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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二 章 迷局的揭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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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山生嶂,云雾缭绕,形成云海,流动翻滚,如入仙境。雾中两座最高石峰拔地而起,高入云层,其形险峭,巍峨雄伟。
这两座巍娥石峰俱非天然,乃人手搭建,耸立于“云海千楼”山麓处,傲视群峰,似是一双一对,又似与天此高,攀峰至巅,远望四周是一片翠霭烟霞,白茫茫云海中,只有另一座石峰呈现跟前。
这两座傲视同侪的石烽有两个独特的名字,一叫“天蜂”,另一唤作“穷楼”。
皇玉郎、余律令、太子、小黑、小丙及笑天算,面对伍穷与小白刀剑合璧及五万“穷兵”,不敢贸然吃亏,旋即撤离“云海千楼”外,芳心的一网成擒计策不但无功而还,反被小白利用。
伍穷凭甚么知道眼前人又是小白“盗脸术”易容所假扮?一重又一重的迷局只有待跟前这个“小白”除下面具才能解开。
“小白”伸手拉开巧夺天工的面具,他拥有猎豹一般的冷竣眼目,面孔透射凶兽般的凌厉气势,一身完美无瑕的身体曲线,肌肉结实,不是笑梦儿又是谁?
伍穷道:“你爹对你很肓信心,就让你一个来独闯虎穴,刚才还敢以一敌四,你不怕被余律令揭穿身分?”
笑梦儿态度冷冷,却隐然透射自信雄风,说道:“我来,就是要跟你们较量,身分被揭穿,我就可堂堂正正用笑梦儿的名字把你们杀败。”
笑梦儿只约十五岁,身高与脸孔却已俨如成年人,昂藏六尺,几与小白并排,以“盗脸术”扮成小白瞒天过海也不易发觉。梦儿要成长,既他选择做一个非凡的人,将来必定遇上更凶险的处境,让他早点面对困难,要是解决不了还有小白从后指点,是以小白要梦儿代替自己参与这个迷局。
伍穷多次被小白“盗脸术”所骗,对此早有戒心,刚才见梦儿与太子的一席话已猜想小白又使此计,却猜度不出小白意图。
伍穷讶异昔日还只是稚童的梦儿,如今已长得高大雄壮,那股敢与四大高手挑战的自信气焰,霸气纵横,更胜当日自己初生之犊不怕虎,不知死活便勇闯“剑京城”争名堂。对梦儿的傲慢狂态,伍穷心底甚为欣赏。
伍穷道:“小白当日来我‘天法国’,明为相邀合作,实则是来盗我兵符帅印,以安排今日的骗局,断不会只是要令余律令相信我伍穷已经跟小白结盟这样简单,他究竟玩甚么把戏?”
芳心脑海如遭重击,局中再有局,伍穷根本未跟小白私下达成合作协议,她又再度猜不到小白所布下的奇局。
小白是“盗圣”最出色得意的徒弟,其妙手空空探囊取物之技自是出神入化,在“天法国”偷一个“虎符”易如反掌,只是他为何要这样做?
迷局一瓣一瓣的被掰开,惟真相依然未明,芳心惊诧小白的计谋迷局,自己竟然没法忖度出所以然来。
梦儿为伍穷带来答案:“爹要见你。”
梦儿还未等伍穷答覆便已转身走去,像是掌握了伍穷必定会跟来的信心。伍穷迈步跟随,却没有唤芳心伴随在侧,她如斗败公鸡呆在当场。
计策一次又一次功败垂成,芳心的“战才”实力,已开始在伍穷心目中站不住脚。一个人要是只自恃一种技能,便以为可保住不败江山,最终一定会被更优胜者所取代。
花样年华逝去,往日的国色天姿随无情岁月静静溜走,现今连最自豪的智谋在他人眼中亦变得不值一哂,恃才傲物的芳心焉能不感震惊。
梦儿领伍穷深入至婉蜓曲折的“云海千楼”山麓,直抵那两座特别高耸入云的石烽下,未见小白,却见大群来“云海千楼”一睹雾中风光的外地城民,齐集于石烽底下。
当中一位白发苍苍的佝偻老翁,与两个不足十岁的稚童仰望石伟,只觉石峰直插入云,不知有多高。
老翁道:“黄狗、连战,要知道石烽有多高,单站在这里看是不行的,必须沿着石烽攀至峰顶,你们有这种信心吗?”
黄狗与连战一脸坚毅不屈,透射出无论如何艰巨都必会攀上烽顶一睹上面的明媚风光,是否如传说中的曼妙,更要证直“天烽”与“穷楼”哪一座较高。
黄狗与连战在地上拾起两块扁平、重约一斤的石块,以布帛包裹后缠在背上,便二话不说各自徒手攀上峻峭巍峨的“天峰”与“穷楼”。由于两座石峰俱是由人日积月累以石块堆高,下阔上窄,稍一不慎便会自峰顶跌下,愈爬得高,跌死机会愈大,看得旁人胆颤心惊。
两个稚童的举动吸引旁人围观,有的不明所以指手副脚,老翁带着微笑侃侃向众人解说石烽的来历。
老翁道:“奇峰入云,势奇雄伟,雾中能收二绝,一山却不能藏二虎,这两座名为‘天峰’及‘穷楼’的石峰,俱有其特别来历,你们知道是甚么吗?”
