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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


  五十 春梦无痕

  无忧一语未发,即已丧生在长乐毒手之下,当她的尸体砰然一身倒地时,长乐发出一阵震天长笑,对着尸体厉声道:“贱妇!你终于伏诛了,你的玄阴爪再厉害也没有用了,你没有想到师父会把电银梭留给我吧!当年你为了想早点得到玄阴爪诀,竟不惜辣手杀父,然而师父在未死以前,早看出你会叛离他,所以将电银梭偷偷交给了我,叫我制裁你,我念在师兄妹之情,始终不忍下手,谁知你自己找死,到了这把年纪时,反而为了一个臭小子而跟我翻脸,这可是你自取灭亡……”

  司马瑜在旁边听了大为惊诧,想不到其中还有大么多的曲折,他自己深感师门恩重,因此对无忧之死,反而认为理所当然,因此呆立一无反映!

  长乐说完话后,又对他厉声道:“小子!该轮到你了!冰原上被你侥幸逃过了,看你今天往那里逃!”

  司马瑜知道今天万难得脱,心情反而安定下来,平静地道:“长乐!今天我们定然会有一个解决的,因此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?”

  长乐怒哼一声道:“臭小子!那来在么多噜嗦的,你少费神了,我没有那么好的精神跟你多讲!”

  司马瑜淡淡地道:“这些问题几句话就可以完了,首先我想知道的是她杀师之事可是真的?”

  长乐瞪着独眼道:“当然真的,我用不着造一个死人的谣!”

  司马瑜点头道:“那她确有取死之道,我的心中也好过一点!”

  长乐怒道:“这是我们的事,与你有个屁相干?”

  司马瑜庄容道:“不然!她原来安排下了对付你之策,却被我破坏了,而且她最后藏身之处,也被我在无意间揭露出来,你杀死了她,我当然有责任,然而经你说出她杀师之事,我认为她死有应得,心中自然好过一点!”

  长乐似乎被他语中正气所慑,片刻之后才大叫道:“臭小子!你再装得正派,也不会使我改变心意放过你!”

  司马瑜怒道:“放屁,生死有命,我绝不会对你提出那种要求,只是我还有个问题不明,你一心要杀死我,究竟是什么道理,若说我服了成形雪参,那原非你之物,若说无忧为我之故与你决裂,那是她对你用情不够深,我们无冤无仇……”

  长乐大叫道:“别再说了,我杀人不要任何理由!”

  司马瑜淡淡一笑,将双手一摊道:“遇见你这种狂人,我只好认命了!”

  长乐真人疯狂地冷笑一声,双手比了一个姿势,态度忽而变得十分凝重,司马瑜不免觉得奇怪,因为他从来未见他如此正经过!

  长乐的喉头发出一声低吼:“臭小子!本真人取你之命,虽然毫无问题,可是本真人懒得和你多耗时间,这一招之后,你就可以到泉下去报到了!”

  司马瑜听完话后心头一震,似信而非信,他知道长乐之了得,却实难相信在一招之下可以取自己之命,然而看长乐说话之神态,却又不似虚假,只得提足精神,功聚全身以备应变!

  长乐的骨节中先发出一阵爆豆似的轻声,然而身上被一层淡淡的薄雾所笼罩,使得这一间不算狭窄的密室中,顿时如冰窖一般寒冷!

  这凶人长年居留冰原之上,所习武功自属阴寒一派,然而能具如此声势,倒也惊人之至!

  司马瑜见他已有发动之意,觉得不能坐以待袭,乃大喝一声,劲力抢先自双臂中挥出,势属阳猛,掌风中夹着红蒙蒙的烧光涌将过去!

  那是由于他骤觉奇寒难耐,将劲力全化为五行真气中的离火神功发出!

  红光接触到长乐身上的白雾,立刻冒出一股丝丝水气。

  长乐的身子颤了一颤,嘴角牵起一个阴涩的狞笑道:“臭小子!几天不见,你的功力好似又有进步了!”

  司马瑜不开口,只把劲气加力施为,红光愈来愈盛,长乐身上的白雾也更加浓厚,室中水气弥漫,使得双方的人影都模糊了!

