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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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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玄衣少女刹那间神色忽变,她收回了摸在司马豪脸上的手,又复目光茫然地,喃喃自语说道:“我……我要到‘桐柏山’去。” 司马豪见状,不禁又起愁肠,向卓轶伦皱眉叫道:“贤弟,这……这位姑娘的神智方面,似乎有点失常?却是怎好?” 卓轶伦因知玄衣少女是中了什么独门剧毒,并非仅仅自己的医道能解,遂略一沉吟答道:“这事恐怕要先行查明原因,方易研究办法,我们还是先送这位姑娘,回转她所住旅店,换了湿衣,再作道理。” 司马豪闻言,见玄衣少女未携行囊,知道她定是住在“大渡口”的旅店之内,便以柔和语音问道:“姑娘,你记不记得住在‘大渡口’的什么旅店之内?” 玄衣少女茫茫地摇了摇头。 司马豪方一皱眉,卓轶伦却自笑道:“三哥不必着急,‘大渡口,地方不大,旅店也不太多,我们只消把这位姑娘送去,多半会找到地头。” 果然,等他们到了扛边,弃舟登岸以后,那玄衣少女竟似由目光所及,触发回忆,向一座旅店中,袅袅行去。 卓轶伦、司马豪大喜随行,也在这家旅店中,要了房间歇息,以便招呼那玄衣少女,并计议一切。 玄衣少女才走进她所居上房,便又两跟发直地,口中喃喃说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我要到‘桐柏山’去。” 司马豪一眼瞥见室中桌上,放着一张业已拆阅的信笺,笺上寥寥数字,赫然写的正是:“我要到‘桐柏山’去!” 司马豪见字,大为惊诧,伸手过去,正待取起那信笺细看,卓较伦却突然扬眉叫道:“三哥且慢!” 司马豪失惊回头,卓轶伦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,挑起那张信笺,并向玄衣少女,含笑说道:“姑娘请先换下湿衣,我们陪你一同前去‘桐柏山’便了。” 玄衣少女颇为高兴地,点头娇笑说道:“你们若肯陪我同去,那有多好?我蛮喜欢这位肯被我打耳光而不还手的司马……” 卓轶伦见她想不起来,遂含笑接口说道:“司马豪,我这位三哥,叫做司马豪。” 玄衣少女嫣然笑道:“对了,我也记得他叫司马豪。‘司马豪’是好人,倘若叫做‘司马懿’,便是坏蛋。” 司马豪因心中有所纳闷,遂赶紧向玄衣少女告退,回到自己所住房中,对卓轶伦诧然问道:“贤弟,你用银针挑这个笺则甚?” 卓轶伦道:“我怀疑那位姑娘突然会失神落魄之故,便是从这张信笺上,出了毛病。” 司马豪点头说道:“这信笺真有点怪,因为那位姑娘口中时常喃喃自语之言,便是笺上所书的‘我要到桐柏山去’字样。” 卓轶伦目光一注手内银针,瞿然说道:“三哥请看,我料得果然不错,就是在这张信笺之上,染有奇异的独门毒药。” 司马豪向卓轶伦手上看去,果见那根约莫五寸长的雪亮银针,前半端已现出一层淡青色泽。 他紧皱眉,失声问道:“贤弟今之神医,可认识这是什么毒物?” 卓轶伦摇头叹道:“天下毒物种类,不计其敷,怎能一一识得?何况这等独门秘药,均系以多项奇毒,合炼而成,成份遂更难臆度,但药物虽不认识,对于它的作用,倒是知晓。” 司马豪一面就灯上把那毒笺烧掉,一面说道:“作用已甚明显,定是使那位姑娘神智昏迷,除了笺上所书的道:‘我要到桐柏山去’字样以外,对其余各事,完全遗忘。” 卓较伦点头说道:“作用虽是如此,但对方并未完全达到理想。” 司马豪愕然问道:“贤弟此话怎讲?” 卓轶伦笑道:“换句话说,就是那位姑娘的中毒程度,未若预料之深。譬如她在江上时,对你尚有好感,上了岸后,也还认得出所住旅店。” 司马豪“哦”了一声,点头说道:“我明白了,那姑娘神智虽昏,程度尚浅,只要经受外界诱导之时,还可以恢复一些模糊记忆。” 卓轶伦微笑说道:“对了,故而我准备在陪她同往‘桐柏山’的路途之间,一面给她服些宁神清心药物,一面并在诱导她恢复记忆上,同时努力,看看可否收效?” 司马豪蹙眉说道:“这样看来,用毒人多半又是那位筹组‘六残帮’,并老实不客气,以帮主自居的独孤智了?” 卓轶伦笑道:“不会有错,因为独孤智是当世第一的用毒名家,又恰好住在‘桐柏山’的‘天玄谷’内。”司马豪道:“我也知道独孤智用毒之技,举世无双,但这次为何偏偏把药量用得略嫌不够?” 卓轶伦笑道:“对于此事,我不仅想过,并已想通,其中有两点原因。” 司马豪插眉问道:“贤弟请讲,为我一开茅塞。” 卓轶伦饮了一口茶儿,微笑说道:“第一项原因,是独孤智要使那位姑娘,自动前往‘桐柏山’,投入罗网,则倘若用药太重,令她神智全昏,却如何能达到目的?第二项原因是那位姑娘方面,由于她内功极高,中毒遂也较常人稍浅。” 司马豪想起那玄衣少女以前所表现的惊人功力,自然深佩卓轶伦之言。他想了一会儿后,又复惑然问道:“贤弟,那位姑娘既不聋,又不哑,更复不瞎不跛,并非残废中人,独孤智却要煞费苦心地,把她弄去‘桐柏山’则甚?” 卓轶伦点了点头,正色说道:“这的确是项疑问,要想获得解答,必须先知道那位姑娘的姓名身份。” 司马豪苦笑说道:“她适才未曾提起她自己姓名,恐怕是记不得了?” 卓轶伦笑道:“连对‘司马豪’,她都能够想起,对于自己姓名,却怎会完全忘掉?只在我们如何设法,加以诱导而已。” 说到此处,门外忽起剥啄之声。 司马豪开门一看,竟是那位玄衣少女,业已换好衣服,带了行囊,目光茫然地,喃喃说道:“我……我要到‘桐柏山’去。” 司马豪不敢作主,侧顾卓轶伦,向他征询童见。 卓轶伦点头笑道:“我们无须在此逗留,如今便开始动身,慢慢走去也好。” 司马豪闻言,立即唤来店家,结清店账,与卓轶伦,暨那玄衣少女,同往“湖北”进发。 途中,卓轶伦首先指着司马豪,向那玄衣少女,极为温柔地,含笑问道:“姑娘,你记不记得我这位三哥的姓名,叫做什么?” 玄衣少女目光中深情流注地,向司马豪看了一眼,毫不迟疑答道:“他对我脱衣裸体之举,使我印象太深,我自然记得他叫司马豪。” 司马豪听她如此直言,反而觉得双颊之上,一片灼热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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