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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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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继志苦笑一声,道: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总而言之,我相信这故事是真实的。” 这时,旁边座位上,也有人接道:“故事是很动听,不过,这位包打听,却极可能会惹祸上身。” 说话的,是一个短装老者,听口音,也是本地人。 他的话声一落,与他同座的一个年轻人,却楞了一下道:“为什么呢?” 那短装老者笑道:“你等着,听消息就是。” 那年轻人注目问道:“您怎能如此肯定,包打听会惹祸上身?” 短装老者笑了笑道:“你没注意到,方才包打听和小五子离去之后,立即有人跟了出去吗?” 年轻人笑道:“这是茶馆,人人都可能随时进出的……” 短装老者截口以最低的语声接道:“可是,我看得清楚,方才那两个跟出去的人,于起身之前,曾经互相使了一个很不怀好意的眼色。” 那年轻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惊“啊”。 那短装老者的话声虽然很低,但陈继志却听得一清二楚,因而心头一动之下,立即留下茶资,起身向他同座的王长亭歉笑,说道:“小弟有点事,必须先走一步了。” 王长亭含笑点首,说道:“陈兄不用客气。” 包打听与小五子二人,是事先说好要去采芝斋吃宵夜的。 陈继志生长在苏州,自然知道这采芝斋的位置所在。因此,他走出茶馆之后,立即以最快的步伐,向采芝斋赶去。 可是,就当他转过一道十字街头时,却被后面一个比他走得更快的人,猛然撞了一下。 照说,像陈继志这等已获陈家家传的一流高手,是不会被人撞着的,除非是对方的武功比他高。 但他毕竟太年轻人,又根本没有江湖阅历,更不知道江湖上的险恶,才被对方一下子撞个正着。 这情形,自然使得他心头冒火,扭头一瞧,只见那撞他的人,是一个本地流氓模样的青衣汉子,正双手叉腰地怒视着他。 陈继志这扭头一瞧,青衣汉子的怒叱声也刚好冲口而出:“混账东西!走路不带眼睛!” 陈继志心头暗忖道:“自己撞了人,而且由背后撞上来的,去骂别人走路不带眼睛,真是岂有此理……” 但他心急于包打听的安危,同时也不屑于跟一个流氓去争吵,因此,只自我解嘲地,告笑了一下,立即继续向前走去。 但那个青衣汉子却是一个箭步窜在他的前头,回身冷笑道:“歉都不道一声,就想走!” 这真是未免欺人太甚了。 直到此刻,陈继志才领悟到对方是一个阻截他而来的练家子,因此,他脸色一沉,怒叱一声:“滚开!” 说着,就像前面并没有人阻止似地,大踏步地冲了上去。 青衣汉子狞笑一声:“你且尝尝大爷的厉害!” “呼”地一拳,兜胸击了过来。 陈继志冷笑一声,道:“你真是瞎了狗眼!” 一把扣住对方的腕脉,顺手一甩,“叭”地一声,将那青衣汉子摔跌三丈之外,他却头也不回地,扬长而去。 由于半路里有人拦截,陈继志意识到包打听的处境之危险,因此,他立即不怕惊世骇俗的,在闹市中展开轻功,直向采芝斋疾奔。 可是,当他赶到采芝斋时,里面已经是尸骸狼藉,血腥扑鼻,至少已有五人横尸就地,而且,一场激烈恶斗,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。 陈继志既然是为了包打听的安危而来,自然是首先搜寻包打听的踪迹。 还好,那五具尸体中,并没包括包打听在内,然后他继续搜索着,才发现包打听与小五子二人,正与掌柜的缩在柜台内,在簌簌地抖个不停。 看到包打听没受到伤害,陈继志才将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来,暗中长叹一声,向那混战中的人瞧去。 这一点,不由使他惊喜交集之下,反而发笑起来。 原来,混战中那位以寡敌众的,正是和他在茶馆中同座的王长亭。 但此刻,人家却早已在这儿打得一塌糊涂了,这情形,会使陈继志有怎样的感想呢! 何况,王长亭目前以一敌三,对方三人的身手也不弱,但王长亭却显得应付得绰有余裕地,在搏斗着,那是怎样的身手,而他方才却相信人家真是一个收购苏绣的商人,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啦! 他这里蹙眉苦笑道之间,王长亭却向他呲牙一笑道:“嗨!陈兄,原来你也喜欢赶热闹!” 陈继志苦笑道:“王兄真是真人不露相呀!” “那里,那里!”王长亭含笑接道:“陈兄,且等我收拾这三个之后,咱们再作详谈。” 接着,却向那三个围攻他的汉子,沉声喝问道:“你们三个听好,再不说真话,方才那五个就是你们的榜样!” 其中一个高个子冷笑道:“你死神招命了,还在吹大气!” 王长亭厉声喝问道:“我再问一遍,你们是什么来历?为什么要准备杀死包打听?” 门外,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道:“你不配问!” 陈继志扭头一瞧,只见大门口已傲然立着四个装束不一,目射凶光的人物。 为首的一人,是一个年约三旬上下,身着一袭白色长衫,却是油头粉面的壮年人。 另外三人中,一个是年约半百的短装老者,一个是四十左右的中年文士,一个却是身着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。 至于那一声冷笑,自然是为首那白衫人所发出。 王长亭的手段很辣,反应更是快速得很。 那白衫人的话声未落,“蓬”地一声,那围攻王长亭的三人中,已有一人被震得一声闷哼,并离地飞起,迳行向白衫人激射而来。 敌人已被他一掌震飞,王长亭才呵呵一笑道:“鼠辈!老子也不屑再问。” 白衫人伸手将迎面射来的人,接住一看,却已是心脉震断,当场毕命了。 这情形,使得他胸色大变地,抛下手中的尸体,怒喝一声:“住手!” “蓬,蓬,”连响,剩下的两人,也被王长亭当场震毙,连续射向白衫人身前,口中正冷笑道:“贵属很听话,他们都永远不会动手了。” 白衫人拨开连续射来的另两具尸体,脸色铁青地,即待飞身而来,但却被那个短装老者拦住了。 短装老者冷笑道:“公子,杀鸡怎能用得着牛刀啊!” 白衫人猛吸一口清气,抑平心中的激动然后摆摆手道:“慢着,我先问他几句话。” 王长亭不等对方发问,却抢先说道:“我先提醒你,如果你不先行说出你的真实来,可免开尊口!” 白衫人冷笑道:“这是说,如果我不先行说出自己的来历,你也不会回答我的问题?” 王长亭哼了一声道:“废话!” 白衫人一挑剑眉,道:“我倒是不信邪!” 接着,扭头向短装老者喝道:“靳护法,拿下这野夫!” “是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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