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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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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啸群被她骂得一怔,苦笑问道:“花妹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儿,骂我胡说。” 姬平花依然满面娇嗔,沉声说道:“我们缔婚之事,是在野人山中,你师母则远居太湖,她老人家怎知我来?那阕‘于飞引’,显然只是凑巧而已。” 葛啸群摇头笑道:“花妹说得不对,我这位师母已有通天彻地之能,尤其她老人家对于‘先天易数’方面,更参研出极高明的心得。” 姬玉花闻言,虽然表示赞叹,但心中仍自不大相信葛啸群的师母石珠娘,竟能从“先天易数”以内,参详出数千里外之事。 葛啸群因如今悬心已去,心中慰然,遂边自缓步前行,边自向姬玉花笑道:“花妹,转过前面那座峭壁,便可以看见葛家堡了。” 姬玉花娇笑说道:“看见葛家堡还在其次,我却急于赶到堡中,拜见群哥哥那两位宛若陆地神仙般的老人家呢!” 葛啸群笑道:“花妹如此人品,也必会获得两位老人家的喜爱,给你的见面礼儿,定然……” 话犹未了,忽地愕然住口。原来,他们说话之间,业已转过峭壁,但遥望前路,却哪里有甚城堡?只见在半山腰中,笼罩着极大一团浓密雾影。 姬玉花含笑问道:“群哥哥,你说转过峭壁,便可看见葛家堡,怎么我连一点房舍均未……” 葛啸群不等姬玉花再往下说,便伸手指着那一大团浓密雾影,接口笑道:“花妹,葛家堡便在那团雾影之内。” 姬玉花“咦”了一声,讶然说道:“如今时已近午,却哪里来的这样浓雾?尤其山脚山顶均无,好像雾是活的,竟自动集聚在山腰一带。” 葛啸群微笑说道:“花妹看出一些端倪来了,那团浓密雾影,便是我师父、师母所费尽心机布置的‘护堡天门阵’法。” 姬玉花扬眉笑道:“阵法既然发动,想必强敌已来,怎幺我们竟看不出丝毫迹象?” 葛啸群低声说道:“花妹有所不知,这‘护堡天门阵’法,是我们师父、师母殚精竭智,把诸葛武侯的‘八卦图’推广而成,神妙无比,你想大片庄舍,均被雾影罩没,哪里能看见敌踪?依我推测,来敌或许正困在这阵法之内!” 话方至此,厉啸起处,忽从浓雾之中飞出一条人影。 葛啸群一看此人的飞纵身法,便知对方的武学不凡,赶紧微抱双拳,朗声问道:“何方江湖友好?宠降太湖,请恕葛某接迟之罪。” 那条人影,从半空中飘然落地,是个削枯干的灰衣老人,但在额角中央,却长了个绝大肉瘤,看去宛如独角。 这灰衣老人,目光中凶芒电驰,向葛啸群、姬玉花打量两眼,“哼”了一声说道:“这葛家堡,居然也会有人胆敢出头,真是怪事。” 葛啸群从对方语气以内,听出此人定已在“护堡天门阵”中,迷途乱窜甚久,才窜得这一头火气,遂扬眉含笑地缓缓说道:“朋友莫怪,葛家堡对于江湖人物,向来一视同仁,谁能通得过堡外阵法,谁就是堡内佳宾,看朋友这等神情,恐怕还不曾……” 灰衣老人听出语意,扬眉叱道:“小娃何来?你大概是从堡中出现?” 葛啸群点头笑道:“不错,愚夫妇是回堡之主,不是出堡之人。” 灰衣老人又盯了葛啸群与姬玉花几眼,愕然说道:“照你们的年龄看来,不像是葛家堡的主人葛文钦和石珠娘嘛。” 葛啸群肃立躬身,朗然说道:“朋友所说的葛、石二位,是我师父、师母。” 灰衣老人“哦”了一声,目光烁如电闪地向葛啸群及姬玉花微一打量,冷然说道:“这样说来,你们是葛啸群和石……” 葛啸群剑眉微轩,含笑说道:“在下正是葛啸群,但是这位却是拙荆姬玉花,不是我石玲师妹。” 灰衣老人闻言,忽然转面向那雾影之中,发出一声厉啸: 葛啸群听出这啸声传送极远,知道对方是在向同党通讯,遂微笑说道:“朋友,你已把我夫妇来历,问得一清二楚,是否也应把名号见告?” 灰衣老人阴森地笑了一笑答道:“老夫来自阴山,生平以这额上肉瘤为号,只怕你们这等黄口孺子,尚有眼不识泰山而已。” 