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四 章 挛童屎屁鬼




  “挛童”绝对是一种最卑劣可耻的贱行。
  天真无邪的孩童,还只是手抱婴孩又或未足两岁,对一切仍模糊不清,便被掳走,被迫成为“挛童”。
  从奴役、责打、监禁到泄欲,“孪童”的心理被彻底扭曲,也就丧尽一切自信及尊严。
  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,相对孔武有力的变态主人,任由处罚、责打、虐待,反应就只是退缩、恐惧、痛叫。只是,愈凄楚却为肆虐者愈带来刺激的感觉,哭声、眼泪、愁苦在他们眼中是最美妙的调子。
  “挛童船”是“挛童天宫”的重要脉络,合共三艘“挛童船”,四出为天宫掳来婴孩,以作新血补充。
  只要“挛童船”洗劫那个村庄,作为爹娘的便怕得要死,宁愿把孩童生葬活埋,也不要他们过着生不如死的被淫辱恐怖生涯。
  梦儿并不是百分百的正义无私者,惟是他也绝对接受不了如此过分的贱行手段“挛童船”就在眼前,一大群被奴役的赤裸美男孩辛劳苦干,汗珠不住滴下,背后却不停响起啪啪啪的皮鞭抽打声音。
  花斑斑的背脊血痕为奴役他们的主人带来兴奋、快意,只要打得痛快、打得冲动起来,甚至会跑上前去玩弄那些可怜“挛童”的身体软弱部位,任意鱼肉、发泄梦儿头脑发热,痛恨之心油然而生之际,五层高的偌大“挛童船”已疾冲而至,直撞向梦儿们乘坐的小船去。
  猛力破冲而来,小船登时横架梁橹都折断,船舱都同时塌毁,整艘船一分为二,当下便入水沉没。
  梦儿如弹丸射向“孪童船”另一船桅之上的同时,百搭也挟住七嘴八舌两人,随同船家老翁亦跃上去“孪童船”。
  “孪童船”上有着数以百计美白可爱的“孪童”,四方八面也同时站著令人发指的淫虐者“美男奴”。
  原来都爱乱七八糟胡言乱语的七嘴八舌,上到了“孪童船”都未见开口,只因为两人最怕就是这些“美男奴”。
  梦儿在船桅上高高站着,昂然问道:“七嘴、八舌,看来你对他们都好认识!两个好动又活泼的孩童,勉强点了点头,待梦儿跃下,走至身旁,才稍稍定下神来,七嘴淡淡的道:
  “十天以前,这艘船到咱们的村落一把火将所有一切都烧个清光,我跟八舌被掳了上船,四天前咱俩秘密从船上跃下大海,抱住浮木逃亡,看来他们并不愿意放过我和八舌。”
  鲜有正正经经说话的七嘴、八舌,怕得要命,冷汗不住从额上洋洋而下,惶恐将会惨受想像不了的淫虐处罚。
  “欢迎两位我的好小弟又回来咱们大家庭,各位请为迷失的他俩重投入怀抱豉掌!”
  从最高的第五层船上一声阴阳不定语气落下,众“美男奴”扬鞭挥打,空气中爆出啪啪声响,众孪童都骇然退开。
  百搭、七嘴、八舌都闪身躲在梦儿之后,大家都可以感应到,一场激烈杀战即将上演。
  在第二、三、四层船舱上,蓦地飘下来数个纤巧身影,夹着金光漠漠,如娇姚舞飞,诡异吓人。
  落在甲板上的合共十二人,真的教人好呕心。
  上身穿着金光灿烂的盔甲,虎目龙眉,一派悍将凶猛杀神模样。但好端端的上身,却配合了完全不知所为的下体,从腰间到脚,竟都赤条条的一丝不挂。
  那话儿纤毫毕现,光看黑勋勋的大屁股,如何去形容这般无耻的装扮,看来就只有一个字——贱!
  怕得要死的八舌,打了一个冷颤,慌惶道:“这些贱家伙就是‘屎屁鬼’了!七嘴接着道:“屎屁鬼就是这艘‘孪童船’首领万丈的十三个部下,负责冲锋陷阵,大家千万要小心。”
  每人都手持着五丈长鞭的屎屁鬼,对着七嘴、八舌发出好贱的耻笑,语声娇爹地道:
  “衰鬼豆啊,这条船上的孪童,咱们都尝过从他们身上的洞孔享受极乐了,只欠你俩啊!”
