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七 章 芳心计神通




  “皇国”的“皇首城”被名昌世轻易夺来,他所带领的天武上将萧杀及威武猛将薛无诀,便继续向其馀二十八座城池进发,要一一收归旗下,好让“武国”耀武扬威,达成拓展疆土的野心。
  原来二十多座城的城主,均为皇姓“皇国”血裔,伍穷一一予以撤换,全以“天法国”
  立下战功的武将代之,当然难以获得原居城民的大力支持,不出三个月,已先后再被攻陷了十数座城。
  伍穷非但没有派大兵前赴助阵,反而把力量都集中于防守“皇京城”,看来是静待于此准备与名昌世决一死战。
  首先,伍穷要十兄弟及四“穷将”一同闭关,把“皇御园”列为禁地,所有人等均不得入内打扰。
  而代伍穷暂时执掌国策者,便是皇后芳心。
  除非有芳心手谕,否则谁也不能妨碍伍穷等闭关提升武学。待名昌世兵临城下时,伍穷便出关斩杀。
  在芳心的领导下,首先巩固“神皇怒潮”,加建战台,再把怒潮大河两岸百姓迁入“皇京城”内,先把牲口全都带走,再把成熟的庄稼收割,跟着一把火烧了所有稻田。
  如此一来,就算日后敌人大军来到,要是短时间未能破城,粮草便难以补充,也就无以为继。
  芳心又命数万军民在各处布置陷阱,掘起土地,放置尖刺木板或是铁蒺藜,尽量减缓敌人进攻杀势。
  同一时间,又加强防守,在城墙以外加以改建,把城门全改筑为“瓮城”。
  所谓“瓮城”者,城门是开在旁侧。敌人进攻入城,便变成打横暴露一列长蛇阵,易于被守城者攻击。
  从城楼上集中以弩射杀,因距离近又是侧攻,敌人极难抵抗,便大大有利于“皇京城”
  内的“穷兵”。
  芳心利用名昌世攻打其他城池的时间,又构筑防御用的“马面”,即在各城门前筑起纯作防护性的弧形城墙,把原来防线伸延向前,再减低城门遭受直接冲击的机会。
  此外,还掘有壕沟,阻止战车直接推进。
  芳心曾带兵两次攻打“皇京城”,当然熟悉如何部署,同时凭着她的战法经验,“皇京城”在三个月内,已变得固若金汤。
  三个月来,伍穷都未曾露面,甚至连春冰薄也不得进入“皇御园”,在芳心的领导下动员全城民众,大战气氛弥漫,“穷兵”们都不敢松懈,加紧防范、备战。
  每一天,芳心都带着孩子莫问到各处巡视。
  从探子消息回报,在第四个月的今天,名昌世在萧杀的冲锋陷阵下,已攻破所有剩下的二十八城,大军已开始汇集。
  芳心当下命令,从今天起只开东门,其馀各城门紧闭,又命东门每日只准开启四个时辰,还要作出严格检查方始准许进出。
  大懒虫走到附近的“天京酒楼”,要了一客糖醋鱼块、一壶五加皮,店小二的反应却是哈哈大笑。
  店小二大嘴儿笑道:“我们的大懒虫少爷啊,要是你能给我一尾鲜鱼,我送你五加皮又何妨。”
  大懒虫露出忧郁愁容道:“天啊,娘怎么如此快便下手,慢一点还可以呢,鱼儿死光了真可惜!”
  大嘴儿苦笑道:“十天前的事了,河里被放置了剧毒,从上游到下游,大大小小的鱼、虾、蟹,一概死个清光,看来‘武国’大军到来,真的连河水也不敢喝呢!”
  大懒虫只得独自买醉,笑道:“城内的百姓却是好轻松,跟守城的‘穷兵’好大对比。”
  大嘴儿也偷偷喝下一杯,藉故坐下休息,偷偷道:“我们早见惯了,多年争战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城民,况且当日伍穷进城,那些甚么‘天皇帝国’的家伙杀人实在太残忍,大家都把仇恨算在伍穷大王身上,这一仗他败了可能大家会偷笑呢!”
