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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蛇叟,独角龙王同时脸色大变,倏然转过身去!
独角龙王沙无忌凸出的双目,精芒电射,厉声喝道:“何方来的朋友,怎不请出来,让沙某见识见识?”
阴森声音发出一阵慑人心魄的嘿嘿冷笑,道:“凭你也配?你们只要瞧瞧自己胸口,就该夹若尾巴滚了!”
他声音飘忽,使人无可捉摸,发自何处?
金蛇叟荆山民、独角龙王沙无忌听到要自己瞧瞧胸口之言,果然低头往自己胸口瞧去!
这一瞧,直把两位叱嗟武林的高手,瞧得脸如死灰!原来两人胸口衣襟上,赫然穿了一颗黄豆大小的小孔,连什么时候被人家做了手脚都不知道。
即此一点,可知此人功力之高,简直骇人听闻!
金蛇叟荆山民城府极深,心里虽感凛骇,但脸色瞬即平复,仰天发出一声狼嗥般长笑,拱手道:“佩眼佩服!尊驾这一手‘透骨阴指’,老朽数十年来,确是第一次遇到,尊驾如何称呼,能否赐告?”
他话声一落,两只眼珠,盯着远方,一眨不眨!
哪知等了半晌,依然不见阴森声音说话,好像丝毫没把对方两人,放在眼里,连话也不屑回答!
独角龙王沙无忌脸色铁青,俯身挟起了六指头陀尸体,向金蛇叟拱手道:“荆老哥,恕兄弟先走一步!”
人随声出,步履如飞的往来路奔去。
金蛇叟讨了个没趣,嘿嘿干笑了两声,袍袖一展,也腾空飞起,转眼没入黑暗之中。
星月朦胧的山径上,只剩下陆翰飞、楚湘云两人,还怔怔的立在当地。
陆翰飞俊目环视,忽然低声说道:,“妹子,这人……”
楚湘云不待他话声出口,连忙使了个眼色,拦着道:“大哥,你瞧,人家都已走了,我们也好上路咯!”
陆翰飞知她怕自己多说,才故意拦阻,这就含笑点头,立即施展轻功,一起往山外奔去!。
他们在没来武陵山之前,原是急着赶去少林,因为“中州一僧”,和“南北双岳”,是数十年的方外至友,南北双岳遭人暗算,中州一僧也可能同时遇害。
因为当日灵岩大师曾一再叮嘱,要陆翰飞厚殓师傅之后,就上少林一行,当然其中可能另有缘故。因此陆翰飞、楚湘云出了武陵山,就一路往北。
他们从石门启程,经渣县往北,进入湖北境界。晓行夜宿,倒也并没发生事故,只是陆翰飞却老觉有人在暗中跟踪!
这似乎是一种幻觉,几次回头察看,又瞧不到丝毫迹象!
楚湘云认为这是防大哥疑心生暗鬼,因为武陵山那个神秘人物,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,太似神秘了些,使得大哥疑神疑鬼好像还一路跟着自己似的。
因为除了这样解释之外,楚姑娘也曾耐心伺候了两晚,甚至连在路上打尖投宿,都细心注意着身边来往之人,实在瞧不出有什么异样?但饶是如此,两人一路上还是特别谨慎,提高警觉。
这天他们赶到荆门,已是傍晚时分,荆门原是一介大邑,大街小巷,商店林立,行人如织!
两人在街上闲逛了一会,陆翰飞心中一动,暗想如果确实有人跟踪,那么这里行人往来摩肩擦背,一自己两人正好及时摆脱。心念转动,便向楚湘云低声说道:“妹子,你快走一步,如有客店,先行进去。”楚湘云自然知道他的心意,抿嘴一笑,果然加紧脚步,往前走去。
陆翰飞故意落后,闪在人丛中间,转了一圈,注意着每一个来往的人,但瞧来瞧去,尽是些行旅商贾,并无什么可疑之处,这就返身奔到客店,很快的进去。
楚湘云己要了两间上房,此时盥洗甫毕,清丽绝俗的玉面,越发显得梨窝微晕,桃腮含笑,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,正无限深情的看着自己!
陆翰飞被她含情脉脉的模样,看得心神飘荡,呆呆的怔在那儿,动也不动!
楚湘天面含娇羞,轻叫道:“大哥……”
她只说了两个字,玉颊上立时飞起两片红云,一颗头软软的直垂到胸际!
陆翰飞心头陡地一震,急忙收回目光,笑道:“妹子,你猜猜我可有发现?”
楚湘云轻笑道:“你一进来,我早就猜到一无所获。”
陆翰飞道:“你如何知道的?”
楚湘云抿嘴道:“要是真有人跟踪的话,这样容易被你发现,岂不早就被我们发现了吗?何用等到今日?”
陆翰飞怔道:“妹子,你是说此人身手极高?”
楚湘云臻首微摇,道:“我只是猜想罢了,这几天我们时时刻刻都在观察,依然一无所觉,一如果仅是普通练武的人,哪想逃得过我们眼睛?”
陆翰飞点头道:“不错,这人准是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店伙已推门进来,伺候道:“两位是在外面用餐,还是由小的送来?”
陆翰飞道:“你替我们送来就是。”
店伙连连应是,去了不多一会,送来饭菜。两人吃毕,店伙收过碗筷;又换一壶热荣。
陆翰飞因楚湘云连日赶路,便自起身回房,看看时间还早,熄灯之后,就在床上跌坐运功。约莫到了二更左右,方要解衣就寝,忽然听到屋瓦上似有细微声响,直到自己窗前,倏然而止?
这声音虽极轻微,但陆翰飞从师八载,内功也有了相当火候,此时万籁俱寂,夜行人的声音,如何瞒得过他?
不由暗暗冷笑一声,轻轻跃起,摘下长剑,正想掩出房去!
摹听窗口“咕咚”一声,似乎有人从屋上栽了下来!
再一细听,又没有声息!
陆翰飞艺高胆大,倏地推开窗子,长剑一领,身如一缕轻烟,“嘶”的窜上屋面,凝目四顾,但除了满天星斗,哪有什么人影?
“大哥,你发现了什么?”楚湘云敢情也听到了声息,手提长剑,嗖的窜上房来。
陆翰飞摇摇头,还没答话,但这一回头,瞥见自己窗前的走廊上,倒卧着一个人影,生似被人点了穴道!不禁口中噶了一声,忙道:“妹子,快来!”
两人飘落地面,陆翰飞俯身一瞧,只见这人年约四旬,一张黑脸上满生短撬,手中握着一柄虎头钩,生相不善,此时直挺挺的一动不动,业已气绝多时!不由剑眉微皱,回头道:
“这人已经死啦!”
楚湘云背着脸,悄声道:“大哥,你快瞧瞧他怎么死的?是不是也中了‘透骨阴指’?”
陆翰飞急忙依言仔细一瞧!谁说不是?这人眉心赫然凹下黄豆大一粒!心下不期悚然一惊,迷惘的道:“妹子,你猜得不错,跟在我们身后的,果然是他,这人和六指头陀死得一模一样!”
楚湘云轻声道:“大哥,我想这人也许在暗中保护我们!哦,这具尸体如果留在这里,明天不知会引起多少麻烦,大哥,你索性把他丢到野外去吧!”
