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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十八


  第六十八章 棋高一着

  因为诸葛宽为了秦如梦、高屏、吴宁、陈远名四人的性命安危,无可奈何之下,不得轻己重人,拚着以身喂虎,俟秦如梦等安然脱险,杀死杨飞燕后,再自殉名节!

  如今,有此毒药,自然再好不过,且先行骗得杨飞燕放人赠药,然后再拚着毒发人亡,也不与这妖妇行那苟且之事!

  这是诸葛宽的打算,但这种打算,却被那狡猾如狐的杨飞燕早就算得清清楚楚!

  故而,他那毫不考虑,立即吞服“登仙丸”之举,却是上了妖妇杨飞燕的一个大大恶当!

  原来那粒“登仙丸”,不是什么极厉害的慢性毒药,只是一粒极厉害的催情媚药!

  杨飞燕见诸葛宽服下“登仙丸”,心中大放,媚笑连声叫道:“诸葛宽既然如此对我示以真诚,我就立即传令把高屏、吴宁、陈远名三人,释放便了!”

  说完,果然立即从另一传声机括之内,命令手下遵照行事。

  诸葛宽那里知道杨飞燕完全是在骗他,不禁宽心大放地,向杨飞燕含笑叫道:“杨宫主,你既放了高屏等人,便请把秦如梦所服‘长睡丸’的解药,也一并取出,喂她服下了吧!”

  杨飞燕娇笑一声,摇头说道:“诸葛兄不要着急,‘长睡丸’的独门解药,不在此间我们先……再去取药好么?”

  诸葛宽见她饰词推托,心中疑云突起!

  但他剑眉才皱,便被杨飞燕猜透心思地,媚笑昵声叫道:“诸葛兄,你以为我是饰词推托,不是诚意?”

  诸葛宽正待发话,杨飞燕业已款摆腰肢,几个春风俏步,走近前来,拉着他的手儿笑道:“来!诸葛兄,你跟我来看看!”

  诸葛宽早盼静待毒发身亡,以殉名节,故而对于杨飞燕的亲热动作,也就不加峻拒地,随她走去。

  杨飞燕仍是走到壁边,把那三幅“春宫”淫图一一卷起。

  图后,铜镜依然,镜中景物依然,但已不见了高屏、吴宁、陈远名三人踪迹!

  杨飞燕指着镜中,嫣然笑道:“诸葛兄看见了吧?我既肯遵诺放人,却那有食言背信,不赠解药之理?”

  诸葛宽表示相信地,点头说道:“既然解药不在此处,杨宫主还是先去取来,我……我才好无心挂碍地,陪……陪你追欢取乐!”

  可怜这位堂堂正正的“琴剑游龙”诸葛大侠,为了秦如梦的安危,居然也向杨飞燕要起花言巧语!

  杨飞燕心中暗笑,表面上却故意撒娇地,噘着嘴儿说道:“诸葛兄真会扫人兴致,如今要去,除非你抱我去……”

  一言未了,诸葛宽竟自毫不考虑,毫不畏惧地,点头接口说道:“好,我抱你去,杨宫主请指引路径!”

  说完,猿臂双张,杨飞燕纵身一跃,便使诸葛宽把她那软绵绵,暖洋洋,香馥馥的娇躯,抱在怀内!

  虽然香女在怀,但诸葛宽依然神色自若,心静如湖,毫未有甚惧怯激动!

  杨飞燕媚笑连声,微噘小嘴,向诸葛宽口鼻之间,吹出一股略带腥味的青香气息!

  诸葛宽冷不防她有这么一着,愕然问道:“杨宫主,你这……这是作什么?”

  杨飞燕昵声浪笑,媚眼如丝答道:“这是一口‘登仙气’,诸葛兄先服‘登仙丸’,又嗅‘登仙气’,包管你……”

  话犹未毕,诸葛宽的丹田以下,已觉奇热如焚,刹那间,电布全身,使他觉得四肢百骸之间,都懒洋洋地,颇不自在,心中曾腾起一种火辣辣的奇异滋味!

  他由于“登仙丸”、“登仙气”二语之上,恍然悟出自己上了杨飞燕的恶当,服下了激烈春药!

  这时,“登仙丸”的药力,刚被“登仙气”引发,尚未尽使诸葛宽的神明泯灭!

  他盛怒之下,不顾一切,竟举起怀抱中的杨飞燕,向地上猛力摔去!

  换了旁人,这一下岂不被诸葛宽摔得骨断筋折,成为肉饼模样?

  但杨飞燕却不然,这位“勾魂天女”的一身武学,实非等闲,她在身躯尚未及地之际,便卸去诸葛宽猛摔劲力,宛如一尾滑腻游鱼般,贴地穿出数尺!

