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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


  说完,并侧身摆手,作肃客状,道:“本门已摆出最隆重的迎宾仪队,三位总该赏个脸吧!”

  假杜少恒双眉一挑道:“杜某人既然来了,纵然里面是龙潭虎穴,剑树刀山,我也得闯上一闯……”

  说着,昂首阔步,当先向甬道口走去,当他经过司马元身边时,以真气传音促声说道:“司马兄,赶快偕同令友,立即退走,我可以给你们挡一阵……”

  这当儿,那中年文士却呵呵大笑道:“这里面不是龙潭虎穴,也没有剑树刀山,只不过是一个现成的坟墓……”

  这时,假杜少恒己走到甬道入口处,杜少恒忽然沉声喝道:“这位兄台且慢!”

  假杜少恒住步回头问道:“为什么?”

  杜少恒接道:“咱们至少该先行问问这位朋友,是什么来历才对。”

  假杜少恒道:“你以为他会告诉你?”

  那中年文士笑道:“是的,现在我不会说,但到了里面,诸位自然会明白。”

  假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:“二位既然一定要见识见识,那就跟我来吧!”

  司马元接道:“在下理当追随骥尾。”

  他,越过杜少恒身前,跟在假杜少恒之后,反而将真正的当事人——杜少恒拋在最后。

  不过,杜少恒似乎根本不计较这些,耸耸肩,迈步跟进。

  当他们三人进入甬道时,那两旁的仪式队武士忽将钢刀互击,发出震耳金铁交鸣之声,并齐声吆喝着:“敬礼!”

  这情形,如果是胆小一点的人,真会吓得发抖。

  但目前这三位,却是泰然自若地,昂首前行,咀角并浮现一丝轻蔑的笑意。

  甬道尽头,是一条“丁”字形的甬道。

  那中年文士连忙超越而前,并含笑接道:“在下当先带路!”

  沿途所经,每隔一丈,就有一枝松油火把,和两个跨刀武士,算得上是刁斗森严。

  而且,里面分支甬道,四通八达,有如迷宫,如非有人带路,真会有迷失自己的危险。

  也因为如此,一路行来,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,都将沿途拐角之处,默记在心。

  倒是那位假杜少恒,显得毫不在乎,一路上目不侧视地,跟在那中年文士的背后,亦步亦趋着。

  一行人拐弯抹角地,约莫行进了十来丈之后,前头忽然爆出一声沉喝:“贵宾驾到!”

  紧接着,视线豁然开朗,已到达一个大厅的入口处。

  三位“贵宾”冷眼打量着:只见这个大厅纵深总有十丈以上,横宽也在八丈左右,高度则在三丈上下。

  在这种古老的陵墓中,居然有如此宽敞的场地,如非亲自经历,可实在难以相信。

  当然,这大厅是经过新的装修的,室顶漆成黄色,四周垂着黄色绸质帐幔,在四周那明如白昼的火把照耀之下,显得富丽堂皇之至。

  不过,遗憾的是,整个大厅中,并无什么陈设,只有正中摆着两张已摆上美酒佳肴的八仙桌,和八条长凳,与这宽敞而又华丽的大厅对照之下,显得非常不调和。

  两桌酒席上,左边一桌,空无一人,右边一桌上,却已有三人在端坐着。

  坐在上首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上下年纪的年轻人,穿着一袭白色儒衫,连脸色也衬托得颇为苍白,不!他的脸上,显然是戴着人皮面具。

  另两个都是五旬以上的斑发老者,一着灰衫,一着葛衫,正在向白衫少年谄笑着。

  这情形,使得杜少恒目光一触一下,立即心中暗忖着:“接说,这个坐在上首的年轻人应该是正主儿了,我几时树上这么一个年轻的强敌的……?”

  那三位,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,对三位“贵宾”的到达,根本就视若无睹。

  那带路的中年文士,摆手止住三位“贵宾”,他自己却疾步而前,向那白衫少年躬身施体,道:“启禀少主,杜少恒已到。”

  杜少恒暗中点点头;“这就是了,既称少主,背后自然还有老魔撑腰……”

  那白衫少年微微抬起头来,向三位“贵宾”注目问道:“哪一位是杜少恒杜大侠?”

  “区区就是。”两个杜少恒同声回答。

  白衫少年蹙眉问道:“怎么会冒出两个杜大侠来?”

  杜少恒连忙接口道:“区区才是真的杜少恒……”

  假杜少恒也立即接口道:“不!我才是真的。”

  白衫少年目注那中年文士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那中年文士躬身答道:“回少主,事情是这样的,方才在外面……”

  白衫少年截口接道:“长话短说!”

  “是!”中年文士接道:“他们二位都说自己是杜大侠,属下只好一并都请了来。”

  白衫少年“哦”了一声,说道:“会有这种事?”

  灰衫老者谄笑道:“恭喜少主,这是好事成双呀!”

  白衫少年沉思着道:“两人中当然有一个是假的,只是,不知道那假的社大侠,是否也够份量?”

  葛衫老者含笑接道:“少主,待会,试过便知呀!”

  灰衫老者接道:“能够冒充杜少恒的人,身手决不会差到哪里去。”

  “有道理,有道理,”白衫少年点点头,才向那中年文士说道:“请他们就座,并烦请军师作陪。”

  原来这位中年文士,就是他们的军师,怪不得作诸葛亮的打扮!

  “是!”那中年文士恭应一声,然后才向三位“贵宾”摆摆手道:“三位请!”

  由于两个杜少恒互不相让,在中年文士的协调之下,两个人都并坐上首,司马元与中年文士则左右相陪。

  至于原先那两个传信的人,却早已于到达大厅门口时,悄然退走了。

  宾主就座之后,那白衫少年才含笑说道:“有请军师先将所有的酒菜都尝一口,以免贵客生疑。”

  “遵命!”

  那中年文士恭应着,立即据案大嚼起来。

  杜少恒淡淡地一笑道:“那倒不必多此一举,在下既然是应召前来领死,早就不在乎如何死法了。”

  假杜少恒也笑道:“是啊!与其死在刀剑或拳脚之下,倒不如作一个饱死鬼,还来得实惠一点。”

  说完,端起面前斟满的美酒,一饮而尽。

  但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,却并未跟进,仍然端坐未动。

  白衫少年朗声大笑道:“杜大侠快人、快语、快事,也算是豪气可嘉,看来这位一定是真的杜大侠了?”

  假杜少恒笑了笑,说道:“本来就是真的嘛!”

  杜少恒却冷然接道:“谁真谁假,暂时不谈,现在,请告诉我:咱们之间,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?为什么要劫持我的老母和妻子?还要派人叫我前来领死?”

  假杜少恒笑道:“真是妙极了,你老兄将我要问的话,都一古脑儿问了出来。”

  白衫少年笑道:“二位提出的问题,暂时压后回答,现在我要先行说明一点,我原先所派的信使所说的话不过是测验一下杜大侠的胆量而已……”

  假杜少恒抢先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

  “这是说,”白衫少年接道:“邀请诸位前来,决不是要诸位前来领死……”

  杜少恒接问道:“那么,目的何在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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