葛啸群确实不知这灰衣老人是何来历,他那额上肉瘤,又代表什么名号?故而无法接口。 但姬玉花却因生长蛮荒,听说过一桩故事,遂柳眉微扬,含笑问道:“朋友既来自阴山,又以额中肉瘤为号,定然是‘阴山三煞’之一,‘独角潜龙’呼延豹了。” 灰衣老人见姬玉花竟能一口叫出自已来历,不禁颇为诧异,点头说道:“想不到老夫足迹不涉江湖已久,居然还有人知道我‘独角潜龙’呼延豹之名?” 姬玉花微笑说道:“朋友若是‘阴山三煞’中的‘独角替龙’,却不应来到太湖葛家堡呢!” 呼延豹愕然问道:“你此语却是何意?” 姬玉花笑道:“我听过一桩武林故事,说是尊驾于十三四年以前,与‘大漠金雕’轩辕老前辈互较神功,结果输了一招,遂从此遁迹,不涉江湖,并立下‘金雕不死,潜龙不腾’之誓。”呼延豹点头说道:“这桩事儿,并非传言,确实真有其事。” 姬玉花笑道:“既有其事,你为何违反誓言?” 呼延豹皱眉问道;“我怎么违反誓言?‘大漠金雕’轩辕亮业已去世,我才重出工湖,哪里有丝毫不当?” 姬玉花目注这位“独角潜龙”,扬眉问道:“这‘大漠金雕’轩辕老前辈业已谢世之讯,是谁告诉你的?” 呼延豹双目一翻,厉声答道:“是我堂兄‘阴山蛇叟’呼延光告诉我的,难道还会有丝毫差错?” 葛啸群在旁听到此处,不由失声狂笑。 呼延豹勃然怒道:“老夫句句实言,你却在笑些什么?” 葛啸群微笑答道:“我笑你是上了那‘阴山蛇叟’呼延光的一个莫大恶当。” 呼延豹双目一张,厉声问道:“此话怎讲?” 葛啸群神色安详地,含笑说道:“因为‘大漠金雕’轩辕前辈他老人家好端端的,春秋仍盛,睦朗异常,岂不是你中了那‘阴山蛇叟’呼延光的虚言哄骗之计?” 呼延豹听说“大漠金雕”未死,起初倒是一惊,但因羞刀难以入鞘,遂索性狂笑说道:“轩老雕既然未死,倒是更好,我可以和他把当年那段过节了断了断!” 姬玉花一旁接口,嫣然笑道:“呼延朋友如此,岂非有违‘金雕不死,潜龙不腾’之誓?” 呼延豹冷笑说道:“如今‘金雕’老去,‘谱龙’却已修炼功成,这桩誓言自然作废,除非……” 姬玉花不肯放松,娇笑问道:“呼延朋友怎不把话说完,除非怎样?” 呼延豹被逼无奈地,厉声叫道:“除非老夫再度败于轩辕老雕之手……” 葛啸群俊脸微抬,负手看云,又复发出一阵含蕴不屑意味的“嘿嘿”冷笑。 呼延豹是个异常性急之人,见状之下,又复大怒问道:“你又在笑些什么?” 葛啸群扬眉笑道:“呼延朋友,你懂不懂‘杀鸡岂用宰牛刀,有事弟子服其劳’,是怎样讲法?” 呼延豹怒道:“难道你这乳臭未的黄口小儿,竟有意向老夫逞能之意?” 葛啸群傲然点头:冷笑答道:“朋友猜得对了,你不必想斗老雕,就凭我这只小雕,也足够使这条潜龙,再度伤鳞断角。” 呼延豹无法忍耐,目闪凶光,咬牙说道:“凭你也配,你只要能在我手下走上十招,我便永隐‘阴山’,绝不出世。” 葛啸群神凝气稳,向这位“独角潜龙”含笑摇手。 呼延豹怒道:“怎么?你不敢接我十招了吗?” 葛啸群失笑答道:“我不是不敢与你相斗,而是请你不必再复立甚誓言,因誓言只可对心口如一的正人君子,在你这等反复无常的人物口中说出,无非像个牙疼骂儿而已。” 呼延豹被葛啸群讥讽得怒火中烧,偏偏情理皆屈,还不出口,只气得全身发抖: 葛啸群见状,冷笑说道:“呼延朋友,你何必这样生气,若是有甚气儿,尽管向我发泄。” 呼延豹举掌欲击,但却先行回头,向那浓密雾影之中看了一眼。 葛啸群心知对方必是在寻找“阴山蛇叟”呼延光,遂哂然一笑说道:“你不必再找呼延光了,他既入我护堡阵法以内,一时怎能脱身?便连尊驾适才出阵之际,也是由我师父、师母故意开放门户,方能通行无阻的呢!” 呼延豹想起自己刚刚果是在浓雾之中迷失路径,任凭千方百计地左冲右围,均告无法冲突,直等眼前忽现一线天光,飞身纵出,便与葛啸群、姬玉花等相见。 照这情形看来,可能还真是葛家堡主人,故意开放门户所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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