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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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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月连忙大喝道:“星弟、玉妹,速将元神凝聚紫府玄关,这是佛门至宝,正好借他兵解,落得清净。”说着,连忙将真气一提,元神深藏上丹田。 那神火金花恰好向下罩,天庭登时震破,元神遁在一旁,玉京却慢了一步,元神几被神火金花罩住,所幸那灵符所发佛光向上一合,未受重伤,那赵颖却元神尚未凝固,又心切二女安危,一时仓惶失措,身形俱被罩住,那神火金花一合,肉身粉碎,只剩一团黑影,仍在挣扎。 二女元神在佛光护持中不由大骇,但法力尽失,却无法施救,正在焦急,猛听外面一声大震,天劫雷火已下,只见岩石分崩,神火金花惧被震散。那洞外的天外三魔,一见神火金花攻入佛光之中,三人肉身均毁,正在高兴,却想不到天劫忽临,初见天际只一点红星飞坠,心中还以正教中有人来援,继见红星一近,百丈雷火垂天而下,简直无法抵御,才知二女借他那神火金花,逃避天劫。 急待收回二宝,已是无及,只有连忙遁出洞天之外,以免波及,却不道那神火金花,原是佛门至宝,替二女将天劫雷火代为挡了一下,并且天雷下击,一下竟将神火金花震散,转替赵颖元灵解了围,竟被逃出,也被壁上梵咒神符所发佛光笼好。 杨文秀等三人匆匆遁出谷外,一见天空雷火已过,方才收那神火金花,秋月、玉京、赵颖元神,已被那一团佛光包了,冉冉升空,分向东北东南一闪而逝。 等三魔再来,将神火金花一收,猛听梵唱大起,那座悬崖渐渐下沉,殷好好一看洞中三人残骸犹在,正打算每人摄取上一块,带回禁制,以便被摄三人元灵令其自行投到,炼充魔头。 谁知梵唱一起,崖上忽然现一枯瘦老僧,大喝道:“无知死魅,竟敢仗我佛门诸天神火,寂灭金花来此作恶,姑念你三个尚有数甲子恶运,二宝主人尚未超劫,暂免收回诛戮,如再打算害人,那就自讨苦了。” 三魔认得来的竟是神僧寒云元神,心知他那诸般梵唱,便真正天魔也当受不起,连忙鼠窜而逃,那断崖也沉与石洞相平,刚好将遗骸埋好,寒云法相也便隐去。 二女终因修为有年,此次转劫之后,夙慧仍在,各以童贞入道,但所修仍非仙佛正宗,玉京悟澈前生因果之后,更苦思赵颖不已,竟四出寻觅,打算再行渡化成道。 谁知赵颖因功力太浅,转劫之前,元灵受伤特重,投生之后,又在辽东一个寒苦之家。竟成了一个蠢童,茫然一无所知。 幸得玉京,多方饵以灵药,才得勉强修为,但前因已昧,积数十年苦行,灵明始克渐复,二女又遭魔劫惨死,直到第三劫上玉京转劫,竟是一个不夫而孕的弃婴,幸得了尘大师路过,收交一贫妇代为抚养,四五岁便收归门下,那秋月却做了柳昭业的女儿,也经大师收为弟子。 赵颖反因鲁拙守份,未遭魔劫,但玉京再次转劫便无人指点,只能就所受吐纳口诀自己修为,又终身未娶,长保元阳,晚年渐渐由定生慧,只苦财地法侣一无所遇,虽仗采药救人略积外功,终难成道。 缘尽随化,又转生高阳孙宅,出身富贵之家,又为知名贤公子,才兼文武,却好随从乃祖孙阁部承宗督师关外,夜劫满营,得遇二女,夙因虽昧,前缘尚在,对于由玉京转劫的含芳更是一见钟情。 了尘大师自知此中因果,欲令二人乘此一了夙缘遂将含芳遣嫁了孙二公子,数生夙缘一旦得偿,自是风光美满,却不料好景不长,高阳失陷,孙公阖门自焚殉国,将他夫妇托柳昭业和了尘大师以留一脉香烟,又命旧日部将韦飞相随南下。 二女在九幽尊者妖雾迷神之下,正将这诸生幻境一一重历,云云还好,含芳却受不住七情六欲的驱使,正在香汗淋漓,面如死灰之际,猛听昭业大喝道:“一切尘缘有如梦幻.你这妮子,怎么又忘本来面目了?” 那声音便似晴天一个霹雳一般,接着只见眼前一片极淡金霞一闪,一柄晶莹小剑劈面而来,不禁叫声啊哎,一齐醒转来,一看众人俱在身畔,方待要问入幻情由是否有碍,忽见心印把手一扬,又是一道青蒙光华当头罩下,二人立觉遍体清凉,诸生法力均已恢复,连忙起身,双双拜倒道:“弟子无知,常承师伯指迷,得复诸生法力,感激不尽。” 那含芳更是泪流满面,看着孙二公子正待说什么。 