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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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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才“黄山逸叟”柴天藻曾经亲上“一线天”细加察看,总未察出弊病。 因为马空群太以狡猾,他不是把手脚作在“一线天”钢索之上,而是作在纵登“一线天’必须经行的峭壁之上。 马空群每隔三丈高下,便在那峭壁上留下一个可以点足借力之处。 这些可以点足借力之处,全是仅容足尖的小小石穴,又非直线凿出,而是故意参差的左右分开,每一小穴间的距离,又在两三丈高下,故而任凭旁人如何细心,也无法发觉,马空群却把位置记得烂熟,可以在一削如砥,极难寻得惜力所在的参天峭壁之间,随意飞登,从容举步。 有了这种弊病,司马彦怎得不败?但马空群却因“仙肌嫫母”余不邪,“赤手妖龙”姬玉械,“玄阴教主”东方赫等三位担任评判之人,目光如电,无微不察!自己若把司马彦甩得太远,虽可快意,却易引入起疑,露出破绽,遂故意造成一个相距仅仅七八尺远,几乎是先后脚同时跃登“一线天”,极为接近的胜负情况。 这种深心,果未白费,余不邪、姬玉城、东方赫等三人,一齐不曾有所起疑,发话质问。 司马彦纵登“一线天”钢索,见马空群已比自己早到半步,遂抱拳含笑说道:“马霸主胜了一阵,我们是二比一了。” 马空群冷笑一声,扬眉不答,便自提气轻身,顺着“一线天”钢索,向两壁中腰的绝壑上空,缓缓走去。 司马彦也安详举步,踏索相随。 两人走到“一线天”中央,也就是距离两端峭壁,各有十来丈处,相隔三丈,相对而立。 马空群满怀得意,目中射出狰厉凶芒,右手袖内藏着一筒“万蜂攒蕊倒须针”,左手袖内藏着一筒“飞蝗烈火弹”,准备把司马彦从“一线天”上,击落绝壑,根本不必再有第五阵的“玄功”比斗。 这两种暗器,全是马空群费尽心机打造,专为“一线天” 较技面设。“万蜂攒蕊倒须针”筒以内,足有百枚以上的“淬毒倒须细针”!“飞蝗烈火弹”筒以内,足有数十粒可化飞星毒火的“硫硝丸”!马空群准备先发“飞蝗烈火弹”,一片火星攒射之下,司马彦立足钢索,无处可避,只有往上纵身,然后再乘他全身凌空,避无可避之际,按动“万蜂攒蕊倒须针”筒崩簧,必然把这“离垢书生”打成一只刺猬似地,坠入无底绝壑。 他这种毒手,设想极为周密,只要崩簧一按,司马彦必遭劫数。 但聂小冰适才说得不错,自古吉人有天相,司马彦光明磊落,自是吉人,果然获得天相,竟把马空群这种毒计凶心,轻轻易易地化为乌有。 原来就在马空群杀气腾眉,准备向司马彦发话叫阵之际,司马彦却先“呀”了一声,向马空群苦笑说道:“马霸主,这一阵‘暗器’比斗取消,司马彦甘心认败,我们是各胜两阵,平分秋色了。” 马空群万想不到司马彦竟会有这一着,不禁气得厉吼一声,正侍发话,但却听得“仙肌嫫母”余不邪已在“八霸坛” 上,凝气传声,向司马彦问道:“司马大侠,我不许马空群不战而退,临阵畏缩,你怎么竟也甘心认败了呢?” 司马彦提气苦笑答道:“司马彦并非胆怯,只因忘了素来身无暗器,以致只有在这‘一线天’,向马霸主低头认败,尚请余总督帮见恕我是情出不已。” 马空群怒极叫道:“不比‘暗器’不行,我不接受你这甘心认败。” 余不邪在“八霸坛”上闻言,立即抬头发话,含怒叱道:“马霸主,你这是怎么说话?武林较技!首重公平,司马大侠身无暗器,如何比斗?难道叫他做你活靶不成?