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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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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中说着,左手已撤出他那锯齿形的奇形长剑。 徐丹凤冷冷一笑道:“施朴泉,你用不着拿话相激,对付你这种浪得虚名之辈,本座不屑出手,也不屑倚多为胜,只要你能在本座右侍手下幸逃不死,本座放你逃生!” 施朴泉不禁暗中宽心大放地注目问道:“真的!” 申天讨嗔目怒叱道;“混帐东西!令主说的话,还用得着怀疑么?” 一顿话锋,又沉声喝道:“老残废,申天讨也不妨夸句海口,只要你能在老夫手下走过二百招,老夫决不再难为你!” 以申天讨的身份和地位,当着如许群侠面前,所言自非儿戏。 因此,施朴泉于听得暗暗心惊中,却也产生一丝侥幸心理:他们双方之间,有多少斤两,各自都心中有数,纵然申天讨曾于铁板令主手中获得甚么好处,而功力大增,但凭他的身手,支持一二百招,应该不致有甚问题。 心念电转间,口中却冷笑一声道:“姓申的,你大概忘记自己是谁了吧!” 申天讨未再答话,却于冷笑连连中,撤出了他那轻易不用的独门兵刃“天狼爪”,缓步逼向施朴泉身前,沉声喝道:“请!” 这时,于四娘却也震声喝道:“申大侠,速战速决,格杀不论!” 申天讨朗声答道:“是!” “是”字声中,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,两人已硬拼了一招,双方各自被震退一步。 施朴泉冷笑一声,“姓申的,也不过如此!” 申天讨手中天狼爪一抡飞身进击,口中却同时敞声大笑道:“老残废,你等着瞧吧!……” “北漠狼人”申天讨的“天狼八式”与“西域十不全”的“旋风剑法”,都算是武林一绝。 这两位一交手,其招式之精彩,与战况之激烈,自可想见。 但申天讨似乎想出敌意外地突施杀手,以奏奇功,所以,在开始这一阵恶拼中,使的完全是本身的招式,而并未使出由铁板令主手中新学的精奇绝招,因而,双方都表现得有攻有守,轩轾难分。 这时,徐丹凤快步走向于四娘身前,低声问道:“姥姥,是否有甚……” 不等徐丹凤说完,于四娘立即递给一个小布条,沉声接道:“你先瞧瞧这个。” 原来这小布条,就是白天虹托那古剑,乘机送来之物。 徐丹凤匆匆一瞥之下,俏脸接连数变,然后美目移注那庄稼青年问道;“这位就是古少侠?” 庄稼青年向着她躬身一礼道:“不敢!小可古剑,见过令主。” 徐丹凤一面还礼,一面说道:“古少侠冒险前来送信,本座还没道谢哩!” 古剑谦道:“哪里,哪里,能为两位令主效劳,是小可的光荣,怎敢当令主道谢。” 徐丹凤注目问道:“古少侠,白令主可好?” 古剑正容接道:“回令主,白令主虽居虎口,短期内却是安如泰山。” 徐丹凤目光移注于四娘问道:“姥姥,这布条上,小明并没提及施朴泉啊!” 于四娘冷一哼声道:“丫头,你知道这位古少侠是甚么人?” 徐丹凤苦笑道:“您不告诉我,我怎会知道。” 于四娘道:“这些,等会再谈,总而言之一句话,绿珠之死,等于是死在施朴泉手中,所以我一时半刻也不能放过这厮!” 微顿话锋,扬声喝道:“申大侠,别拖时间了,咱们还有紧急事待办哩!” 这时,申天讨与施朴泉激战已逾百招。 