  大懒虫笑道:“哈……你这怕死鬼,当日向‘穷兵’下跪投降的,你一定是第一个。”
  “唉哟,哪里是啊,我一早已给吓得晕倒,不省人事了!”大嘴儿跟大懒虫很容易就成了好朋友,只因大懒虫没半点架子,在“皇首城”的政绩又传遍开去,大家都对他恭敬有加。
  大嘴儿道:“我每天看到皇后你娘亲四处巡视、指点一切,大懒虫啊,你想这仗双方会持续多久、名昌世又能否成功破城呢?”
  大懒虫笑道:“名昌世中计了!”
  突然断言一句,大嘴儿立时呆住,立即再追问道:“中计?中了甚么计啊?我半点也不明白啊?”
  大懒虫拍拍大嘴儿的头道:“你当然不会明白了,上天把最好的都放在你嘴上去,其他部分都一概差得很,尤以这脑袋为甚,你懂得为老板试菜试酒便是了。”
  大嘴儿还是死缠不休问道:“大懒虫啊,我又不是甚么探子,把中计的箇中秘密透露一点也不碍事吧?”
  大懒虫又喝下一碗酒,才淡淡然道:“我娘并不是以武功闻名,她身为主帅,必然以‘战法’为对战主力,表面上她做了许多防御功夫,惟是兵不厌诈,让人家看到的,又岂会是主力?”
  大嘴儿半明又半不明,稍稍点头道:“那即是我们最老最好的酒,不一定用漂亮的酒瓶盛载,反而一些味道清淡的普通货色,却要用最名贵包装,这样才吸引人买来送礼啊!”
  大懒虫笑道:“嗯,你这家伙倒有点悟性,好应该送到沙场去呢!”
  大嘴儿问道:“那名昌世只是狂霸武者,论战法、谋略,当然不及芳心皇后了,看来他今日必定一败涂地。”
  大懒虫抬头望出去外面蔚蓝的天,笑道:“表面上当然是啊,惟是那家伙深通‘星命术’,要是推算不了天命安排,那厮又岂会贸然出兵呢?但芳心身旁却又有神相风不惑。”
  “哈……当真是旗鼓相当,必然斗个你死我活!”大嘴儿兴奋得不得了,来侵略的敌人相互大战,事不关己,己不劳心,只作壁上观战,倒也有趣。
  “皇京城”已是战云密布,但地处偏西的“武国”“剑京城”却是热闹依然,比十年前更为兴旺。
  红楼画阁,绣户朱门,“长街”比从前更是人潮汹涌,那曾是朱不三最爱留连的“怡红春阁”,更是大展拳脚。
  在耶律梦香公主的“酒池欲林”消失后,“怡红春阁”便来个东施效颦,把所有的甚么“天罗仙衣”、“软欲温轻”、“处子献瑞”,都一一来个就地取才,抄袭改良。
  当然,“怡红春阁”的姑娘都比不上原来梦香公主的婢女漂亮,也没有甚么货真价实的“处子”。
  惟是“酒池欲林”始终收费太过高昂,城中一般富户及常到访“剑京城”的商贾都无缘问津。
  “怡红春阁”就是看准此点,以巧立名目为招徕,扩大占地,参考模仿所有玩意,虽然不算出色,但人客只是玩玩,比平常多花费一倍也不算甚么,从此“怡红春阁”的“酒池欲林”便传颂开去。
  只要你有二两银子,就能享受从前梦寐以求的快活色欲,当然教人乐死,故此有人每晚都前来进贡。
  一队人马缓缓走近“怡红春阁”,只见八人大轿异常华贵,漆朱红,楠木竿,四处挂满了密垂的珠帘,轿衣绣了一条好威猛的神龙,威风凛凛的不可一世。
  大轿并没有在大门停下,反而一直内进,在十六个一身劲装打扮的高手护送下,直入“怡红春阁”之内。
  大轿一直向前,从前院走到后院,直抵“酒池”之前才停了下来,十六个护守的高手也退了出去。
  “酒池”之内足有五、六十个各式各样的俏丽姑娘,好奇怪的,有一半是风骚入骨,但却又有另一半全身颤抖,甚为惊怕,像是受惊小鸟,外貌也相当纯真。
  “哈……圣上驾到!”