  左方的一个屎屁鬼率先射来一鞭,如箭离弦疾射前来,直取七嘴头脸,只是就在额前却突然停住。
  梦儿一手执住皮鞭,二指如铁钳一夹,就把长鞭截断,令屎屁鬼无功而退。
  额上有一红点,那话儿的附近,又长满了红红肿肿花斑斑小毒疮的为首屎屁鬼,名头是“斑头”。
  这永远露出可怕笑容的家伙,嘻嘻笑着道:“很好啊,很好,竟有人胆敢替咱们的‘孪童’出头,哈哈……,好姊妹们,许久未试过老粗男人的屁股了,今天正好有机会来个新尝试。”
  忽尔疾如闪电的光芒飞来射去,各屎屁鬼挥舞长鞭,在船上弹来跃去,正组织严密的攻击网络。
  梦儿一声吆喝道:“呦!你们这群贱种,杀一个痛快也嫌弄污我手,但却不能不杀!”
  纵身电拳先轰向为首的斑头,那知他身旁另一个屎屁鬼急闪挡截住,舞起手上长鞭成盾,险险抵住攻击。
  锐如电极一击,拳力沉厚,屎屁鬼又岂能截挡?咯嘲嘲的一阵连响,隐有爆破之势,鞭盾没有演散,却是硬生生的压进了屎屁鬼体内,如同被吞掉进肚。
  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十丈以外地上的屎屁鬼,肚皮剖开,但露出来的并不是肠脏,而是皮鞭。
  剩下十二屎屁鬼,立即发动攻势,长鞭舞飞,一刹那间似是万千蛇跃,织出两仪四象的生克变化、窍妙玄奥。
  梦儿被困在阵中,只觉四周条忽间有了数以百计如鬼魅的屎屁鬼封住一切去路,杀力如同风雷杀伐、山崩海啸,有着摧山断海之巨力,骤然急增了倍计能量。
  原来抢攻的梦儿,变成只能险守,穿插于长鞭阵中,借力打力,着力化力,仅仅旋飞穿越空隙。
  十二人的鞭阵陡变,其中六鞭卷成榄形圆圈,把梦儿困死阵中,剩下六鞭从鞭阵的空隙间穿过射入,攻打内里的梦儿。
  双臂挺挡,护佐头脸,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浮凸,如此的拼下去,梦儿又能支持多久?
  七嘴、八舌慌惶不已,连忙以哀求的眼神看着手持“传奇”的船家老翁,好想恳求他去救梦儿。
  老翁冷冷一笑道:“你们都认定梦儿会败下阵来?”
  七嘴、八舌没有回话,但跟百搭一样,大家都在点头,老翁轻轻又笑道:“笨孩子,若非第五层船上还有更强的敌人要对付,梦儿先作更多的理解鞭上武学,这十二贱人阵早已崩溃了。”
  老翁眼光锐利、独到,其实梦儿又哪里是被鞭阵困死,他一早已窥出鞭阵破绽,只是未届时机破阵罢了。
  上头第五层的“孪童船”首领,他的皮鞭武学更是出色,若不能从一众屎屁鬼当中,领悟到个中绝妙窍门,也就难以尽速击倒那傲气凌人的长鞭首领。
  十二人所旋动组成之长鞭阵,将梦儿困住,表面上梦儿闪避得狼狠,实则轻松容易。
  只听那第五层船舱忽地又一声清啸传来,像是一道指令,十二个屎屁鬼当下竟全向后齐撤。
  梦儿愕然之际,立即便勃然大怒。原来那十二个屎屁鬼竟各自鞭向一个“孪童”,鞭子一挥便缠住了“孪童”们下体的那话儿,以赤裸童躯为兵器,齐打打向梦儿。
  登时十二被扯动旋飞攻打的“孪童”痛得哇声惊呼,死去活来的呼喊求助。
  请想像一下,被位住那话儿扔来抛去,全身力量系于下体那一点位置,血肉之躯,又如何能抵受强力拉扯。
  凄厉哭声犹似鬼哭神号,教人耳呜心悸,头昏目眩,心生畏怯,碍住手脚,当下退步不住避闪。
  如此正好落入屎屁鬼们的鞭阵陷阱中,斑头一个飞身射落长鞭缠住光头“孪童”,梦儿又是后退避开,只见长鞭一叠向前,劲力传压上,最前端的一节便如花绽出蕊来。
  鞭尖回旋急转,好比剖猪杀鸭一样的残忍痛嘶疾射入脑袋。从下体开始,鞭如利刃剖割,整个“孪童”被割成片片碎开。
  你看到一个无知又无助的稚童美男,无端的遭受如此极刑,心里会有甚么反应呢?
