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那人正是赵子原,因为他得知西后可能派人向少林下手,所以赶来通知,谁知被那僧人死拉活扯的拦住,若不是他性子沉稳,一场误会早已发生了。
赵子原见那黑衣蒙面人呼他为老赵,就知那人故意要把自己搅成是他们一伙,好引起少林弟子的误会,其用心也不可谓不歹毒!
那僧人听了,果然上当,轻轻一拍手掌,喝道:
“强敌压境,诸位师兄再不现身更待何时?”
一阵“沙沙”脚步声响,但见从前后左右一共现出一十六名僧人,若把刚才那四名僧人算上去刚好是二十之数。一声佛号低沉响起,道:
“阿弥陀佛,施主等今夜驾临少林,敢问有何见教?”声落人现,一名黄衣僧人已自山头出现。
那二十名僧人一起肃然而立,黄衣僧人飘身而下,炯炯的目光从赵子原和那五名黑衣蒙面人身上扫过,冷哼道:“但凭六位就能在少林生事,少林寺这块招牌早该在江湖除名啦!”
一名黑衣人冷冷的道:
“不错,今夜便是少林寺在江湖除名之时!”
那黄衣僧人哂道:
“施主等有何能耐,此刻便可施为!”那黑衣人喝道:
“老赵,既然来了,还迟疑什么,上!”
赵子原不屑的道:“叫谁上啊!”那黑衣人道:
“自然是你了!”
赵子原冷哼一声,蓦地一掌朝那人击去。
那人大喝道:
“老赵你反啦!”
身子一闪,向旁掠开五尺。
那黄衣僧人对此一行动似是大感意外,和那二十名弟子虎视一边,却未挪动一步。
赵子原道:
“你说谁反了?”
那人冷声道:
“你本是前来探路之人,如今是否受了少林的好处,居然临阵叛变!”
赵子原道:
“少林除送小可几具佛像之外,便是叫你们拿性命相陪!”那黑衣蒙面人佯怒道:
“然则你是吃里扒外了?”
赵子原笑道:
“我便是吃外扒里又怎地?”
那黄衣僧人忽然喝道:
“敢问施主高姓大名?”
赵子原道:
“小可赵子原!”那黄衣僧人神色一紧,道:
“想不到名震天下的赵施主也只是一个假装侠义的人物!”赵子原道:
“小可如要假装侠义,也用不着来少林一行了!”说话声中,身子陡然弹起,一股威势无伦的飚风已压了下去。那五人不慌不忙的打了一个圈子,当赵子原掌风猝然下压之际,五人霍然分散,直向那二十名僧人扑去。
这一着大出赵子原意料之外,可是他掌风已出,在一时之间变招不及,不由心中大是焦急。
所幸那少林二十名弟子早有提防,见那五人扑至,也是迅疾无比的打了个圈子,劲风翻涌,直向那五人击去。
那五人身手俱是不弱,虽在少林二十名弟子围击之下,却能分向四面而攻,各自拍出了七八掌。那黄衣僧人哼道:“好狂的人!”
说话中,那二十名弟子已展开身法,但见人人如行云流水,掌式挥动,气劲沉雄,尤以他们转动之时身法变化莫测,那五人虽然一力抢攻,却是丝毫也莫可奈何。
赵子原忖道:
“少林弟子已发动‘罗汉大阵’,看来必可能将那五人阻挡于一时,只不知其他方面情况如何?”
忖念之际,右侧凌空射起一道蓝色火箭,那黄衣僧人脸色一变,叫道:
“右面吃紧!”
赵子原道:
“大师相信得过小可么?”
那黄衣人僧人道:
“从眼前情势看,施主是不会和他们一道了!”
赵子原苦笑道:
“小可行事一向可对天日,怎会和那些人搅在一起?”那黄衣僧人正欲答话,忽听呼地一声,一条人影从侧边飞掠而上!
赵子原目光一扫,大喝道:“武啸秋,你留下来!”
