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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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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妇笑道:“缪香红就缪香红,何必加上四恶,你尽管放心,虽然传说崂山四恶,手毒心狠,但柔情一缕,能化百炼精钢,对你却绝无恶意。缪香红行年四十,阅人无数,非从即杀。即从我之人,也顶多三度,便采尽元阳,痨痨而死。但此番对你确动真情,非等意投,绝不强迫。你在开封服我锁骨迷阳妙药,除非在十日之内,阴阳开阖,二五真精妙合而凝以外,永远瘫痪无法解救。那药一醉五日,此地已是山东境内。你不必胡思乱想什么脱逃之方,安心在我这‘怡红别苑’小住些时,先行见识见识,等你彻悟人生真趣所在,俯首称臣,稍尝甜头,我再带你回转崂山大碧落岩,传授水火相调、互易元精、驻颜长寿的无上妙法。” 葛龙骧一声呸道:“贼淫妇!你死到临头,尚不自觉。龙门医隐柏长青与独臂穷神柳悟非两位武林奇侠,已然联袂同上崂山,要为天蒙三僧和无数屈死鬼魂索命。小爷前站先行,不想误中你这贼妇迷药。堂堂磊落男儿,宁死不污。任凭你舌上生莲,妄图苟合,那是休想。 葛龙骧别无他言,但求一死。” 追魂燕缪香红格格笑道:“你这种钻牛角尖的话,早已在我意中。休看你此刻嘴犟,缪香红如若无法摆布像你这样的人儿,还称的是什么世间第一淫女。柏、柳两个老贼,活得太不耐烦,竟敢闯我崂山生事。蒙你先期相告,足感盛情。我此刻就带你同返崂山,安排巧计,把两个老厌物解决之后,再行无忧无虑地快活他个天长地久。” 葛龙骧情急之下,口不择言,机密尽泄,方在痛悔,缪香红玉腕扬处,一条绿色手帕在他鼻端微拂,浓香刺脑,又失知觉。 追魂燕缪香红虽出狂言,但闻得龙门医隐与独臂穷神,这两位被绿林奸邪目为煞星的当代奇侠,竟联袂同赴山东,来找自己兄妹们的晦气,哪得不暗暗惊心。用迷香帕把葛龙骧再度迷昏之后,立时带他同返大碧落岩。 她这“怡红别苑”离崂山老巢,约有两日多的路程,赶到之时,恰好就是龙门医隐父女与独臂穷神三人,往探崂山的当日下午。 缪香红先把葛龙骧安顿在自己所居的“万妙轩”内,然后往见冷面天王和八臂灵官。此时班独受独臂穷神的掌伤未愈,听缪香红得讯龙门医隐亦将来此,心想这几个老鬼名不虚传,一个老化子柳悟非,差点儿就把大碧落岩闹了个天翻地覆,倘若再加上一位盖代神医武林大侠,简直令人皱眉。但总以为柳悟非与自己同样受伤,纵或稍轻,复原总得几天,能拖到大哥逍遥羽士左冲回山,人手便足应付。遂吩咐徒众,小心了望,发现生人探山之时,立即禀报,不准出手拦截,功力相差过远,平白送死。 哪知当晚便获报独臂穷神柳悟非,偕同老头、少女二度犯山。 冷面天王班独闻报暗自心惊,日前与老化子柳悟非硬拼内力,自己受伤颇重,他怎的这么快复原?同来老头想是龙门医隐,少女虽不知名,既然敢上崂山,必非弱者。大哥向来轻不外出,此时恰好离山,三弟四妹恐非医、丐二人敌手,这大碧落岩今夜只怕是凶多吉少。 