陆翰飞点点头道:“妹子,时间不早,你还是先回房去吧,我去去就来。”
说着挟起尸体,双脚一顿,人已纵出墙去。
楚湘云不等陆大哥回来,哪肯回转?也跟着纵身上屋,心中想着那个使“透骨阴指”的人,何以要一直跟着自己两人?
这人又怎会无缘无故的死在窗下?
当然,唯一的解释是这人也听到了江湖传言,觊觎石鼓拓本而来,才死在“透骨阴指”
之下!
那么隐身暗中的人,跟踪自己两人的目的,无非也是为了那张拓本。
楚姑娘想到这里,只觉自己两人简直已成了江湖中人追逐的目标,随时随地,都可能发生意外,“除非早日赶上少林……
正当她还在屋上沉思之际,陆翰飞业已很快回转,瞧到楚湘云还在屋上等候,便催着她回房安息,自己也回转房去。
一宿无语,第二天清晨,两人继续上路,楚姑娘把自己想到的,都告诉了陆大哥。陆翰飞也有同样感觉,两人略一商量,觉得白天路上行人较多,不便施展轻功,不如中午落店,改为晚上赶路,就没有惊世骇俗的顾虑。
一路加紧脚步,中午时分,赶到金家铺落店,休息了一个下午,晚餐之后,继续上路。
果然这样走法,比先前快了不知多少。两人晓宿夜行,第三天末脾时光,便已赶到嵩山脚下。
方木参天的少室北麓,黄墙碧瓦,覆盖着重重殿脊!千百年来,名震江湖的武术发祥圣地少林掸寺业已在望!
两人刚一走近山麓,瞥见一条两边古木森森的山道上,忽然走出两个手持禅杖的灰袖僧人,迎了上来,朝陆翰飞打讯道:“这位小施主可是从南岳来的陆少侠吗?”
陆翰飞还礼道:“在下正是南岳门下陆翰飞和北岳门下楚湘云,求见贵寺灵岩大师而来。’’
左边一个僧人慌忙合十道:“敝寺代理方丈已恭候多日,两位请随小僧来!”
说着就欠身肃客,引着两人往宽阔山道走去,不多一会,山道尽头,规出一片广场,庄严肃穆的少林方刹,巍然矗立!中间四扇高大山门,紧紧闭着。
灰衲僧人引着两人从右侧一个月洞门进去,只见两边房舍林立,有若城市中的街道一般。转弯抹角的走了一会,进入一座小圆洞门,绿窒深处,现出一幢精舍!
三人刚一走近,便见一个小沙弥,迎着出来。
灰衲僧人赶忙超前几步,说道:“你快禀报方丈,南岳的陆少侠来了。”
小沙弥答应一声,转身往里走去,一阵工夫,只见从精舍中大踏步走出一个白髯飘胸的灰袖老僧,那不是灵岩大师是谁?他一眼瞧到两人谎忙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小施主怎的今天才来?”
陆翰飞、楚湘云也赶紧上前见礼,便由灵岩大师肃客人内,在一间布置雅洁的客室落座,小沙弥替两人端上香茗,便退了出去。
陆翰飞方才闻知客僧人称灵岩大师为代理方丈,便可证实自己所料不错,和师傅南北双岳齐名的“中州一僧”灵山大师,果然也已遇害。心中想着,便朝灵岩大师拱手道:“大师临行之时,一再嘱咐晚辈来此,想必大师定有赐教?”
灵岩大师手指默默拨着念珠,脸色凝重,点头道:“老衲前去南岳,确有许多末曾明言之处,更因此事关系敝寺极大,所以只好请小施主屈驾少林,才能详谈。”
陆翰飞忍不住问道:“大师那天出示先师亮银袖剑,莫非灵山大师也……”
灵岩大师慈祥的脸上,倏然一变,摇摇头,又点点头道:“老衲风闻北岳司空大侠也是被贼人用亮银袖剑所伤,小施主这般猜测,也末尝不对。”
说到这里,微徽顿了一顿,又道:“两位小施主全非外人。老衲也毋庸隐瞒,掌门大师兄,业已失踪多日……”
他这句话,不由听得两人同时一怔。
“灵山大师伯失了踪?”
陆翰飞想起那晚明明看到那支亮银袖剑上,还凝着殷红血迹,南北双岳,都死在亮银剑之下,灵山大师不可能独免?
难道灵岩大师此话,还有不实之处?心念转动,不由抬头道:“那么大师出示的那支亮银袖剑,不知伤了贵寺何人?”
灵岩大师道:“掌门大师兄究系何时失踪?已颇难确定,本寺僧侣,未奉掌门人法谕.不准擅人方丈室一步。老袖因大师兄多日不出,心中奇怪,才要灵峰师弟一同人内,发现平日伺候大师兄的小沙弥,背上插着一支亮银剑,倒死血泊之中,同时大师兄业已不见。老衲因亮银袖剑,乃是简老檀樾之物,才偕同灵峰师弟,赶上南岳,不想尊师已遭贼人毒手,唉,连司空大侠也同时遇害!
陆翰飞、楚湘云都没有作声。
只听灵岩大师又道:“不过据老衲推想,这一变故,完全起因于掌门大师兄和两位尊师的十年之会!大师兄和尊师三人,在方丈室谈些什么,老衲一无所知,但近日江湖上谣传,金玉双奇在石鼓上,留下四句歌词,就是指示这两位武林异人藏宝之处。据说简老檀樾发现之后,怕人知道,就在拓下一张之后,把原来歌词改去,而且这张石鼓拓本,正是这次五岳三奇聚会研讨的重心……
此话虽是江湖传言,但其中不无可疑之处,因为据小施主见告,令师遇害之日,就失去了那张石鼓拓本。试想以大师兄和两位尊师,武功见闻,何等渊博?也许确已发现了,石鼓歌中的秘密,才引起贼人觊觎,因此劫持大师兄,和杀害两位尊师的目的,无非是夺取金玉双奇的藏珍。”
陆翰飞道:“大师对劫持灵山大师伯和杀害先师的恶贼,不知可有眉目?”
灵岩大师黯然道:“大师兄和两位尊师号称‘五岳三奇’,天下之大,虽然人上有人,但要想在举手之间,能够杀害南北双岳。尤其要从少林寺中劫持大师兄,除了三支亮银袖剑之外,丝毫不留痕迹,老衲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来?…
楚湘云忽然心中一动,插口道:“大帅可记得那个伺候灵山大师伯的小沙弥,除了被亮银袖剑刺伤致命,可有旁的伤痕?”
灵岩大师想了想,摇头道:“当日灵峰师弟详细检查的结果,除剑穿左胛,肺腑受创致死,别无伤痕……唔,灵峰师弟还说他眉心略呈下陷,只是脑骨完好……”
陆翰飞听到这里,不由全身一震,骤地站起身来,切齿道:“果然是他!”
灵岩大师目射奇光,急急向道:“小施主说的是谁?”
陆翰飞切齿道:“此人可能就是害死先师的恶贼,一只可惜当时晚辈没注意先师眉心,是否陷落?”
楚湘云代他接着说道:“我们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,只是此人擅长一种叫‘透骨阴指’的功夫?”
“透骨阴指!”