原来那条黑影亦是以黑巾蒙面,只是赵子原对他身形甚熟,一眼便望出那人是武啸秋,此时,也不管黄衣僧人是何态度,人已飞身追了过去。
在他想象之中,今夜来人恐怕要以武啸秋武功最高,自己只要截住他,少林弟子便可应付其他的人。那人把身子一停嘿嘿的道:“赵子原,你果然来了!”
赵子原冷冷的道:
“堂堂一个留香院主,居然也用黑布蒙着脸孔,岂不怕人笑掉了大牙!”
武啸秋道:
“只要你不笑便得啦!”
说着,呼地一掌拍了过去。
赵子原挥掌一封,武啸秋却是以进为退,不待掌劲接实,人已飞身掠去!
赵子原大喝道:
“哪里逃!”
飞身疾追,两人一前一后掠到山门,只见一块宽大的空坪之上,已然倚立了三四十名少林弟子,当先两名老僧,神色庄严的逼视着面前一名奇装异服的老者。
武啸秋一到大叫道:
“廖兄为何还没有出手?”
那奇装异服的老者,见武啸秋来到,点了点头,随之向前跨了一步,怪声叫道:
“老夫说了半天的话,难道你们听不懂么?”
当先一名老僧宝相庄严的道:
“士可杀而不可辱,近百年来,少林曾经历不少劫难,但我佛慈悲,无不一一化戾气为祥和。昨夜老衲卜了一卦,今夜情形亦复如是!”,那老者哂道:
“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化戾气为祥和?”
说着,忽然在地上走了几转,场中之人没有一人知道他忽然在地上打圈子是什么意思!
赵子原目视有顷,突然有悟,大叫道:
“大师留神,这是南荒五毒!”
一句“南荒五毒”有如晴天霹雳,少林弟弟惊得脸色惨变,但他们教养有素,未得法谕,却谁也敢随意挪动一步。
那当先老僧神色微动的道:“施主能识‘南荒五毒’,想必乃当世高人?”
赵子原拱手道:
“不敢担当大师‘高人’称呼,小可赵子原。”
那老僧肃容道:
“原来赵施主到了,请恕老衲失迎之罪。”
赵子原道:“大师便是觉悟方丈么?”
觉悟大师道:“不敢!”
他顿了一顿,又道:
“觉海师弟临终之际曾向老衲盛称施主人杰,施主今日一到,想必少林可以转危为安了!”
赵子原谦逊的道:
“大师谬奖之言,小可愧不敢当,黑白两道,一向井水不犯河水,今者,黑道之人大举来犯,站在武林正主立场,小可自不能忽视!”
武啸秋冷笑道:
“然则就凭你赵子原,能挽救少林之劫么?”
赵子原道:
“小可只是尽力而已!”此时那老者已转了一十八个圈子,赵子原见他脸上露出奇异之色,再度叫道:
“大师快命少林弟子后撤!”
觉悟大师点了点头,袍袖一挥,那三四十名弟子一齐向两侧后退,哪知那些弟子步子刚动,走在后面的七八名弟子,忽然步子一跄踉,“扑通”跌在地上。
觉悟大师大骇,道:“善哉,难道他们便中毒了不成?”赵子原道:
“南荒五毒,伤人于无形之中,小可只怕..”
话未说完,又有几名弟子倒下地去。
觉悟大师对身边老僧道:
“觉净师弟,快去瞧瞧他们是否还有救?”
那老者冷冷的道:
“如是他们还有救时,我姓廖的也不敢称为五毒尊者了!”觉净大师已欲举步走过去瞧瞧,赵子原忙道:
“大师不必瞧了,南荒五毒乃毒中之极,大师若然以手触及他们身体,只怕大师也会感染剧毒!”
觉净大师陡然一震,道:
“有这等厉害么?”
赵子原道:
“小可怎敢打诳语!”