你倘若必须比斗,便把你所用暗器,分他一半也可。” 余不邪这种办法,极为公平,但马空群却无法接受。 因为不论是把“飞蝗烈火弹”?或是把“万蜂攒蕊倒须针”,分给司马彦使用?则对方崩簧之下,自己也照样消受不起。 故而马空群万般无奈,只好暗自痛惜地,咬牙放弃这必可殪敌良机,向司马彦恨声说道:“这样也好,我们各胜两阵,便在最后一阵‘玄功’比赛之上,分一个胜负生死。” 司马彦扬眉笑道:“第五阵‘玄功’比赛,就在这‘一线天’上施为如何?” 马空群因自己每次划道,司马彦无不遵从,如今既然提出就在这“一线天“上,比斗“玄功”之议, 自己也不便示弱不允,递点头答道:“自然可以,你打算怎样比法?” 司马彦提气高声,使下面“千人坪”上群雄,均能听见,轩眉笑道:“我们负手而立,在这‘一线天’钢索以上,相对举步,各把所炼‘玄功’,化成‘无形罡气’,布满身前,等走到互相接近之时,看看谁能把对方逼得退后?或是撞下‘一线天’,胜负便可立判。” 司马彦语音刚了,“千人坪”上的“赤手妖龙”姬玉城便自高声怪笑说道:“妙极、妙极,我赞成这种生面别开地‘一线天’上人擅人的奇异比赛。” 经姬玉城这样一说,马空群哪里还能推脱?只好硬着头皮,表示赞同,与司马彦各自巍立于那根随着山风吹拂,晃来晃去的“一线天”钢索之上,凝聚“玄功”,化成布满身前的“无形罡气”。 聂小冰听了这种“玄功”比较法,方自心内慰然地,向司徒潞微笑说道:“司徒姊姊,这就好了!马空群那点功夫,哪里会是彦哥哥的‘三阳神功’之敌?他们在这‘一线天’上,定可恩仇了了。” 司徒潞点头说道:“冰妹话虽不错,但马空群是个毒辣小人,你彦哥哥却是个仁厚君子。若是君子与君子之战,则光明磊落,不虞有他,胜利自然属于强者一方,但如今是君子与小人之战,或许有甚意外?我们不可懒怠,还是凝神警备,有所提防,才是正理。” 聂小冰悚然称是,抬头注视巍立“一线天”钢索以上,两位生死仇家的一切举措动静。 这时,马空群与司马彦二人,业已踏着足下的“一线天” 钢索,由相距三丈开始,彼此均负手缓步,渐渐接近。 三丈,两丈五六,一丈七八,一丈二三…… 双方之间距离,一步步地接近,“千人坪”上群雄,则鸦雀无声,齐齐仰头注目,随着司马彦与马空群的步履,在情绪方面,逐渐加强了紧张程度。 因为这不是平地过招,而是在无底绝壑之间的“一线天” 上,用“玄功”所化的无形罡气,负手互撞。 这种比斗方法,既不能腾挪闪展,又因是负手而行,不能丝毫取巧,“玄功”较弱的一方,必然毫无侥幸地,要被对方撞落绝壑,粉身碎骨而死。 何况司马彦与马空群,事先当场声明,五阵赌命,如今业已各胜两阵,必须在这最后一阵玄功比斗之上,分出胜负输赢,故而凡被撞落“一线天”之人,即令万分侥幸,不曾坠向无底绝壑,碎骨粉身,也将当着举世群雄,履行赌约,自尽而死。 “一线天”上的两位生死情仇,距离仅剩一丈,他们运用“玄功”所化布在身前的无形罡气,业已即将接触。 换句话说,司马彦与马空群之间究竟谁胜谁负?谁生谁死?便在一瞬之间,可以决定。 与双方有利害关系之人,都把一颗腾腾乱跳的心儿,提到咙口处,静看他们所运无形罡气互触之下,究竟居谁先后退?因在这种情况之下,谁先后退,就表示谁的“玄功”较弱,纵或拚竭全力,勉强支撑,也无非苟延残喘,最后必将被对方撞落“一线天”下。 钢索上的马空群及司马彦两人,距离格外近了,由一丈而九尺,而八尺,而七尺…… 山风也格外劲急,吹得那长长钢索,摇摆不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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