灵岩大师听得脸色一变,惊骇的道:“残心神君并无传人,他的‘透骨阴指’,失传已久,武林中还有谁会这种功夫?”接着又唔了一声道:“两位可否把详细经过见告?”。
陆翰飞当下就把自己两人如何巧遇东方矮朔,如何同去石鼓山,发现四句歌词,已被人篡改,如何绕道武陵山,求见赛孙膑,以及赛孙膑要自己两人,一月之后,在石鼓山相见……
他堪堪说到这里!
灵岩大师忽然左手一摇,止住陆翰飞话头,双目精光暴射,注视窗外,沉声喝退:“窗外何人?”
话声未落,只听窗前不远,突然响起一声阴森冷笑!“你们方丈,就在厉山山神庙中!”
这一声阴森冷笑,陆翰飞听来极熟,正是那个跟随自己两人身后,屡使“透骨阴指”杀人的人!”
他声音入耳,不禁剑眉一轩,猛地站起身来!
灵岩大师镇静的摇摇手道:“此人业已去远,小施主请继续说下去吧!”
陆翰飞脸上一红,依言坐下,然后又把自己两人从竹杖坪出来,如何遇上金蛇叟,独角龙王等人。一直说到一路前来,似觉暗中有人跟踪,以及在荆门客店,发生的事故,详详细细说了一遍。
灵岩大师静心谛听,直等陆翰飞说完,修眉微皱道:“小施主此行,收获不小,不过两位无意之中和金蛇叟荆山民,以及黔帮结下梁子,此后在江湖上可碍小心。”
说完,便徐徐闲上双目!
陆翰飞、楚湘云见他似在沉思之中,一时不敢出声惊扰。
过了半晌,只见灵岩大师双目乍睁,两道湛然神光,望着窗外,喃喃的道:“准是此人无疑!”
陆翰飞喜道:“大师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?”
楚湘云也睁大眼睛,急急问道:“大师,你说这人是谁?”
灵岩大师瞧了两人一眼,点头道:“赛孙膑说得不错,掌门大师兄和两位的尊师,只不过发现两百年来,没人注意的石鼓山那四句歌诀,和金玉双奇的藏宝有关。这就是说,他们三人也仅仅解开了‘黼’‘佩’两字的秘密,于是南北双岳,就遭了毒手,大师兄也被人劫持了去。”
陆翰飞见他答非所问,正待开口!
灵岩大师又道:“当时简老檀樾发现石鼓的歌词,想必确不定是否和武功有关,才用墨拓下,趁十年一会之期,带来供三人研究。老袖从两位尊师全都遭人害死,而大顺兄只是失踪一点上猜想,这发现石鼓歌和金玉双奇藏宝有关的,当是大师兄无疑!因为此人要杀害南北双岳?无非杀人灭口,使此一消息,不致外泄;独以要劫持大师兄,因大师兄既能参悟‘黼’‘佩’两字,自然也可以参悟出和藏宝有关的‘负’‘戴’两字,因此他要劫持大师兄,留下师兄一个活口,逼他说出藏宝之处……”
“啊!”楚湘云啊了一声道:“大师猜得不错,事情准是这样!唉,这恶贼当真心毒手辣!”
灵岩大师没有理会,续道:“赛孙膑最后两句也说得不错,前代高人要留下绝世武功,自然另含深意,决非凭空臆测,所能解释。大师兄能够触发灵机,参悟前面两字,未必就参详得出后面‘负’‘戴’两字,那人在威逼利诱之下,见大师兄确实说不出藏宝地点。于是也想到赛孙膑令狐宣头上,但他和今狐宣有隙,又深知他那幢竹屋的厉害,不敢贸然进去……”
陆翰飞悚然一惊,问道:“大师是说杀害先帅和劫持灵山大师伯的,就是赛孙膑的师兄?”
灵岩大师微微点头,道:“这是老膑根据小施主所说,和各方面的蛛丝马迹,拼凑起来的假设,是否如此,尚待事实证明,小施主且等老朽说完了再问!”
陆翰飞,楚湘云同时点了点头。
灵岩大师又道:“那时正好小施主两位,寻上竹仗坪去,他当然知道两位找赛孙膑的目的,因此出声指点,让你们安然进入竹楼。”
“啊!”楚湘云听得情不自禁,又啊了一声。
灵岩大师道:“哪知你们闯进竹屋,赛孙膑已知他师兄的阴谋,是以故作不知,将计就计,把他引入殻中。而且说到紧要之处,避尔住口,发动埋伏,不料那人一身精湛功夫,破屋而出,因此后面赛孙膑约你们一月之后,前去石鼓山的话,他就没有听到。当然在地猜想之中,寨孙膛已把‘负’‘戴’两字的秘密揭穿,告诉了你们藏宝之处。”
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因此,你们两人遇上危急,他必须出手,暗中保护譬如辰州玄妙观主,黔帮的六指头陀卜胜,和荆门客店中的那个夜行人,都在他‘透骨阴指’之下,送了性命……”
楚湘云忍不往道:“那么他怎么不向晚辈两人下手?”
灵岩大师道:“这就是他阴沉之处,他既认为你们已知藏宝之处,又急于赶来少林,在他想来五岳三奇,谊如一家,如今消息传开,已引起江湖上大家注目,你们人单势孤,当然是向少林寺求助而来。那么自然也会把赛孙膑说出的话,告诉老衲,这就是他跟踪两位,在窗前偷听的原因。”
楚湘云道:“其实‘负’‘戴’两字,赛孙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呀!”
灵岩大师蔼然笑道:“但他只要知道一个月之后,赛孙膑和你们约在石鼓山见面,这句话已经很够了!”
“啊”!楚湘云听得恍然大悟,惊啊道:“所以他说出了灵山大师伯的藏匿之处。”
灵岩大师点了点头。
陆翰飞剑眉剔动,切齿道:“这样也好,一月之后,我们好歹也和他一拼!”
灵岩大师道:“赛孙膑说得不错,帅仇固然不共戴天,但以两位的武功,即使和他遇上了,也无非白白送死,报仇一节,确不可操之过急!”
楚湘云道:“大师方才这番推测,说得如伺亲见,不知赛孙膑令狐老前辈的师兄,究系何人?”
灵岩大师摇头道:“江湖上只知赛孙膑令狐宣,早年被地师兄即断双脚,因他机智过人,又精擅机关消息和奇门之学,闻名武林,至于他师承来历,和他师兄是淮?恐怕谁也说不出来。”
说到这里,小沙弥已在客厅上摆好一席素斋。
灵岩大师起身道:“两位远来,请先用餐,敝寺自从大师兄失踪之后,寺中高手,大半已派下山,如今大师兄即有着落,老衲立刻动身前往厉山,两位尊师和少林渊源极深,大家不是外人,何况一月之期为时尚早,两位不妨在敝寺稍作盘桓,届时老衲当尽出少林精锐,同往石鼓山和他一拼!”
陆翰飞连忙起身作谢,一面说道:“灵山大师伯既在厉山,事不宜迟,晚辈兄妹,跟大师同去,也好听候差遣。”
楚湘云道:“对啊,我们自然和大帅同去。”
灵岩大师沉吟了一下,点头道:“两位既然愿意同去,自然再好不过,那么两位快请用餐,老衲还须安排一下寺中琐事。”
陆翰飞适:“大师兄只管请便!”