那老者冷冷的道:
“姓赵的,你对本尊者之毒药似乎知道的很清楚!”赵子原冷声道:“阁下想必是来自南荒人称五毒尊者的廖无麻了!只是阁下一向在苗疆过得好好的,怎么这次也到中原来助纣为虐了?”
那老者嘿嘿的道:“好说,好说,本尊者就是廖无麻,我已然来了,你便怎地?”赵子原道:
“敢问尊者来意为何?”
廖无麻道:
“希望少林改弦易帜,遵奉西后为武林盟主!”
赵子原脸孔一沉,道:
“西后有此心意么?”
廖无麻道:
“不错!”
觉悟大师冷冷的道:
“少林一向宁折不屈,施主以这等手段相逼,老衲宁死也不会答应!”
廖无麻嘲声道:“不答应也不勉强,只是你却要付出极大的代价!”
觉净怒道:
“死且不惧,何谈代价?”
他满脸悲愤,大步走上前去。
廖无麻道:
“觉净,你别不知好歹,就凭你也是老夫对手?”觉净大怒,一掌倏地扬起!
廖无麻瞧也不瞧觉净大师一眼,哪知就在这时,忽见一名僧人从后面跌跌撞撞而出,颤声道:“禀方丈,后面..”觉悟方丈道:“后面怎地?”
那名僧人道:
“后面来了四个人,觉修觉曲两位师叔俱不是敌手,本寺牺牲惨重!”
觉悟大惊道:
“什么人这等厉害,竟连觉修觉曲两位师弟也不是敌手!”觉净道:“待小弟前去瞧瞧!”
飞身一起,直向后面电射而去。
觉悟叹道:
“少林这一劫,终于在所难免,此亦天命矣!”
赵子原道:
“大师不必心灰意冷,这里的事情大师交付小可,大师自去指挥各方!”
觉悟合什道:
“多谢施主援手之德,只是今日之事,罪魁祸首尚未见面,施主如单独在此,老衲实是放心不下。”廖无麻冷笑道:“其实他也不能应付!”
赵子原懔然道:
“小可素来不说大话,今晚话已出口,自有应付把握,如其不信,你便试试!”
廖无麻厉声道:
“好大的口气!”
飞身一起,十指利甲凌空虚抓而下。
他纵弹无声,然那如钩十指抓下之际,却带一种咻咻气劲直逼而下,方圆三丈都在他指风范围之内。
赵子原冷哼一声,蓄势以待,廖无麻的指风已向顶门罩下,其快如电。
赵子原大喝一声,双掌仰天击出。
他运足十成功力出手,劲力不可谓不强,谁知廖无麻的指劲不同凡响,突从他强劲的掌风中直穿而过,威势丝毫不减。赵子原心头一震,一提真气连忙变换一个方位,如山劲力仍自源源击出,廖无麻一连三击而下,但都被赵子原的掌劲硬将他将身子托起。
廖无麻厉啸一声,突自半空一旋,全身骨节格格作响,当他第四次下扑之际,指风骤然增长一倍威力,猛抓而下。
觉悟大师暗暗担心,心想这姓廖的魔头居然能在半空连变向下身法,这种轻功当真天下少见!
赵子原这时所感受的压力自非言语所能形容,迫不得已,突然“嘿”的叫了一声,一股开山裂石劲力已扬举而出。
武啸秋呼道:
“九玄神功,九玄神功,廖兄当心!”
那廖无麻眼看即可得手,哪知吃赵子原这种庞大劲力一托,只觉胸口一窒,硬是在上空停不住身子,一阵摇晃斜斜飘出两丈之外。
那廖无麻寒声道:“九玄神功,果然不同凡响!”赵子原淡然道:“好说!”
右手扶着剑柄,似是准备出剑一搏。
武啸秋道:
“此人一身兼‘灵武四爵’三家之长,更有甚者,他便连职业剑手谢金印的‘扶风三式’也会使!”
廖无麻道:
“他便是会使十家武功也没有什么了不起!”