  长乐虽已蓄劲在臂,却始终含而不吐,一任司马瑜施为,而不作抵抗,然而司马瑜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力竭之后才加以发动……

  因为他将劲力都放在掌功中施放出去,本身的抗力已然减弱不少,那股寒气一阵比一阵厉害过来。

  约摸盏茶时分过去,司马瑜掌中光度渐淡,身外的寒气使他冻得格格发抖,这是很少有的现象,这冰原绝寒的气候下,他也没有这种感觉过。

  放眼四望时,心中尤其吃惊,室中四周都蒙上了一层白白的厚霜,甚至于连地下都铺满了,只有他立身尺许之地还保持着原状。

  一个人体内透出的寒气能达到这种程度,司马瑜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,何况这寒霜还是在他以全力施展离火神功下结成的!

  照这样程度发展下去,再过一阵,不需要长乐出手,司马瑜就会冻僵了!

  然而事情到了这步田地,除掉咬牙苦撑之外,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。

  红光更淡,寒气更重,司马瑜已准备放弃努力,甘心束手就毙了。

  忽然他的眼睛中接触到一件异事,神情为之一动!

  在长乐的背后,那具装着无忧伪死的棺木中,缓缓地坐起一人,白纱宛然,居然又是一个无忧!

  这棺中明明是一具假尸,怎么会动呢?

  无忧的尸体还在他脚前的地上,寒霜凝结,身上所中的几支电银梭也清楚在目,那么这又是怎样一回事呢?

  长乐也发现他的脸色有异了,连忙回头看去,无忧的身子已跨出棺木,笔直对他扑了过来,身法奇速,双臂前探,屈指作抓状!

  长乐大叫一声,掌上蓄足的寒气骤然发了出来,将她的抓势缓了一缓!

  无忧身形受阻之后,却丝毫不受那寒气的影响,双足一蹬,再度扑上来,双手仍然是采取了抓势。

  长乐骇极暴退,身子一直对司马瑜撞过去。

  司马瑜怕他撞上来,双手自然前推,本能地用出了剩余的劲力,长乐一心只顾前面,没留神背后的事,司马瑜双手推实,触掌一阵冰寒澈骨。

  而长乐的身子被他这一推之势,向前一倾,近上了无忧的抓势!

  在百忙中他的双臂乱挥乱舞,啪啪两声轻声之后。

  无忧被他一臂撩中前肩,嘤然痛呼退后。

  长乐的左胸挨了一抓,破衣裂肉,创处一片乌黑,接着他大叫一声:“好一对无耻的狗男女!你们串演得好戏……”

  无忧一手抚着肩头强忍住痛苦皱眉道:“师兄!怨不得我下毒手,是你自己绝情在先的,要不是我准备在先,那六支电银梭下,我死得可太冤枉了!”

  长乐大叫道:“什么冤枉,那是你杀师应得之报!”

  无忧哼了一声道:“对于玄阴老贼之死,你跟我一样明白,杀师二字,你可用得太不得当了,别忘了那办法还是你教我的,想不到你阴险到了极点,居然背着我去对老鬼卖好,将电银梭骗到手中,瞒了我这么多年,你究竟何居心……”

  长乐脸色在痛楚中含着特异的狰狞,独自闪烁,咬牙不语!

  无忧越说越火逼着他厉声道:“你为什么不开口了?”

  长乐低哼一声道:“没什么好说的,一切事情都在大家心里,不说也知道!你偷偷地炼成了玄阴煞抓,我暗藏着电银梭,大家都留着一招互相克制的本钱,不就是为着等待今天这么一天吗,只是你比我棋高一着而已,可是真正的胜利还不一定谁属呢……”

  无忧也哼了一声道:“你中了玄阴煞抓,还有翻本的机会吗?”

  长乐厉笑一声,突然举起另一只手,在被抓破的肩头上一劈,“噗”一声轻响中,他的半片肩头,连同一条手臂都断了下来!

  然后他咬牙厉叫道:“无忧!玄阴煞抓虽毒,还不见得能要了我的命,来日方长,你就等着我来收回这笔恨债吧!”

  无忧神色一变,长乐真人已伸着独臂,身形一冲而起,冲破了寒冰结的屋顶,带着凄声的长啸,一闪而逝!

  司马瑜惊魂始定,讷讷地问道:“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  无忧望着屋顶的那个破洞发呆,直等到司马瑜再问一句,她才轻叹道:“往事不堪提,你不必多问了,反正这里面的是非曲直是一本烂帐,有十个算盘也打不清……”

  司马瑜启唇欲再动问了,无忧一摆手道:“你不必再动问了,我实在不愿重提当年之事,而且我此刻心里乱得很,还有许多事要急待处理的!尤其是长乐,我必须赶快设想对付之策!”

