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传 王怜花

 




  透过一双碧绿的眼睛,是只能看见一个碧绿的世界,这正如有人拔剑的时候,就注定了有人要倒下,而原因并不以逻辑作为可以依靠的肩膀。
  朱七七一直在想为什么她想逃离的时候,总是想有一根无形的线,紧紧地束缚着她想挣开的臂膀,而同时一种压迫的气息让她理解不了呼吸的含义。她动了,她的身体这样告诉人们,但她的内心却在沉静,是一种火热般的沉静,为什么她还能沉醉于“恶魔”那双醉生梦死的手下。
  我发怒了,每次当我看到这段情景时,这和朱七七不时的愤怒并不同,通常,感情是有着不同表现形式,但人们常说那其中的内蕴并没有区别,但他们并没有否定喜始终是在对岸望着怒不可一世的神情,而哀却只是淡漠地想扭开那张不愿意再看见乐的笑容的脸。
  所以沈浪仍微笑,熊猫儿则大笑,金无望却冷笑,他们都在笑,我说,他们笑的形式虽然不同,但其中含义却没有区别的外衣。而只有一个叫王怜花的人,我看不到他的表情,有人说是因为他脸上戴着一张虚幻的面具,还有人说是因为他不曾懂得真实的含义。
  可王怜花自己却在说,我不过是把我内心中最深层次的欲望表现出来而已,而这欲望,你们都是拥有的。但这声音并没有被听见,是不需要怪罪媒体的无用,只不过是因为他只告诉了他唯一爱着的女子——朱七七。
  他本来是活得好好的,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,一个叫“云梦仙子”的人教会了他许多东西,这许多,让少年的他风光一时,尤其是在他第一次面对着朱七七时,他是可以很自豪地告诉他的一见钟情,文武双全的他,甚至对琴棋书画,丝竹弹唱,飞鹰走狗,医卜星相这些并不曾“入流”的玩意儿都颇有研究,他是可以让她永远都不会烦闷。可有人只告诉了他,人们往往是会对一些陈旧迂腐没有变化的事物生厌,而渐渐遗弃,但那个人却没有告诉他,有时候,有些人,远比大多数人执着。
  这时,朱七七扬起了头,并不曾为这个博学多闻的“才子”而心动,她只是吐出了两个字:沈浪。
  我为什么要学这么多的技艺呢?为什么我学了这么多,却还是比不上一个沈浪?
  这段内心独白,被一个叫游侠的人强加给了那个仍在寻思的王怜花,他在想象,那个时候的王怜花会在想些什么?但没有结果往往都是结果的一种,即便是在这种有了假设的前提下。
  于是,他继续,继续一些不算是批判的批判。
  王怜花放走朱七七的时候,是没有想过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她,但他却仍然给了他自己一个我们称它为理由的理由:他从来不勉强他喜欢的女子。这个理由往往有着其独特的魅力,尤其是从这种“邪恶”的人嘴里说出,对所有的女子而言,她们是幸福的,因为没有人勉强过她们的将来,她们满以为她们是可以用她们的手抓住未来,可未来往往只是现在的影子,这种毫无意义的承诺,随时都会成为泡影,只要当得到的欲望缠绕着他的心脏时,就会有他抛弃了她,然后选择了她。
  朱七七是明白这个道理的,所以她很害怕,每次当她只要接触他诡异的目光,她只有一直奔跑,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奔跑,她才稍微安心,她以为她这样是可以逃出碧绿的影子。
  而王怜花仍在追寻,就为了这追寻,他差点送掉熊猫儿的性命,这你以为很重要的东西,在他的眼里,却很轻。他从来不与别人提及轻与重的关系,因为在他的眼里,只有该属于他的事物。
  虚幻因为真实而有了它的立足之地,而真实却因为虚幻而失去了可以相信的权利。当王怜花易容成沈浪的时候,他欺骗了我们,更欺骗了朱七七,他以为他可以要回“属于”他的权利时,有声音在呼喊,这呼喊,惊醒了许多人,但其他人并不重要,只要有一个人醒了,就可以了,这个人就是朱七七,她是该拥有本就属于她的权利的,这权利叫选择,还有人称它为自由。
  但唯一往往就是会成为唯一的闪光点的东西,所以在他最后哭泣的时候,有人发现了他天良未泯,这发现并不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显耀,但在人性上,它是无可替代的。
  我们还能责怪吗?
  但黑夜中,仍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你,这眼睛有碧绿的光,你不该忘记!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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