,不过,我是跟定杜大侠的,只要杜大侠住在这儿,我当然也住在这儿。”

  杜少恒扭头说道:“拾得儿!有一点,我要纠正你,以后,别叫我杜大侠。”

  “那么,叫你什么呢?”

  “叫我杜叔叔,或者杜伯伯都可以。”

  “那我就叫你杜伯伯好了,叫起来也顺口一点。”

  “这位,你就叫他司马伯伯。”

  “是!司马伯伯……”

  这房子可的确是不小,他们三个人边走边,已到第三进的一个跨院中,看情形后面似乎至少还有一进。不过,房子虽大,住的人不多,一路行来,一共才碰到四个人。

  而且,那四个人,都不像是司马元的家族,显然是当铺中的执事人员。

  进入跨院中后,司马元才谦笑道:“杜大侠,蜗居中,以这儿最为清静,就请暂时在这儿委屈一下吧!”

  说着,已当先进入左厢房中。

  外面虽然风雪交加,严寒刺骨,但一进入房间,却立即有温暖如春之感。

  原来室内除了炕床温度烧到恰到好处之外,还有一个烧着木炭的火盆,火盆上一只铜壶中正蒸气直冒,“嘶嘶”作响,一个年约十七八的青衣女侍,显得很大方地肃立相迎。

  杜少恒一面游目四顾,一面笑道:“一个一身如寄,四海为家的人,能够有这等场所,藉避风雪,已经算是莫大的享受啦!只是平空打扰司马兄,使我深感不安……”

  司马元连忙接道:“杜大侠这么一说,深感不安的,倒是在下我啦……”

  “此话怎讲?”

  “因为,我这条命,都是令尊所救……”

  “这些,不用谈……”

  “好!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,二位请坐。”微顿话锋,扭头向一旁侍立的青衣侍女道:“巧儿,别发呆,快替贵宾沏茶。”

  “是……”

  分宾主坐下之后,杜少恒向那位自进入本宅以来,第一个见到的女人打量了一下,才向司马元笑问道:“司马兄,这位是……?”

  “侍女巧儿,这小院子就由她负责照料,以后杜大侠有什么差遣,尽管吩咐她就是。”

  “多谢司马兄!”

  这位巧儿,虽然是侍女装束,脂粉不施,但却是丽质天生,算得上有七成以上的姿色。

  杜少恒话锋一顿之后,才向司马元歉笑道:“司马兄,在下虽然是冒昧造访,但既承不弃,在礼数上,我该先拜见嫂夫人才是。”

  司马元连忙接道:“不满杜大侠说,在下还是老光棍一个。”

  杜少恒一楞,道:“莫非司马兄练的是童子功?”

  “可以这么说。”司马元向巧儿说道:“巧儿,沏好茶后,走去吩咐厨房,将晚餐送到这儿来。”

  “婢子知道了。”巧儿娇应着,分别献上香茗之后,才悄然离去。

  杜少恒浅浅地饮了一口茶,才向拾得儿笑问道:“拾得儿,咱们之间这笔生意,虽然成交了,但条件还不曾谈过,你要当多少钱?”

  拾得儿一楞道:“这个……我义母可没说过。不过,我想只要够我娶一房媳妇儿就行,还是请杜伯伯看着办吧!”

  杜少恒点点头道:“好!我不会亏待你的,到时候,由我替你要一房媳妇好了。”

  “多谢杜伯伯!”

  司马元插口笑问道:“拾得儿,你义母姓甚名谁?”

  拾得儿苦笑道:“我一向就叫她娘,可不知道她老人姓甚名谁,也不曾向她老人家请问过。”

  “那么,她有多大年纪呢?”

  “也不知道,不过,看起来,还很年轻,很美。”

  “怎么样年轻法?”

  拾得儿禁不住眉飞色舞地接道:“当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时,不认识我们的人,都以为她老人家,是我们姊弟的大姊哩!”

  司马元呵呵大笑道:“啊!那可的确是显得很年轻。”

  杜少恒注目问道:“你念过书?”

  “念过,不过不多,都是我义母教的。”

  “也练过武?”

  拾得儿道:“没有,我义母说,我天生蛮力,不练武也能一拳打死人,所以,她老人家不许我练武。”

  司马元口问道:“你义母的武功一定很高?”

  拾得儿道:“这个,我倒不清楚,但我看过她跟姊姊舞剑,真是好看极了,我心好想也学一学,但她老人家就是不许我学。”

  “他们经常舞剑?”

  “是的,只要是没人看到的地方,一有空就舞剑。”

  “你的蛮力大到什么程度呢?”

  这个,我可说不出来,啊!有有,记得有一次,两头大水牛打架,打得头破血流,两个牧童急得只管哭却不敢接近……”

  杜少恒笑问道:“结果是你将两头大水牛拉开的?”

  拾得儿面有得色道:“是的,是我将两头大水牛硬行拉开了……”

  能够将两头恶斗中的大水牛硬行拉开,这一份蛮力,可的确是惊人的。

  说到这,晚餐送上来了,很丰盛,也很精美。

  拾得儿似乎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而精美的美酒佳肴,乐得他眉飞色舞地大杯喝酒,大块吃肉,一席酒菜至少有三分之二进了他的肚子。

  不过,他的肚子虽大,酒量却能不好,席未终,已经酩酊大醉,只好由巧儿带着他先去隔壁安歇。

  当撤下残席,换上香茗时,司马元才正容注目地问道:“杜大侠,对于拾得儿的义母究竟是谁,你心中是否已有一个概念?”

  “没有啊!”

  “那你将一个来历不明,居心叵测的人留在身边,不是太危险了吗?”

  杜少恒苦笑道:“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,我除了接受挑战之外,还有什么办法呢!”

  司马元轻轻一叹之间,杜少恒却忽然向他投过会心的一笑,并用手向屋顶上指了指。

  司马元双眉一扬,正待有所行动时,却被杜少恒以手势止住了。

  杜少恒仰首期声说道:“朋友,屋顶上风狂雪紧非待客之地,何不请到屋来谈谈。”

  屋顶上传来一声冷笑,冷声道:“不必了,杜少恒,你如果还算是一号之人物,就不要使居停主人受到池鱼之殃,咱们北邙山上去一决生死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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