追魂燕缪香红,见班独闻报沉吟,浓眉紧皱,知他愁急来敌过强,眼珠一转,微笑说道: “二哥不必愁急,怎的忘了我们兄妹所订信条:‘遇弱逞强,遇强施智!’柳老子既然伤得二哥,再加上柏长青老贼,我和三哥料难取胜。但他们有个先行小鬼,叫做什么葛龙骧的,被我路遇抢来。此人乃衡山诸一涵门下弟子,料那医、丐两个老鬼,看得必重。二哥三哥但放宽心,少时如有动静,可装作不知,随着小妹口风答话。就在这葛龙骧身上,小妹要略施妙计,使那两个老不死的,平白无端地跑几千里冤枉长路,并还树下强敌。好腾出一月半月时光,找寻大哥商议报仇良策。” 刚刚话完,屋上极轻一响。缪香红口角哂笑,话题突转,把葛龙骧当做香饵,捏造了一番无中生有的危语虚言,故意让隔窗三人,入耳惊心,好中她这条嫁祸江东的缓兵妙计。 果然柏、柳二老,心急葛龙骧安危,暂撇来此目的,把必胜之机轻轻放过。但那三不管的玄衣龙女柏青青,却憋不住芳心震怒,两把满天光雨的透骨神针,终于使冷面天王自断一臂。 缪香红把冷面天王班独送回居室,别过童子雨,踅回所居万妙轩中。边走边自暗暗盘算,仙霞岭天魔洞离此千里迢迢,摩伽淫尼一身诡奇邪功,又极不好惹,柏、柳等三人此去,再顺利也非十天半月可以回程。在此期间,不但御敌之事可以从容筹划,葛龙骧那只入口的绵羊,还不是听凭自己恣意摆布。 她自见葛龙骧那种俊朗丰神,对一干其他面首均已味同嚼蜡,且葛龙骧越是倔强,缪香红越觉有趣,立意勾动情怀,使他自行就范,一尝甜头之后,哪怕他这种血气未定的少年不俯首贴心、鞠躬尽瘁地一世臣服。 缪香红本来夜不虚夕,此刻一来远道回山,再经过那场提心吊胆的一关,略觉劳累;二来准备次日以全副精神,引诱葛龙骧人彀,竟自无兴淫乐,早早歇息。 次日午后申牌时分,追魂燕缪香红问过班独伤势,在轩中密室,端了几样精致酒菜,与葛龙骧相对同饮。葛龙骧虽然手足均未束缚,但全身筋骨酸软,走不上三五步,即觉疲不能支。他怕酒中下有春药之类,一滴不敢沾唇,菜也不吃,就像一尊木偶似的,与缪香红默然相对。 缪香红见他这副傻相,竟自越看越爱,娇红上颊,春意盎然。 移椅和葛龙骧双双并坐,一伸玉臂,把他搂人香怀,先朝颊上亲了两口,然后一噘樱唇,丁香微吐,竟把酒菜等物一口一口的哺将过去。 可怜葛龙骧,空自急得全身颤抖,但欲抗有心,相拒无力,只得随人摆布。 果然未出所料,酒中有异。几口度过,葛龙骧渐觉百脉贲张,一股热气自丹田腾起,心动神摇,几乎不堪自制。但不老神仙诸一涵,这位武林第一奇人所亲手调教的弟子,毕竟不凡,在这一念分人兽之间,居然还能咬紧牙关,把刚刚为药物引得升腾的那股欲念,硬用本身真灵苦苦克制,慢慢地外欲渐消,神明稍复。 追魂燕缪香红一阵销魂笑道:“好小鬼!想不到你还真有两套。也罢,今天索性让你开足眼界,大大的见识一下。”说罢,推开葛龙骧,盈盈起立,竟然自解罗襦,轻分衣带起来。 霎时间,外衫尽卸,只剩下一件贴体亵衣。葛龙骧心头直如千百小鹿,腾腾乱撞,不住地暗念“阿弥陀佛”,愁急眼前这关“脂肪地狱”,是怎生闯法。 猛然追魂燕缪香红玉手一挥,身上最后的那件贴体红罗肚兜,也已飞出屏风之外,完全肉身相见。她虽年过四旬,但精于采补,有术驻颜,一身肌肤依然欺霜赛雪。