赵子原冷冷的道:
“大话无益,你何不出手试试!”
廖无麻道:
“本尊者当然要试。”
赵子原哂了一声,长剑已缓缓抽出。
刹时,一阵浓重杀机从他身上涌出,那冰寒剑气直罩廖无麻胸前要穴,廖无麻脸色微微一变,单手一挽,似是想把赵子原剑气封住。
赵子原哼道:“你不动兵刃么?”廖无麻道:“本尊者从无使兵刃的习惯!”赵子原道:
“那很好,当心小可要出招了!”
一缕剑光飘飞而起,有如闪电一般向廖无麻射去!
廖无麻身子一侧,双手一抓一送,他的招式奇特,抓送之间宛如一个人想合抱某种东西,形状也十分奇怪!
说时迟,那时快,赵子原剑出如矢,已距廖无麻身边不及寸许!廖无麻厉啸一声,突然双手一弹,一蓬五彩光华已爆洒而出,然后他身子向后迅捷退去。
赵子原那一剑眼看即可得手,谁料廖无麻竟以毒粉抵挡,若是换成了任何人,只怕都要吃亏!
但赵子原心中却早有准备,廖无麻毒粉刚出,赵子原左掌已跟着挥出,劲风如山,早把那蓬毒粉扫的无影无踪,而赵子原的剑式仍然丝毫不衰的向他射去!
廖无麻大骇,身了一转,“咝咝”发出了数十枚淬毒银针,由于距离近,他自忖这一下非得手不可。赵子原冷哼道:“你还有多少鬼门道,不妨都施出来!”
一提真气,人已凌空而起,原式不变,只是那记招式改向廖无麻头顶洒出!
廖无麻想不到赵子原双手俱能同时使用武功,这一骇当非同小可,晃肩缩背,双手猛抓。
武啸秋在旁边一看,心道:
“你这样做岂非自寻死路么?”
在此时此地,如是廖无麻遭遇不测,对他也没有好处,他一声大喝,身子腾空而起,一掌直击而出。
赵子原已全力对廖无麻出手,哪料武啸秋会闷声不响的从后偷袭,不过他应变快,半空中一个倒转,虽然避过武啸秋凌厉一击,却逃不过廖无麻双手疾抓之式,“嘶”的一声,下袂衣裳已被撕破,险些伤及皮肉!觉司大师变色道:
“阿弥陀佛,武施主你也是一方之雄,怎能用这种下流手段偷袭别人!”
此刻少林弟子脸上个个变了颜色,只待方丈大师一声令下,便要出手击敌。
武啸秋翻身下地,冷冷的道:
“武某这样做了又怎样?”
觉司大师哼了一声,转首对赵子原道:
“赵施主没伤着么?”赵子原道:“还好!”
觉司大师道:
“对方无缘无故侵袭少林,动手之间又不守江湖规矩,我佛慈悲,弟子要开杀戒了。”
一挥手,那二十多名弟子迅捷围了过去。
武啸秋呵呵笑道:
“来的好,来的好,武某今日也要见识见识少林名震天下的‘罗汉大阵’!
赵子原哼道:
“武啸秋,你吹什么大气?”
说着,往那二十多名弟子身前一拦,道:
“诸位且慢,有小可对付他们足了!”
觉司大师摇头道:
“此两人俱是一方之雄,施主怎可冒险?”
赵子原笑道:
“小可自忖尚可对付他俩,如若力有未逮,大师再派人相助不迟。”
觉悟大师实觉过意不去,哪知就在这时,一名僧人又从殿后怆惶奔出,大声道:
“禀方丈,大事不好,觉修觉曲两位师叔业已殉难了,他们..他们..
到处纵火..”
那名弟子满身是血,话未说完,“扑通”一声倒下。赵子原急道:
“方丈大师快去瞧瞧,这里交给小可得啦!”
