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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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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女神仙 店伙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,向司马豪双手呈上,陪笑说道:“这封书信,是住在相公左隔室的那位东门相公所写。” 司马豪“哦”了一声问道:“那位东门相公是否还等回信?” 店伙播头答道:“不要回信,东门相公说是只要把这信儿,送给司马豪相公便可,因为他于交代小人之后,也已结帐离居。” 司马豪闻言,遂取了一块碎银,赏给店伙,打发他回店而去。 卓轶伦见店伙已去,向司马豪含笑叫道:“三哥怎不拆书一读,这封信儿,定然又是神仙手笔。” 司马豪一面拆信,一面摇头叹道:“原来她就住在隔室,这倒是出我意料之事。” 卓轶伦失笑说道:“这样看来,三哥在那场消魂艳遇中的一切举措,均难逃神仙法眼,只不知她是赞许你老成持重,跳得出色天欲海?抑或讪笑你有福不会享?是个表面倜傥,实则不解风情的银样蜡枪头呢!” 司马豪这时业已拆开书信,匆匆看完之后,递向卓轶伦,苦着脸儿说道:“贤弟请看,这就是那位‘辣手神仙’,要安慰我旅途岑寂的一番好意。” 卓轶伦接过一看,只见信上好一笔灵飞小楷,写的是:“殿中过节,以裸艳起,以裸体终,至此了结! “惟余不若君之厚皮,遂以百金代价,请得当地青楼名姝,为君弹曲度歌,并作天魔艳舞。 “该姝虽坠风尘,身犹清白,原因则并非当地人士,不解风流,而在此娇媚名株,为一‘大麻风女’。 “君第一次脸上火辣辣,暨第二次腹内火辣辣之余味当存,倘若第三次见了赤裸艳蛛,而心中火辣辣时,则一度春风,麻疯入骨,势必终生火辣辣矣。 “但斗蓬揭后,妙相空呈,预期之精彩隔壁戏,竟未上演。余虽窃笑君之召姝在前,怯阵在后,似有‘银样蜡枪头’之讥。然亦窃佩君能勒马悬崖,目中有妓,心中无妓,司马豪真英雄也。 “狡狯弄毕,再相逢时,当结深交,君与同行俊客,登临揽胜之际,襟怀间,尽管坦荡荡,毋虞火辣辣矣。 “明夜,余与生平劲敌,战于‘大渡口’附近之‘长江’江心,君等倘若有兴,不妨买舟远观,无论胜负,切莫助阵,否则弱余威名,必以三百次之‘火辣辣’相报。 “不喂江鱼,便图良豪,君等其以江上清风,山间明月,暨盈樽美酒,为余贺功,但酒忌新酿,并祈勿掺以‘火辣辣’之‘辣椒汁’耳!” 卓轶伦看完书信,深表赞美地,点头叹道:“这封书信,写得多么大方倜傥情致盎然,足见娟娟彼豸,武达文通,玉貌仙才,并时无两。” 司马豪心有余悸地,皱眉说道:“这位姑娘,着实可人,但也太嫌厉害,她居然挖空心思地,替我找来了一位大麻疯女!” 卓轶伦见了他那副尴尬样儿,忍惶不禁地,失笑说道:“三哥不要害怕,即令你昨夜心猿不羁,意马难收,与那位青楼名妓,来了个一夕风流,小弟也可倚仗所学,治愈你的过体‘麻疯’……” 话方至此,司马豪突然怪叫一声,接口说道:“我倒几乎忘了贤弟得自‘一帖神医’所传,无殊今之华扁的歧黄妙技。” 一面说话,一面拉着卓轶伦的手儿,回头便走。 卓较伦含笑叫道:“三哥,神仙已向白云飞,你怎么还走回头路呢?” 司马豪摇头答道:“我不是去找神仙,而是去找魔鬼。” “魔鬼”二字,把卓轶伦听得一愕,方想发问之余,司马豪又复说道:“贤弟是聪明透顶人物,怎么竟糊涂起来?那位‘大麻疯女’,一旦病情发作,岂非把如花貌相,变得奇丑不堪地,宛若魔鬼?” 