灵岩大师双手合十,向两人道:“那么老衲少陪!”
说着,匆匆就往精舍外走去。
陆翰飞、楚湘云世不再客气,便自吃喝起来。
两人堪堪吃毕,正好灵岩大师也手拄禅杖,走了进来,向两人笑道:“出家人青菜淡饭,两位怕吃不惯吧?”
楚湘云抹抹嘴,”笑道:“这素斋好吃极了,有机会我还想再来叨扰呢!”
陆翰飞见他摈铁禅杖上,挂着一个小小包裹,这就问道:“大师,我们是否立刻动身?”
灵岩大师点头道:“不错,我们此刻动身,还好到临汝投宿,那么后天黄昏,就好赶到厉山了。”
楚湘云啊道:“大哥,那我们得快走咯!”
灵岩大师也不再客气,领着两人,往寺外走去。
灵岩大师因陆翰飞、楚湘云两人年龄不大,想来内功有限,是以下山之后,还不敢走得太快。
哪知走了一阵,发觉两人紧随自己身后,丝毫不见吃力!不禁脚下加紧,走了一阵,只见两人依然亦步亦趋,跟随着自己并没落后,心下不由大奇,回头道:“两位小施主,轻功大是不弱!”
楚湘云听灵岩大师称赞自己,不由咭的笑道:“这叫‘八步追风’,就是那个东方矮朔公羊叔公教我们的。”
“八步追风?”灵岩大师可从没听到过轻功中还有“八步追风”这个名称?但瞧他们身法轻灵,起落之间,即使身怀上乘内功的人,也不过如此,不由得大是惊讶,摇头道:“艺有未曾经我学,老衲今晚算是开了眼界!两位小施主如能在内功上勒加修炼,这身轻功,便可独步武林了!”
一老两少,赶到临汝,才不过亥时光景,当下就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客店过夜。第二天继续上路,一路并没川故。果然在第三天黄昏过后,便已赶到厉山。
厉山在僻水和谭水之间,山势不算太高,但北接桐柏.西邻大洪,峰峦起伏,倒也不失峻峨峻拔之势!
此时天色已昏黑了好一会,一钩新月,斜挂半天,崖石突兀的厉山,矗立在朦胧的夜色之中,看去十分阴森!
除了右侧小径,盘曲着通往山中之外,山下附近,不但没有庙宇,连山中居民都找不到一家。
灵岩大师手拄禅杖,向四处打量。
楚湘云已忍不住道:“大师这里没有山神庙咯,会不会是贼人故意诳我们的?”
灵岩大师沉吟道:“山神庙大都是山中居民和猎户人家所建,也许还在里面也说不定,我们且进去瞧瞧!”
说着就大踏步往山径上走去。这条山径,原是盘着山脚而行,一路尽是大小石块,寸草不生。
两边山势虽然不高,但崖石突兀,枯木萧萧,有时还传来一两声夜鸟怪异的啼声,凄厉刺耳!
三人顺着山径,约莫走了半里路光景,只见一处山坳中,隐隐透出灯光!
楚湘云喜道:“大哥,快瞧,那里有灯光射出来的,敢情就是山神庙了。”
陆翰飞还没答话,只听灵岩大师低声道:“既有灯光射出。庙中想必有人居住,我们此去,务必小心为是。”
楚湘云见他处处都显得无比慎重,不由觉得暗暗好笑,堂堂少林寺的代理方丈,竟会这般怕事?
行走江湖,要是像他这样处处畏首畏尾,又如何能担当大事?
三人施展轻功,直向灯火之处奔去!距离渐近,大家依稀可以看清山坳中果然是一座庙宇,只是年久失修,前进墙垣,业已倒坍,灯火是从后进西厢透出!
不!大殿上也有火光!
三人放轻脚步,缓缓走近,只见两扇山门经风雨剥触,已成白色,敢值里面的人,用大石堵着,才把它关起来的。抬头望去,门上横匾,还依稀可辨,那不是“山神庙”三个大字,还是什么?
楚湘云心中一喜,方等开口!
瞥见灵岩大师忽然打了个手势,意思是要两人不可出声!
楚湘云总觉得灵岩大师太以小心,自己三人既然找灵山大师来的,迟早都免不了要和人家动手。她悄悄拉了陆大哥一下衣袖,凑着门缝望去!只见里面一片大天井中,草长过膝,分明庙中久无人迹。火光是大殿右角上,有人架起两块大石,烧着木柴,石上搁了一个铁罐,不知是什么东西,火堆旁蹲着一个黑衣老头,面里背外,正在不住的加着木柴,他身边左侧,放着一个竹篓,和一个盛酒的黑漆葫芦。
此时火上铁罐,热气腾腾,敢情罐中的水,已经滚沸,那黑衣老头俯下头去,在地上吹去灰尘,又用手拂了一拂,从怀中掏出一大把红辣椒,和一包白色的东西,敢情是盐,一起放到地上。
然后伸手往竹笼中掏去,好像在挑选什么似的,掏了一阵,才拉出一条一尺来长,色呈翠绿的四脚蛇来!他只用两个手指,箍住蛇头,迅速就往铁罐沸水中浸去!
不!他连手指都浸入沸水之中!
这当真只是眨眼工夫,他好像只把那条四脚蛇放在沸水中泡了一下,立即取出,蘸了些盐,夹起辣椒,往口中送去!
楚湘云看得几乎要呕!
但那黑衣老头却咀嚼得津津有味,咂咂舌头,同时取过葫芦,用嘴拔开木塞,咕的喝了口酒,依然伸手往竹篓中掏去!
原来这个黑衣老头,缺了一条右臂,是以只用左手操作!
“哈哈!美味!这厉山真是个好地方,不但捉了一条大蝮蛇,还有这许多美味!”
黑衣老头一边说话,一边又涮了一条四脚蛇,夹着辣椒,往嘴中送去!
楚湘云附着陆翰飞耳朵,轻声说道:“大哥,这老头,一定不是好人!”
陆翰飞点了点头,也悄声回道:“只要瞧他手指浸在沸水之中,而若无其事,内功造诣,就非同小可!”
话声刚落,只听灵岩大师细如蚊子的声音,在耳边说道。“此人不但武功极高,可能还练有歹毒的旁门功夫,小施主两位,暂时留在这里,千万大意不得,让老钠先去投宿。待会你们只说山行错过宿头,寻着灯火而来,和老钠只作素不相识,不可招呼,以便待机行事。”
他这一番话,是用内家“传音入密”说的,话声一停,只听一阵步履之声,由远而近!
两人回头瞧去,只见灵岩大师手拄禅杖,缓缓地走近了山门,大声说道:“阿弥陀佛,里面可有人吗?”
楚湘云见他装得极像,心中不由暗暗好笑,再往门缝中一张,那黑衣老头只顾忙着涮蛇喝酒,恍如未闻,理也没理。
灵岩大师等了一会,用手拍着山门.又说道:“阿弥陀佛,老施主请方便为怀,可容贫衲借宿一宵吗?”
黑衣老头口中一阵咀嚼,左手举起葫芦正待喝去,闻言似乎大感不耐,葫芦一顿,厉声喝道:“无主荒庙,谁都可以进来,你还要咱老子替你开门不成?”
