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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


  冬梅笑了笑道:“原因是:那‘恨天刀法’的秘籍,在这儿的娘娘手中……”

  “你说的是公冶十二娘?”

  “唔……”

  “公冶十二娘只肯传授一半的刀法给天一门门主?”

  “不!她连一招半式也不肯传授,这,也就是她所以在天一门中,能坐第三把交椅的两大凭借之一。”

  “那另一凭借又是什么?”

  “色相。”冬梅含笑接道:“现在,对于我方才所说的,天一门主对‘恨天刀法’能算是只获得一半的话意,该已完全明白了吧?”

  杜少恒点点头道:“我明白了,不过,也可以说完全获得,或者说根本不曾获得,这三种不同的假设,就要看天一门门主驾驭公冶十二娘的手段,高明与否的程度而定。”

  冬梅道:“有道理,现在,你明白我方才在解救你之前,要你对公冶十二娘逆来顺受的原因了吧?”

  杜少恒苦笑了一下,道:“难道说,你当时没打算救我脱险?”

  “是的,因为,当时情况不许可。”

  “现在怎又许可了?”

  “现在是因为八方风雨会古墓,才造成我解救你的机会。”

  杜少恒道:“来的是一些什么人?他们的目的何在?”

  “这些,待会再谈,目前还是谈我们原先的话题。”

  话锋略为一顿,才接道:“对于詹老怪的五项绝艺,我们只谈到三项,还有掌法与大静神功两项绝艺不曾谈到,是吗?”

  “不错……”

  “你知道那两项绝艺在谁的手中吗?”

  “不知道,总不至予有人认为,那两项绝艺是在我的手中吧?”杜少恒苦笑着。

  冬梅也苦笑一声,道:“很不幸,咱们这位天一门门主,偏偏认定那两项绝艺,是在你们杜家……”

  杜少恒禁不住身躯一震,道: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
  “因为,你们杜家的鱼龙掌法,号称武林一绝,没有遇过敌手,也没人知道它的来历,所以,天一门门主认为,是由詹老怪的恨天刀法所衍化而来,再辅以大静神功,才有此等威力。”

  “这也就是他要劫持我的老母、妻子,逼我出山的原因?”

  “是的,因为,他必须使他这个五绝神君,真正的名副其实。”

  “你也相信他这种构想吗?”

  “我嘛!信一半,也保留一半。”

  “那么,他对我杜家的分光剑法,又如何解释呢?”

  不等对方接腔,又立即接道:“因为我家的分光剑法,一如鱼龙掌法,在我的记忆中,都是不遭遇过败绩的,总不能说,寒家的分光剑法,也是由詹老怪的恨天剑法所衍化而来吧?”

  冬梅苦笑了一下道:“是的,这,也正是我对天一门主的构想将信将疑的原因。”

  杜少恒又喃喃自语着:“一个伺候人的侍女,居然会知道这么多的机密事情,可实在令人费疑。”

  “别忘了,我也是本门的三号实权人物的心腹。”

  “是公冶十二娘的心腹,却为何又要暗中背叛她?”

  “别谈这些,我是不是背叛了她,以及我究意是什么来历,都要不了多久,你就会明白的。”

  “不谈也好,那我们就快点走吧!”

  “走!不去瞧瞧那些不约而同地,闻风而来的,是哪些人物吗?”

  杜少恒笑道:“对了,你不提醒,我几乎忘了哩!那些闻风而来的人物,究竟闻的是什么风?”

  冬梅在他脸上“喷”地亲了一下,道:“走,咱们找个适当的地点,瞧热闹去。”

  也不管对方同意与否,站起身来,拉着他就往原来路上奔去。

  刚刚到达那小形甬道的出口处,只听一阵急促足音也恰好赶到,并传来一声劲喝道:“什么人?”

  冬悔朗声答道:“红衣一号、二号。”

  那是由四个黄衣武士组成的巡逻队,那,领班的人微微一怔之后,才“啊”了一声道:“报告红衣一号,宫中又出了乱子。”

  “红衣一号”疾声问道:“是什么事,快说。”

  “那位杜大侠失踪了,奉命伺候杜大侠的侍女冬梅,也同时失踪……”

  “还不赶快去找!”

  “是是……”

  “咱们分头搜寻,你们去那边,顺便报告娘娘一声,我们走这边……”

  冬梅煞有介事地指挥着,在对方两人喏喏连声中,她却拉着杜少恒径行疾奔而去。

  又经过两条甬道之后,冬梅一看前后无人,拉者杜少恒飞快地拐入一道暗门中,并顺手将房门关死,然后,偎在杜少恒胸前,喘息着道:“真没想到,这么快就给他们发觉了。”

  “还好,你的表演很逼真。”杜少恒苦笑一下道:“冬梅,我要重申前请,你不用冒险了,还是将路线告诉我,让我自己闯吧!”

  冬梅轻轻一叹道:“别管我,目前,我已成了过河卒子,只能前进,不能后退了。”

  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带路,必要时,咱们实行硬闯。”

  “硬闯,脱险的机会很渺茫,除非你已获得恨天掌法和恨天神功……”

  “别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就方才在大厅中所见到的情形而言,我自信有把握护着你,硬闯出去。”

  “我不能不提醒你:大厅中那些人,使的是恨天剑法的衍生招式,真正的精招,属于不传之秘,如果是娘娘,少主亲自出手,情况就不同了。”

  “咱们总不能呆在这儿坐以待毙呀!何况,目前这身份,也会对我们有所帮助。”

  冬梅忽然岔开话题道:“别忙,山人自有道理,请跟我来……”

  在冬梅的引导之下,两人摸索着又走了十来丈远,然后,冬梅由怀中取出火熠子,予以幌燃,娇笑着道:“仔细瞧瞧,这儿是什么所在?”

  不用冬梅加以说明,在火光照耀之下,杜少恒看得一清二楚,那是一个约莫三丈见方的密室,正中摆着一具铜棺,由于年代久远,铜棺已锈蚀不堪,又没甚灵牌之类的文字可查考,不知棺中是什么人,不过,由于其能独据一间墓室,地位不会太低,可能是汉灵帝的什么缤妃之流人物。

  此时此地,杜少恒自然没心情去考究这些,目光一扫之下,立即低声喝道:“快将火熠子熄掉。”

  冬梅娇笑道:“不要紧,来路上已经过七八道折转,火光透不出去的。”

  “咱们必须特别小心,还是熄掉的好。”

  “好!我听你的。”

  火熠子熄掉了,墓室中又恢复一片黝黑,只听冬梅娇笑道:“少恒,别作声,我变个戏法你瞧瞧……”

  这一声少恒,有点像情人,更像是夫妻的称呼。

  尽管在患难中的男女,感情滋长得特别快,也尽管他们之间,方才曾经互相依偎,耳鬓厮磨,着实亲热过一阵子。但目前这一声少恒,却还是使杜少恒为之暗中啼笑皆非。

  不过,他并没有吭气,只是轻轻“唔”了一声。

  暗影中传来冬悔的语声道:“少恒,到这边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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