围在四周的城民都是从外城而来,有些比老翁年轻,有的更只是稚童,关于石峰来历仅靠传闻,亦算略知一二。
“传闻中‘天峰’是为纪念笑苍天昔年的豊功伟绩而建,而‘穷楼’则是人们对‘天法国’的伍穷心生敬仰而特意搭建,只是不知他们攀上石峰去究竟所为何由?”
老翁笑道:“哈哈,你们知道今日‘云海千楼’是昔日‘模糊城’,但你们可知道统治七城最出色者又是谁呢?”
老翁的提问,众皆摇头。
老翁道:“笑元帅几年间以‘铁甲兵’攻下七城,旋即大兴土木,将七城中的‘苍龙城’、‘玄武城’、‘朱雀城’、‘白虎城’、‘紫微城’赐封给几位将领,在他的领导下,几位城主将五座城治理得繁荣兴盛,各有特色。”
“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倡导‘守点不守线、联点以成线’的七城联防战略,革命性地将功劳全归于各城城主,自己居于六城后防‘模糊城’,位处中央监察,策划防守及调配资源,影响深远。”
“也有传言昔日寂寂无名、被人投闲置散的几位城主,因为小白才有机会一展所长,发挥天赋才能,今日能有自己的城池受城民爱戴,都是昔日笑元帅的安排。”
老翁道:“对啊,正因有人得知七城主如今的成就,小白居功厥伟,便兴起纪念小白的念头,每人携来一石搭建‘天峰’,后来又有人对出身寒微的伍穷把长年积弱的‘天法国’治理得井井有条,军民向心团结,于是也在‘天峰’旁边搭建“穷楼’,他们两个都可谓是叱吒风云的英雄人物。”
“但真是这样的吗?也有传言各城主本身就有具实力独当一面,小白是吹嘘自己能力而已。”
“笑元帅如此出色,当日又为甚么被夹击而毫无还击之力?还弃七城百姓于不顾,逃去不知所终?”
“是啊!听说当时笑元帅是夹着尾巴逃走,现在已不知人在何方,说不定是接受不了失败不敢出来面对百姓!”
“还有啊!那个伍穷本来是跟随小白打江山,后来出卖小白,以鄙劣手段夺来‘天法国’,这样下流贱格,怎能算是英雄?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对小白与伍穷的功业漠不关心,反而对小白当日被六大势力夹击退守“一万险”,以及发掘伍穷的憾事甚有兴趣。
“唉,关于笑元帅被六大势力围剿的原因,实在不好说……”
“没有甚么好说不好说的,小白笑苍天及伍穷根本就是不知所为,卑鄙无耻的大混蛋!”只见一身白袍、手上拿着摺扇、长得一脸正气的公子哥儿排众而出,他有一个令人听后印象深刻的名字--腾云龙。
腾云龙道:“笑苍天被赞誉为机敏过人,天赋奇才,在我看来是大言不惭,妖言惑众,没有身边能人辅助,笑苍天只是街头小混混一名,攻下七城只属侥幸,他野心勃勃挑毋邻国,惹来六大势力合攻围剿便夹着尾巴逃跑,可知他实力不过尔尔,五城城主宁投效小丙也不愿追随,便可知他为人比小丙更鄙劣,听说他回来中土要再战江湖,看来又想出下流策略,要为宁静的地方带来腥风血雨。”
腾云龙说话抑扬顿挫,说得甚为动听,加上揭人疮疤、骂人的话最易明白,围观者纷纷靠拢,要他再多说一点。
“对啊,曾听闻‘武国’名太宗是小白好友,后来名太宗登基为帝,小白觊觎皇位弑君,才导致他要流亡在外,真卑鄙!”
“唉,跟在他身边的耶律梦香及大将军,一定是中了甚么邪术,要为此鄙劣小人受流亡之苦,真是太可怜了,希望他们早日清醒。”
跟随梦儿同来的伍穷一直听着众人对话,虽然已与小白敌对,但小白真实为人如何他最清楚,在“剑京城”一段日子若非小白指点,伍穷很可能已败死,如今听见小白被谣言中伤,一股莫名怒火从心内烧起。
但旋即又想到民众不耻小白,很可能对伍穷的“天法国”有利,怒火与利益交缠,伍穷还未作出决定。
说得满口慷慨激昂、公正无私言辞的腾云龙把话接下来:“也不只是小白无耻,那个伍穷出身寒微,没有学问满口粗言秽语,只靠一股愚勇蛮干,更从心爱女人十两手上骗来‘天法国’,为拓展势力,明为给予贫困“穷奴’成功机会助他打江山,其实是利用弱点骗取效忠,小白与伍穷,都是十恶不赦之徒!”
