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阉割马公公

 





  逍遥楼密室。
  沈素贞仰躺在木板床上,一张白床单将她从头到脚盖住。
  华士杰坐在木板床旁,面色凝重。
  沈素贞的不测,将会使他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,更加困难。
  他老谋深算,却没算到西宫密使竟敢杀沈素贞。
  西宫密使心怀叵测,必定另有阴谋,可他暂时还猜测不透。
  他咬紧了牙关。
  徐温玉不在墓穴坑,上哪儿去了?
  她为什么要离开?
  如果不是……后果不堪设想。
  这丫头难道出了什么事?
  密室的门“冬”地一声被人端开。
  徐温玉面色灰白地闯了进来。
  “她怎么样了?”徐温玉抢到木板庆旁急声问。
  华士杰沉缓地道:“暂时还死不了。”
  徐温玉又问: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  华士杰站起身,将脸扭向一旁:“将她内衣换过,检查一下伤势。”
  徐温玉未来得及多问,急忙揭开白布单。
  沈素贞安详地躺着,面如淡金,呼吸已然停止。
  “爹……”徐温玉急呼出口。
  华士杰沉静地道:“我已封住他七大要穴,又给她服了大保丸,暂时不会有事。”
  “嗯。”徐温玉一边应着,一边伸手解开沈素贞的衣扣。
  她不明白爹爹为什么要自己替沈素贞换内衣,当她的目光触到沈素贞的胸衣时,才恍然大悟。
  沈素贞的胸衣上罩着一件金丝背心。
  她眼睛陡然一亮。
  神龙门华家的祖传之宝“金龙软甲”据说此背心用天蚕丝与金丝织成,药水浸泡过,能避鬼邪,刀枪不入,百毒不侵。
  她解开系带,手指触到金丝背心上,金丝触手断成许多小块。
  她惊呆了,怔怔地盯着手中破碎的背心,脸扭曲得变了形。
  “怎么样?”华士杰一旁问。
  “金丝背……心碎……裂了。”她颤声回答。
  “果然不出所料。”华士杰沉声道:“好厉害的功夫。”
  徐温玉脸变色道:“是霍中水的无冥大法手?”
  “嗯!”华士杰目光盯着密室顶板道,“若不是这件金龙软甲,沈素贞就没命了,照此掌功力,普天之下还没有人能接此一掌。”
  徐温玉瞧着形如尸体的沈素贞道:“她伤得怎样?”
  她虽然捏住了她的手腕,但把不出她的脉搏,只好发问。
  华士杰没答她的话。却道:“听着,出指封住她的‘天突’穴。”
  她微微一怔,随即右手二指,按住了沈素贞前胸颈骨下的天突穴。
  华士杰继续道:“华盖、玉堂、中庭、幽门、商曲、神厥、中性、气海、中极。”
  徐温玉依命将沈素贞从胸到小腹,十处穴位封住。
  她每封一穴时,都遇到一股强劲的功力对抗,因此封什穴后,已是头额见汉,气喘微微。
  华士杰道:“现在将她衣服穿好,盖上被单。”
  徐温玉依言而行。
  华士杰缓缓转回身,凝视着被单里的沈素企道:“现在她服了大保丸,全身十七大穴位被封位,呼吸停止,血行中断,形如死人,这情况可以维持三天三夜,你立即将她送往禹城县衙,交给丁不一。”
  徐温玉默默地点点头。
  华士杰又道:“她虽有金龙软甲护身,但内伤十分严重,当立即送回京城交刘正道医治,除了这位京都名医御神手之外。
  谁也救不了她。”
  徐温玉脸上罩上一层阴云:“真有这么严重?”
  “也许情况更糟。”华士杰神情肃穆地道,“为了避免再出意外,对外人就说沈素贞死了,实情只能让丁不一,徐刚正和老爷子三个人知道。”
  徐温玉点头道:“我明白了。”
  华士杰抓起一柄剑,搁到木板床上:“这是她的剑,一起送去!”
  “嗯!”徐温玉将剑塞入被单中,“爹,刚才……”
  华士杰脸色变得极为冷峻,沉声打断她的话:“你为什么不在石亭墓穴坑,到哪儿去了?”
  “我……”徐温玉支吾着。她不敢直言道出华温倩所干的事。
  华士杰极其敏感,厉声道:“是不是倩儿?”