说到这里,举起葫芦,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。
灵岩大师慌忙答道:“贫衲怎敢有劳施主?”
说着便自推门而入,然后又把山门掩上,越过天井,缓缓走上大殿,朝黑衣老头合十值:“阿弥陀佛,贫袖打扰了!”
黑衣老头连头也没抬只是厌烦的道:“老和尚,你到后进去睡,别扰了我酒兴,唔,你该在后进大殿上休息,西厢住着咱们公子,不准惊动,东厢,嘿嘿,东厢也别去为妙!”
灵岩大师合十道:“多谢老施主指点!”
提着禅杖,依言往后进走去。
黑衣老头只是喝酒涮蛇,吃碍津津有味!
陆翰飞、楚湘云等了一会,才互相打一个手势,悄悄退后,施展“八步追风”轻功,掠出十丈以外。
楚湘云故意大声说道:“啊!大哥,在这里了,你瞧,这不是一所庙宇?”
陆翰飞道:“里面还有灯光,我们就去借宿一宵吧!”
两人逐渐走近山门.楚湘云抿着嘴,故意埋怨道:“都是你不好,这一阵山路,把人都累死了。”
陆翰飞没有再说,用手敲了几下山门,大声说道:“里面有人吗?在下兄妹,因错过宿头,请行个方便,借宿一宵。”
楚湘云趁陆翰飞说话之时,偷偷往门缝里张去!
只见那黑衣老头敢情一再被人吵扰,大感不耐,放下葫芦,随手添了几块木柴,偏头喝道:“里面没有人,难道是鬼?什么兄妹不兄妹,要投宿,不会自己进来,噜嗦什么?”
陆翰飞向楚湘云笑了笑,用手推开山门,笑道:“妹子,原来没关上门,我们就进去吧!”
两人跨进山门,依然把大门堵好,然后双双越过草长没膝的天井,刚一跨上殿前石阶,鼻中就闻到一阵中人欲呕的浓重腥膻!
楚湘云赶忙掏出手帕,掩住鼻子!
陆翰飞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在下兄妹,山行错过宿头。打扰老夫,心实不安!”
那黑衣老头已吃得酒气醺醺,闻言突然抬起头来!
只见他生得浓眉大眼,配着一个酒糟鼻子和满脸横肉,看去决非好人!尤其两只满布红丝的眼睛,此时似睁非睁的瞧着自己两人,虽然醉眼.但开圃之间,还是精光闪烁。不耐的挥了挥手,道:“你们统统给我到后进去……”
他目光一瞥,敢情瞧到陆翰飞、楚湘云身边都佩着长剑,话到一半,忽然“哦”了一声,道,“瞧不出你们两个娃儿,还练过武?”
陆翰飞道:“在下兄妹只不过略谐皮毛,用来防身而已。”
黑衣老头双目一翻,冷嘿道:“像我练了几十年武,不过才说得上略谚皮毛,你们有多大能耐?用来防身,江湖上有几个人防得了身?”
陆翰飞原是一句自谦之词,但给黑衣老头这么一说,想想也是有理,武学一道,博奥精深,懂得皮毛,又谈何容易?
江湖上武功再高,能有几个人防得了身?
他当真被黑衣老头问住了,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!
楚湘云掩着鼻子,攒眉道:“大哥,他叫我们到后进去咯!”
黑衣老头见她掩着鼻子,不由双目一瞪,伸手从竹篓中抓出一条四脚绿蛇,也不向沸水中涮上一涮,便一口咬下蛇头。咀嚼着道:“你是怕赃?还是怕腥?嘿嘿,这样美味,就是你想分上一条,我还不答应哩!”
楚湘云瞧他血淋淋的嚼着活蛇,喉咙直是作呕.连忙别过头去,不敢多看。黑衣老头咂咂舌头,手上那条咬去蛇头的毒蛇,尾部还在不住的卷动,他挥了挥手,叫道:“去!去!
这般娇生惯养的小姐儿,也走起江湖来了,快到后进去,和那个和尚,一起住在大殿上。”
楚湘云巴不得早些离开,闻言连忙推了陆翰飞一把,正待往后进走去!
黑衣老头忽然喝迫:“且慢!你们听着,不准到西厢去!”
楚湘云道:“我们知道,你方才说过,叫我们住在大殿上。”
黑衣老头醉笑道:“对!对!你们知道就好!哦,还有。就是东厢,你们也去不得!”
楚湘云忙不迭的答应,扭头就往后进跑去。
只听黑衣老头在背后发着嘿嘿笑声!
两人转过大殿,又是一个长满荒草的天井,东西两厢,房屋还算完好,西厢,从窗棍中透出一丝灯光,似乎里面有人。那当然是黑衣老头口中的公子。
东厢却是黑沉沉的看不清什么,但在感觉上,似乎有点蹊跷。
两人越过天井,后殿一排三榴,殿上供着三个神龛,灵岩大师就在右边那个神龛前面,倚仗而坐!
楚湘云悄悄过去,说道:“大师,我们该怎么办?”
灵岩大师依然用“传音入密”说道:“你们此时不妨先休息一会,如有行动,老钠自会告知。”
楚湘云心中大是不快,暗想自己两人原是帮你找人来的,你倒处处怕我们替你惹事似的。她小嘴一噘,一声不作的拉着陆大哥,走到大殿左边神龛面前坐下。
只听灵岩大师的声音,却在自己两人耳边响起:“这庙里透着古怪,小施主两位务必小心。”
楚湘云撇撇嘴,附在陆大哥耳边,低声道:“这庙里有什么古怪?不过有一个喝醉酒的吃蛇老头,和一个他口中的公子罢了,我看灵岩大师,真是胆小如鼠!”
她话声刚落,只听灵岩大师的声音又道:“你们可曾瞧出前殿那人是谁?他就是赤甲山的五毒手骆伦,逢……”
下面的话,还没出口,摹听一声宛如狼嗥的慑人厉笑,从庙外传来!
陆翰飞、楚湘云听得同时一怔,这声狼嗥,听来极熟,正是湘西见过的金蛇叟荆山民的声音!
心中方自纳罕,他怎会突然在这里出现?
金蛇叟已在山门外狼嗥般喝道:“两个小辈,你们还不给老夫出来?”
陆翰飞这才知道金蛇叟是冲着自己两人而来,不由剑眉一轩,霍地站起身来!
但就在此时,耳中只听灵岩大师用“传音入密”说道:“小施主不必理会,前殿住着五毒手骆伦,岂会容他这般呼叱?”
果然,灵岩大师话才说完,只听五毒手骆伦已粗声叱道:“什么人,这般大呼小叫的,你知道庙里住着的是谁?”
金蛇叟接口厉笑道:“区区破庙,难道还有什么三头六臂的人不成?嘿嘿,即使是三头六臂的人物,老夫也见识得多了!”
五毒骆伦敢情已经醉了,大声叱道:“识相的快滚,老子难得喝得痛快,想好好的睡上一觉,你别再自讨没趣!”
“哈哈!”金蛇叟大笑声中,敢情人也已随声飞落大殿,因为这狼嗥般的笑声,先前还在山门外面,但等到尾声,已从前殿传来!。
他笑声一落,马上就向五毒手问话了:“两个小辈呢?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?”