  司马瑜一怔道:“那狂人又残了一臂,你还怕些什么?”

  无忧长叹道:“你知道什么?我多年来偷偷苦炼玄阴煞抓,就是为着准备他与我反目时对付他用的,那抓功阴毒之极,中人即死,结果他只残去一臂,后患无穷,我真不知道将来用什么方法对付他呢……”

  司马瑜默然片刻,才拱手道:“我该告辞了,天色将曙,店里的人醒来看不见我,必然也会引起许多惊扰……”

  无忧脸色微动望着他道:“看来你是不愿意再见我的了!”

  司马瑜点点头道:“今夜之会已是多余,日后若是无意邂逅,我们不妨象故人萍聚,小语旧事,至于故意见面,大可不必了!”

  无忧悠悠长叹,喃喃自语道:“是的……我们是没有再见的必要了,那些过去的事,只能算是一场春梦,梦醒无痕……”

  司马瑜又拱拱手,道了一声珍重,就头也不回地走了,将无忧留在一片寂寞之中,背后传来她的低语声:“春梦无痕……唉!几十年的岁月,都象是一场梦!”

  司马瑜无意去探索她的往事,甚至于目前的事,他也不愿多想,虽然还有一个疑问未获解答,那就是自己明明看见她中了电银梭而死,如何又从棺里活着走了出来,棺里的那具假尸被她弄到那里去了?

  可是他实在不愿意与她多相处片刻,把这些问题弄弄清楚。

  “事无春梦了无痕,我也应该从现在起,把这个人彻底由思想里排除出去!”

  一声默叹!他在稀微的曙色中回到客店,幸好同行人都还没有起来,与他同屋的马卓然睡得很熟。

  和衣躺在床上,他感到真正的疲倦了,他必须要休息一下,因为天亮了,他还要赶一天的路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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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经过长途泼涉,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珠江畔的羊城,柳云亭早已将船雇好,而且等得大是心焦。

  李一定与公孙述所邀的东海三魔果然到得比他们早,寒喧数语,大家也是心急如焚,所以毫不耽搁,立刻扬帆启程!

  舟出珠江口后,驶入一望无际的碧海汪洋,司马瑜是初次航海,立觉视界为之一新,心胸也开朗多了。

  目前最重要的是关于毒龙岛之行的策划,方天华心计超人,虽然很多人都对他存有介蒂,然而在目前特殊的情况下,每个人都自然而然地推举他作为此一行动的领队。

  柳云亭是毒龙岛上的旧人,那里的情形也只有他熟悉。可是从他的述叙中,每个人都不禁对此行深怀戒心!

  毒龙岛还处于南海之涯,方圆约三千余里,除了一处水港之外,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与深埋海底的锋利暗礁,因此偷渡的计划是无法实行的!

  毒龙国约有五万余人民,每一个人都精识武技,皇城就设在水港入口,宫中的侍卫宫女无一不是绝顶好手,沙克浚本人的功力尤在深奥莫测之境,而且他智力高绝,发明了许多希奇古怪的东西,司马瑜在西湖下所见的排云舟就是其中之一。

  除此之外,沙克浚宫中还有所谓十二客卿,俱是他从中原网罗而去的武林高手,这些人在中原似乎藉藉无名,其实武学造诣之深,远非一般武林人所能企及!

  当大家都忧思深重之际,独有两个人兴高采烈,精神激动。

  一个是方天华,他深深为世上能有沙克浚这样一个对手而感到高兴,因为举目斯世。除去武功不说,能在心智上与他一较高下的人太少了!

  另一个是公孙述,他听说毒龙国的库中藏着许多稀世奇珍,又引起他偷的兴趣来了,贼性难改,他发誓要好好地偷他一笔……

  舟行近半月,当视界中出现了一片朦胧陵影时,每个人的心情都紧张起来了。

  毒龙岛在望了。

  在夕阳的辉照下,这一片岛地上腾照着五彩光辉,若不是柳云亭预先指出目标时,众人还以为是航到了传闻中的海外仙山呢!