  梦儿有点惊震,又有一点悲愤。
  够了,斑头就是要握着这个良机,手腕一抖,长鞭从“孪童”心脏刺穿而过,奔射如劲箭直刺其右目。
  同一时间,剩下那十一屎屁鬼也配合出击,长鞭甩开“孪童”,飞身向梦儿扑去。
  如同百鸟投林,撕心裂肺的痛楚呼喊声教人脑际刺痛,更令梦儿恶心的,是飞来那十二个“孪童”,清一色都不是一般的“被甩开”,而是被强力扯掉那话儿,才劲射甩开。
  “孪童”都变成了太监,梦儿怒了!
  矮身急旋,像一个陀螺旋动飞转,却没有一定轨迹,左舞右转,变幻无定。
  为首的斑头讶声叫了起来,因为他好清楚梦儿已抓紧了整个十二屎屁鬼鞭阵的破绽,破阵好轻易。
  有一道缺口,这缺口便是那先前被杀的唯一屎屁鬼,原来十三人组成的严密杀阵,如此便露出一个破口来。
  阵破,人人脸色大变。
  梦儿似一阵烈风般的飞旋急动,撞击向十二屎屁鬼,每个被袭者都一样旋舞鞭子作盾护守,只是狂怒下的梦儿,却把鞭盾当作一张薄纸,轻易裂碎破开。
  拳劲打入十二人胸口,但胸口却没有裂爆,原来劲力都向下沉打,直潜射下体位置才爆炸开来。
  前后的位置都爆得血肉模糊,痛,极痛,痛得比被拔掉那话儿的“孪童”都更痛。
  恐怖焦急,惶惑骇呆,一下子千愁万哀涌向脑袋,瞬息万变如何能立定心思、镇静下来?
  一阵阵痛叫悲喊自屎屁鬼口中吐了出来,他们都不约而同想跃飞五层船上找来头领施救,只是丹田已毁,再也提不起半点劲力来,试问又如何可以拔升飞跃?
  焦躁、彷徨并不维持太久,双腿痛得再也不能支持身体重量,纷纷跪下悲泣,血不住的滴下,心头只有一个大字——死。
  死亡,好快就来,时间可以溜走得慢一点么?
  好奇怪,人总是在面对死亡时觉得时问过得太快,好想努力握紧,不愿错过。
  只是在有生命的过去数十寒暑,却又白白的让生命虚度。数十年不好好掌握,偏要珍惜死前一刹那,岂不可笑?
  生命力顽抗死亡,每一个不住滴出鲜血,看看自己肤色转青转白的屎屁鬼,正要倒下之际,头上却突然降下了一种温柔,阵阵幽香扑鼻,最愉快又动人的美妙从天上而来。
  天上,是第五层船的天。
  梦儿触目所见,是一个发球。从头到脚,都全被那长得吓人的秀发遮盖住。
  发质光滑乌黑闪亮,教人爱不释手。那密密麻麻的组织,像一顶大蚊帐一样,把内里的万丈容貌全掩饰、遮盖。
  万丈,这艘“孪童船”的杀神首领,也是“孪童天宫”外三使之一,阴阳怪气,最爱淫虐残杀。
  万丈的话透穿过他那秀美的人发瀑帘,传人梦儿耳里,娇声道:“我从来最欣赏壮男儿。”
  梦儿好平静的聆听万丈的话,他杀了十三屎屁鬼,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来,先前的愤慨,也就慢慢平复下来。
  万丈扭动蛇腰,向前踏步,但只因为发丝遮挡了一切,他的炯娜姿态,可都未能被察见。
  万丈风情万种温柔无限,但有时又发出粗糙话声来,二者夹杂的道:“难得英雄豪杰抱纤腰,只怕奴家吃不消,采手巫山度春宵,春色无边梦破晓。梦儿啊梦儿,你若然战胜了我,我便无条件献身,你千万要粗暴一点,别太过怜香惜玉,我爱最深最痛的感觉。”
  梦儿毫不动怒,他对万丈的“挑逗”,看来已作了决定。怒气带来的是杀意,不怒便不一定杀人。
  不杀禽兽,又如何对待禽兽?
  梦儿忽然伸出右手,喝道:“我的‘传奇’,来吧!”
  说也奇怪,原来一直未有选上梦儿的“传奇”,竟自老翁手中拔射而出,飞至梦儿身前,让他一手执握。
  人剑顿时合一,发亮发光,像似神明朗澈,心灵湛定的梦儿,犹似一代剑神,傲气极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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