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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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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马玉人对于柳延昭之言,仿佛深感诧异地,“咦”了—声道:“又奇怪了,据我所知,秦文玉极对柳兄关切,怎会彼此还未见过面呢?” 柳延昭笑道:“不是彼此未曾见过,秦姑娘在暗中照拂,自然见过了我,但她如雾中彩凤,尚示现身,以致使我不识她的庐山真面目而已!” 司马玉人“啧啧”两声,仿佛带有羡意笑道:“美人皆情睐,红粉尽怜才,柳兄风神弈世,难怪艳福不浅!” 柳延昭脸上一红,避开有关秦文玉之事,移转话头问道:“司马兄,令堂妹的芳名……” 话方出口,司马玉人便接口笑道:“她叫司马玉娇! ……” 柳延昭道:“这位玉娇姑娘,是她父母的独生女?还是上下还有姊妹?”司马玉人目闪神光,平素稍嫌冷厉慑,但今夜对于柳延昭,却极温和,并且显然充满了友情善意。 如今,他便把这两道温和善意的友好目光,盯在柳延昭脸上,有点颇觉诧然地,缓缓问道:“柳兄,你……你是为何问起司马玉娇有无姊妹?……” 柳延昭道:“因为我觉得令堂妹与……另外一人,居然有九成以上相似!” 司马玉人听得大感兴趣,从双目中闪射奇光,急急问道:“另外一人是谁?” 柳延昭不得不答,但又不愿尽答地,略有嗫嚅说道:“也……也……也是一位玉姑娘……” 司马玉人“噗哧”一笑,举杯呷一小口,目注柳延昭道:“秦文玉也是位‘玉姑娘’,我堂妹司马玉娇是位‘玉姑娘’,居然另外还有一位‘玉姑娘’,柳兄,你究竟认识几位‘玉姑娘’呢?倘若再来一位,从四面合围,你便像是隐入‘玉屏风’了。”.柳延昭方自有点面红耳赤,同马玉人又复笑道:“但柳兄恐怕难免有所失望,我堂妹司马玉娇是位独生女,上下均无姊妹,我保证她和你那另外一位‘玉姑娘’,绝对毫无什么亲属关系?” 柳延昭剑眉微皱,饮完怀内余酒,微一摇头叹道:“天下怪事真多,毫无亲属关系之人,怎会在相貌、身材以上,均酷似到那种程度?” 司马玉人又自大感兴趣地,目闪奇光,急急问道:“柳兄,你所认识的另外一位‘玉姑娘’是谁?我想看看她与我……我的堂妹究竟是怎样相像?”人家无问不答,柳延昭怎能不够大方?只得把话减缩到最简单的程度,缓缓低声答道:“她叫玉娇娃。” 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,“玉娇娃”三字,竟像是在司马玉人心中,深刺了一针模样…… 他本来又斟了一杯酒,擎在手中,心惊之下,自然手震,竟洒出了小半杯在地,向柳延昭失声问道:“玉娇娃? 难道是有‘色煞’之称的‘天魔玉女’玉娇娃?” 无论是“色煞”或“天魔玉女”,确实是玉娇娃所拥外号,柳延昭无法替他的“玉姊姊”否认只得点头道:“不错司马兄也认得她?” 司马玉人面容一冷,目中又闪射厉芒,嘴角微撇道:“哼,‘尊天会’虽被你们这些自居大侠之流视为邪恶组织,但司马玉人却还爱惜羽毛,不会与那等淫娃荡妇交结!” 柳延昭一怔道:“司马兄,你竟把‘天魔玉女’玉娇娃,看成了淫娃荡妇?” 司马玉人仍是以满面不屑神色,哂然冷笑说道:“若不是淫娃荡妇,怎会在‘七煞’之中,独占了一个最不清白,最有耻辱的‘色’字?” 