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金庸武学地图》之内功(6)



  《射雕英雄传》中马钰和江南六怪在崖顶布疑阵,想要吓退梅超风。此一段涉及不少全真内功心法。
  朱聪假扮邱处机,先念了四句“思定则情忘,体虚则气运,心死则神活,阳盛则阴消”歌诀,然后向马钰请教“金关玉锁二十四诀”。马钰会意,知道朱聪是要他立显功夫以折服梅超风,当即说道:“我虽为诸同门之长,但资质愚鲁,怎及得上诸位师弟?师父所传心法,说来惭愧,我所能领会到的实是十中不到一二。”一字一语的说来,中气充沛之极,声音远远传送出去。他说话平和谦冲,但每一个字都震得山谷鸣响,最后一句话未说完,第一句话的回声已远远传来,夹着崖顶风声,真如龙吟虎啸一般。
  后来梅超风也向郭靖询问了许多全真内功心法的秘密。其中谈到,‘铅汞谨收藏’解为:“铅体沉坠,以比肾水:汞性流动,而拟心火。‘铅汞谨收藏’就是说当固肾水,息心火,修息静功方得有成。”
  梅超风问修炼内功时姿势怎样?郭靖道:“盘膝而坐,五心向天。”梅超风道:“什么是五心向天?”郭靖道:“双手掌心、双足掌心、头顶心,是为五心。”梅超风大喜,又问“什么叫做攒簇五行?”郭靖道:“东魂之木、西魄之金、南神之火、北精之水、中意之土。”梅超风又问:“什么叫做和合四象?”郭靖道:“藏眼神、凝耳韵、调鼻息、缄舌气。”“什么叫五气朝元?”郭靖道:“眼不视而魂在肝、耳不闻而精在肾、舌不吟而神在心、鼻不香而魄在肺、四肢不动而意在脾,是为五气朝元。”“何为三花聚顶?”她练功走火,关键正在此处,是以问了这句话后,凝神倾听。郭靖道:“精化为气、气化为神……”“三花聚顶是精化为气,气化为神,神化为虚。”
  六脉神剑乃大理国天龙寺镇寺之宝。
  六脉神剑,并非真剑,乃是以一阳指的指力化作剑气,有质无形,可称无形气剑。
  六脉神剑的本意,该是一人同使六脉剑气,但在《天龙八部》中,当此末世,武学衰微,大理国天龙寺已无人能修聚到如此强劲浑厚的内力,只好六人分使六脉剑气。天龙寺师叔枯荣专练拇指少商剑,本因专练食指商阳剑,本观练中指中冲剑,本尘练无名指关冲剑,本相练小指少冲剑,本参练左手小指少泽剑。
  段誉得伯父段正明携带到天龙寺求治体内膨胀的内力,正逢天龙寺遭遇强敌,不知无意之间已窥上乘内功的法要。一开始他产生了感应,觉得一股气流在手臂中这么流来流去,随心所欲,甚是好玩。他觉本相大师最是随和可亲,便去看本相大师正在修炼的“手少阴心经脉图”。只见图中这路经脉起自腋下的极泉穴,循肘上三寸至青灵穴,至肘内陷后的少海穴,经灵道、通里、神门、少府诸穴,通至小指的少冲穴。段誉如此缓缓存想,一股真气果然便循着经脉路线运行,只是快慢洪纤,未能尽如意旨,有时甚灵,有时却全然不行,料想是功力未到之故,却也不在意下。只半日工夫,段誉已将六张图形上所绘的各处穴道尽都通过。只觉精神爽利,左右无事,又逐一去看少商、商阳、中冲、关冲、少冲、少泽六路剑法的图形。但见红线黑线,纵横交错,头绪纷繁之极。
  凡人五指之中,无名指最为笨拙,食指则最是灵活,因此关冲剑以拙滞古朴取胜,商阳剑法却巧妙活泼,难以捉摸。少冲剑法与少泽剑法同以小指运使,但一为右手小指,一为左手小指,剑法上便也有工、拙、捷、缓之分。但“拙”并非不佳,“缓”也并不减少威力,只是奇正有别而已。
  世上任何技艺学问,决无会深不会浅、会难不会易之理,段誉的武功却是例外。由于诸般机缘巧合,段誉学会了六脉神剑这门最高深的武功,寻常的拳脚兵刃功夫却全然不会,因此,他用六脉神剑打退鸠摩智,却被鸠摩智用平常的拳术擒住。
  六脉神剑还有一个用处,就是喝酒时可以作弊。段誉和萧峰喝酒时,未喝第三碗酒时,已感烦恶欲呕,待得又是半斤烈酒灌入腹中,五脏六腑似乎都欲翻转。他紧紧闭口,不让腹中酒水呕将出来,突然间丹田中一动,一股真气冲将上来,只觉此刻体内的翻搅激荡,便和当日真气无法收纳之时的情景极为相似,当即依着段正明所授的法门,将那股真气纳向大锥穴。体内酒气翻涌,竟与真气相混,这酒水是有形有质之物,不似真气内力可在穴道中安居。他却也任其自然,让这真气由天宗穴而肩贞穴,再经左手手臂上的小海、支正、养老诸穴而通至手掌上的阳谷、后豁、前谷诸穴,由小指的少泽穴中倾泻而出。他这时所运的真气线路,便是六脉神剑中的“少泽剑”。少泽剑本来是一股有劲无形的剑气,这时他小指之中,却有一道酒水缓缓流出。
  段誉的六脉神剑时有时无,还不能随心所欲,只有在紧急时才能发挥得出来。段誉的武功,除逃命绝招凌波微步之外,绝世难敌的六脉神剑却是时好时坏,时有时无,无奈不能得心应手。只有当慕容复伤了他老父之时,他才心中气苦,灵感毕至,将六脉神剑使用得天花乱坠,如有神助。
  慕容复作人不留余地,自讨苦吃,刚才要逼着段誉给他磕头,此时却自己要磕头也来不及了。六脉神剑剑气纵横,逼得慕容复左支右绌,窘迫已极。六脉神剑的厉害,这时才真正得以体现。
  六脉神剑之一的少冲剑中有一招叫“分花拂柳”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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