五毒手骆伦怒道:“你是找两个娃儿来的?不错,方才确有两个青年男女,前来投宿,此时就在后进殿上。不过咱们公子住在西厢,你老儿不得惊动,反正他们天一亮就走,你到山门外去等好了,别在这里鬼叫!”话声方落,突然厉喝一声:“站住,老混蛋,你这是找死?”
金蛇叟阴笑道:“凭你还拦不住老夫!”
“蓬!”前殿传来一声大震,敢情金蛇叟听说自己两人,就在后殿,便往里冲来,五毒手出手阻拦,两人对了一掌。
金蛇叟狼嗥道:“原来你是替两个小辈挡横来的?”
五毒骆伦嘿道:“咱老子不知挡横挡直,不准进去,就是不准进去,嘿嘿,你要是惊动咱们公子,再有十个脑袋,老子一样揪你下来!”
陆翰飞听两人越说越僵,果然不出灵岩大师所料,心中暗自奇怪。
楚湘云却悄悄凑的过头来,轻声道:“大哥,我们出去瞧瞧可好?”
陆翰飞点点头,两人正待往外走去!
只听灵岩大师的声音又在耳边说道:“这两人全不好惹,小施主只宜偷觑,千万不可露身出去。”
两人施展“八步追风”轻功,一下掠到前殿,躲在暗处,往外一瞧!
只见金蛇叟荆山民面朝大殿,站在阶前,脸色显得非常难看,敢情方才那一掌,试出五毒手功力不逊自己,心头大感惊讶,此时右掌蓄势,并不立即抢攻。
五毒手骆伦好像根本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,独臂叉腰,大模大样的站在阶前,正好拦住金蛇叟去路,不让他跨上大殿一步!
双方谁也没有说话,过了半晌,金蛇叟忽然大喝一声,右掌猛的平胸推出!
这一掌正是他数十年修为的功力所聚,威势非同小可,随掌击出一股强猛无比的风声,像排山倒海般卷撞而出!
五毒手骆伦嘿嘿冷笑道:“你自己找死,可怨不得老子!”
单掌挥动,向掌风迎出!
金蛇叟荆山民眼看对方只是毫不经意的挥掌迎来,方自冷笑!
哪知两股掌风,才一接触,金蛇叟立时觉出不对,自己发出的强猛掌力,遇上的只是一股阴柔潜力!
不!一股腥秽之气,夹在阴柔劲气之中,渗透自己掌风。直往身前反通过来!
金蛇叟久居乌蒙,原是专豢毒蛇的能手,此刻闻到腥味,不由心头大凛,他想不到对方居然练成了天下最难练的“五毒神掌”!
一时哪敢硬对,横跃出一丈开外.右手一抖,金影闪烁,从腰间掣下一条活生生的金线蛇鞭!怪笑一声,喝道:“想不到中原武林,也有人练成“五毒掌”,嘿嘿,你就试试老夫的金线蛇鞭!”
身发如风,随声欺近,手上蛇鞭,一招“毒蟒围腰”,往五毒手骆伦击去!
五毒手一眼瞧到对方手上的金线蛇忽然双目一亮,狞笑道:“来的好!”不退不进,独臂一抡,迎着金线蛇捉去!
这本是电光石火的一瞬,双方动作,全都快捷无比!
陆翰飞、楚湘云定睛瞧去!
只见金蛇要手上的金线毒蛇,一颗三角蛇头,利齿如锯,端端正正的啮在五毒手骆伦乌黑有光的手掌之上!
金线蛇奇毒无比,啮人立毙,瞧得陆楚两人,几乎惊叫出声!
五毒手骆伦掌心被啮,丝毫不见慌张,用力猛吸一口真气,接着哈哈大笑道:“难得!
难得!咱老子就是找不到金线蛇儿,心有遗憾,难得你老儿送上门来!”
金蛇叟发现金线蛇一口咬在对方“五毒掌”上,心知要糟、赶忙右手一抖,意欲收转,但此时哪还由得了你?金线蛇啮上“五毒掌”,好像磁石遇上了铁,再世不肯松口!
不!它是被五毒真气吸住了,身不由己,哪能松得了口!
骆伦脸露喜色,乌黑粗大的五个手指,渐渐握紧,金蛇叟也紧握着蛇尾,谁也不肯放手,把一条六尺来长的金线蛇,拉得笔直!
敢情双方同时把内力贯注蛇身,相持不下!
金蛇叟荆山民一撮山羊胡子,不住的飘动,斗笠上直冒热气!
五毒手骆伦也黑衣波动,脸上有了汗水!
双方都贯注了全部精神,谁也不敢丝毫大意,或者稍作退让!
这一情形,直把隐身殿后的陆翰飞,楚湘云瞧得大是惊凛!
他们都听师尊说过,双方用内功比拼,是武学上最忌的一种打法,全凭真功实力,内家修为,一分一厘也取巧不得,但像这种用剧毒无比的金线蛇作为内功比斗的工具,更是武林中绝无仅有之事!
两人相持了一顿饭工夫,彼此头上的汗珠,直像雨水般竣下,但双方除了目光炯炯的盯着对方左外,谁也没有稍动一下。
别说骆伦只有一条臂膀,没法腾得出手,就是金蛇叟也不敢伸手去拭一下汗水!“楚湘云瞧了一阵,忍不住低声问道:“大哥,你看他们谁的本领大?”
陆翰飞摇摇头道:“他们两人功力修为,相差有限,胜败之分,现在还看不出来!”
他口中说着,目光却依然紧紧瞧着五毒手和金蛇叟两人!
楚湘云低笑道:“我猜一定是姓骆的会赢,你瞧他虽然满脸汗水,但没有金蛇叟那样紧张。”
陆翰飞细瞧之下,果然觉得楚湘云所说不错,心中大是赞叹,这位妹子,当真心细如发!
“嘿!”五毒手骆伦突然吐气出声,大“嘿”了一声!
“崩!”一条坚逾精铁的金线毒蛇,硬生生被两人内力,拉作两截,人影倏分!
金蛇叟手上,只剩了尺来长一截蛇尾,身子登登的往后连退了五六步!
五毒手骆伦身子晃了几晃,手上却比金蛇叟多了五尺来长软绵绵的一截蛇身!
显然,这条浑身不受刀剑的金线毒蛇,经两人这阵贯注内力,互相比拼,早已骨软筋酥!
五毒手在这一瞬之间,哪肯错过机会,他手掌一松,放开蛇头,一下握住拉断之处,送到口中,一阵吮吸,接着大拇指在蛇腰上一挤,挤出一粒蛇胆,“咕”的一声,吞了下去。
这一动作当真快捷熟练,无与伦比,蛇胆入口,把金线蛇尸一往地上一掷,咂咂嘴唇,笑道:“咱老子脆在这份礼物份上,你还不快滚?”
金蛇叟敢情方才内力耗损过甚,此时脸色苍白,略为运气,双目乍睁,射出无比阴毒之色,从喉间发出一声狼嗥般厉笑点头道:“尊驾身手高明,老夫甘拜下风,青山绿水,后会有助,你报个万儿老夫立时就走。”
五毒手骆伦嘿了一声单掌一伸,冷笑道:“五毒手骆伦,随时在赤申山候教!”
