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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四


  因为继之而来的,并非意料中排除宿货,清涤脏腑的“劈里啪啦”之声,竟是司马豪痛苦难禁的呻吟声息。

  卓轶伦赶过看时,只见司马豪业已衣裤半卸地,双手捧腹,疼得在草中打滚!遂愕然问道; “三哥,你……怎么样了?”

  司马豪语音断续地答道:“我……我肝肠如……如绞,要……要……要想方便,偏……偏又干燥得……”

  卓鞍伦叹道:“三哥,你太性傲,太逞雄了,一口气吃了那多辣椒,难怪有如此结果。”

  司马豪苦笑说道:“贤弟!你……你是罕世神医,赶……赶快替我想个法儿。”

  卓轶伦摇头叹道:“巧妇难为无米炊,眼前药物难觅,却教我有甚办法?何况三哥的这场活罪,可称自作自受,并非得了什么病症,是你左一壶‘新酿高粱酒’,右一只:红烧辣椒鸡’,太贪口腹之欲,生生贪出来的。”

  说到此处,取出两粒灵丹,喂向司马豪的口中,并对他缓缓笑道:“三哥请先把这两粒灵丹服下,便可大泻一场,我再在附近寻寻看可有合用药物?”

  司马豪服下灵丹不久,果然大泻特泻,一阵“劈里啪啦”之声,以及所挟奇臭气味,顿使卓轶伦皱眉失笑,赶紧走开,有些吃不消这种听觉嗅觉中的怪异感受。

  等到司马豪泻得自己却蹲不下来,而换了两处地方,勉强结束,草草整衣之后,卓轶伦方缓步走过,含笑叫道:“三哥运气不错,居然被我找着了两样合用药物。”

  一面说话,一面把手中所执的一束青草,递将过去。

  司马豪见这束青草,约有十余茎之多,遂苦笑问道:“贤弟,你……你是要我吃草?”

  卓轶伦正色说道:“三哥赶快把这些药草,细嚼咽下,否则,便大有麻烦!据我判断,你如今不单腹中仍如刀绞,连肛门部位,都火辣辣地,疼痛异常了呢!”

  司马豪因卓轶伦说得丝毫不错,只好奉命惟谨地,把那束药草,放进口中,细细咀嚼。

  卓轶伦见他吃得一副苦相,不禁失笑说道:“三哥何必吃得这等呲牙咧嘴?常言道:‘良药苦口利于病’,这束青草,虽然不如那只‘辣椒鸡’来得有味,但吃完后,包管不出毛病,并可使你脱离苦海。”

  司马豪大嚼青草之下,摇头叹道:“我‘司马豪’今日应该改叫‘豪马死’才对,因为由于一时‘豪’气,竟吃了这大苦头,若不像只‘马’儿般,大嚼药草,可能会活活痛‘死’。”

  卓轶伦笑道:“三哥以后最好遇事收敛一点,不必像今日这等大发豪气。”

  司马豪苦笑说道:“我也知道我有点飞扬浮躁,自讨苦吃,但当时却不愿向那穿青衣的姑娘低头示弱。”

  卓轶伦目光一闪,扬眉叫道:“三哥如今总该恨煞那位姑娘的了?”

  司马豪摇头答道:“一点不恨,我倒觉得那位姑娘,既颇明媚大方,又刁蛮可爱。”

  卓轶伦点头笑道:“三哥不恨最好,你若恨她,只怕第三次的苦头,定将吃得更大。”

  司马豪闻言一怔.目光凝注卓轶伦道:“贤弟莫非认为今日店中的青衣女子,就是昨夜庙中的黑衣女子?”

  卓轶伦微笑答道:“是不是未敢断言,我确有这种猜想。”

  司马豪剑眉双剔,星目闪光,一张俊股也微微发红地,跞起身来,便往来路驰去。

  卓轶伦虽知他多半白跑,却也只好紧紧相随!

  等他们回到那山村野店以内,炉上业已不见那锅香味撩人的“红烧辣椒鸡”,掌柜之人,也换成了一位须发皤皤的庄稼老叟。

  司马豪一抱双拳,陪笑说道:“请问老人家,适才这店中有位穿青衣的姑娘,是令媛还是……”

  话犹未了,那老叟便自摇手笑道:“不是!不是!我老头儿怎会有那么好的福份?”

  司马豪又复问道:“这店呢?店是谁的?”

  老叟微笑答道:“店是我的,那位姑娘给了我十两纹银,租用一日,并命我榨了不少辣椒汁儿,掺入一坛‘新酿高粱酒’内。”

  卓轶伦听得忍俊不禁地,失笑叫道:“三哥,你毕竟是位老饕名家,识味圣手,适才便尝出那壶能够‘三杯醉倒李青莲’的‘新酿高梁酒’内,有些辣椒气味。”

  司马豪闻言,委实有些哭笑不得,只好索性自己调侃自己地,耸了耸肩,摇头一叹说道:“那位姑娘,真够厉害,酒里也是辣椒,锅里也是辣椒,硬把我辣得七窍着火,八孔生烟。到如今,整条舌头,都是麻辣辣地。”

  话方至此,脑后忽然起了极轻微的破空之声。

  司马豪功力不弱,身形疾闪,回头注目,只见一片白光,迎面射来,一个身段窈窕的黑衣女子,却在数丈外的一株大树之后现身,疾驰而去。

  因为这片白光,不像是什么毒辣暗器,司马豪遂一面伸手接取,一面向卓轶伦急急叫道:“贤弟与我快追,莫要让她溜掉。”

  说话间,白光业已接在手中,果然不是暗器,只是一张纸柬。

  卓轶伦也想看看这位刁钻古怪的黑衣女子,究是何人?遂与司马豪双双施展轻功,跟踪追去。

  司马豪连纸柬上写的是些什么话儿都顾不得看,立刻展足脚程,追得宛如云飘电掣。

  常言道得好:“强中更有强中手”,又道是:“一山更比一山高”,饶他司马豪一身内家武学,相当不俗,卓轶伦并比他更略高明,但那黑衣女子,却又比卓轶伦还要胜上一筹,两人拼命猛追,越追越远,终于把对方的窈窕身影,追得不见踪迹。

  司马豪气喘如牛,一头大汗地,废然止步,望着卓轶伦,神色窘然,不住摇头苦笑。

  卓轶伦毕竟比他从容得多,目注那位黑衣女子的倩影消失之处.剑眉微扬,点头笑道:“这位姑娘,真够高明,看来我们均不如她,倘若夏侯娟妹子,现在眼前,或许能和她一分上下!”

  司马豪呆然出神,卓轶伦失笑叫道:“三哥不要再发怔了,鸿飞冥冥,弋人何慕?你还是看看她给你的那张纸柬上写些什么?”

  司马豪闻言,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持着一张纸柬,遂俊脸微红,低头观看。

  柬上几行字迹,书法既极秀劲,语意更极俏皮,写的是:“第一次,一记耳光,火辣辣!

  第二次,美酒烧鸡,火辣辣!

  第三次”‘死马’难‘豪’,英雄吃草,哈哈哈哈……”

  司马豪看了这张纸柬,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滋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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