卓轶伦恍然笑道:“三哥这样说法,莫非是要小弟去替那位抱琵琶的佳人,治疗麻疯恶疾?” 司马豪点头答道:“正是此意,贤弟绝技在身,总不会吝于替那可怜女子,开张药方儿吧?” 卓轶伦微笑说道:“麻疯之症,不单害己,并能害人,倘发现病者,予以治疗,实是大大功德,故而小弟自读‘神仙’书,便起‘毛遂’意,只不过稍有顾忌。” 司马豪诧然问道:“贤弟有何顾忌?” 卓轶伦笑道:“我们替那大麻疯女治病,纯出济世仁心,万一那位‘神仙姑娘’,有所误会,以为三哥动了风流心,想吃回头草,来个醋海兴波,真难免再替你安撑上三百次‘火辣辣’呢!” 司马豪摇头说道:“贤弟不必多虑,我只要问心无愧,怕着谁来?” 卓轶伦听得暗暗点头,心中佩服自己这位新交好友,确实肝胆照人,富有英雄豪气。 但司马豪忽又觉得自己所说之语,似含语病,遂剑眉微挑,继续笑道:“何况我与那位‘辣手神仙’,既未正式见面,也未订交,贤弟的,醋海兴彼,四字,根本用不上了。” 卓轶伦失笑叫道:“三哥,你不要再假撇清了,岂不知‘越捣越黑’?我们赶紧去找那位‘大麻疯女’,因为还要在明日黄昏之前,赶到‘大渡口’呢!” 司马豪一面脚下加劲,一面皱眉说道:“这场‘大渡口’的江心之战,定必精彩非常,但不知她信上所书的生平劲敌,又是什么样的人物?” 卓较伦看了司马豪一眼,含笑说道:“三哥放心,你不必替那位尚未与你订交,并尚未与你正式见面的‘辣手神仙’耽忧,凭她那身奇绝武功,和超越智慧,还会有甚险厄?多半是在‘大渡口’的‘长江’江心,大发雄威,把对方弄得‘火辣辣’地,锋羽称臣,灰头土脸。” 司马豪被他堵得张口结舌,无法可答,只好苦笑说道:“贤弟莫要尽是拿我开胃,你的那位‘咆哮红颜’,更加厉害,他日在妆台之前,伺候颜色,也够你领略消受的了。” 两人一番说笑,赶回旅店,命店伙重把那位“大麻疯女”找来,说明用意,由卓较伦替她细心诊脉。 那位“大麻疯女”,见自己昨夜受人雇买,想对司马豪引诱加害,如今对方得悉内情,不单不恼,反而如此措置,自然感愧涕零,把那由“辣手神仙”装扮的“东门相公”,咒骂得半文不值。 卓轶伦等也不向这风尘俗女,说明内情,只替她开好药方,便双双往“大渡口”赶去。 司马豪的心神,此时业已完全被那“辣手神仙”控制,尤其一想起她在书信中所写的“目中有妓,心中无妓,司马豪真英雄也。”等语,心头更是火辣辣的一片。 这种情况之下,自然相思欲绝,举步如飞,赶到“大渡口”,还只是“酉牌”时分。 因信上说是在江心决斗,卓轶伦遂先向渔产买了一条小舟,然后寻处临江酒家,与司马豪凭窗对酌。 说来好笑,司马豪的性情颇豪迈,一向手到杯干,谈笑风生,如今却酒来不饮,菜来不尝,只把两道目光,凝望着茫茫江水。 卓轶伦看得好笑,举杯叫道:“三哥怎不饮酒?这种‘菊花黄’,相当醇厚香冽,味道颇不坏呢!” 司马豪端起杯来,略一沾唇,便自放下,点了点头说道:“不坏,不坏。” 说完,又把两道目光,投注水云以内。 卓轶伦双眉微轩,含笑又道:“三哥,你尝尝这条清蒸鲜鱼,看样子做得不错。” 司马豪举箸挟了一些,送人口中,一面咀嚼,一面点头说道:“这鱼儿真正好吃,贤弟不妨多吃一些。” 卓轶伦委实忍耐不住,“卟哧”一声,把刚刚饮下的一口酒儿,呛得狂喷而出。 司马豪坐在他的对面,自然难逃此厄,满头满脸,均被喷得林漓尽致,遂赶紧取巾拂拭,并苦笑叫道:“贤弟,你怎么了,有什么事儿值得如此好笑?” 卓轶伦笑得犹自捧腹弯腰,透不过气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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