  “不……是……是。”徐温玉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  “讲!”华士杰用不容拒绝的命令口气道。
  徐温玉知道瞒不过,而且此事不说也不行,只好无奈地将发生的事,说了一遍。
  华士杰的膨色一连几变,胸脯随着脸色的变化而急剧地起伏。
  显然,他感到极度的愤怒。
  “砰!”他一掌拍在檀木桌上,桌子应声塌倒,裂成碎块。
  他从咬紧的牙缝里吐出四个字:“这个畜牲!”
  “爹!”徐温玉胆怯快地道:“也许这个解决倩妹问题的最好方法……”
  “胡说!”华士杰怒声道:“要不是她,今夜我的问题也许就已经解决了。”
  “可是……”徐温玉还想替华温倩说情。
  “不用说啦!”华士杰一改往日镇定的神态,叫嚷道:“这事我自会处理。”
  此时,华道杰推门而入。
  “大哥,马无良已到后院客厅。”华道杰看了徐温玉,在门旁顿伤了脚步。
  华士杰沉着脸对徐温玉道:“照我的话去做。”
  说罢,大步走出门外。
  华道杰向徐温玉眨眨眼,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,也退出了密室。
  徐温玉立在木板床中少色忧郁。
  良久,她举手击掌,朗声高呼:“来人!”
  旭日在静寂中,认清静的东山坳里探出头来。
  晨暇绚烂多彩,漫天抹开。
  晨鸟翱翔,隐君庄休浴在朝阳中。
  唯有青山、深涧,被林荫山影遮住,犹自沉沉。
  马无良端坐在客厅的靠椅中,望着窗外,眯眼微笑。
  一切进行得十分顺利。
  邱波夺得了鬼魔城,并将唯一能证实他身份的尤宝宝干掉了。
  数百名青衣弟子已分头向各大门派,实施偷袭,武林锋火三日之内便能点燃。
  由于昨夜的告密,取得了西宫密使的信任,西宫密使竞派梅山七妖中的四妖,来帮他接管隐君庄。
  借用隐君庄的力量,协助鬼魔城征服武林,更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,一旦控制了武林,就是西宫太后也奈何不了自己。
  他得意地呵呵一笑,目光转注到厅门外。
  他已布下了一张网,现在就等待华士杰这头猎物,钻进网中来。
  猎物来了!
  他细眼里跳动着狡狭的光点,仿佛是窥见了猎物的伏在丛林中的凶兽。
  华士杰步人客厅。
  此刻,他已恢复了平静,像往日一样执着、镇定。
  他浅浅一笑,与马无良打过招呼,然后在客厅的主座位上坐下。
  厅中没有别人,只有四名待酒的黄衣庄丁。
  黄衣庄丁上前,给华士杰和马无良斟上酒。
  马无良端起酒盅道:“借花献佛,祝华庄主平步青云。”
  华士杰淡淡地道:“马公公休要取笑,华某一介莽夫,何言平步青云?”
  马无良提高音调整,尖声怪气地道:“别人不知,可马某并不是外人。华庄主多年效忠于太后,昨夜又用计诛杀公主沈素贞,功劳不小,太后赏封下来,华庆主岂不要平步青云了?”
  “哈哈哈哈。”华士杰爆出一串长笑,“马公公所言,正是华某所望,只是不知华某能否如愿以偿?”
  “能,一定能。”马无良说着,将盘中酒饮下,也翻扣起酒盅。
  “嘿嘿。”马无良阴恻恻地笑了两声,手腕一抖,酒盅如同利箭射向华士杰,华士杰端坐着没动,手中酒盅倏然射出。
  两只酒盅在空中撞在一起。
  “当!”居然发出一声类似金铁交鸣的轰响。
  响声震耳,厅梁摇,四名黄衣庄丁倒退数步。
  两只酒盅一触即分,分别射回到各自主人手中。
  马无良接住酒盅,酒盅突然在手指间碎裂,碎瓷片溅了他一身。
  华士杰接住酒盅,酒盅在指间滴溜溜地转了一圈,然后完好地搁落到茶几上。
  马无良怔怔地看着华士杰。
  华士杰不仅手法巧妙,而且内力远在自己之上。
  华士杰淡谈地笑道:“马无良自不量,得好好地戏弄他一下。”
  华士杰朗声笑道:“马公公好内力”马无良笑了一下道:“华庄主取笑了。”话音一转,“华庄主请老夫到此,不知有何教?”