在别人眼中,“天魔玉女”玉娇娃虽难免有“淫娃荡妇” 之嫌,但在柳延昭的心中,他那位“玉姊姊”,却是美玉无瑕的纯洁圣女。 他经过了那一宵贴胸交股,身无寸缕,但却只效风流未下流的刻骨缠绵之后,不单“爱”玉姐姐,更“敬”玉姐姐,不愿意再听得别人对玉娇娃有误解亵渎! 故而,柳延昭立即目注司马玉人,朗声说道:“司马兄,世间事虽然往往众口铄金,但毕竟耳闻是虚,目睹才实……” 司马玉人是位极为聪明,可以聆音察理,鉴貌辨色之人,闻得柳延昭这样说法,立即愕然笑问道:“柳兄莫非要替玉娇娃辩护,说她不是淫娃荡妇么?” 柳延昭放下手中酒杯,以极端重的神色,点头说道:“‘天魔玉女’不错,‘淫娃荡妇’亦地有误,假如一定要替玉娇娃加以品节形容,则我认为应该易以‘贞娘圣女’四字,才算名副其实!” 司马玉人双眉一挑,星眸中神光逼人地,盯在柳延昭脸上问道:“柳兄,你刚才曾有‘耳闻是虚,目睹才实’之语,即不知你把这玉娇娃评为‘贞娘圣女’之论,是耳闻?还是目睹?” 柳延昭虽然警觉这样再说下去,可能会泄漏春光,但为了他“玉姐姐”的声誉,也只得点了点头,朗声答道:“柳延昭平生不作虚言,当然要亲眼目睹才会是有力语词!” 司马玉人笑道:“柳兄既然定要替‘矢魔玉女’玉娇娃洗刷辩护,便请说给小弟听听也好,你究竟看见了什么东西?才把世人传说她人尽可夫的玉娇娃,看成贞烈圣女?” 事既至此,柳延昭只得硬着头皮,应声答道:“在‘天魔玉女’玉娇娃的右肩头上,有一颗比黄豆略大的晶莹红……” 话方至此,司马玉人便双眉一蹙,插口说道:“一颗红痣,有何足珍?难道这就是柳兄把玉娇娃评定为贞烈圣女的有力证物么?” 柳延昭摇头道:“司马兄错会意了,那不是红痣,那是一粒非圣洁处女之身,无法保留的莹如红玉‘守宫砂’!有此一物,关于把玉娇娃误识为人尽可夫淫娃荡妇的无稽之言,可以不攻自破了吧?”司马玉人闻言果似大出意外,但旋又以神秘眼光,看着柳延昭笑道:“柳兄能看见玉娇娃肩头上的‘守宫砂’,是见你和她交情不浅?” 柳延昭俊脸微红,赶紧把话头旁引地,向司马玉人举杯说道:“司马兄倘或不信,他日若有机缘不妨亲自察看……” 司马玉人以一声轻笑,截断柳延昭的话头,摇头说道:“小弟不会有这种香喷喷、热烈烈的机缘了,因为玉娇娃若是贞烈圣女,她便不会对柳兄以外的其他男子,再作裸裎!” 这几句话儿,虽未直言,但隐约中已指出柳延昭与玉娇娃之间,定有不寻常的交谊关系!柳延昭耳根微热,心中暗想倘若司马玉人再加逼问,要不要把自己与玉娇娃那段圣洁无邪经过来个率然直陈?……正在此时,夜空中突起“滴铃、滴铃”的几声脆响,像是有信鸽飞到。 司马玉人“咦”了一声,面带脆色地,轩眉自语说道:“奇怪,会中有什么急事?竟深夜用金铃鸽儿传书?”自语至此,那位身为“玉人小筑”总管乐清泉,业已走到“小琅环”外。司马玉人问道:“乐总管,不是从总会来的‘飞鸽传书’吧?” 乐清泉手中捧着一根银色细管,躬身微笑答道:“正是会主亲下的‘银管传书’,主人是否立即斥阅?”司马玉人笑道:“我与柳兄对饮,酒兴正浓,乐总管代我看看,究竟是什么急事?”乐清泉亭内,从那银色细管中,抽出一卷绵纸,展开观看。司马玉人向柳延昭笑道:“来,柳兄用酒,我想无论有何急事,也阻碍不了我们难得相遇的倾杯酒兴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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