  噗通一声,从轿上飞扑向“酒池”去,立时酒花四溅,娇声惊啼,一个双目被蒙着的客官如疯似狂四围乱摸。
  素有经验的妓女们当然懂得潜入酒池下面闪避,可怜那些纯真娇俏的小姑娘,却被胡乱的扑拥或揽抱,乱摸乱搓抖。
  “哈……本皇捉到了,左手的有半斤,右手的,哈……太夸张,足有一斤二两。”
  扯开蒙头布巾,天啊,这色迷迷的大淫虫,竟然是娶了芳心后,便从来没有行过房的当今“武国”天子名天命。
  只见他两手各自捧着两个少女的一边乳房,自豪得不得了的命人拿来秤子,要当众秤一秤乳房的重量。
  名天命哈哈笑道;“朕算得没错,你俩便要脱光衣服在后宫住上七天,每一刻都不许穿衣,待朕一见就冲动,一冲动便玩玩,哈……快乐更胜神仙哩!”
  先来个伸出长舌舔完又舔,再来放在秤上秤个清楚,说也奇怪,竟然真的一个半斤,一个一斤二两,半分也没估计错误,这名天命真的有点能耐,但也委实荒唐。
  六十艳妓中为首的春兰,急急走上前来,笑道:“皇上啊,上一回小枝与梦色给你带进宫中,七天后回来只剩下半条命而已,请皇上高抬贵手,别要两位妹妹进宫了,好么?”
  名天命一双手又抓住春兰的大奶子,笑道:“你这双三斤三真多嘴,又来打扰,他们是新鲜货色嘛,又是良家妇女初下欲海,当然要由我这等高手来调训一下,才能成才啊!”
  说得眉飞色舞,双手也绝不闲着,四处乱摸的同时,弄得一对小娇娃淫声惊啼,果真荡心摇魄,令人血脉沸腾。
  为啥原来不敢交欢泄欲的名天命,竟突然大变?
  这全赖名昌世当了太上皇之故,当年小白离开“剑京城”前,在七日情中的第二日,以“盗脸术”易容为名昌世,要胁他对天发毒誓,从此不得欢好淫欲,以免有子继承帝位。
  这荒谬事一直骗倒愚笨的名天命,惟是自名昌世回来当上太上皇,经一番详谈,方知悉被小白欺骗了近十年。
  不再受誓言阴影威胁的名天命,立时疯了似的终日沉醉淫欲乐趣中,宫中一、二千佳丽妃嫔也玩厌玩腻,索性天天泡在“怡红春阁”,快快乐乐的在“酒池”里胡来,纵情色欲。
  苦忍了十年的名天命变成了色中饿鬼,加上朝中大事一概有太上皇名昌世料理,他懒得去管,便尽情玩乐。
  三国四族中,又哪有如此快乐的皇帝,你说他是昏君,但这昏君却是优哉游哉,无忧无虑的过着充实的每一天。
  外面世界的争战,彷佛与他毫不相关,每天醒来,只想想今天要嫖多少美女便是。
  名天命在“酒池”中扑来扑去,与名妓们追追逐逐之际,但见一个双目圆瞪、笑容甜美的少女,独自呆在一角,一直没有移动过半分,十分害羞似的。
  这些神情落寞的美少女最是怯惧,玩弄起来定然最痛快、最有挑战性,能让她哀求苦叫,必然是赏心乐事。
  推开其他美女,游步而前扑向少女,名天命笑道:“哈……小妮子独个儿好闷呢,待朕来给你一点又痛又愉快的感觉吧!”
  双手夹着柔软的两颊,冲前上去亲她一亲,突然惊骇僵死,全身冷汗涔涔而四周的少女不停发出惊呼狂叫,一些更是吓得哭叫起来,怕得要命。
  发生了甚么事?
  名天命双手仍然按在那少女的双颊上,可是她的脖子以下却早已不再存在,头儿只是“放”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而已。
 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,笑道:“二太子,我的老相好皇帝,好久没见了。”
  名天命抬头一看,吓得牙关不停颤抖,说了两个字:“伍……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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