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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〇


  评判结果,共只十二人符合标准,其中第二流者六人,第一流者三人,高出第一流的特殊人物,也是三人。

  第二流者不谈,三位第一流人物之中,除了卓轶伦与夏侯娟外,另一人就是那曾在较拄台上,大展轻功的“天台跛叟”洪翰章。

  至于三位特殊人物,则是“万古伤心”白不平,“无情姹女”云香罗,与一位岭南巨寇“独目阎罗”岑任远。

  云千里迳取了这一十二名好手,立即大宴其余赴宴群残,好言安慰,并各赠丰厚程仪,做得颇为漂亮。

  直待群残散去,云千里对这十二名好手,含笑问道:“诸位之中,有哪几位愿意留在‘天玄谷’内,参与‘六残帮’,共图武林霸业?”

  十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,答以等见了独孤帮主,瞻仰“天玄谷”风光以后,再做定夺。

  云千里笑道:“好,我们先到‘天奇林’内,举行另一插测验,然后再进‘天玄谷’,由独孤帮主,亲自款宴。”

  “天台跛叟”洪翰章愕然问道:“还有什么测验?”

  云千里微笑答道:“这测验与洪兄诸位无关,只是特为白不平兄,曹冷血兄,以及云香罗姑娘所设。”

  洪翰章方自点了点头,云千里又笑道:“因为他们三位耳既不聋,目又不盲,口亦不哑,全身四肢,更无残缺,似与参加‘百残竞技大会’的规格不合。”

  夏侯娟听至此处,接口说道:“云主持人莫要忘记了我是‘残心秀士’,云姑娘是‘无情姹女’,而白不平兄,却是位‘万古伤心’呢!”

  云千里点头笑道:“独孤帮主先知睿见,早就料到赴会群豪中,可能有‘无形缺残’之人,遂在,天奇林’中,设有一项试验,三位只消通过此试,便视为合格的了。”

  云香罗问道:“这种试验是怎样?”

  云千里摇手笑道:“云姑娘此时莫问,到后自知,你们三位,参加试验,他们九位,则作旁观,就此走吧!”

  说完,遂手拉钢拐,就陪着这十二位新甄取的武林残缺好手,往“天奇林”内走去。

  卓较伦从怀内暗暗取一只玉匣,塞到夏侯娟手中,运用神功,传音叫道:“娟妹,那‘天奇林’中设有相当精奇的厉害阵法,我们既入虎穴,便须谨慎预防,你且把匣中祛毒药膏,悄悄涂遍双手,免得万一不慎,又蹈司马豪、东门芳的覆辙。”

  夏侯娟接过玉匣,也以传音说道:“那林中阵法厉害,我已尝过,自会谨慎,不劳大哥嘱咐,但不知所谓‘无形残缺试验’,是……”

  卓铁伦截断她的话头,悄然说道:“娟妹此时不必烦忧,常言道‘船到桥头自然直’,你只要保持镇静,随机应便好了。”

  夏侯娟一面点头,一面暗把玉匣中的祛毒药膏,涂匀在双手之上。

  这时,那位“无情姹女”云香罗,忽然走到夏侯娟身边,向她微笑叫道:“曹兄,你的‘冷血’之名,冠以‘曹’姓,再配上‘残心秀士’外号,确实极为允当,颇有趣味。”

  夏侯娟因自己改称“残心秀士”.遂不得不摆出一副骄残冷酷的神态,淡淡的答道:“云姑娘这‘允当’二字,却是怎讲?莫非认为我真是个‘冷血’动物?”

  云香罗秀眉微扬,含笑说道:“曹兄莫以为忤,因仔细想来,所谓‘冷血动物’反倒坦白率真,总比那些披着一身人皮,自诩为‘热血英雄’,实则狗肺狼心,诡谲险诈之辈,来得可爱多了。”

  “可爱”两字,听在夏侯娟的耳中,倒没有什么奇异感觉,但卓较伦却有点认为自己先前所料,或许不差。这位“无情姹女”云香罗,似为夏侯娟女扮男装的秀美风神所醉,对她渐生情愫。

  说话之间,业已进入“天奇林”,云千里把这一十二名好手,引到林中一片空地之上。

  此处临时搭建的一间木屋之上,并陈设了许多几椅。

  云千里让客就座,侍应人员,献上香茗,那位岭南巨寇“独目阎罗”岑任远,便即怪笑叫道:“云主持人,我们适才业已喝够了,不如赶快举行什么生面别开的,‘无形残缺’试验,也好让岑任远等,见识见识。”

  云千里微一点头,目光凝注在白不平的脸上,含笑叫道:“白兄,我首先向你请教请教如何?”

  白不平道:“云主持人不必过谦,有话尽管请讲。”

  云千里笑道:“白兄号称‘万古伤心’,但不知‘伤心人’有何特征?”

  这句话儿,倒把白不平问得无言可对。

  云千里含笑说道:“既然伤心,则对世间一切人事,必然乏趣无味,何况白兄这‘万古伤心’四字,更是伤心极致,照理来说,你应有厌世之念。”

  白不平点头说道:“云主持人说得不错,我确实毫无生趣,随时想死。”

  云千里扬眉笑道:“好,我家独孤帮主,业已为白兄设计了一种新奇死法。”

  群雄听得全是一惊,白不平却神色自如说道:“死倒不必新奇,只要能死得痛快,死得彻底,万一弄成半死不活,却……”

  云千里哈哈大笑地,接口说道:“白兄放心,我包你死得痛快,和死得彻底就是。”

  说到此处,侧顾身边侍应人员叫道:“你们去把两件东西拿来。”

  转瞬间,侍应人员便取来一杯黑色液汁,一方宽长及寸密布锋刃的锐利刀,以及一只野鹿。

  云千里举起那杯黑色液汁,向白不平笑道:“白兄,这是极猛烈的毒药,点滴入喉,即告断肠。”

  话完,侍应人员已把野鹿的嘴儿扳开,云千里遂倒了一些黑色液汁,在那野鹿口内。

  果然,未消片刻,那只野鹿便全身颤抖,七窍流血,倒毙在地。

  云千里抓起死鹿,掷向刀砧,鹿身遂为十余柄锋利尖刀洞穿,鲜血四溅,其情状好不凄惨。

  他略一挥手,侍应人员便除去鹿尸,把那方血渍斑烂的刀砧,搬到一座八九丈高大树之下。

  云千里指着大树顶端横枝上的一个绳圈,向白不平含笑叫道:“白兄,你先饮下这杯猛烈毒药,再纵上树去,吊颈绳圈以内,到了相当时刻,绳圈自断,人便飞坠刀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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