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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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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音至此微顿,但那青袍道人,却不肯放松他,冷笑说道:“你便怎样?为何胆怯心虚,吞吞吐吐地,说不下去?” 东门柳又被对方视为胆怯心虚,遂激得“哼”了一声,扬眉答道:“你只要能驳得我适才所说理由,我便立即走去,让你在这‘天玄谷’中,冒充字号。” 青袍道人狂笑说道:“驳你何难?你在‘天玄洞’黑暗甬道以内,未向我独孤贤侄,暗加毒手之故,是为了知道杀他毫无益处,若能把他控制,摸清‘六残帮’一切底细,才可谋夺我独孤贤侄苦苦经营的这片事业。” 好!驳得妙,驳得刁,又使独孤智为之耸然动容。 东门柳厉声叫道:“你休要强词夺理,我若心虚,怎敢来此和你对证?” 青袍道人冷笑说道:“你别不要脸了,你是来和我对证的么?我料你根本就想不到,真正的‘紫拂羽士’东门柳,也会及时赶到,使你落入窘境。” 东门柳怒无可遏,破口骂道:“我窘个屁,窘的是你!” 青袍道人笑道:“讲不过去,居然骂起人来,堂堂 ‘紫拂羽士’东门柳,是当世武林中,一流高人,会像你这样经不起考验,毫无修养的么?” 东门柳气得无话可答,只有乱翻白眼。 青袍道人得寸进尺地,冷笑叫道:“你乱翻白眼则甚?既已理屈词穷,还不快些滚蛋?难道又打算把你方才所作的承诺赖掉,来个食言背信?” 东门柳目光微转,看见独孤智斜睨自己,满面哂薄不信神色,遂暗咬钢牙,向独孤智叫道:“独孤贤侄,你的意见怎样?” 独孤智自然不愿承担这项难题,微微一笑说道:“老人家不必心慌,且请暂时忍耐,只等我东门芳表妹,一到此间,便可立辨真假。” 东门柳摇头叹道:“你也说我心慌?” 独孤智摇头笑道:“我如今尚不敢断定,因为老人家似乎辩不过那位青袍遭长,是真的,定必气愤,是假的,定必心慌,还是等我东门芳表妹到来,听凭判断的好。” 东门柳尚未答言,那青袍道人,已自狂笑叫道:“独孤贤侄,你这种处置,极有道理,他已经心慌想溜,千万莫把他轻易放走,我非要看看这冒用‘紫拂羽士’东门柳名号狂妄匹夫的本来面目,是副什么模样?” 独孤智点头说道:“当然,不怕得罪老人家说,在真假未得定论之前,谁若想下‘天玄桥’,谁就是自认亏心,我便把他当做‘六残帮’的深仇大敌!” 东门柳闻言,知道假扮自己形相,冒用自己名号的那位青袍道人,委实太以刁狡,事事都迎合独孤智的心理说话。 自己如今必须冷静、理智,决不能使心情过分激动,以致怒令智昏,闹出弄真成假,弄假成真的天大笑话。 想到此处,他根本不再多言,索性在“天玄桥”上,盘膝坐下,用起内功,连对独孤智也不理会。 青袍道人见状,也在距离东门柳不远之处,盘膝坐下,并对独孤智比手势。 独孤智懂得青袍道人所比手势之意,是问自己“天玄桥”上,还有没有机关?最好把两人均拘禁起来,静等东门芳到来辨认。 他摇了摇头,表示不必如此,并在目光中显露出只要证明了谁是冒牌货色以后,不怕他飞上天去。 就在这时,突然有帮中弟子驰来,向独孤智恭身禀道:“启禀帮主,‘天奇林’中所困的‘残心秀士’曹冷血,‘无情姹女’云香罗,和‘天哑真人’抱残子,似因为阵法围困,异常愤怒地,连破七道机关,毁去不少林木。” 独孤智闻报之下,皱眉说道:“这三人已投本帮,怎的如此没有忍性?你持我朱红竹令,请何撑天堂主,去往‘天奇林’,告知曹冷血等,在林中静静待命,再若有甚轻举妄动,则未受帮职,先犯帮规,定将恨悔莫及。” 这名帮中弟子,接过了“朱红竹令”,恭身施礼,匆匆驰去。 跟着又从“天玄洞”内,走出两个人来。 这两人,自然一个是云千里,一个是“辣手神仙”东门芳。 东门柳适才看见东门芳时,她是躺在张软床之上,根本不能行动,几乎形若废人,如今则目光中虽仍略带茫然神色,但已可以单独步行,显然独孤智对自己所言,最少要月半光阴,方能完全痊愈之语,有些不实。 想到此处,立即冷笑一声,向独孤智扬眉叫道:“独孤智,你刚刚不是告诉我芳儿所中奇毒,要月半光阴,才可以彻底痊愈的么?” 独孤智因如今已把他看成冒牌货色,遂不肯过分奉承地,冷冷答道:“不错,我说过这种话儿。” 东门柳厉声问道:“既然如此,她怎会这快复原?足见你言语欠实,不知在玩些什么花样?” 