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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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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紫拂遇金剪 夏侯娟因一时之下,看不透这白衣书生是何来历?遂故意逗他地,扬眉娇笑道:“我万里孤行,向不结伴,却何来‘贵人’……” 白衣书生不等夏侯娟话完,便即含笑说道:“所谓‘贵人’,井非帝王将相,而是卜筮风鉴之中的常用术话,也就是指有外来救助之意。” 夏侯娟眼皮一斜,嫣然笑道:“我明白了,所谓‘贵人”,大概就是尊驾?” 白衣书生含笑说道:“在下萍水相逢,对夏侯姑娘一见投缘,竟自动自发地,略贡萏荛,也未尝不可以说是‘外来救助’之一。” 说到此处,双眉一扬,又复目闪精芒,向夏侯娟注视几眼,低声笑道:“夏侯姑娘,在下奉赠你八个字儿,望你切实记住。” 夏侯娟心中一动.暗想“龙池相隐”刘济川,曾送过自己“逢东则吉”之语,如今这白衣书生又要送自己八个字儿,不知其中是否会有巧合? 一面思忖,一面点头答道:“尊驾请讲,夏侯娟敬聆高论。” 白衣书生这时目光已不再闪烁,满脸正气地,朗声说道:“夏侯姑娘请记住,在下所奉赠你的八个字儿,是‘逢东则凶,逢白则吉’。” 夏侯娟听完对方所说,不禁蹙眉出神。 白衣书生笑道:“夏侯姑娘如此发怔则甚?是不是参详这‘逢东则凶,逢白则吉’等八个字儿的含意?” 夏侯娟摇头答道:“我知道这等触机之语,义理极为微妙,慢说当事人在时机末至前,无法参详,便连提出这两句话儿之人,也未必能解释得清清楚楚。” 白衣书生点头笑道:“姑娘极为明达,说得丝毫不错。” 夏侯娟苦笑说道:“求卜问相,无非释疑,倘若越问越疑,却便怎样?” 白衣书生道:“夏侯姑娘,请说得明白一点,你这‘越问越疑’之语,应该怎样解释?” 夏侯娟道:“譬如一人要我往南,一人要我往北,我应该听谁的话?” 白衣书生人颇聪明,一听此言,立有所悟,目注夏侯娟,扬眉问道:“夏侯姑娘,你是否在途间已经见过,与我这样爱管闲事的其他人物?” 夏侯娟含笑答道:“有的,那人也精于风鉴,他送了我四个字儿,但却与尊驾所赐教之语,恰恰相反。” 白衣书生问道:“怎样反法?” 夏侯娟笑道:“你赐教的是:逢东则凶’,他所告的是‘逢东则吉’。” 白衣书生“哦”了一声,微笑说道:“世间往往有这等妙事,但两种意见,既然绝对相反,姑娘选择起来,便须以对方的经验名头,作为根据。” 夏侯娟失笑说道:“倘若真照经验名头而论,我就应该相信另外那人,而不相信你了。” 白衣书生听出兴趣地,接口问道:“另外那人是谁?” 夏侯娟答道:“那人是以相法一道,驰名天下的‘龙池相隐’刘济川。” “刘济川之名,暨“龙池相隐”之号,果然把白衣书生听得神色愕然,剑眉深蹙。 但他愕了一愕以后,立即伸手入怀,取出三枚金钱,合掌微摇,向路旁石上,接连掷了六次。 夏侯娟知道白衣书生是在为自己用金钱卜卦,遂不加打扰地,站在一旁,静看究竟。 白衣书生细参卦象以后,一面收好那三枚金钱,一面却口中自言自语地连呼:“怪事!” 夏侯娟扬眉笑道:“尊驾为何连连称怪?究竟是你的卦怪?还是我的人怪?” 白衣书生苦笑答道:“我的卦也不怪,你的人也不怪,就是那‘龙池相隐’刘济川的话儿说得太怪。” 夏侯娟听得好不奇怪地,失笑问道:“那刘老人家所说的话儿,怪在何处?” 白衣书生答说道:“无论从姑娘的气色而论,抑或从卦象而言,均是‘逢东则凶’,那刘济川为何偏说是‘逢东则吉’?” 夏侯娟笑道:“也许他是一时谵语?” 白衣书生摇头说道:“别人可以乱作谵语,刘济川却不能随便说话,因为他是‘龙池相隐’,生平以此成名,一旦贻机,岂不把招牌砸掉?” 夏侯娟目注白衣书生,含笑问道:“尊驾怎样称呼?” 白衣书生抱拳笑道:“在下姓彭,草字白衣。” 夏侯娟“哦”了一声,扬眉笑道:“彭兄与刘济川老人家,所作占卜,虽然其断不同,但若综合研究起来,却也脉络相通,可以有合理解释。” 彭白衣笑道:“夏侯姑娘是怎样想法,彭白衣欲闻高论。” 夏侯娟目光微转说道:“彭兄赠我之语,是不是‘逢东则凶,逢白则吉’八字?” 彭白衣点头答道:“不错!” 夏侯娟指着那匹矫健白马,含笑说道:“彭兄骑的是白色骏马,穿的是白色儒衫,大名之中,又有一个‘白’字,根据‘逢白则吉’之语,岂不是我的‘吉星’?既然吉星高照,自然众厄齐消,诸祥并至,纵算‘逢东则凶’,也会转变为‘逢东则吉’,两者的脉络方面,岂非可以相通,并非悖逆了么?” 彭白衣听出夏侯娟的语气之内,颇含有调侃自己之意,不禁剑眉微扬,哈哈大笑说道:“夏侯姑娘真是锦心绣口,解释得极为有趣,好在你煞气已透华盖,一场惊扰,必不在远,彼此前途再见之时,便可知道彭白衣与刘济川的‘吉凶’不同之断,到底是何者应验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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