  就这一瞬之间,诸葛宽的神智,已几为强烈药力所迷,不曾对杨飞燕加以追击!

  杨飞燕见诸葛宽不追,便知药力已发,她刁钻异常,半躺地上,把那勾魂摄魂的遍体柔嘉,完全展现在诸葛宽的眼前,漫声娇笑说道:“诸葛兄,不要气了,我们取药去吧!”

  诸葛宽不单俊脸通红,连双目之中,都满布红丝地,口中讷讷说道:“等……等……等会再去……”

  杨飞燕在地上腿张腰摆,妙相毕呈地,银牙微咬下唇地,昵声问道:“等会再去?诸葛兄,你……你现在想作什么?”

  诸葛宽本已全身火辣,欲念如焚,那里还禁得起如此挑逗?

  只在喉间“哼”了一声,便向杨飞燕扑去!

  杨飞燕偏要放刁,逗他取乐,一式“横渡天河”,便自飘出五尺!

  诸葛宽一下扑空,那里肯舍?回身又复追去!

  两人几度闪展腾挪,杨飞燕看出诸葛宽确实神智已昏,方自得意满地,发出一声淫荡呻吟,把她赤裸裸的娇躯,投向诸葛怀中。

  在她以为诸葛宽跟踪扑到之后,必如饿虎擒羊般,把自已按住……

  谁知诸葛宽虽然扑到榻前,却目光发直地,怔然呆立,毫无其他动作!

  杨飞燕“咦”了一声,媚笑叫道:“诸葛兄,你还怔些什么?已入天台还愿,眼前就是武陵源……”

  诸葛宽依然目光发直地,指着半躺半坐在“七宝香车”

  之上的那位“赤凤”秦如梦,颤声答道:“我……我看见她对我笑了一笑!”

  杨飞燕失笑说道:“诸葛兄大概是急于和我追欢取乐,看花了眼,这位‘赤凤’秦姑娘,是由我亲手喂地服了‘长睡丸’,若无独门解药,那还会醒……”

  杨飞燕的最后一语,尚未说完,诸葛宽又后退了半步,手指秦如梦道:“她……她……她又对我笑了!”

  由于诸葛宽两次如此说法,神情又极郑重,再加上这位“琴剑游龙”是被“登仙气”诱发“登仙丸”药力,满心欲念,神智早迷,决不会再说谎话,故而,杨飞燕也不禁听得欲火暂消,周身毛发起竖!

  于是,诸葛宽语音才了,这位“勾魂天女”,从榻上一跃而起!

  杨飞燕跃起身来,自然是双目凝光,向那半躺半坐在“七宝香车”上的“赤凤”秦如梦,仔细看去。

  这时,秦如梦星眸紧闭,娇靥上一片安详,那里有甚笑容流露?

  杨飞燕注视有顷,见秦如梦毫无异状,遂向诸葛宽娇笑说道:“诸葛兄,如今你该承认你是虚火上升,眼花缭乱了吧?来来来,只消和我颠鸾倒凤,携手巫山,天地交泰以后,包管心安意稳,六脉平和,不会再有这种观象!”

  说完,转过身来,挽着诸葛宽的臂儿,便待双双往榻上倒去!

  但杨飞燕才一触及诸葛宽的手臂,便发觉诸葛宽身躯抖颤!

  她柳眉双蹙,愕然问道:“诸葛兄,你……你到底是怎么样了?”

  诸葛宽仍然手指秦如梦,俊脸通红,以一种赫然神色,颤声答道:“她……她……她对我越笑越厉害了!”

  杨飞燕右足未顿,白他一眼,嗔道:“我去把这‘赤凤’秦如梦,送出‘消魂蚀骨温柔乡’,免得你竟如此心神不定!”

  语音一了,银牙微咬地,再度转身,向那“七宝香车”走去。

  走到距离“七宝香车”,约莫四尺之处,杨飞燕目光微扬,忽也愕然一惊,止住脚步!

  原来她目光微扬之下,居然发观秦如梦那如花似玉,落雁沉鱼的娇靥以上,果然与适才的安详神色不同,仿佛嘴角微掀,流露出一丝绝美笑意!

  梦中情景,一样感人,正常人于熟睡酣梦之中,有所失意会哭,有所得意会笑,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之事!

  但秦如梦却不然,因为她是服了“长睡丸”,被药力迷睡,怎会有正常人的梦中欢笑状况?

  前两次,仅仅听得诸葛宽之言,杨飞燕可以不信,这一次却是她亲目所睹,杨飞燕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也被欲火所煎,烧花了眼?