金蛇叟荆山民听他说出“赤甲山”三字,脸色一变,双脚顿处,一条人影,快如电射,往墙外飞去!
“赤甲山”这三个字,听到陆翰飞、楚湘云两人耳中,也不期同时一惊!
因为江湖上流传的四句话:“紫云东仙,白帝西毒,中州一僧,南北双岳。”其中名头比自己两位师尊和“中州一僧”还要响亮的西毒逢巨川,就是住在赤甲山中!
那么这五毒手骆沦,准是西毒的人,难怪地方才生吃蛇肉,连奇毒无比的金线蛇都不怕!
五毒手骆伦目送金蛇叟去后,心头似乎万分得意,口中一阵嘿嘿轻笑,独臂舒展,伸了一个懒腰,缓缓走到大殿左侧。横身一倒,便自呼呼睡去,鼾声大作!
两人打了一个手势,便悄悄退走,回到后田,刚才跃坐着的灵岩大师,业已不见。
楚湘云“噫”了一声,低低的迈:“大师敢情搜索去了。我们快去帮忙才对!”
陆翰飞纵目四顾,觉得这座破庙,前后两进,除了后进东西两间厢房之外,其余全可一目了然。听五毒手骆伦的口气。西厢住的那人,好像还是他的主人,口口声声的叫着公子,不准人家惊扰。
同时还说西厢也去不得,但他两种口吻,截然不同,西厢不准自己惊动,东厢却是劝自己也不可进去。
以此推想,那么东厢可能有着蹊跷,灵岩大师敢情往东厢去的。。
他心念转动,就低声说道:“妹子,大师可能就在东厢。”
楚湘云点点头道:“对了,如果灵山大师伯,被人藏匿起来的话,那么不在东厢,就在西厢!”
接着又道:“啊,大哥,我们事不宜迟,你快到西厢去瞧瞧,究竟那五毒手骆伦是否和灵山大师伯失踪有关?我到东厢去了!”
她不待陆翰飞回答,翩然往东厢掠去!
陆翰飞知道五毒手骆伦武功极高,地此刻正在昏睡之时,机不可失,当下不再犹豫,转身往东厢走去。
但因骆伦口中,提到公子就神色恭敬,一时不知对方深浅,却也不敢大意,悄悄掩近窗前,往里瞧去!
原来这西厢共分前后两间,前面一间,打扫得十分清洁。中间一张书案上,放着几本书籍,一盏油灯,木榻上被褥俱全,只是不见公子其人!
榻旁右侧,有一扇木门,通往里间,此时门框上扣着铁搭扣,显见里面也并没有人。
陆翰飞不再多瞧,走近西厢门口,原来两扇板门,也只是虚掩着并没闩上,用手轻轻一堆,闪身人内。
他因前面一间,只有一椅、一案、一榻、一几,看去一目了然,毋须察看,这就直奔后间,伸手打开铁扣,推门而入!
里面一间,地方也相当宽大,只是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,陆翰飞略一定神,摸索若走去!
这敢情只是一间空屋,从破碎的瓦缝中,漏进些微幽黯的星光,依稀可以辨认,除了四壁之外,似乎空荡荡的一无所有。
有之,那就是一股刺鼻的霉湿之气。
不!还有一股浓重的腥秽气味!
陆翰飞一阵打量,觉得这里既然一无所有,不知灵山大师会不会被藏匿在东厢?
因为方才灵岩大师和自己两人,进来之时,五毒手骆伦曾经出过警告,那也可以说是一种善意的警告,要自己别去东厢为妙,那么灵山大师难道真被困在东厢不成?
他心中想着,正待退出身去!
哪知就在转身之时,左脚忽然踢在一个竖放在壁角落上的圆形大藤篓上!心头方自一怔,只听藤篓“扑”的一声,横倒下去!
“呱!”藤篓里面,突然响起一声怪叫,腥风乍起,一团黑影簌地从篓中窜了出来!
陆翰飞大吃了一惊,急忙往后纵退了三步,定眼瞧去,只见黑暗之中,离身前不远,正有一对闪闪有光的眼睛,盯着自己直瞧!
“呱!呱!”接连又是两声怪叫,一股浓重的腥膻之气,直冲鼻孔!
糟糕!这分明是关在篓里的一条大蛇,自己不小心把它踢翻了,才窜出来的,此时它凶睛眈眈,挡在自己面前,连夺门而出都感到大非易事!
陆翰飞心头一慌,身不自主的又向后退了两步!
哪知他不动还好,这一动,正好给鼓气蓄势的巨蛇,有了可乘之机!
“呱!”怪叫起处,腥风扑鼻,一团蛇影猛往陆翰飞扑来!
陆翰飞哪敢忌慢,身形一矮,打横里闪出,急急往门外掠去,哪知刚一惊近门边,突觉腿上一紧,生似被人紧紧抱住!
不,那好像是被一条极粗的绳索,紧紧缠住!
一时不暇思索,赶紧双脚一顿,纵身跃上,但任你如何顿脚,依然无法挣脱!
不!它奇快无比的缠上身来,刹那之间,全身都被大蛇困住,再也动弹不得!
陆翰飞拼命挣扎总算脱出右臂,这时要想拔剑,都嫌不及,鼻中闻到一阵浓重的腥膻气味,脸上一凉,从蛇口中伸出一条尺许长的分叉舌头,往自己脸颊上舔来!
陆翰飞又惊又怕,右手拼命的撑拒,叉住蛇头,不让它接近头脸!。
天哪!这条蛇,竟然粗逾碗口,力气极大,任你陆翰飞是南岳门下,武功不弱,但它却是越缠越紧,一颗三角蛇头,不住的摆动,红舌吞吐,直是朝下咬来!
陆翰飞差不多连吃奶的气力,都使出来了,人蛇缠斗撑持了一会,渐渐他感到蛇身越缠越紧,几乎连呼吸都困难起来!
同时自己撑拒着蛇头的右手,也渐渐乏力,尤其从蛇口喷出来的腥膻之气,简直中人欲呕.难闻已极!
头脑昏胀,再也没有抗拒之力!
就在陆翰飞情势危急之时,进入东厢的灵岩大师和楚湘云,也遇上了无比凶险!
原来楚湘云奔到东厢,放轻脚步,掩近门口,只见两扇木门,此时半开半掩,并没关上,心知这是灵岩大师进去时推开的。
楚湘云在门口略为一停,侧耳细听,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,她艺高胆大皓腕轻舒,悄悄掣出长剑,娇躯一侧,轻灵无比的闪身入内,哪知才一进门,陡觉眼前一黑,一股寒阴冷风,扑面吹来!楚湘云机拎伶的打了一个寒噤,周身毛孔。梀然直竖。心头不由一怔,暗想:“这间厢房,好生黝黑阴森!”她艺高胆大,长剑一领,往里走去!
只听灵岩大师低况的声音问道:“来的可是楚姑娘吗?”
楚湘云听到灵岩大师的声音,不禁心头一直,忙道:“大师,正是晚辈,陆大哥到西厢去了,大师这里,可有发现?”
她话一说完,眼前一亮,灵岩大师已晃起火揩子来!
这一晃火揩子,楚姑娘瞧到屋内情形,不禁又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寒颤!
原来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厢房,中间并没隔开,望去颇为深广,靠里边上首,并排放着三口棺木!