  华士杰缓缓站起身:“别无他事,想向马公公讨教两招。”
  马无良皱着眉道:“老夫金轮刀已经被毁,无有称心的兵器。”
  “这好说。”华士杰身形微侧,一涵秋水从肩背泻出射向马无良。“请马公公接剑”
  马无良连人带椅斜移半,右臂一伸,已将华士杰掷来的长剑抓住,长剑长三尺,双而面锋刃,寒芒耀眼,冷气森人,手腕轻轻一抖,剑锋发出龙吟虎啸之声,显然,这是一柄罕见的宝剑。
  华士杰笑吟吟地道:“马公公,此剑如何?”
  马无良点头道:“好剑。”
  华士杰道:“久闻马公公不仅是个轮刀高手,也是个剑术大师,就请马公公用这柄剑与我过两招。”
  马无良知道“游龙神剑”有天下第一剑的传说.心有顾虑:“只是老夫并不习惯于使剑,这江湖谣传……”
  华士杰从茶几下扯出一根细竹条:“我用这根竹条如何?”
  马无良话音顿住,睁圆了细眼。
  华士杰手中的竹条,长不过二尺五寸,而且还有炭火烧过的痕迹。
  烧枯的竹条对罕见的宝剑,而且宝剑还长出竹条五寸。
  华士杰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!
 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,眼里闪烁出凶光,他不信华士杰用竹条,能胜自己手中的剑。
  于是,他抿了抿嘴唇,用尖刺的声音道:“行。”
  “好,就两招。”华士杰托地跳到厅堂中央。
  华士杰脚尚未落地,马无良已从座位上跃起:“看剑!”
  一道寒芒,迎头罩下,随即散开了九朵金灿的剑花。
  华士杰没说错,马无良果真是个一流的剑术大师。
  华士杰立足未稳,上身却及时往后一仰。
  马无良没想到华士杰居然会用这么笨的方法,来避自己的剑,心中大喜,长剑往后一攻,剑锋直指华士杰小腹。
  华士杰重心后移,招式已老,无论如何变招都不能避开这一剑。
  马无良细眼中凶光毕露:“第二招!”
  剑锋直落,没有丝毫的留情!
  他已决定就此一剑,置华士杰于死地。
  然而,就在此一瞬之间,剑锋凝了。
  剑锋凝在离华士杰小腹肤肌,不到一分距离的空间。
  马无良不能不凝住剑锋,因为华士杰手中的细竹条端尖,已抵住了他的咽喉。
  竹条端尖已透入喉节的皮肤里,除了刺痛处,已有少许鲜血渗出。
  华士杰第一招是内避,置自己于死地,第二招是后发先至,置死地而后生。
  马无良惊呆了,他从未见到过,这么快、这么狠、这么诡诈的剑法!
  他赶紧扔下手中的剑道:华庄主好剑法,我认输了。
  他边说边往后退,企图避开抵住咽喉的竹条。
  “马公公过奖。”华士杰浅笑着,拯起上身,但手中的竹条始终抵着马无良的咽喉。
  马无良强笑着喃喃道:“我已经认……输了,你还……要怎么样?”
  华士杰晶亮的眸子看着他道:“在密使面前,替我说的好话。”
  马无良脸色倏变:“华庄主千万不要误会……”
  华士杰冷冷一哼:“你杀我庄丁,又杀钱本孝,这到也罢了,现在居然敢为争功,在密使面前诬告老夫。”
  马无良眼珠一转:“我是西宫太后特使,你……敢把我怎么样?”
  “哼!”华士杰唬起脸道,“你只不过是一条被太后抛弃的狗,我要宰了你。”
  “别……动手!”马无良惶急地嚷道:“我有话要说!”
  华士杰沉声道: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
  “我……其实,这都是密使大人……”马无良说着,突然,右手一滑,从腰间取出一只小瓶:“哈哈你瞧这是什么?”
  华士杰竹条抵紧他咽喉道:“这是什么?”
  马无良因竹条抵得太紧,说话有些气喘:“这是人化……尸水,只要沾上一滴,便会……化为一滩……尸水。”
  华士杰手中竹条松了松:“这就是化钱本孝尸体的药水?”
  “不错。”马无良见华士杰有些害怕,不觉胆壮起来,“你若敢杀我,我就与你同归于尽!”
  说话间,他弹指揭开了药瓶盏,厅中漫开一股难闻的腥气。
  华士杰皱紧了眉头。
  马无良趁机道:“一齐撒手后退如何?”