施朴泉因见对方并无甚新奇绝招,正在暗感兴奋,只要再拖过几十招,自己就可脱险了。 不料于四娘这时一喝,申天讨的攻势突转凌厉,并朗朗地一笑道:“阎王注定三更死,谁敢留他到五更!老残废,你认命了吧!” 话落,腾身而起,漫天爪影,如天网伸张似地,兜头下罩。 这正是徐丹凤所传给他的“空前三式”中的第一式“天网恢恢”,在他全力施展之下,威力扩及四丈方圆,爪影重重,劲风呼啸,以施朴泉名列当今八大高人的身手,竟也感到无从招架,破解无术,逃逸更是力不从心,生出绝望之感。 这情形,当事人的施朴泉,固然是被吓得亡魂具冒地汗毛直竖,即使旁观的群侠,也感一股无形压力,似乎周围的空气也凝结似地为之一窒。 就当这石破天惊地一击的瞬间,徐丹凤陡地震声大喝:“申老请留下活口!” 申天讨沉声恭喏中,爆出一声金铁交鸣,施朴泉左手中的锯形奇剑,首先被震飞五丈之外。 紧接着,一声惨号,罡风爪影齐敛。 申天讨凛若天神地卓立原地,施朴泉一条左臂齐肩而断,肩骨碎裂,血流如注,目射厉芒,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地挺立一旁。 徐丹凤缓步而前,目注施朴泉沉声喝道:“施朴泉,本座老早已洞悉你的居心,也深知你死有余辜,但本座仍须要你亲自招供你的罪状……” 施朴泉目中厉芒一闪,截口怒叱道:“贱婢!老夫……” “劈啪”两声,已挨了季东平两记火辣辣的耳光。 季东平脸寒似水,沉声叱道:“老残废!你只管冒犯令主虎威,老夫可不在乎打落水狗!” 季东平这两记耳光,出手当然不轻。施朴泉的双颊,登是肿起老高,咀角血迹涔涔而下地惨笑一声道:“没甚么罪行可供的,于四娘说得不错,绿珠之死,委实是我所促成,现在,你给我一个痛快吧!” 徐丹凤冷然接道:“说详细一点!” 施朴泉道:“刁英吃里扒外,是我施朴泉所揭发的,因而导至白令主被捕,与绿珠的惨死……够了么?” 徐丹凤目光移注古剑道:“古少侠,事实经过,是否如此?” 古剑点点头道:“是的!” 徐丹凤目注施朴泉,银牙一挫,恨声说道:“施朴泉,你已残上加残,本可饶你一死,但以你的身份地位,居然以卑劣伎俩,暗地伤人,却是饶你不得!” 施朴泉惨笑道:“老夫自知罪孽深得,只求速死。” 于四娘扬声喝道:“季大侠,成全他吧!” “是!”季东平目注正蹙眉沉思着的徐丹凤,恭声请示道:“令主……?” 徐丹凤挥了挥手道:“好,拉到绿珠坟前去。” 季东平双目尽赤,煞芒毕射地,一手执剑,一手拉着施朴泉走向绿珠坟前,大喝一声:“跪下!” 施朴泉嗔目怒叱道:“士可杀而不可辱!季东平,你……” 季东平一脚踹向对方腿弯,截口冷笑一声:“此刻可由不得你!” 施朴泉身负重伤,穴道又受制,这回,可真是由不得他了。 惨呼声中,“砰”地一声,已爬伏绿珠坟前。 季东平宝剑尖抵着施朴泉的背部,目蕴泪光地颤声道:“绿珠……泉下有知,请啖此老贼的狼心狗肺……” 徐丹凤毕竟是女儿家,不忍目见此种惨剧之进行,促声喝道:“季老,给他一个痛快……” 说着,已首先背转身去。 季东平恭喏声中,手起剑落,施朴泉的人头已滚向一旁,鲜血狂喷,染红了半座新坟。 季东平顺势一脚,将施朴泉的无头尸身挑起一丈多高,扭头向申天讨道:“申兄,给你的青儿打一次牙祭如何?” 申天讨笑道:“那我代表青儿先谢了?” 扭头一声沉喝:“青儿……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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