  这种疑念,才起即消!

  因为她觉得一来自己未服“登仙丸”等催情迷神药物,二来自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阅男无数之人,如今虽对诸葛宽爱好颇甚,异于一般面首,也还不至于便被欲火煎煞得到了眼目昏花地步?

  既然不是眼花,难道倒是事实?

  杨飞燕想至此处,疑惧交并,不由自主地,也复觉得有一丝寒气,通过脊髓,使周身毛发悚然,肌肤起栗!

  她脸上变色,目闪厉芒叫道:“秦如梦……秦如梦……秦如梦……”

  连叫三声之中,第一声和第二声毫无反应,但叫到第三声时,“七宝香车”之上的那位“赤凤”秦如梦,居然妙目微睁,向杨飞燕看了一眼,嘴角间,也掀起一丝哂薄笑意!

  杨飞燕绝顶聪明,不是糊涂人,在这等情况之下,早已警觉有异!

  故在发话连叫秦如梦之际,她已暗把全身功力,都凝聚到双掌之上!

  秦如梦妙目才睁,笑容才露,杨飞燕银牙咬处,双掌立扬,一片极为强劲的内家罡气,已向秦如梦电疾压到!

  这种袭击,不可谓之不快,所凝掌力,也不可谓之不强!

  但杨飞燕的袭击虽快,等她掌风到时,业已不见了“赤凤”秦如梦的踪影!

  她的掌力虽强,却来打着敌人,只把那具价值连城,一向是由杨飞燕亲自乘坐的“七宝香车”,打得玉碎珠飞,轮折轴断地,完全毁掉!

  杨飞燕如此十拿九稳的猝然一击,竟告失手,心中怎得不惊?

  但她虽惊不惧!

  因为杨飞燕觉得诸葛宽现在自己掌握之中,只要有了这个法宝,任凭秦如梦再怎么厉害,也非受自己的挟制不可!

  她既有此打算,遂在发现掌力打空之下,立即回身,准备把诸葛宽点穴制倒!

  谁知才一回身,竟见那“赤凤”秦如梦,业已娇滴滴,俏生生地,与诸葛宽站在一处,并不知取样什么东西,喂向诸葛宽的口内!

  杨飞燕急怒交进,不顾一切地,一式“铁牛耕地”,双掌齐发,再度向秦如梦全力猛击!

  秦如梦红衫飘处,衣袖轻轻一拂,便使杨飞燕如遭重击,站不稳桩,接连退了两步!

  杨飞燕本觉秦如梦虽比自己高明,也不过略胜一筹,如今对方怎会功力突增不少?

  就在她大为惊诧之际,秦如梦已自秀眉双扬,含笑缓缓说道:“杨飞燕,你知趣些吧,‘黄山’之役,我是手下留情,故意让你,才好由你自动把我带进你这不易寻觅的秘密巢穴之中,否则,以你这点能为,不会逃得出我十招之外!”

  杨飞燕有所不服地,冷“哼”一声,秦如梦妙目中电闪神光,又复说道:“尤其你如今全身赤裸,把秘密暴露无遗,显出以炼功力罩门,是在脐眼左侧的三寸之处,我只消轻轻一指,便令你散功而亡,周身血骨,慢慢爆裂,那才死得惨呢!”

  饶是杨飞燕再凶再狠,听了秦如梦的这番话儿,也不禁心中狂跳,面色如土!

  但这“勾魂天女”,兀自不肯低头,一转念间,狞厉叫道:“秦如梦,你休得意,高屏、吴宁、陈远名等三人,尚在我掌之中,随时可以制其死命!至少,我杨飞燕也将以一搏三……”

  话方至此,秦如梦业已哂然一笑,截断了她的话头,扬眉笑道:“杨飞燕,你别作梦了,除去‘六指神丐’吴老人家是偶然失慎,真正受制以外,屏妹与陈老人家,在才入‘天女宫’时,便已得我传音指点,假作上当,以便破去你各处机关!如今大概不单把吴老人家救出,并也把你从‘黄山’掠夺而来的‘大千宝库藏珍’的藏匿所在,加以识破……”

  秦如梦说至此处,便听得高屏语音,在这“消魂蚀骨温柔乡”外,娇笑接口叫道:“梦姊,你猜得对,我不单业已救出吴老人家,并查出那‘大千宝库’藏珍,便被杨飞燕妖妇,藏在这‘消魂蚀骨温柔乡’内,梦姊请开放门户,让我们进来,一同……”

  杨飞燕听得高屏业已脱困,不禁万念俱灰,知道自己获得“大千宝库”藏珍之下,举措略为大意,竟自引鬼上门,如今不仅基业全毁,恐怕连性命也难保住?