  华士杰咬了咬牙:“好,算你有狠!我叫三下,咱俩一齐后退。”
  马无良脸上透出一丝笑:“一言为定。”
  “一,二。三!”华士杰托地后跃,退至厅左角。
  马无良飞身疾退,退至厅右角。
  华士杰扔下手中的细竹条。高声呼喊:“来人!”
  门外涌进了华人杰和新递补的四大天王、五大金刚和六虎。
  华士杰瞧着马无良,冷冷笑道:“我想看看你的化尸水,究竟能化掉隐君庄几个人?”
  马无良默不作声,居然将手中化尸水小瓶重新盖好,收入腰囊中。
  华士杰挥挥手:“与我拿下!”
  华人杰、四大天王、五大金刚和六虎都站着没动。
  华士杰厉声道:“你们全都聋了?与我拿下马无良!”
  “哈哈哈哈!”马无良陡然迸出一阵狂笑。
  笑声中,客房侧门帘里走出贾一脚、黄单眼、赵缺鼻和邓面子四人。
  贾一脚等四人往马无良身旁一站。
  华士杰明知故问:“你们是谁?”
  贾一脚等人没有回答。
  华士杰又扭头问:“谁放他们入庄的?”
  也没有人回话。
  华士杰怒容道:“你们敢背叛我?”
  马无良尖声细气地道:“不是他们背叛你,而是你背叛太后。”
  华士杰厉声道:“胡说八道马无良,依居然敢图谋不轨!”
  马无良摇着矮胖的身躯,嘿嘿笑道:“不管你是否背叛太后,太后已是不打算再用你这条狗了。”
  华士杰涨红了脸:“你……”
  马无良唬着脸,举起粗短的右手臂:“密使大人传太后题旨,隐君庄主华士杰背叛本宫,立即就地处……”
  “死”宇刚到嘴边,马无良身子陡然一震,“死”字被咽了回去。
  贾一脚左手二指,戳在了马无良后腰的“腰阳关”穴上。
  马无良倏地回头,瞪圆着绿豆般的细眼,惊躇地道:“贾一脚,你……这是干什么?”
  贾一脚嘴巴一翘,赵缺鼻和邓疯子立即上前,将马无良按纳在地。
  马无良一边挣扎着,一边怪声叫嚷:“你们敢……背叛太后你们……”
  “臭太监!叫的声音这么难听!”赵缺鼻瓮声骂着,一指点在马无良哑穴上。
  马无良难听的喂了一声,就像是一只被扭断了脖子的叫强嘎住了声响。
  贾一脚举手擎起一块铜牌。
  这是西宫密使主撑隐君庆大权的令牌。
  华士杰、华人杰、四大天王、五大金刚,六虎及在场的四名黄衣庄丁,一齐单膝跪地:“效命主人,忠心不变,刀山火海,万死不辞!”
  贾一脚沉声道:“密使大人有令,马无良打入水牢,听候处置。”
  “遵令。”华士杰朗声答应。
  马无良头额汗水滚动,身子蠕动着,拼命张大了嘴唇,但却说不出话来。
  四大天王、五大金刚和六虎,眼中露出办去的目芒,神情激动。
  西宫密使在隐君庄公开传令,恐怕是要大干一场了,今后前程无量。
  这些人都是些钦犯,或是江湖血债累累的亡命之徒,时刻都巴不得天下大乱。
  华士杰面色阴沉,心中犹似压上了一块巨石。
  七妖第一次在隐君庄公开露面,而且是执密使令牌,亮相在四天王、五金刚和六虎面前,其中必有阴谋。
  密使是想通梅山七妖,直接公开接管隐君庄!
  他敏感地意识到,隐君庄已经出卖了,它很快地就会不复存在。
  华士杰率人站起身来,朝贾一脚拱手笑道:“老夫如果猜得不错,阁下可是梅山妖中的老大,鹿妖夏粉郎?”