  舟行离岸里许,开始绕岛找寻入口港,方天华站在船头甲板上,一面望着前途,一面紧张地凝视水面。

  在暗蓝色的深水下面,似乎有着一些淡灰的长影,随着他们的海船移动着,不过很不容易看清楚,方天华的脸上开始现出一阵诧异的神情!

  又行了片刻,柳云亭忽然紧张地告诉船后掌舵的舟子道:“小心一点,这里被称为恶魔滩,水下密布珊瑚暗礁,同时也是魔鬼鱼出没的区域,最好能驶离远一点!”

  司马瑜在旁边连忙问道:“魔鬼鱼是什么?”

  柳云亭神色凝重地道:“魔鬼鱼是毒龙岛周围特生的一种怪鱼,长约半尺,却十分厉害,牙齿之尖利尤其独步大海,有一次我曾经做了一个试验,用铁索击了一支长剑下去,结果剑叶被它他咬穿了无数小孔……”

  司马瑜大感兴趣地道:“这鱼虽然厉害,究竟体积太小……”

  柳云亭轻叹道:“少侠那里知道,这些鱼群攻击人畜时,往往是成千成万,比所有的大鱼还可怕,所以在这一带水域中,没有任何一种其他的鱼类敢进入……”

  方天华立刻追问道:“真的没有其他的鱼类吗?”

  柳云亭点头道:“不错!任何鱼一进入水域,立刻就会受到魔鬼鱼的攻击,顷刻之间,尸骨无存!所以此处又被称为死亡之滩!”

  方天华点点头,立刻又注意水中,神情可紧张多了。

  默行片刻,柳云亭忽然又朝后船叫道:“喂!掌舵的!前面就是暗礁,你怎么还不转向呢!”

  舵手苦着脸道:“客官,我这舵好象没有用了,那船被另外一种力量推动着,我用尽力气,还是推它不动!”

  大家听言都是一惊,此刻海面风平浪静,帆布都垂了下来,而船行的速度却如一支急箭,仿佛真有一种不知道的力量在推动着!

  渐渐的,大家的眼睛已所看到礁石的暗影了,船速仍是无法减低,迳直对礁石撞去,东海三魔连忙走到船后去帮忙转舵!

  方天华却大喝一声,双手朝下一扬,数点青光朝水中钻去,嗤声入水后,水上立刻冒出一片红色,接着船也在东海三魔的控制下,在距离礁石数丈之前转了向。

  众人这才喘了一口气,司马瑜问道:“方前辈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 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:“沙克浚派出的迎客队对我们作了一次欢迎仪式!”

  柳云亭脸色惊异地道:“方先生是说这水下有人潜伏……”

  方天华点点头道:“否则我们的船怎会自动前进而不受控制呢……”

  柳云亭摇头道:“不大可能吧!这一片水域连沙克浚自己也不敢下去!”

  方天华脸色一动道:“那倒值得研究了,齐大兄,你们是海上的行家,可是有方法将水底下的东西弄上来看看,我已经用暗器杀死了两个,还有两三个在绕着我们的船打转呢!”

  天魔齐漱清走至他身边,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果然见有两三条暗影在水下游弋着,不禁微现佩色道:“老方,真有你的,我们终日在海上,却也没有想到有东西在下面捣鬼……”

  方天华笑道:“齐大兄别客气了,快想法子弄他上来吧,我真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呢!”

  齐漱清由胸前掏出一卷银色钩丝,上面附着七八个小金钩,凝视片刻,突然伸手一扬,金钩带着银丝,直朝海中射去。

  一道暗影想是被金钩抓住了,立刻跳动挣扎,其余的暗影也想冲过去帮助它,齐漱清振腕一抖,居然将暗影拽出水面,拖到船头的甲板上!

  那的确是一条怪物,全身皮呈暗蓝色,无怪乎在深海之中,不易辨认出来,长约八九尺,前肢如人手,上面却长满了鳞片,后肢却是两片短鳍,拖着一条长尾。

  最奇怪的是它的头,上面生着稀稀的毛,细目,巨口,利齿森森,发出一声声刺耳难听的长嗥!

  这个半人半鱼的怪物使大家又惊异了,即使是长居海池的东海三魔,也叫不出它的名称!

  只有柳云亭失声惊呼道:“海人!”

  方天华瞟他一眼道:“海人是什么?”

