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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绿衣少女苦笑着摇摇头,却向乃父投过一个求援的目光。

  斑发老者含笑接道:“小丫头年纪轻,平常不关心这些,相公请说说看,也许老朽会知道一点。”

  青衫文士神色一整道:“本地有一个在武林中极有声望的人家,也是江南地区数一数二的首富,老丈可听说过吗?”

  斑发老者含笑反问道:“相公所指,莫非就是武林四大家中的陈家?”

  “是的。”青衫文士点首接道:“如今的四大家,已等于是名实俱亡了。”

  斑发老者脸色微变,嘴唇翕张着,却是欲言又止。

  青衫文士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对方的尴尬表情,自顾地接了下去:“方才,那位发疯的青衣妇人,就是武林四大家中目前仅剩的一个活人,也就是陈家的主人陈红萼。”

  说到这里,青衫文士忽然“咦”了一声道:“老丈,你是怎么啦!”

  原来这时的斑发老者,满脸都是恐怖神色,显得不安已极。

  他闻言之后,才苦笑了一下道:“没什么,没什么,不过,相公这故事,还是不谈也罢。”

  青衫文士却含笑接道:“老丈不用担心,我们谈的不过是陈家活着主人,对本地人来说,这位疯妇,是耳熟能详的人物,经常有人谈她,也不曾发生过什么祸事,何况,在下所要说的,又只是现成事实和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而已。”

  绿衣少女毕竟年纪轻,只知道好奇,而不会想到其他的事,竟然自作主张地接口道:“那么,相公就请说下去吧!”

  斑发老者无可奈何地,苦笑了一下,没有接腔。

  青衫文士长叹一声道:“说来,这位陈姑娘,也是怪可怜的。”

  绿衣少女讶问道:“怎么?方才那位青衣美妇还是一位姑娘?”

  青衫文士点点头道:“正是。”

  绿衣少女接问道:“方才,明明有人叫她娘,儿子都这么大了,怎会还是一位姑娘呢?”

  青衫文士苦笑道:“姑娘说得有理,但事实上,陈红萼的确还是一位姑娘。”

  “那么。”绿衣少女接问道:“她那个儿子,又如何解释呢?”

  一旁的白衫文士插口笑道:“姑娘,未出嫁的姑娘,也不是绝对不能生孩子的啊!”

  绿衣少女禁不住俏脸上飞上一片红云,青衫文士却瞪了他的同伴一眼道:“别打岔嘛!”

  白衫文士笑道:“好!我不再打岔就是。”

  青衫文士重行拾起原先的话题道:“陈姑娘的儿子名陈继志,不是陈姑娘所生,却没人知道她这个儿子的来历。”

  绿衣少女“哦”了一声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
  一顿话锋,又美目深注地接问道:“方才相公说这位陈姑娘很可怜,指的是哪一方面呢?”

  青衫文士轻叹一声道:“每一方面都可怜,姑娘试想:一个人拥有富甲江南的财富和傲视江湖的武功,却是疯疯癫癫的,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,这样的人,还不够可怜吗!”

  绿衣少女“唔”了一声道:“这倒是实在的。”

  紧接着,却又注目问道:“相公,这位陈姑娘,究竟有过些什么伤心往事,使得她发了疯之后,还在到处向人诉说她的心在流血呢?”

  青衫文士苦笑道:“姑娘,这问题,不但我没法解答,即使你跑遍整个苏州城,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的。”

  绿衣少女接问道:“是不知道,还是不便说,或不敢说?”

  青衫文士答得非常爽快,道:“是不知道。”

  “我想。”绿衣少女蹙眉接道:“其中也一定有人是不便说,或不敢说的?”

  青衫文士不自然地一笑,道:“这个……也许有此可能。”

  绿衣少女接问道:“相公,看方才那两个被杀死的浮滑少年,那种恐怖的表情,这位陈姑娘,一定是在疯狂状态中,杀过不少的人了吧?”

  “是的。”青衫文士接口道:“凡是被她碰上,而问出‘你看到我的心在血流……’的话的人,其结果都是被活挖人心而死的,除非是她的儿子在旁边,才能幸免。”

  绿衣少女注目问道:“她的儿子能阻止她杀人?”

  青衫文士点首接道:“不错,除了陈继志之外,这世间,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够阻止她杀人的了。”

  这时,那一直静听着的斑发老者,似乎已将恐怖心理压了下去,而插口接道:“这位陈少侠,一定已尽获乃母的武功真传了吧?”

  青衫文士笑了笑道:“人家也都是这么说,不过,据一般人所看到的情形,陈公子阻止乃母杀人,可并不是凭武功。”

  绿衣少女妖笑道:“不凭武功去阻止,那么,那陈公子凭的是什么呢?”

  青衫文士正容接道:“凭的是一句充满感情的称呼,当陈姑娘准备杀人时,只要陈公子轻轻叫一声娘,她就会停止的,所以,这些年来,不论陈姑娘走到哪儿,陈公子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。”

  绿衣少女笑问道:“像这么一个疯子,为何不干脆将她关在家中?”

  青衫文士道:“据说,是因她武功太高,不容易关得住她,同时也是不忍心关她。”

  绿衣少女又问道:“那她杀了人怎么办?”

  青衫文士笑了笑,道:“俗语说得好:有钱能使鬼推磨,陈家多的是金银珠宝,出了人命,多多花点银子,也就太平无事了啦!”

  那斑发老者蹙眉接道:“像这样有钱有势的人家,为什么不遍请天下名医,将她的疾病治好呢?”

  青衫文士忽然脸色一变道:“这问题,我就不敢说了。”

  绿衣少女讶然插口问道:“为什么不敢说?”

  青衫文士机警地向四周扫视了一眼,才将语声特别压低地接道:“以往,曾经请过很多名医,但那些应邀前来的名医,都在来此间途中,神秘地死亡,无一例外……”

  绿衣少女禁不住截口问道:“那是什么原因?”

  “不知道。”青衫文士低声接道:“以后,就再也没人胆敢应邀前来替陈姑娘治病了。”

  绿衣少女注目问道:“难道说,是有人不愿意陈姑娘康复,才故意在半途上杀死那些应邀前来治病的名医?”

  青衫文士苦笑道:“这个……我可没法回答。”

  绿衣少女秀眉一蹙道:“这故事,听了个不上不下的,可真是闷煞人。”

  青衫文士神色一整道:“姑娘,我所知道的,都已经说出来了,不知道的,你再问也是徒然。现在,我有几句算得上是交谈直评的话,希望姑娘,莫当作马耳东风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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