  贾一脚未置是否,沉着脸道:“我们兄弟已经奉命露面,日后你自然就会明白了。”
  华士杰忍住心中的不快,扭头对华人杰道:“速去叫人备酒,替梅山兄弟接风。”
  “是。”华人杰转身欲走。
  “不用了。”贾一脚唤住华人杰,“我们兄弟还有要事存身,就此告辞。”
  话毕,一阵清风贾一脚、赵缺鼻、黄单肯和邓面子已在厅内消失。
  华士杰冷冷地一哼,胸中腾起一团烈火。
  他带着几分怨毒的,冷电似的目光,摄射到马无良身上。
  马无良穴道被制,蜷缩成一团,就象是一条粪坑中的肉蛆在蠕动。
  他涨红着脸,竭力想运气冲开穴道,以求侥幸脱逃。
  贾一脚点穴的手法很奇待,他运气正常却无法冲开穴道,只好像蛆虫一样扭动,移向厅门。
  “想逃?”华人杰跃过去,一脚端在马无良肚腹上。
  马无良像个肉球,滴溜溜地一滚,滚到了华士杰脚前。
  四大天王、五大金铡和六虎,一齐围扰过来。
  生性暴戾,渴望血的刺激,是这些人渣的共同特性。
  华人杰犀利的目芒,像利刃一样刺向马无良。
  当年若不是马无良似西富太后特使的身份,用功名利禄收买爹爹华少杰,神龙门怎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?
  若不是七煞星的暗中怂恿和参与,神龙门怎会造下这许多无法洗刷的罪孽?
  马无良虽不完全明白,华士杰眼光中的含意,但被这眼光看得一阵颤栗。
  华士杰冷冷地道:“取一号家法。”
  华人杰大声嚷道:“一号家法。”
  四大天王、五大金刚和六虎相互看了一眼,满脸惊疑,什么是一号家法?
  一阵铁链的哗啦响声。
  四名身高体壮的庄丁,拖来了一付带着两个大铁锤的脚镣手拷。
  另两名庄丁,一个手执铁锤一个手握着几根钢签。
  六名庄丁,走到华士杰身前站定。
  华士杰冷沉着脸:“给他钉上。”说看,转过了身子。
  他觉得有人在扯他的裤脚管,那是马无良在向他求情。
  他咬住嘴唇,发出无声的嚎噼。
  钢签再对准了马无良的脚躁,铁锤再次挥起。
  痛苦的颤栗。
  殷红的血在地上淌流。
  四大天王、五大金刚和六虎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。
  华士杰的脸扭曲了。
  他迈步走向厅门。
  “大哥!”华人杰追过来想叫住他。
  “他交给你处置,可不要弄死了。”华士杰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  他出门后即向右转。径直走向女儿华温倩的闺房花院门。
  华人杰转回身,大步走到马无良身旁。
  马无良此时已被钉了脚镣手铐,钢签锁住了手腕骨和脚踝骨。
  华人杰一脚踏在马无良的胸脯:“臭太监,想在咱们隐君庄逞威风,真是在白日做鬼梦!”
  “哎!”新任的剑王道,“听说当太监的,入宫时都要割掉那玩意儿,不知这位马公公割了没有?”
  “谁来摸摸看?”华人杰松开了脚。
  “我来。”铁面金刚应声上前。
  他伸出大手,放开马无良的裤腰带,往裤挡里一插。
  “怎么样?”
  “割了没有?”
  响起一片哄笑声。
  铁面全刚缩回手.嘿嘿地笑道:“两个球丸是割掉了,却还留了个小飘儿。”
  “这怎么行?割了它。”
  “阉刑官也会手下留情?岂有此理。”
  新任刀王道:“我会。”
  华人杰道:“你当过阉刑官。”
  刀王道:“没有,可我阉过猪。”
 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。
  华人杰手一摆:“割了它。”
  “是。”刀王拔出一柄明晃晃的牛耳尖刀,走上前。
  马无良缩着身往后退。
  刀王按住他,嘿嘿一笑,尖刀往下一挥,一阵刺痛,血从胯挡里往外涌,马无良昏死过去。
  这位曾想尽各酷刑和新鲜花样来折磨别人,以寻求刺激和变态性满足的老太监,今天竟也遭到这种非人的折磨。
  这就是报应!
  刀王捏着割下的小飘儿摇晃着。
  厅中充满了血腥和狂笑。
  华人杰俯身盯着马无良道:“你用不着怪我,这是你的报应,现在我要送你去水牢了。”
  马无良忍着剧痛,死瞪着一双怨毒的三角细眼,瞧着流动着血腥气息的厅房,瞧着狂笑的众人,瞧着俯视着他的华人杰。
  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。
  但,他仍咬着牙在心里道:“密使大人,马某若能侥幸从水中脱身,决饶不了你!”

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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