  但常言道得好:“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”,杨飞燕毕竟是一代女魔,凶性怙厉,她虽觉情势绝望,仍不肯俯首就戮!

  她认为决不能让秦如梦开放门户,因为诸葛宽药力未解,自己与秦如梦以一对一,虽然必败,或许尚有丝毫侥幸之望!

  若是开了门户,高屏、吴宁、陈远名三人入内,自己以一对四,便连丝毫幸望,亦告断绝!

  杨飞燕动念至此,秦如梦因欲护卫诸葛宽,不便分身开门,遂高声笑道:“屏妹,我因为要护卫诸葛大哥,不便分身,你只要向门下凝力一击,门锁便可震断!”

  杨飞燕闻言,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毒念!

  她暗忖自己若向秦如梦拚命,多半白白送死,但若乘着门户刚被震开,门外三人,将入未入之际,突向“六指神丐”吴宁,暨“乐天樵子”陈远名两个比较软弱的老头儿,加以袭击,却多半可以如愿!

  若能制住吴宁、陈远名二老,自己便可要挟逃生,至不济也可捞个本儿,或是带点利息,不至于完全是白死!

  杨飞燕主意打定,遂又把计划变更,放弃与秦如梦以死相挤之心,将全副精神,都贯注到“消魂饰骨温柔乡”的那两扇紧闭石门之上!

  这时,高屏业已凝劲施为,只听得“砰!”的一声巨响,果把门锁震断,使那两扇厚重石门,“呀!”然而启。

  门外,果然站的是高屏、陈远名、吴宁三人,其中高、陈二人毫无伤损,只有吴宁满身水渍,神色也颇憔悴!

  杨飞燕念动身动,剑及履及,于石门才启之际,便捷逾鹰隼般,向吴宁、陈远名扑去!

  这种情况,着实出于高屏等人的意料之外!

  高屏震开门户,见杨飞燕全身上下,寸缕不挂,正自好生哂薄,不料这条赤裸裸的肉虫,竟已电闪扑到!

  她深知杨飞燕功力厉害,生恐吴宁、陈远名有所吃亏,遂紧忙叫道:“两位老人家,不必出手,等我来……”

  “来”字才出,杨飞燕忽然止住前扑之势,只把双臂高举,十指箕张,作出一副凶狠狠的姿态!

  原来,杨飞燕的凶心毒念,早就在秦如梦的算计之中,她身形扑出不远,便被秦如梦扬手一指,虚空点了穴道!

  高屏对于秦如梦委实思念太久,今见杨飞燕已被制住,遂双现梨涡,含笑叫道:“梦姊姊,你……你可想煞我了!”

  说话声中,已如一只依人小鸟般,飞身投入秦如梦的怀中,高兴得失声而泣!

  秦如梦也把高屏搂得紧紧的,目中微现泪光,姊妹们久别重逢,彼此好不亲热!

  这时,诸葛宽已被秦如梦放到榻上,鼻息沉酣,呼呼大睡!

  高屏见状,加上适才又闻得秦如梦有“护卫诸葛大哥”

  之言,还以为他受了伤损,惊呼一声,皱眉而道:“我诸葛大哥是受了伤……”

  秦如梦知道高屏关切诸葛宽心切,遂嫣然一笑,接口说道:“屏妹放心,大哥并非受甚伤损?只是关心我太甚,宁愿重人轻己,才被杨飞燕连协带骗地,服下了一些混帐药物。”

  高屏惊得“呀!”了一声,秦如梦又复笑道:“屏妹不要着急,我已喂他服了特殊药物,旦让他酣睡一觉,反会对真气内力,大有助益!”

  高屏听得秦如梦如此说法,这才放下心来,指着那位宛若泥塑木雕的“勾魂天女”杨飞燕,向秦如梦娇笑问道:“梦姊姊!这杨飞燕相当厉害,你距离这么远,扬手一指,便能把她制住,却用的是什么功力?”

  秦如梦微微一笑,扬眉答道:“这就是我被邵一狂、田建邦两个老怪,挟制禁锢之中,由‘白凤’独孤姊姊所传授的‘玄天指’!”

  高屏泥在秦如梦的怀中,撒娇叫道:“梦姊姊,我……我……”

  秦如梦比她还要玲珑剔透,已知高屏撒娇之意,失笑叫道:“屏妹莫要撒娇,我知道你是想学我这‘玄天指’力!”

  高屏被秦如梦猜透心意,玉颊一红,索性偎依着梦姊姊,点头说道:“梦姊姊,我就是要学‘玄天指’,你教不教嘛?”