独孤智业已对他生疑,怎肯忍受申斥,遂神色不悦地,寒着脸儿答道:“你不要忘了‘彻底痊愈’四字,东门芳如今只是被我用特殊药物,刺激得暂时恢复灵智,等‘当桥认父’过后,她仍会病倒的呢!” 云千里走时,曾与独孤智交换意见,两人看法一致,均认为和自己同来的“紫拂羽士”东门柳是真货,“天玄桥”上的青袍道人,则是假的。 如今,他忽见独孤智对于心目中,依若长城的东门供奉,有点不太客气,未免心中惊诧,一时也想不透其中缘故。 这时,那位青袍道人,业已目注东门芳,以一种异常关切的神情,含笑叫道:“芳儿,爹爹看你来了,你受了谁的欺负,尽管说出,爹爹替你出气。” 东门芳妙目一睁,刚自凝神青袍道人,东门柳却又叫道:“芳儿,不要看他,我才是你的爹爹。” 东门芳向这两位形相完全一样之人,盯了几眼,柳眉深蹙,惑然自语说道:“奇怪,我怎么会有两个爹爹?” 云千里阴森森地笑了一笑说道:“东门姑娘,你走上‘天玄桥’去,到近前仔细看看,哪个真是你的爹爹‘紫拂羽士’东门柳?” 东门芳闻言,遂向“天玄桥”上,姗姗走去。 因为“天玄桥”已被隔断,云千里便在桥柱上按动机括,立有一条其宽仅约五寸的薄薄铁板,从桥柱中飞去,搭向桥身,等于在这业经分为两段的“天玄桥”,加添了一道跳板。 这道跳板.太窄太薄,人行其上,立成弓形,并随着步履移动,颤弹不已。 尤其下临百丈探谷,偶一失足,必将碎骨粉身,自然越发加强了惊险难行程度。 但东门芳一身功力,毫不在乎,只轻轻点足两次,便到了“天玄桥”上。 东门柳目光注处,忽然嘴皮微动,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儿。 他话未出口,东门芳业已婷婷袅袅地,走到他的身前,瞪着一双大眼,以犹带茫然的神色,向东门柳呆呆凝视。 东门柳叹息一声叫道:“芳儿,你……你的神志仍未全清,能够认识我这把你爱若掌珠,珍逾性命的老爹爹么?” 东门芳点了点头,缓缓说道:“你很像我的爹爹!” 云千里站在独孤智的身旁,高声叫道:“东门姑娘,你再走过去,看看那位,到底是谁比较像呢?” 东门芳又对东门柳盯了两眼,才向青袍道人走去。 青袍道人未等东门芳走到近前,便以一种悲伤语调叫道:“芳儿,你……你……到底是受了什么迫害?竟连你的生身老父,都……都认不清楚了呢?” 东门芳缓步走到近前,向青袍道人,仔细打量两眼,点头说道:“你也很像我的爹爹。” 云千里忽然暗运“蚁语传声”功力,向独孤智耳边,悄悄说道:“帮主放心,她自有办法试出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‘紫拂羽士’东门柳。” 独孤智本就略起疑心,闻言之下,也以“蚁语传声”,悄然问道:“云堂主.你所带来的这位姑娘,不是真的东门芳么?” 云千里答道:“当然不是,这是第二备用人物,我若把真的东门芳,喂以解药,带来此地,万一他父女二人,竟来个扬长而去,岂非弄得我们拦也不好,不拦更是不好?” 原来,独孤智心机太深,自命何撑天,把东门芳弄到“天玄谷”后,便选择两名与她身材相若的帮中女弟子,化装成东门芳的模样,以备万一之需。 “天奇林”中,“百残大会”之上,牺牲掉第一备用人物的一只眼睛。如今,云千里又把第二备用人物带来“天玄桥”上。 这第二备用人物,是位武功相当不弱的绿林荡妇,名叫“玉面天狐”尤娟,练得一手极厉害的“天狐爪”,云千里认为用她试探东门柳的真假,最为适当不过。 由于云千里认为青袍道人是假东门柳的成份居多,遂对“玉面天狐”尤娟,暗授机宜,叫她把试探重心,放在青袍道人身上。 故而,尤娟上得“天玄桥”后,对于东门柳,只淡淡说了一句“你很像我的爹爹”,便向青袍道人走去。 等她也向青袍道人说了一句:“你也很像我的爹爹”以后,独孤智业已问明究竟,悄对云千里问道:“云堂主处事灵敏,你这调用第二备用人物之举,极为允恰,但不知‘神仙化血归元箭’,可曾准备妥当?因为东门柳真假一判,我便立下辣手。” 云千里向“天玄桥”桥柱上所铸的一个“北斗七星”的图案,看了一眼,低声答道:“帮主可以随时发动,倘若证实那青袍道人,是假东门柳。则帮主只消向‘天枢星’位之上,略运真力,隔空一点,对方便属‘大罗神仙’,亦将难逃劫数。” 独孤智点了头,又自凝神观看“天玄桥”上动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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