  柳云亭惊色未定道:“海人可以算是人,也可以算是鱼,它们聚居在海人岛上,那儿离毒龙岛不远,然而从不到这边来,难怪魔鬼鱼不咬他们,因为他们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味,可以使得一切鱼类闻了之后,立刻软瘫而无法行动!”

  方天华笑笑道:“沙克浚怎么能找到这些怪物来供他驱策的?”

  正说之间,那称做海人的怪物猛地长尾一弹,忽然窜了起来!对着方天华咬了过去,方天华伸手待格,可是海人的背上还抓着齐漱清的金钩,后面连着银丝,齐漱清将手一扯,海人扑到一半,又被拉倒在甲板上,猛地一挣。

  背上的鳞肉都被金钩扯脱下来,然而也脱离了金钩的束缚,跳起来改朝司马瑜咬过去!

  司马瑜劈面一掌,击在海人的胸前,将它打得向海中落去。

  砰的一声,浪花四溅,海人被击毙了,尸体浮在海面上,然而他们海船的四周,忽然冒出许多巨头,发出一片震耳的噪声。

  柳云亭大惊道:“不好了!海人性最合群,我们杀死了两三头,激起了他们的公愤,这下子可不太好对付……”

  正说之间,那许多海人一齐朝木船围攻过来,张开大嘴,啃咬木船的边底……

  船上的人空有一身本事,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  因为此时海船四周也是密密层层的巨头,杀不胜杀,只有听由他们肆虐!

  顷刻之间,船底通了,水泉喷了上来,船也开始下沉。

  群侠束手无策,只得一起聚集在舱顶上,船沉到一个相当程度后,因系木制之故,浮力仍在,群人虽一致落水,却也无狼狈不堪!

  方天华朝东海三魔叫道:“诸兄是海上的行家,快想个办法吧……”

  齐漪清苦笑一声道:“目前有什么方法,若以水性而论,我们弟兄三人勉强可以脱出包围,泅泳到岸边上,却无法顾全诸位了!”

  方天华立刻道:“那你们快走吧!到岸上再替我们想办法,比方说砍些竹木,制成筏子,将我们接过去!”

  齐漱清一指那参天峭壁苦笑道:“那可难了,岸边上没有树,那片高崖又上不去,还是在此地陪陪诸位吧……”

  方天华怒声叫道:“沙克浚真不是东西,是他自己订约我们来的,却在海上布下这些鬼门道……”

  大家也是一无办法,只有摇头叹息的份儿。

  忽而远处传来一阵鸣鸣的海螺声,接着是一艘朦幢巨舰由水平线上慢慢出现,那些海人听见海螺声后,一起没入水中不见。

  巨舰慢慢驶近,在舰上站着一个金甲武土,朝诸人一拱手道:“毒龙国御前侍卫金克,奉国主之命,敬迎诸位大驾!”

  说着用手一挥,一条长索前端系着一个铁锚,冬的一声,锚尖刺进他们的舱板,长索绷紧了成为一条索桥!

  金克用手一拱道:“敬请诸君登舟!”

  方天华怒哼一声,飞身登上索桥,几个起落,已经登上了巨舰,身法美妙之极,金克看在眼中,神色微动道:“先生轻功卓绝,金某十分钦佩!”

  方天华冷冷地道:“贵岛主的这一着下马威可真不错!”

  金克笑而不言,群侠一一从索桥上飞登,即使是那些水手,也都手脚并用,爬到了巨舰上,金克用手一挥,巨舰转向启程,向岛上驶去!

  大家因为方才丢了一个大面,十分狼狈,闷声不响,只有司马瑜不放心,连忙问金克道:“那冷姑娘与靳姑娘在岛上的情形如何?”

  金克笑笑道:“到了岛上就知道了,阁下何必如此心急!”

  司马瑜急道:“我只想问问她们的近况……”

  金克摇头道:“在下未得国主之命,不敢随便说话!”

  司马瑜赌气也不问了,巨舰行了一阵,驶入一个水港,那港口两峰耸立,仅容一船通过,入港之后,立刻又是一片广阔的水面!同时也可以望见岸上的建筑了!

  船到码头上泊淀,已是夜色深深。

  岸上有两排金甲武士,手握火炬,肃然而立,金克用手一摆道:“毒龙国已至!请诸位下船登岸!”

  方天华冷笑一声,突然从舰上飞身而下,掌风一摆,将那两列金甲武士扫得东倒西歪乱成一片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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