  秦如梦抚摸着高屏的柔荑素手,失笑说道:“屏妹,我不单教你‘玄天指’,还要借用杨飞燕这座相当隐秘,绝无尘扰的‘天女宫’,传授你与诸葛大哥,另外一种神奇功力!”

  高屏大喜叫道:“梦姊姊,你劫后余生之下,那里来的这大本领?是不是和‘白凤’独孤姊姊……”

  秦如梦不等高屏话完,便即娇笑一声,接口说道:“别后经过,说来话长,少时再向屏妹暨两位老人家,详细叙述,如今应该先决定怎样处置杨飞燕,并把‘大千宝库’的藏珍寻出!”

  高屏目注杨飞燕道:“暂时还不能处置她,梦姊姊要先胁迫她说出藏珍所在,因为我只问出宝藏此间,却不知碗实地点!”

  秦如梦点头笑道:“好!我来问她,任凭这‘勾魂天女’,多么凶刁?在我手下,她也不敢不说实话!”

  说完,扬手又是凌空一指,也未见甚疾风劲气,杨飞燕便“嘤咛”一声,可以开口说话!

  秦如梦脸色一沉,冷冷叫道:“杨飞燕,你要明白些,赶快乖乖说出,你所劫掠席大千的‘大千宝库’藏珍,现在何处?”

  杨飞燕怒视了秦如梦一眼,双眉一剔,神色激愤,默然不答。

  秦如梦笑道:“我们绝不是为了贪图财富,而来黑吃黑地,劫夺你所获藏珍,只因安徽、江西两省,暨江苏北部,今年先受旱灾,后闹水患,嗷嗷待赈的贫苦灾民,足有数百万众!才想借重席大千宝库藏珍,广赈群黎,以苏涸辙,难道你……

  你还舍不得么?”

  语音至此微顿,走近一步,又向杨飞燕和颜悦色地,含笑叫道:“杨飞燕,你是聪明人,应知整个‘天女宫’,均在我们掌握之中,便你不自明言,不过使我们多费一点气力,也决无找不着那大堆珍宝之理!何如坦白一些,少时我处置起来,总会多少对你留点情份!”

  杨飞燕仿佛被秦如梦说动,失声一叹,黯然苦笑说道:“好!我成全你们赈济三省灾黎的这份功德,你……你去把北面壁上的那幅‘彩色春宫’卷起!”

  “春宫”淫书,已极秽亵,再用彩色描绘,自然越发不堪入目!

  高屏站得距离北面墙壁最近,闻言本待伸手,但才一抬头,不禁羞得玉颊通红,又把手儿缩了回。

  “武林三凤”中的“么凤”怕羞,但“二凤”秦如梦却不在乎这套,飘身纵退,微伸玉手,便把那幅混帐画儿,整个撕掉。画后壁上,也有一个暗穴,但穴中却未像先前那样,嵌装照影铜镜!

  这洞穴径约八寸,穴中矗立着一只铁铸人手!

  秦如梦回过头来,目注杨飞燕道:“这只铁铸人手,有何作用?”

  杨飞燕脸上,飞闪过一丝诡谲神色,慢吞吞地,扬眉答道:“你且把这铁铸人手,用力向左一搬,自有秘宝出现!”

  秦如梦闻言,正待照她所说,搬动铁铸人手,吴宁突然目光一转,急急叫道:“秦姑娘,且慢……”

  秦如梦缩回手来,向吴宁含笑问道:“吴老人家,你……你为何……”

  吴宁不等秦如梦再往下问,便自手指杨飞燕,冷笑一声,接口答道:“我发现这妖妇适才回答姑娘问话之际,目光中隐约闪烁厉芒,多半是想耍甚花样,遂向秦姑娘提醒一声,莫要上她恶当!”

  杨飞燕“呸”的一声,剔眉骂道:“吴老花子,你莫要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!”

  秦如梦失笑说道:“杨飞燕,你这譬喻,太失当了!因为你既不配称为‘君子’!吴老人家更非‘小人’,何况……”

  杨飞燕道:“何况什么?你为何不说下去?”

  秦如梦从一双妙目以内,闪射出炯炯神光,盯在杨飞燕的脸上,冷然继续说道:“何况你便耍甚花样?我也不怕,只等于是你自速其死而已!”

  说完,回过身去,居然听从杨飞燕所说,把那穴中铁铸人手,用力向左搬动!

  这位“武林赤凤”,表面上虽似坦然无惧,但事实上却仍暗运内家罡气,化为一片形气网,悬向身前,作了相当戒备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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