昭业又喝道:“你在这一刹间,幸仗佛力已悟诸生因果,怎么贪爱嗔痴还不能打破,又待向他说什么!” 心印笑道:“老菩萨又错了,各有因缘,岂可相强,须知大同一教却与我法不同咧,有此天地,即有此至情,你教他打破,便也是着相了!” 昭业不禁微笑不语,心印又向二女道:“你二人成就本来各有不同,老菩萨的话不听也罢,听也罢,各自领悟便了。” 说着,从袖中取出那青灵金芒梭递向云云道:“如今物归故主,它虽被妖妇改了名,又蒙上一重邪气,你还认得吗?可惜那金灵帔一时尚不能取回,太白神芒又另有因缘,罗浮三宝,只归其一,好自收存应用,却不可再失去咧!” 云云接过,也笑道:“谢谢师伯,不过前造杀孽,此宝居多,今后不用也罢,它之所以落在妖妇之手,也许便因血腥太重咧!” 心印道:“那却未见得,宝既二次出世又落你手,便是杀业又应运而生,你虽想不用,也办不到咧!” 含芳闻言,又叩头道:“弟子愚昧,如依师伯所言,难道弟子今生仍不能有所成就,还转入旁门吗?” 心印笑道:“大道无私,有什旁门,罗汉果不也是成就吗?将来你自求仁得仁,又生妄念作什?” 含芳方才沉思,孙二公子又接着问道:“弟子前程如何咧!” 心印道:“好,好,好,到时自知,少不得有人会告诉你,却不用我多所饶舌咧!” 接着又道:“我这小和尚,从无一日得闲,每至一处就要忙一处,如今你们的事暂时已经告一段落,韦将军的事自有他师父去料理,那赵相公却已身临险境咧,我本意将那焦野驴用心光圈住,逼其命妖妇将人送出,免又大费手脚,谁知左道无情,连夫妇也是假的。那妖妇却因赵相公身具仙骨,意欲盗取元精,竟连他丈夫的生死也不顾,这却不可再缓咧,含芳侄女暂留船中相助老菩萨维护这附近孑遗,柳贤侄女,随我同往江底一行如何?” 云云连声答应,那玉娥一闻丈夫身临险境,不觉声泪俱下,跪求相救,心印笑道:“无妨,我们这一去,少时便回。” 说罢,又向昭业说了一声:“行再相见。”便携了云云一同出舱。 只见那焦野驴在心光之下仍在挣扎,便如冻蝇穿窗一般,却无论如何也闯不出来,一见心印,已非前此凶悍之状,连忙在心光之中跪倒道:“小禅师,你饶了我吧,我那老婆只顾自己快活,却不要我了。” 心印大笑道:“她要你不要你,我和尚管不着,你们心灵相通不会再求求她吗?真的她要再不将那赵相公送回,那你只有形神俱灭了。” 焦野驴不禁哭道:“我已求她好几次咧,她不答应我有什么法子,小禅师不信,只听一听便明白了。” 说着,果听那妖妇喝道:“你这没有出息的死王八,想拿我这心上人去换你回来吗?我才不那么傻咧,你也不瞧瞧你那副驴脸,够得上我拿赵相公去换吗?再说,我阿修罗教下,只有教主阿修罗王,哪有夫妻父女之情,对不起我和赵相公正在吃交杯酒,却没有工夫再理你这野驴咧。”接着遥闻娇笑吃吃,似闻妖妇在说:“赵相公,你再吃这半杯酒,我们就好睡咧。” 那焦野驴闻言,不禁双睛突出,在心光之中大叫道:“小禅师,我只请你暂开一线之恩,让我出去,和这贱妇拼了,便死也感激。” 接着又叫道:“左丽娃,难道你真看着我受这心光罩体,佛火焚身之苦,就没有半点香火情吗?” 遥闻那妖妇娇喝道:“我和你有什么香火情,平日不过大家作乐而已,论资格我是西方魔教的弟子,你不过白骨教下的一个尊者,论相貌,我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,你不过像一个野驴精的蠢东西,还有什么亏负你的,老娘现在可没有工夫听你的驴鸣狗叫,对不起恕不再答话咧。” 说罢寂然,焦野驴愈加愤怒,一脸惨痛之色,又向心印道:“小禅师,现在我是什么全明白咧,依我平日所为在这心光之下,形神俱灭也不为过,不过此妇不诛我恨难消,还请你网开一面,容我与她一拼死也甘心。” “你自信拼得过她吗?只恐怕放了你,又要找成一路咧。” “小禅师,我实在是知道左道无情了,现在并不求生,你如放我出去,至少可以和那妖妇拼个同归于尽,焉有又打成一片之理?” 心印闻言大喝一声道:“既如此说,我且放你出去,看你如何拼法。” 看着心光一敛,那焦野驴如释重负,倏的颜色骤变,厉啸一声,直向江底钻去,心印也携了云云分开江水,穿波而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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