事情紧急,觉司大师已失了镇定功夫,他抬头一望,果见后面火光大起,一顿足,道:
“罢了,罢了,这里有劳赵施主,老衲留下几名弟子在此侍候,待老衲亲去瞧瞧!?
说着只带了几名弟子匆匆向后奔去。
武啸秋朝廖无麻望了一眼,道:
“廖兄没受伤吧?”
廖无麻道:
“兄弟还好!”
武啸秋道:
“今夜之事,若不是姓赵的小子从中捣蛋,大事已成,眼下也顾不了许多,咱俩只有联手了!”
廖无麻叹道:
“数十年来,老夫从不联手击敌,今次太阳可是从西边升起,咱俩又联手对付一个后生小子!”
赵子原嘲讽道:
“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啦,适才如不是武啸秋从后面偷袭一招,你双手早断,此刻还能站着说话么?”
廖无麻点点头道:
“话虽不错,但你刚才那招未必就伤得着老夫!”
赵子原嗤声道:
“事已过去,多说无益,两位准备动手吧!”
武啸秋大步一跨,道:
“廖兄别再讲客气,今夜若不杀了这小子,少林必可转危为安,那就与咱们目的大相径庭了!”
廖无麻两眼射出怨毒光芒,道:
“有理!”
说着,往右首一站,武啸秋却站在下首,两人把赵子原夹在中间,掌势缓缓扬起。
赵子原冷笑道:
“两位小心了!”
他身子一转,用左掌隐隐罩住武啸秋胸口大穴,右手长剑斜举,阴森森的剑气几乎把廖无麻整个身子尽数罩住。廖无麻道:“这小子倒真有点邪门!”
赵子原哼道:
“也不知谁才是邪门呢?”
全身真力毕集,掌剑劲力已是跃跃欲发!
武啸秋大喝一声,人已凌空掠起,只见他双足一阵蹬踢,两只手掌在刹那之间已连拍十七八招,这正是他的成名绝学“寒帖摧木拍”,掌掌都是极厉害的杀着。
赵子原身子一晃,武啸秋掌势如影随形跟着追击,那掌上的威力丝毫也不放松。
在此刹那之间,廖无麻同时出招,十指利甲随空而舞,身子随着赵子原转动,每一招式都不离赵子原要害部位。
赵子原哼了一声,掌剑齐施,一股旋激的剑力从他身上涌出,锐利的剑风“嘶嘶”作响。
武啸秋身法甚是特别,一声厉啸,双掌翻飞之间,那十八记掌式忽然又化成三十多掌。
转眼之间,半空都是他的掌影,有似一片乌云,翻腾汹涌不已。廖无麻此刻也自展开杀着,不但十指功夫加强,而且双袖挥动之间,竟是以“飞袖流云”功夫抢攻而上。
这两大高手联手合击,当真是威力不凡,山门之前全被飚风气劲所笼罩,砂石横飞。少林弟子个个神色大变,有几名性子较为激动的,几乎忍不住都要出手了。
哪知就在这时,场中情势忽然起了异样的变化。
只见赵子原“呼”地腾空而起,剑出如虹,光华灿烂,在一片乌云之中闪出璀灿的银光,有如游龙似的一盘一绕,满天都是森寒的剑气,敢情他此刻已施出“沧浪三式”第二记杀着“龙游彩云”。在此同时,他左手“九玄神功”猛推而出,飚风若雷,直向廖无麻轰去。
他出手连击两大强敌,当真雄风无敌,不可一世。
廖无麻双手一阵乱抓,所有狠毒招式都被挡了回来,脸色一变,“蹬蹬蹬”被震退四五步,只觉胸口一热,“哇”地喷出一口血箭。廖无麻一退,武啸秋无异去了大半助力,赵子原那一剑霸道无比,只听“嚓”然声响,武啸秋在半空中一声惨叫,带着满空血雨暴跌而下。
少林弟子举目望去,只见武啸秋左臂齐肘断去,而那廖无麻却是脸孔苍白,两眼大睁。
武啸秋赶紧封住断臂穴道,廖无麻道:
“武院主伤势如何?”