黑暗之中,越发显得阴寒森森!
灵岩大师一手拄着禅杖,一手毕着火揩子,站在中间那口棺木前面,双眉微皱,脸色显得极为凝重,缓缓的道:“此间除了三口棺木,别无可疑之处,掌门大师兄被人劫待,匿藏棺木之中,江湖上也是常有之事,只是……”
楚湘云道:“大师认为灵山大师伯,可能就被藏在棺木之中?”
灵岩大师点头值:“老袖确有如此想法!”
楚湘云道:“那么大师怎么不打开来瞧瞧?”
“阿弥陀佛!”
灵岩大师双手合十,口中低喧一声佛号,道:“这不过是老袖的臆测罢了,事无佐证,老钠出家之人,怎好盗开人家棺木?”
楚湘云是个性急的人,见他遇事这般犹豫不决,畏首畏尾的,心中不由大起反感冷冷的道:“那么大师又当如何呢?”
灵岩大师沉吟道:“老衲就是因此作难!”
他目光只是瞧着棺材前面的一行大字,那是:
“亡女冷秋霜之灵柩”。
骤地,他双目精光暴射,慈祥的脸上,流露出坚毅之色,双手合十,仰头说道:“我佛慈悲,弟子灵岩,为了掌门大师兄,说不得只好开棺一看,一切罪孽,都由弟子一身承担!”
说到这里,一下把火揩子递到楚湘云手上,道:“楚姑娘且往后退几步,老衲只好开棺瞧瞧究竟!”
楚湘云听说真个要打开棺木来,心中不觉又害怕起来,暗恨陆大哥去了这么一会,怎不快点赶来?当下伸手接过火揩子,依言往后退了几步!
只见灵岩大师随手把禅杖往地上一插,脸上神光湛然,双袖一掳,缓缓朝中间那口棺木走去!他此时功凝全身,每一举步,坚硬的地上,都印下清晰的芒鞋脚印!
楚湘云想不到灵岩大师居然有这般深厚功力,一时瞧得暗暗咋舌,心想自己真还小觑了他,这就睁着一双大眼睛,心中又是害怕,又舍不得不瞧!
灵岩大师一步步走近棺前,忽然住足,双手缓缓伸出,按上棺盖,劲运双臂,猛喝一声:“开!”
“喀”!那足有三寸来厚,由许多铁钉紧钉,再用石灰生漆,密密固封的棺盖,应手而启。
棺盖开处,一股奇寒澈骨的阴气,往四外涌出!
任你少林高僧的灵岩大师积数十年修为,平时已是寒暑不侵,这会也不由机怜伶的打了一个冷噤!口中微“噫”一声,双袖一挥,身子往后疾退了三步!
楚湘云只看到灵岩大师往后疾退,”她不知这位少林寺的代理方丈,瞧到了什么可怕之事,心下一谎,跟着后退不迭!
但就在楚湘云堪堪住足的当儿,只听棺中一阵笨窈轻响!
只见一个身穿大红窄袄,面色苍白,长发披散的少女,突然从棺中直挺挺的坐了起来!
僵尸!这是僵尸!
楚湘云几乎惊悸得晕了过去!
灵岩大师不愧是少林第二高手,虽然目击变故,却临危不乱,一手拄着禅杖,凛然而立,镇定如恒,两道湛湛目光,注视着僵尸,口中连诵佛号!
楚湘云定了定神,瞧到灵岩大师不再后退,也稍微壮了壮胆,偷偷的瞧去!
只觉这女僵尸,年约十六八岁,除了脸色苍白之外,竟然美秀绝伦,她双目紧阎,但眼皮却在不住的滚动,生似要想睁开眼来!她除了从棺材中直挺挺的坐起,使人感到触目惊心之外,其实,却也并不十分可怖。
楚湘云经过这一阵打量,恐怖之心,又去了几分,不由低低的叫道:“大师,她是不是活转来了?”
灵岩大师目注少女,微微颔首、还没说话!
左右两口棺木,突然一阵“格格”“克嚓”暴响!两边棺盖,同时掀开,落到一旁,两口棺材中,同时响起两声阴森鬼笑!
这笑声凄厉刺耳,简直不像出于生人之口,比哭还要难听!
棺盖掀开,阴风大盛,吹得人毛发直竖1
随着桀桀鬼笑,一左一右,两口棺木中同时坐起两具僵尸,这两人比那少女要狞恶得多,四只绿惨惨的眼睛,在黑暗中闪闪发光!
“桀桀桀桀!”
两具僵尸又是一阵比哭还难听的厉笑!
“师傅!”突然中间那口棺材中的少女,开口叫师傅来了!
声音清脆悦耳,真使人难以相信这是从一个女僵尸的口中发出的。
奇怪,僵尸也有师傅,也收徒儿?
但就在少女娇喊出声,左边那口棺木中坐起的是一个年约六十以上的鸠面老婆子,此时响起夜枭般声音,道:“乖孩子,师傅就在这里。”
那少女又道:“师傅,我眼睛怎会睁不开咯?”
右边棺木中坐起的是一个脸如骷髅,身穿黑衫的老人,闻言怒声说道:“就是这贼秃害的,为师先杀了地再说!”
话声出口,一下跨出棺材,脸露狞笑,双爪当胸,一步步往灵岩大师逼来!
灵岩大师瞧着一男一女两个僵尸,一瞬之间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一对凶人,不由心头大凛!暗想:他们不是早死了吗?怎么还在人世!?不错,厉山!他们二十年不出,原来还在厉山?
他心念转动,人却依然凝立如故,口中朗诵一声佛号,沉声道:“阿弥陀佛,两位可是昔年人称厉山双煞的木柯两位老施主?’’
原来厉山双煞,乃是一对夫妻,男的叫旋风煞木通,女的叫阴风煞柯灵,这两人二十年前就以武功诡异,心狠手辣出名,黑白两道,无不闻风丧胆.死在他们手下的人,不知凡几。。
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,几次联手围拿,但厉山双煞却甚是滑溜,一见人数多了,便躲了起来,等大家一散,又个别找他们晦气,一连几年,还是奈何两人不得。
后来不知怎的,江湖上突然不见厉山双煞的踪迹,大家只道他们已经恶贯满盈,死了多时,不想他们竟然会在厉山出现。
闲言表过,却说旋风煞木通听灵岩大师说出自己来历,不由露出一口獠牙,桀桀怪笑,道:“不错,老夫正是木通,你和尚倒还有点眼力,嘿嘿,老夫夫妇二十年不出江湖闭门课徒,竟然被你贼和尚破坏,你说该死不该死?”
说到最后一句,业已声色俱厉,双爪扬动,似乎气恼已极!
灵岩大师双手合十道:“阿弥陀佛,贫衲原是寻人而来。误开令徒棺木,”实出无心,老施主多多原谅!”
旋风煞木通两只绿阴阴的眼睛,直盯着灵岩大师,厉笑道:“贼和尚,你是找谁来的?”
灵岩大师一代高僧,不好打诳,这就说道:“贫衲不敢相瞒,实是找敝师兄而来。”
旋风煞木通道:“你师兄就是身穿黄衣,颔下留着一部白髯的老和尚?”
厉山双煞已有二十年没有在江湖走动,是以不识中州一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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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独行 扫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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