老翁道:“我却认为小白与伍穷是平分秋色,旗鼓相当,跟随他们的人都是甘愿臣服,想学习成功之道,他朝一飞冲天。”
腾云龙摇头叹息:“唉,我也不想多说,中了小白妖术和屈服在伍穷淫威下的人是如何模样,大家看看这位老伯便知道。”
腾云龙说话铿锵有力,极具诱导性,立时一呼百应围拢老翁身前。
“老伯,名昌世爱了十年委屈,今日振兴‘武国’平乱天下,连‘皇国’及‘农族”都能降服,他才是雄霸天下的天之骄子,伍穷早晚会倒下,小白回来只是搞乱局势,陷百姓于水深火热中,你还是赶快清醒过来吧!”
“对啊!你还未解释为何两个稚童要携带石块攀上石峰!”
“还不是要看看峰顶上的风光吗?传言中上面的胜景无限,风光如画,是真的吗?”
老翁道:“你想看,不自己爬上去看一看?”
“你到过了吗?那为甚么不来告诉我们?说不定只是骗人的把戏,那里甚么也没有!”
老翁道:“纵使我多费唇舌,有多流利的措辞,多动听的声音,也不能实在的将石峰上的风光放在你面前,要知道,还是靠你自己去看。”
“妖言惑众,你已经被小白与伍穷的妖术冲昏了头!”
围观城民欲知峰顶上光景,却无法从老翁口中得知一二,心生不忿下纷纷靠拢过去,把老翁团团围住,质问的声音几乎震破耳膜,老翁有口难言,透不过气来,在场的伍穷也看不过眼,正要出手阻止,一袭身影却比他更快掠过,把老翁从人群中拉出。
此人相貌堂堂,神采飞扬,已届三十有三之龄,气宇轩昴,眉宇间带点抑郁沧桑,正是小白,他道:“老伯,别来无恙吧?”当年小白建立七城后,经常乔装平民混在人堆中听取百姓意见,曾遇上过一位老头儿,今日重遇,老头儿银发更稀,只叹无复往日的光景。
老翁道:“唉,现在的人智慧都高了。”
小白微笑道:“哈哈,老伯何出此言?”
老翁道:“智慧高了,也肯去思考,只是不用在正途,却互相制造谗言,以指摘批评为乐,昔日笑元帅的一切建树已被谣言抹黑,但更可怕的,是每当有人怀念笑元帅的丰功伟绩时,便被反对的人讥笑无知,群起攻之,没有多少人可以挨得住被排挤,一片戾气歪风,相信元帅的人已一天比一天少了,这两座石峰本就由敬仰天帅的人,怀着无比崇敬的心一块一块地以石块堆高,现在也不敢来了,石峰的高度也只能到此为止。”
小白闻言仰天一笑,尽抒老伯的欷歔无奈:“依我来看,他们都没有错。人行人路,天定天数,小白当年能在短短时间建立七城,单凭个人天赋真的绝不可能,只有团结一起互补长短方能有此成就,他们既然离开自然也要像小白一样面对困难。而小白离弃城民退守‘一万险’亦为事实,老伯毋须为眷恋昔日风光,为小白说好话,城民今日选甚么路去走,选择去相信甚么,小白纵是才智过人也不能左右,也不该左右,过去的,算了吧!”
老翁重遇小白,没料到他已变得豁达开朗,对于曾背叛出卖的人也并不耿耿于怀,心中欣然:“笑元帅这次回来中土,必然想要再次翻起风云显颜色吧?”
小白道:“别对我寄望太高,可能名昌世真的比小白更适合当你们的领袖啊!”
老翁道:“你说过要统一天下,我等待着你的领导。”
对于老翁的期望,小白心下欣然,感觉过去的努力没有白费。
忽尔半空传来呼叫声,抬头仰望只见已攀爬得数十丈高的黄狗,一时不慎抓着一片浮石,重心不稳便从半空跌下。
“穷楼”上的连战眼见急忙飞扑而前,把黄狗一把抱住,另一手想要抓住石峰却无法止住冲势,双双直坠而下。
自数十丈高的高空跌下,两个椎童必然粉身碎骨,在下面的人只能张口大喊,却无计施出援手。
除了两个人,小白和伍穷。
重逢后第一次的合作,竟是同时出手抢救两个面对死亡的稚童,施然落地。
老翁乍见小白和伍穷竟然同时出现,大为诧异,两个已经决裂的昔日战友,虽已贵为统领万军的将领,沙场杀战,只要令旗一挥便有千万人前仆后继,但赤子之心依然未变,对于不怕死的人,还是勇于相助。
黄狗与连战得知救自己的竟然就是小白和伍穷,惊喜莫明。
小白对黄狗道:“明知危险,为甚么还要爬上石峰?”
黄狗道:“人人都说爬上去的路是错的,却又人人都不敢去爬,我就要上去试一试,我还会再试,亲手将这块石放上去。”
连战却道:“别勉强吧,大不了就让我将两块石头一起放上‘天峰’与‘穷楼’好了,我不想因为救你,而又要从头再来。”
这两个好朋友,俱透射出坚毅不屈的眼神,看来他们是不上高峰誓不还了。
“你要我来,就是要让我看这荒谬的事情?”伍穷要小白解开他心中疑团。
但小白只是微微一笑道:“要解开你疑团的人不是我,她在你后面。”
她?她是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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