武啸秋道:
“还不怎么碍事,只是现在动手恐怕不成了。”
廖无麻道:
“通知他们退!”
赵子原道:
“你们还退得了么?”
廖无麻道:“本尊者若退,便是天皇老子也阻挡不住。”赵子原哼道:
“那么你便试试看!”
忽听一人冷冷的道:“咱们为何要退?”声落人现,四条黑衣人影自殿内飞掠而出。
赵子原举目望去,似觉四人身形甚熟,仔细一想,不由脱口呼道:
“秦振松,原来是你们?”
秦振松冷冷的道:
“赵子原,想不到咱们又碰头啦!”
赵子原哼道:
“光是你们四人来了么?燕宫西后呢?”
秦振松哂道:
“家师有事别往,不出三日,你便会知道信息了!”
说着,四人一齐走到武啸秋面前,见他血已止住,尚忠义道:“武院主请在旁边好好休息,待咱们来打发赵子原。”武啸秋道:
“有四位好手,自然最好不过,但姓赵的小子的确有过人能耐,四位千万大意不得!”
尚忠义道:
“咱们知道。”
钟汝儿朝廖无麻望了一眼,道:
“廖前辈可以动手吧?”
廖无麻道:
“老夫先前受了些许微伤,刚刚吞服了一粒疗伤圣药,如要动手,大概也碍不了事!”秦振松道:“有廖前辈相助,赵子原准死无疑这时寺内大火越燃越大,少林弟子虽尽力抢救,但因秋高干旱,更加之山风又大,所以屋宇已燃烧了好多间。
赵子原默察了一会,见觉悟大师久久没有出来,暗忖莫非觉悟大师也出事不成?
他深知秦振松等人功力,如是四人联手,觉悟大师绝对不是对手,少林寺庙可以毁去,但少林掌门关系至巨,如若一旦不幸,势将引起武林剧变。
他沉思有顷,当下问道:
“秦振松,小可有一事请教?”
秦振松笑道:
“你也会向秦某请教么?”
赵子原哼道:
“此刻别高兴太早,小可问你,觉悟大师现下如何?”秦振松哂道:
“虽不死亦不远矣!”
赵子原怔了一怔,那十几名少林弟子都是气血翻涌,一人喝道:
“秋月师弟,咱们快进去瞧瞧!”
说话之时,已有四五名弟子飞纵而去。
赵子原怒气勃发,喝道:
“秦振松,纳命来!”
剑子一扬,正待出手,忽然眼光瞥处,只见觉悟大师手抚左肩,在数名弟子扶持之下走了出来。
赵子原剑子一垂,道:
“方丈大师无恙么?”
觉悟大师叹道:
“老衲只是肩头受了一记剑伤,想来不碍事,赵施主今夜为我少林一柱擎天,此恩此德老衲真不知何以为报?”
赵子原道:
“大师言重了!”忽然转过头去,厉声道:
“秦振松,你们还不出手更待何时?”
秦振松嘿然冷笑道:
“别忙,别忙,咱们还有几句话没说完!”随见他走到廖无麻身边,附耳说了几句,廖无麻只是不住点头,赵子原心道:
“不知他捣什么鬼,我倒得小心些才是!”
秦振松把话说完,然后和尚忠义等人欺了过来。
四人分往东西南北四角一站,各各亮出长剑,秦振松道:“赵子原,咱们要出手了!”
赵子原冷笑道:
“赵某候教便是!”
秦振松哼了一声,蓦见他一挽长剑,萦萦剑花飘飞而起,剑式刚出,尚忠义、王莉、钟汝儿也相继出剑。
四人出剑的方式十分奇特,剑式都只及一半,便飞快的打了一转,霎时但见剑气弥漫,直向赵子原洒去!
赵子原喝道:
“这是什么剑法?”
剑随声动,人已滴溜的打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