胸前一对鸡头软肉,堆酥凝脂,挺秀丰隆。腰细臀肥,粉弯雪股,再一蓄意扭动相挑,乳颤臀摇,淫情万种。试问古往今来,多少豪侠英雄,能有几人过得这种美人关口。 葛龙骧低眉垂目,哪敢仰视。缪香红见他这般情态,知道功成不远,荡笑连声,把个精赤条条、一丝不挂的娇躯,纵人葛龙骧怀中,一面亲热纠缠,一面替他宽衣解带。 葛龙骧本在强用真灵克制欲火,哪里还禁得起缪香红这样一闹,真灵顿弱,欲火重燃。 情知力已用尽,魔劫难逃。不但恩师清望威名和十九年教养辛劳,毁诸一旦,龙门医隐、独臂穷神二老对自己的深切期望和柏青青的刻骨深情,也将转瞬成空。自己早就想一死以存清白,但周身无力,求死都难。霎时间内外欲火,只一交煎,灵明尽泯,必然永坠欲海,万劫难超。心中焦惶无计,猛然一口嚼碎舌尖,一阵彻骨奇痛,灵明恢复不少。“呸”的一声,连血带水,吐了正在怀中百般献媚的追魂燕缪香红,一头一脸。 缪香红知道葛龙骧力拙计穷,被春情欲火煎熬得难以禁受,蓄意激怒自己,以求一死,哪肯让他如愿。丝毫不恼,嗤的一笑,自葛龙骧的怀中跃起,走到几旁拿了小槌,在一个金钟之上,“当当当” 的连敲三下。过不多时,屏风后走进一个精壮大汉,缪香红把手一招,大汉三把两把脱光衣履,二人竟然就在葛龙骧眼前,胡天胡地,布起淫席。 葛龙骧哪里见过这等风流阵杖,慌忙掉头却顾,强摄心神,就在椅上学起佛家禅定来。 他主意倒是打得不错,无奈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他这里杂念犹未摒清,天人正在相战之际,榻上二人已人妙境,不但凤倒鸾颠,穷形极致,并且渐从有色转到有声。缪香红自称“天下第一淫妇”,那种助兴春声,哪得不至淫至秽,销魂蚀骨。 声色交迫,葛龙骧万事全休,四肢百骸,欲火齐腾,一点真灵已然消失干净。一睁双目注定榻上二人妙相,两颊烧得飞红,手扶椅背,颤巍巍的,似要挣扎站起,扑向榻前。 缪香红媚笑说道:“我道是诸一涵教出来个什么样的铁汉金刚,真能色相无侵,元精不泄。原来也不过就能禁得起这点阵杖。 蠢家伙!小公子春情正炽,你任务已完,还不快滚。今日念你有功,姑且免吸元阳,饶你多活三日。” 好狠的缪香红,玉腿一抬,把那正猴在身上难解难分的赤条条大汉,一下踢飞丈许,摔在地上,半天才慢慢喘息挣扎,爬出室外。 葛龙骧此刻心热如焚,目红似火,就渴望着缪香红来和自己好合追欢。 缪香红狠就狠在这里,馒头已然到口,偏还不吃,伸手一拧葛龙骧面颊,笑道:“先前胃口被你吊足,此时也让你这小鬼忍一会馋。为了让你见识见识,闹了这一身风流大汗,怎好相亲?等我沐浴一下,洗掉刚才蠢货的那身脏气,再来和你这小冤家,消消停停的,细味阴阳妙诀和人生真趣。”话完,风情万种,扭动赤条条的娇躯,转入屏后小间。霎时水声荡荡,已然入浴。 葛龙骧情火炽,心痒难熬。缪香红这一走,真恨不得找件东西咬上几口,方能解气。四周一望,忽然看见自己所用长剑,和天蒙寺住持悟静大师所赠的那根降魔铁杵,俱有东墙几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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